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匪兵兵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停,向韩一鸣望来。韩一鸣莫名其妙,却也不询问,只待他说下去。秦无方停了一停,又道:“其实,早先灵山并没有想诛杀魔星。魔星一般都颇具灵性,对身边事物一参既透。只是他们天资极高,机遇也十分奇巧。至于他们的修行,也是各有各法,并非人人修行都与咱们一般年积月累,他们的修为甚至可以说是自轮回之时便带来的修为。我并不赞成各位道友诛杀魔星,他们也非大奸大恶,死前大多也不曾为非作歹。但他们与生俱来的灵力,却是很多道友都渴望获得的。”
韩一鸣自来不曾听说过这些,看着秦无方,忍不住问道:“师伯,什么叫轮回之时带来的修为”秦无方笑道
第三卷 十日(上) 五十、诛魔弟子
秦无方道:“其实,这三百多年来的四位魔星,皆是我说的这般情形便再入轮回了reads;。 他们都还未及作恶,只是天现异象,各种天赋显现,便已被定为魔星,修道中人,皆以他们为敌,逼得他们不得不入轮回,再世为一个平庸之人。这样做的目的,只为抢夺他们的修为。” 秦无方如此一说,韩一鸣不禁想起那青衣少年帮他、救他的诸事来,再想起众人那失望的神情来,恍然大悟,当时众人的惋惜,并非为青衣少年,而是为没能分得他的灵力,望而兴叹。他一想明白这个关窍,心中对平波道人、江鱼子一干人等更是厌恶。
他愣了一阵,秦无方也默默无声,半晌之后才道:“说起来,我也有些汗颜。虽说我并不觊觎那难得的灵力,但我也是修道之人,却不能改变众人的看法,也是无能。”韩一鸣道:“师伯,他们这样胡作非为,还算什么修道之人”秦无方叹了口气道:“一鸣,修道之人,向来便有传功一说。所谓的传功,便是某位高人,在寂灭之前,将自己的修为传给弟子,或传给与自己有缘法之人。修为不入轮回,是不会寂灭的。但要夺得魔星的修为,只能在诛杀的瞬间。一般来说,若是修道之人诛杀魔星,那么魔星的灵力,也就是众人所称的魔力便会消散。有道之人用点法术便能将这些消散的灵力收归自身,而这些灵力往往也不亚于他们自身原有的修为,便是当时不能据为己用,过后也慢慢能够蚕食干净,并且会让人灵力大大提高,常常是在某些不能突破的关键上突飞猛进。因而只要天有异象,魔星现世,修道之人便会蜂拥而至,只盼能够得到这些灵力。这实是嫉妒所至,毕竟修行是漫漫长路,众人都在这条路上走,期望早些得道,却有一人与众不同,不用走这漫漫长路,便已得道。行在路上的大多数人便不能容忍。何况,诛魔之后,还可以分得他的修为,何乐而不为呢这便是为何众人都想诛魔的缘故了。”
韩一鸣忍不住道:“师伯,这与其说是诛魔,还不如说是巧取豪夺。”秦无方叹了口气道:“便是你说的这样。只不过这已是根本,许多人道行不够都看不透,都以为前去诛魔便是功德无量,为民除害。不过他们到底修为也浅,追赶不上。最后,这些灵力,还是要落在道行高的人手中。我派本来便与别派不同,自祖师起,便不做此举,因而后来,我们师兄妹,也并不诛魔。不愿为了那些灵力,去残害生灵。魔星在生出魔心之前,也是一条生灵,不是吗”
韩一鸣点了点头,道:“师伯,那么大家都这样互相残杀,到了最后,还能有几人剩下来”秦无方笑道:“你这个孩子,心真好。不必如此担忧,也不至于如此。毕竟如若修为相当,要夺别人的原也不易。倘若修为太低了,就算夺到手中,也是为他人做嫁衣衫,又何苦去拼死拼活巧取豪夺呢魔星的修行方式不为人所知,修为也与众不同,众人的修为都如原石炼铁,力求纯净。而魔星的修为,却如同百炼之钢,纯净而且强大。也不知是从何时起始,众人
第三卷 十日(上) 五十一、铜镜与莲花
