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匪兵兵
韩一鸣回头,身后已是一片漆黑,但怎能让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在黑暗中送他少女见他犹豫,便道:“要不这样,我借你一样东西,你带在身上,他见了就会不敢害你了。”韩一鸣道:“有这样的东西吗”少女道:“有。”伸手从怀里摸出那个小葫芦来,递给韩一鸣。韩一鸣迟疑道:“这是什么我拿着他便会害怕么”
少女道:“你适才不见他有多怕这个东西吗你揣在怀里,遇上他时拿出来reads;。他看见了就不敢再为难你啦。”韩一鸣道:“可这是你的东西,我怎能据为己有”少女道:“你想据为己有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我只是借你用一用,吓唬他一回。记着,你千万别学我往地上摔,你没那个本事,反而会为它所伤。还有,你回去之后,将它放在你住的那家人的屋外墙角就可以了,它自己会回来。千万不要带它进屋,切记切记。”韩一鸣接了过来,道:“多谢你了。”少女道:“那么咱们都回去罢。”说罢转身就走。
韩一鸣在原地站了片刻,转回身来,向着来路而去。走了一阵,忽然只觉背后似有声息,他也不回头,加快脚步,向前便走。走了不过几步,一个青衣道人自天而降,正是平波道人。平波道人道:“小朋友,咱们又见面了!”韩一鸣此时有了先前的经历,一见他,便御剑浮在空中,已免被他施术不能飞起。
平波道人笑道:“好了,现在没有别人打扰,咱们可以好好谈上一谈了。你好生告诉我听,让你和你师叔逃得生天的那道金光是什么”他不提此事倒还罢了,一提此事,韩一鸣只觉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道:“你,你险些害了我师叔,你……”他从来没有骂过别人,话说到这里,便说不下去。
平波道人笑道:“小朋友,你师叔不是还好端端的么谈不上我害他。”说着挨了近来。他逼近来,韩一鸣便向后退开,右手伸入怀中,握住了那个小葫芦。平波道人笑道:“又有什么法宝了,拿出来让我也看看眼界。你若是不拿,我动手帮你拿,可是不大好看。”
韩一鸣心中忐忑,一咬牙,将小葫芦拿出来道:“道长,这是什么”平波道人一怔,对着他手中的小葫芦看了片刻,面色一变,道:“你,你……”他面上神色惊怕,连人都向后退去。韩一鸣再无怀疑,道:“道长要不要打开来看看”说着,握住葫芦上的塞子。平波道人惊道:“你,你别过来!”转身便走。来时无声无息,去的时候也是十分快捷,片刻之后,便没了踪影。
他飞速离去,韩一鸣大吃一惊,不知这小葫芦里倒底装的是什么将平波道人吓成这样。他先前也不曾见葫芦里的那团黑雾对平波道人有什么不利,怎么还能将他吓成这样但将他吓
第七卷 回旋 一三三、妖邪术
他见了那条蛇口吐红信,弯弯曲曲的样子,已是汗毛直竖。 平波道人却一直挨近来,将那条蛇直送到他面前来。黄静玄眉头一皱,道:“平波道兄,你又跟小辈开玩笑了。你还真是天真未泯呀。”平波道人笑道:“我这可不是开玩笑,他确实喜欢这东西。连浑身火红的蜈蚣他都藏起来了,这条蛇的毒性不在那蜈蚣之下,他更该喜欢才是!”
他说这话间,已笑了几声,都是饶有意味。韩一鸣此时已听明白,这是暗指昨夜之事。但也牢牢记得那少女的嘱咐,一语不发,低头走开。平波道人还将那树枝向他面前凑来,道:“好难得的东西,怎么,小朋友不要了么这可是我想着你要,才费尽心思捉来的!”韩一鸣忍不住一阵厌恶,司马凌逸横插进来笑道:“道长真会开玩笑。”拦在韩一鸣身前。
黄静玄眉头一皱,向韩一鸣看了一眼,道:“平波道兄,不要开玩笑了。”平波道人“嘻嘻”一笑,道:“小朋友喜欢这些奇怪的东西,我看见了,顺手帮他捉个一条两条的,也算是我的好处。咱们不是有积怨嘛,也该化解化解!”黄静玄笑道:“多谢你的好处啦reads;。好啦,咱们好好歇息一阵,下午还要赶路!”
