道魔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匪兵兵
可转念想起从前司马灵逸讲过的四柄灵刃来历,又摇了摇头。
司马凌逸那时是灵山修为最高、令人钦服的大师兄,他见闻广博所言必定不虚,辟獬宝刀若真是灵山的灵刃他也该有所听闻才是。
韩一
一鸣仔细将这辟獬宝刀的来历想了一回,想起那张鸦九前辈寻到的磨剑石,一夕道长得他指点方才炼成这辟獬宝刀,这柄灵刃便是黄松涛派中的。
只是如今这柄灵刃也没了。
韩一鸣道:“无名师兄,若是辟獬宝刀已被你打成了这柄宝剑,请你示知。”
无名依旧睡得香甜,韩一鸣叹了口气,转身走出茅屋。
茅屋外浓雾弥漫,韩一鸣抬眼所见皆是浓浓白雾,认了方位,依旧向着火炉所在而去。
他走了几步,眼前浓雾已散去,火炉依旧在原处。
只是那火炉前方站着一人,这人手中正看着手中的异铁。
这时的异铁已具宝剑形状,只是剑身上布满纹路,纹路当中闪烁着丝丝缕缕的火光。
而这人半敞着衣裳,长发飘扬,正是无名!
韩一鸣愣得一愣,无名不是正在茅屋内睡得香甜么
但他并不转回去,只是回头看了一看,身后早已不见了茅屋只有浓浓白雾。
无名将那异铁拿在手中挥动几下,在当地坐下,他右手持剑,左手在旁边的桶中浸了一浸,便向着剑身上一抹。
他的手自剑刃上抹过后,那剑刃轻轻颤动,丝丝缕缕的火光淡去,但闪起星星点点的光治理。
韩一鸣心中一动,仔细对着无名的左手细看,只见他左手当中握着小小一片漆黑的石块,在木桶当中一浸,又向着剑刃上抹去。
“这,这莫非便是精魄磨剑石”韩一鸣忍不住问道。
无名依旧一声不出,他的双眼只看在手中的剑与磨石上。
韩一鸣盯了他片刻,他毫不在意,只是一心一意打磨手中的剑。
那磨石自剑刃滑过,传出磨砺声来,甚是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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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二二、传说
青石如同背上生了眼睛一般,虽不回头,但韩一鸣走近他,他便又向前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浓雾来至花田,韩一鸣收住脚步回头,思索着如何找到无名问那许多疑问。
忽然有两名新入门弟子跑来对他行礼,他们道:“掌门。”
韩一鸣应了一声,那两名弟子互相推让了一下,欲言又止。
韩一鸣便道:“何事”
其中一名弟子道:“掌门,弟子拾到此物,请掌门过目。”
他双手递了一物过来,韩一鸣就他手上看去,却是一只螺。
这螺色泽幽蓝,泛着美丽光泽,绝非灵山之物。韩一鸣奇道:“你在何处寻到的”
忽然一个少女声音道:“给我给我。”
一短衣赤足女子凭空出现,她伸出手来对着韩一鸣。
这是韩一鸣第一次在灵山看见杨四妹。
杨四妹伸出手来道:“这是我的。”
韩一鸣将螺递与杨四妹,却见那两名弟子对杨四妹挤眉弄眼,虽不言语,却已用眼睛说了许多话。
杨四妹接过那只螺,在螺壳上轻轻抚摸了一下,转身离去。
她来去如风,韩一鸣知晓她异样修行并不意外,那两名弟子却对着杨四妹目瞪口呆。
自杨四妹出现,两人就惊异之极直勾勾看着她直至她消失不见。
韩一鸣轻咳一声,两名弟子回过头来,两人对望又望向韩一鸣。
韩一鸣道:“何事”
其中一名弟子对韩一鸣行了个礼道:“掌门,这位师妹也是我们灵山的师妹么”
韩一鸣微微一笑道:“你们应当称她杨师姐,杨师姐是无辛大师的弟子。她的修行与灵山大异也与寻常的修行不同。从前远在南疆修行,所以衣着与咱们无相似处。”
停了一停,韩一鸣道:“异样修行不能受打扰,望你们不要打扰杨师姐与无辛大师。”
两名弟子都行礼道:“谨尊掌门之命。”
他们还未退去,一个声音道:“韩师弟,你可能见我一见”这声音竟是明晰的。
韩一鸣愣了一愣,忽然定了心思不再回避,对那两名弟子道:“你们退下吧。”
然后才在心底对明晰道:“师兄,我在派中恭候师兄驾临。”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该面对的回避也不会消失。
总是躲着不见明晰也不是好事,总有相见的一日。事已至此便当相见,哪怕见过之后是敌非友,心中也有了底。
明晰的声音道:“师弟,我已在灵山山门外等候。”
韩一鸣道:“师兄请稍候。”
他径直来到自己住的茅屋外,正见那游龙子在一旁,便对他道:“你去对沈师叔说明晰掌门现在山门外等候,请沈师叔给明晰掌门引路。”
那游龙子即刻便去了。
韩一鸣四周一看,已见静心涤尘远远侍立,便将他招了来道:“明晰掌门即刻便来。”
静心涤尘立时道:“弟子去备办茶水,就是不知掌门与明晰掌门的喜好。”
他倒甚是机灵,韩一鸣微微一笑道:“清茶便可。你送了茶来便去歇息吧,不用在此间等候了。”
韩一鸣四周看了一看,见花田边有一方型石桌,两边还有石凳,便道:“茶水便拿到那石桌上。”
静心涤尘小心翼翼地道:“弟子有个请求,请掌门让弟子在一旁服侍。弟子绝不多嘴,更不敢偷听,只是想看看明晰掌门是怎生个模样。请掌门让弟子得以见明晰掌门一面。”
韩一鸣奇道:“你想见明晰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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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二三、你梦?我梦?