平波道人见黄静玄发了话,笑道:“道兄说的对。”对韩一鸣道:“小朋友,你不要了,我就放了它了。”说着,将那根树枝远远抛出去。韩一鸣见那条树枝落得远远的,这才放下心来。平波道人冲他“嘿嘿”一笑,转身走开。
韩一鸣见他去了,转回身来,却见黄静玄对着自己看了一眼,一眼之后,转身去与赵浩洋说话了。韩一鸣心中略有些惴惴不安,只是在心底叹了口气。这日下午,平波道人还有挑衅之举,韩一鸣只是一昧隐忍,并不与他针锋相对。平波道人乱了几回,终无趣味,只得自己止住了。
晚间,他们在另一个村中居住,依旧是两派分开来住。吃过晚饭,天色早已暗沉,灵山众人都渐渐睡了过去。韩一鸣也颇为疲累,昏昏沉沉中只觉有人轻轻拍了拍自己。睁开眼来,只见众师兄都睡了,眼前暗沉沉的。忽然一点光亮亮起,黄静玄浮在空中,对他招了招手,又向外面指了指,便向屋外飘去。
韩一鸣站起身来,悄悄跟在他身后,走出屋来。只见黄静并不止步,依旧向着院外飘去。韩一鸣跟在后面,走了一阵,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村庄,来到村外的树林之中。
黄静玄转过身来,右手对着韩一鸣轻轻招了两下,韩一鸣双脚离开地面,飘到他身边。黄静玄双手轻轻一拍,韩一鸣只觉四周一亮,放眼一望,周遭已不见了适才的村庄,连身边的树木都没了踪影,只有一片虚空。
黄静玄道:“一鸣,你昨晚遇上了什么”韩一鸣刚想要说,猛然想起那少女几次三番叮嘱自己“你从来不曾见过我”,又忍住了。但看着二师伯却是十分惭愧,因而低下头去。忽然听黄静玄道:“你抬起头来。”
韩一鸣抬起头来,只见黄静玄双眼对着自己看来,却又似乎穿过自己,落在了身后的某个地方。忽然只见黄静玄双眸之中,多了两个人影。一个青一个白,细细一看,乃是他和平波道人。只见黄静玄眼中的平波道人跟在自己身后,然后他为难自己。那个用衣裳裹着头脸的少女出现,为自己解围。
&nb
第七卷 回旋 一三四、是药三分毒
韩一鸣听到这里,猛然醒悟过来,道:“师伯,难道救我的人,就是修习蛊术之人么”黄静玄点了点头道:“你记着,你不能再说,让我来说罢。 你答应了人家,就要做到。何况人家于你还有恩。”韩一鸣道:“是!”