明晰愣了一愣,韩一鸣道:“他为我派新进弟子名唤静心涤尘,久闻师兄大名,想要拜见却不得其法。听说师兄来了,定要拜见。”
明晰点了点头,韩一鸣便对静心涤尘招了招手。
静心涤尘早就向着明晰细看打量,看到韩一鸣招手,连忙走近来。
他走到二人面前,先就对明晰行了个大礼,明晰还礼道:“师侄多礼了。”
静心涤尘欢喜无限,又赶着行了个礼,然后起身退去。
韩一鸣本拟他会说话,哪知他一语不发就这么去了倒也干脆。
待他离去后,韩一鸣道:“师兄请坐。”
明晰点了点头,在石凳上坐下道:“师弟,我今日来想自你这里得到几个答案,望你解我疑惑。我知晓师弟极是实在诚恳,也知晓从前师弟多有不得已处,今日咱们抛开这些事细细说上一说。”
韩一鸣在另一张石凳上坐下,道:“师兄请问。”
明晰道:“好。请问师弟,那陈如风前辈寂灭可果真与你有关”
韩一鸣未料到他第一个问题问的便是此事,愣了一愣看着他。
明晰镇定之极,韩一鸣对着他竟不知说什么好。
他半晌开不了口,明晰也不催促只是拿起茶杯来慢慢饮茶,时不时看韩一鸣一眼等他回答。
过得一阵,韩一鸣方道:“师兄至诚之人,我不想骗你,要说与我相关也没错,可要说与我无关也对。”
明晰点了点头:“请道其详。”
韩一鸣道:“师兄,此事我说不分明。我有我的担心。”
明晰道:“我知晓师弟的担忧。师弟是担心这事外传引起你与陈如风前辈门下弟子的敌对。那我也对师弟说一句,你当知晓我的为人,这事天知地知你知,若我也知绝不会传话。就我的看法这事与你相关,但不是你动的手,你只是身不由己。”
韩一鸣道:“那师兄探究此事,所为何来”
明晰道:“我有疑问,在我看来,此事若不是你所为,他日有难处来时我能为你佐证。若是你所为,我要知晓缘由。冤有头债有主,你自与陈前辈的事自与他的弟子去解,我不插手。”
韩一鸣叹了口气:“师兄,这事这么多年来我都说不分明,我不能与别人说起。即便我不说,别人也要栽在我身上,我说了只会给了别人对灵山动手的借口。”
明晰道:“我知晓你的难处,明白你的不易。但我果真是有疑问要请师弟解惑,而此事便是其中之一,必定要解开这个疑惑。”
韩一鸣自然不担心明晰是来找寻对灵山下手的时机,仔细思索从何处说起。时隔这样久了,那日晚间的情况还是历历在目,想起陈如风对灵山颇回护,自己却眼睁睁看着他寂灭,甚而是寂灭在自己手下,当真是一声叹息。
对着他人,韩一鸣怎样也说不出这事的详情,但明晰前来就是要得知端底的,他也不打算随意捏个假话来应付,遂将那晚的情形细细说了一回。
明晰静静听着,直至他说完了都未问过一句。
说完了,韩一鸣只觉全身轻松,提起茶壶给明晰沏茶。
明晰静默了片刻,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方道:“师弟,不知你可信,这种种我都梦见了!”