黄静玄道:“昨晚救你之人,便是养蛊人。一鸣,蛊术,都不说修习,只说养或者放,或者也可以说炼!”韩一鸣道:“弟子记住了。”黄静玄道:“所谓蛊,本意确实是你说的毒虫。只不过这毒虫有些异样,它原先并不是这样的。养蛊,乃是指将一些本来就已十分厉害的毒虫养大,再让他们相互厮杀。在厮杀的过程中,赢了的毒虫会将输了的毒虫的毒液都吸食干净。无数毒虫互相厮杀下来,最后活下来的这个毒虫就十分厉害了reads;。南方闷热潮湿,因而南方的毒草毒藤也极多。将多种毒草毒藤和毒虫一起养,毒虫便以毒草毒藤为食,这许多种毒混在一起,毒虫更加毒了。待毒虫将毒草毒藤都食得一干二净后,杀白公鸡取血,将毒虫与白公鸡血在瓦盆内混和后埋于地下,也传说是将毒虫与毒藤毒草用白公鸡血浸沤。其中应当还有些不为我们所知的法术,经历七七四十九日后,取出瓦盆,里面的毒虫与白公鸡血便成为蛊。”
韩一鸣想起那少女捡拾蜈蚣与蜗牛来,心道:“是了,她捡拾蜈蚣与蜗牛便是为了炼蛊。蜈蚣有毒,难道蜗牛也有毒吗”忍不住问道:“师伯,蜈蚣有毒,难道蜗牛也有毒吗”黄静玄笑道:“一鸣,你听说过一物降一物吗”韩一鸣点了点头,黄静玄道:“蛇怕蜈蚣,而蜈蚣却是怕蜗牛。或许在你眼中没毒的东西,刚好便是克制毒物的克星。再说南方多有毒草毒木,有的蜗牛有毒,也不是什么奇异之事。”韩一鸣道:“师伯,弟子自小也是在村庄中长大,不曾听说过蜗牛有毒。因而好奇。”黄静玄道:“一鸣,你也当听说过淮南为桔,淮北为枳的典故。那就不难明白此处的蜗牛与彼处的蜗牛不同的道理。”韩一鸣恍然大悟:“多谢师伯指教。”
黄静玄道:“一鸣,蛊的施放,往往让人不能觉察。或许因你接触了养蛊人的东西,或许是你接触了养蛊人,再者就是你离他们施放的蛊太近,都极有可能中蛊。因毒虫毒草太多,各人法术相异,因而中蛊之后,除去向施蛊之人,别人都无法可解。轻则小病不断,重则如癫如狂,要死要活,一命呜呼的也不在少数。旁的人再厉害的法术,再广博的见识都不能解除。因而养蛊人,众人都是敬而远之的。也因此,平波道长对养蛊人十分畏惧,不止是他,修道之人对养蛊人也是颇为忌诲。那少女能让平波道长害怕,原因无他,只因她那个小葫芦中,装的便是护身蛊!”韩一鸣恍然大悟:“那就是蛊吗”
黄静玄道:“我猜想那便是蛊,只不过各种蛊的形状并不相似,因而不能一概而论。”韩一鸣这才明白为何平波道人见了那个葫芦,便像是见了鬼一般,远远避开。韩一鸣道:“这样可怕的邪术,怎么还会流传至今早该杜绝了才是!”黄静玄笑道:“这只是传说的一面,我不是还说过,有的蛊术是可以救人的吗”
韩一鸣道:“都是些剧毒之物,如何救人”黄静玄笑道:“一鸣,是药三分毒。砒霜也有救人的时候,而人参不对症下药,也有夺命的时刻。毒物
第七卷 回旋 一三五、铁莽山
韩一鸣道:“师伯,我想明白了。 原来记着她,是为了感谢她的相助。可我记着她的相助,却会害了她,那么弟子宁可忘记她而不害她!”黄静玄点了点头,道:“其实我也只是看看你的心思是什么样。你记住,坚定心神才是最重要的。你须得坚定自己的心神,就算你忘记不了,也要努力不去想。你若能做到这一点,便与忘记所差无几了。两两相记,倒不若两两相忘!明日之后,此事无踪!”伸手在他面前,两指相擦,“嗒”地响了一声。
他最后这两句话,听在心中,说不出的舒服。韩一鸣若有所悟,听了那一声“嗒”的轻响,只觉头脑中有些昏沉,过了片刻,才清静过来:“多谢师伯。”黄静玄道:“好了,天不早了,咱们回去休息罢,明日一早,还要向南而去。”
次日清晨,两派人马齐聚,又向南而去。他们沿途打听可有什么希罕之事,尤其打听可有哪一家生有孩子十分怪异,却一直都不曾有那极其怪异之事。便是听到某家的孩子异样些,到了跟前,也只是调皮些,看不出异常来。韩一鸣也知他们是前来寻找魔星,但如此这般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不知何年何月方能找到。
他不愿魔星现世带来难以料想的血光之灾,却也不愿意如平波道人等人一般去诛魔,去瓜分那些好处reads;。灵山诸人都不愿去诛沿途遇到的草木精灵,平波道人与他门下弟子却是忙得热火朝天,见一个抓一个,绝不手软。