韩一鸣怔怔看着他,明晰道:“这梦做了有日子了,却不是一晚做的。而是数个夜晚间梦到的,零碎不堪,夹有许多别的梦境。但别的梦境都没有这个梦那么令我震惊,因此我记得极是清楚。只不过,在你说来是你对陈如风前辈下的手。可在我梦里,那个人却不是你而是我!”
韩一鸣惊异无已,看着明晰,明晰道:“你说那个人不是你,我信。我若说那个人是我,不知你信还是不信”
韩一鸣立时道:“不信!”
明晰道:“可是我信。”
韩一鸣道:“那不过是师兄做了个梦!梦见了我的事而已!”
明晰淡淡地道:“师弟,我甚少做梦,也不在睡前多思多虑,向来入夜后一觉就睡到天明。而陈如风前辈寂灭的那夜我做了另一个梦。我梦到了我不停向前走,前方有着怪兽一头,怪兽所在有镇妖符。我在梦里就斩杀了这头怪兽。不知师弟次日醒来可看过自己的宝剑,我看过,我的宝剑上就有残存的法阵灵力。只是那时我只当是那怪兽处的镇妖符。直至将这个碎片般的梦拼出来后,我才知晓未必。”
韩一鸣呆看着明晰,他准备了许多说辞,想好了明晰会来问的问题。却没料到明晰说的是这个。
明晰说的话令韩一鸣意外震惊到了极点,半晌方道:“师兄,你,你怎会如此”
他仔细看明晰,明晰一如既往的沉稳。
这是真的!
韩一鸣忽然福至心灵:“师兄,是否因你也如我一般说不分明,这才处处帮我”
明晰并不否认,他叹了口气:“师弟,我从头至尾便不认为这事是你所为。但我却知这事与你相关,只不过不是他们说的行凶。我帮你着实与此相关,只是那时我还没有做这些梦。”
他道:“陈如风前辈寂灭的次日,我在斩犀剑上看到了残存的灵力,但因我梦到自己斩杀怪兽,便往深里细想,只是将此事告知了师父。这事这样古怪,我一直记得极清楚,想将来若有机缘会知晓我斩杀的是哪种怪兽。”
“初次做梦便是在灵山没了后百日做的,梦境零碎不堪,但到我醒来,我却清楚记得我说了一句:我要你死,你会能活得下去么师弟,这样的梦我再不会记错。之后每过百日,我便做一个与之相关的梦,有我剑斩法阵,亦有我将斩犀剑刺入那人身内。去年我梦到了那人的脸,正是陈如风前辈。”
明晰的声音平静之极,韩一鸣听不到起伏,而他已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明晰说出来的这句话,正是他忘却不了的话!
他清楚记得这句话是陈如风寂灭前自己说的。但这时由明晰说出来,令他无端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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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二四、大凶之器
明晰道:“师弟,我还要告知你,你在南坎的所为我都看到了,你可信么”
韩一鸣呆呆看着他,片刻之后道:“我信。”
明晰道:“我知晓师弟的灵力强大,修为极高。若不是如此,怎能自南坎安然归来。但我要给师弟看一件事。”
他对着韩一鸣伸出左臂,右手卷起臂衣袖,他的左胳膊上有着数处伤痕,有的色泽已淡,有的色泽还深。
这些伤痕正与韩一鸣自南坎出来时的伤痕相似!
韩一鸣震惊得不能言语。
明晰道:“这样的伤痕在我身上多处出现,有的伤痕出现在面上。”
韩一鸣看他面上并不见伤痕,明晰道:“面上的伤痕出现的时刻极短,共出现了三处,都是晚间出现。有两处次日清晨便消退,有一处却在面上数日。同门见了都很是惊异,问我着了何人的暗算,我只道这是意外。师弟,我知道这是朱雀所伤。这伤痕我看见师弟在南坎的作为时都见了,但我没料到也会出现在我身上。我怎样也想不明白,因此特意来请教师弟。”
韩一鸣叹道:“师兄,我也不知怎样给你解答,我也不知这些怪事怎会发生在师兄身上。”
明晰道:“我知晓师弟不能给我解答,那我自己解答。师弟身上都还有那许多奇异之事无法解答,怎能解答我遇上的怪事。我自行来找寻答案,这许多事都有所指,必定会有一个答案。越早知晓越好!”
片刻之后,韩一鸣问道:“师兄,你这些事可与他人说过”
明晰摇了摇头,韩一鸣又问:“可与你的同门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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