他们越向南走,越是燠热潮湿。遇上的人说话也越来越艰涩难懂,韩一鸣这才明白什么叫“凡人百音”,好在黄静玄与赵浩洋都是下山云游过的,便是司马凌逸、陆敬新几位师兄,也都去过不少地方。平波门下弟子也如是,因而一路走来,倒也十分顺利。
又走了一月有余,走入铁莽山来。铁莽山山深林密,层峦叠障。山中也是蛇虫鼠蚁极多,但平波道人之前已吃过大亏,约束门下弟子,不许招惹。他素来放纵门下弟子胡作非为,这回对门下弟子管束,也是大出众人意料。
这日中午,黄静玄见远远的前方有一座村寨,虽说看上去不过是十来座简陋木屋,到底是看见了人烟,便对平波道人道:“道兄,咱们一连走了几天不见人烟,好容易在这里见了一个村寨,咱们赶过去,今天就在这里歇下罢。如若方便,还可补充些食水。”
平波道人看了看,铁莽山郁郁森森,向前延升开去,想来还要走上些时日,便道:“好,就依你。”众人见了前方有村寨,都打点精神,向前走去。韩一鸣跟随众人走了这两个来月,早已不是下山时的软弱气力。那时他是咬紧了牙关,才跟得上众人,此时已是众人不歇,他也不累,众人歇下,他也歇下。
他们连中饭都不曾停下来吃,赶上前去,时至过午,已进了村寨。
这是一个极穷的村寨,在铁莽山的一个山坳之中。村人都是穿着粗陋,一色的黑色布衣,男女老少皆是如此,赤着双足,腿上用黑布缠裹。村中男女都肤色深浓,连小孩子都是肤色深黑。唯有一双眼睛是黑白分明,十分清澈干净。
村人见他们来了,都早早躲开。他们才走到村头,村中已是关门闭户,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了。黄静玄让司马凌逸上前去问询,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村人躲在门内,连声气都不透出来。司马凌逸一家家去敲门,敲了一圈,皆是如此,
第七卷 回旋 一三六、听风
黄静玄施了一礼道:“我们打北方而来,向南方而去。 ”那人道:“在下也是北方人,算得上与诸位道长有缘了。现下已要太阳落山了,诸位道长怎么还忙着赶路前方三十里地,都没有村庄了。”他说着,向四周一看,又道:“道长们这是要在此地露宿么”
黄静玄笑道:“正是。”那人十分诧异,看了看他们,又道:“道长一路过来,不曾见有村庄吗怎么不在那里歇息”黄静玄笑道:“见了。”那人忽然道:“是了是了,怪不得道长们要在这里露宿了。道长切勿多心,铁莽山里多有山贼,因而这里不多的几个村寨都不接纳外人。从前这一路上的村寨,都是十分好客的。我与那村中每一户人家都十分熟识,与村人打个招呼,算是我借他们的地盘,请诸位道长歇上一夜如何”
黄静玄道:“多谢多谢。我们不欲去打扰别人,就在这里歇息也是一样的,多谢你的好意reads;。”那人再三邀请,黄静玄总是婉言谢绝,那人面上颇有些遗憾,黄静玄再三谢了他。他才上马,带着这队人马沿众人的来路而去。
这一夜,众人便在山坳之中歇息。一连走了这些时候,众人都早早便歇下了。韩一鸣跟着诸人走了这些时日,身体不再如从前那般孱弱,也强壮起来。身上虽是疲累,却是睡不着。他上灵山不过十来日,再下山来,便已恍如隔世,眼见这一切,都不再如从前那般好奇。
说来也怪,他从未想过这短短的时日之后,便会让一个人的许多都变得面目全非,可是这个时候看来,还当真是如此。他从前胆小如鼠,软弱怕事。如今虽没有多么大胆,但是软弱怕事这一点,却似乎已不复存在了。
是因为有了鸣渊宝剑的缘故吗韩一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背在背上的鸣渊宝剑。四周看了一眼,众位师兄都睡过去了,伸手将背上的鸣渊宝剑解了下来,放在膝头上。细细看了一回。鸣渊宝剑的剑鞘依旧是乌沉沉的,但乌中却带着少许紫黑色,轻轻用手抚摸剑鞘,剑鞘并非光滑如镜,摸上去有些粗糙,不知是什么打造的。韩一鸣心道:“要是顾师兄在就好了,至少可以问一问这是什么做的,他懂得那么多,必然也知道这是什么!”
又向四周看了一看,见连平波道人门下诸人都远远地在一边睡着了。轻轻抽出鸣渊宝剑来,月光下,剑身上的棱纹格呈现出淡紫色光芒,十分美丽。看了一回,又将宝剑插回鞘中。心道:“若是没了鸣渊宝剑,我会不会还是象如今这般呢还是会象从前那样胆小”他想到这里,忍不住摇了摇头。想起从前来,若不是自己无知无能,也不会……当时若有如今的胆量,明知是死,也要拼个鱼死网破!
忽然听到远方似有声息,韩一鸣一个激灵,将鸣渊宝剑背在背上,站起身来,侧耳倾听。声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连成一片,十分嘈杂。他听不真切,放眼向四周一望,却只有漆黑的树林和头上星光闪烁的夜空。
那声响时有时无,似乎有人奔走呼号,又似有人凄惨呼叫。断断续续传来,韩一鸣听得汗毛直竖。忍不住站起身来,只是头顶上野风呼啸,风声中夹杂着这若有似无的声响,越发听不真切。
忽然身边有人道:“一鸣,你也听见了么”
第七卷 回旋 一三七、生命之轻
一众弟子听了他的吩咐,都飞到村中,收了宝剑,四散开来,帮着村民搬东西出来。 韩一鸣一落地,便向最近一家人家跑去。这家人家的房屋也是烧得很旺,门前两个小孩子坐在地上,看着一堆破烂家什,两个大人正自屋内奔出来,抱着些衣裳被褥。
这些东西在韩一鸣眼中,皆可有可无,但他已见此地众人都穿得破烂,显然极是穷困,这些不起眼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就非有不可了。对家中物件堆山填海之人来说,这些物件随手可抛。可是这里似乎家家都是家徒四壁,这些可有可无之物,必不可少。
韩一鸣不及细说,回头一看,只见各位师兄都挽起了衣袖,将长衣下摆提起来围在腰间,各自奔忙。也将衣袖挽起,长衣下摆提起来别在腰间,冲入那摇摇欲倒、烈焰升腾的屋中。屋中早烧得火热,韩一鸣一奔进去,便觉热浪扑面而来,脸上火辣辣的。用手捂着口鼻,双眼都被熏得睁不开来,强忍着睁开眼来,向四周看了一回,只见屋内地上放着的不过是些破烂瓦盆瓦罐reads;。片刻之间,连鼻中口中都吸进烟去,饶是他捂了口鼻,还是呛咳起来。
呛咳了几声,早已是涕泪交流,哪里还能细看。弯下腰来,将脚边的东西抱了起来,便退出来。退到门外,用力咳了一阵,才见手中抱的是一个瓦罐。将瓦罐放下,直起身来,又要进去。忽然眼前一亮,抬起头来,无数个小小水滴,自空中向他头上洒了下来。遍身清凉,真是一场及时雨。韩一鸣正觉自己头发、眉毛都被烧焦,小小水滴落在身上,他的衣裳瞬间便被打湿。他的面上本有灼痛,水滴落了下来,灼痛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转身又向屋内奔去,奔了几步,便抬头向上一看,夜空中哪里有雨。原来他奔了几步,那些水滴便没了踪影,只有前方那烧得要倒的木屋上方,有小小雨点洒下来。这样猛烈的火势,已将木屋烧得酥了,水势一猛,必然会让木屋倒塌,因而黄静玄与赵浩洋只用小些的雨滴来压住火苗的势头,让人得以进出搬东西。韩一鸣知道是师伯师叔在上面施行法术,呼风唤雨,低头又奔进屋内去。这回再进去,便不似先前那般灼热,不分贵贱,低头只管将所见之物都搬出来,放在两个小孩子所坐的空地上。他也不及与和他一同搬东西的屋主招呼,一趟趟只管进出。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