韩一鸣站起身来道:“多谢大师伯指点。 ”秦无方道:“你先坐下,我还未说完,你听完了再说其他的事罢。你想,诛魔弟子,哪一个门派肯让他流落凡尘,无一不是想收入囊中。你若是不随你师父来此,早被黄松涛、平波道人、吴静轩之流强收为弟子了。那时,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都于事无补reads;。”
韩一鸣细想这些人的作为,禁不住地厌恶,打了个冷战,站起身来,对秦无方道:“弟子愚钝,多谢师伯指导。”虽说上灵山是因再无牺身之处,但秦无方如此一说,倒也让他静下心来。灵山上好歹诸位师伯都光明正大,比起黄、吴之流那是强了不知多少倍。因而说这句话,倒也是出自本心。
秦无方笑道:“你无欲无求,随遇而安,很有些道缘。”韩一鸣红了脸,道:“师伯,弟子并无所长,资质平平,只恐将来会让师伯失望。”秦无方笑道:“我对你本来无所期望,何来失望”韩一鸣似懂非懂,道:“弟子虽然鲁钝,但请师伯放心,弟子一定会尽心竭力,好好修行。”秦无方摇了摇头道:“唉,我刚说过,我对你并无期望。你说你自己‘并无所长’,我却觉得你很好,很有资质。一鸣,你心地干净,已是非常难得。修道,为的就是心地干净,你已有了干净的心地,为何还总觉不足呢须知这样的境界,实在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若是偏向某一事物,心地里自会有诸般念头,心地就难以干净了。无欲无求,才能保有赤子之心,才能无欲则刚,无往不利。”
韩一鸣只觉艰深莫测,但秦无方到底也是几百岁的年纪了,说出来的话,总有一定的道理。便道:“师伯教导,弟子谨记。”秦无方点了点头,道:“你若是参不透,不必着急,往后自然会明白。”韩一鸣道:“是。”
秦无方微微一笑道:“一鸣,你来了这些时候了,我都不曾让你喝茶。你渴了罢,喝一杯茶罢。”抬手一招,一只茶壶浮现在空中,秦无方伸手拿过茶壶,左手将竹榻上的一张白纸拿了起来,捏做一团,闭目片刻,微微一笑,左手放在桌上,已是一只白瓷茶盏。
韩一鸣哪里敢让大师伯为自己斟茶,忙站起身来告辞。秦无方笑道:“一鸣,我还有话与你说,你别忙着走。我并非是用茶送你,是真让你喝茶,你不必再三揣摩。我与你诸位师伯,都是性情中人,只不过各人不同。只因祖师便是一个性情中人,祖师厌恶弟子对自身过于约束。约束心性,本来也是修道的一种方式,只不过要是过于约束,反而会得不偿失。”
说话间,秦无方又捏了一个茶杯出来,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与韩一鸣。韩一鸣恭恭敬敬接在手中,这才坐下来。秦无方喝了一口茶,道:“因而我要你也别勉强自身,顺法随缘。太过约束,会散失本心本性,便与修道的初衷有些背道而驰了。这就好比雕琢一般,一块好玉,便该应因势象形,好生琢磨。琢磨只是为了将它本已具有的形态突出,让这个形态更加美好,光泽更加晶莹,显现美
第四卷 十日(下) 五十二、缝衣
回到静心院内的住处,一进门,便见顾清泉在屋内的木椅上盘腿、闭目,趺跌而坐。 韩一鸣本不想惊动他,悄悄走进屋内。顾清泉眼皮一动,睁开眼来,道:“师弟,你回来了”顾清泉道:“是。打扰师兄清修了。”顾清泉摇头道:“哪里,我正有话要问你,你去哪儿啦”韩一鸣道:“我去大师伯处了。”
顾清泉“啊”了一声道:“原来是去我师父处了。我从前也去过,最不能忘怀的便是师父供在几上的那瓶百合,枝叶茂盛,香味沁人心脾。最奇异的就是那瓶百合只供在一只白瓷瓶内,却花开花谢。连花瓣掉落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虽说花瓣掉落当无声无息,但那百合的每一瓣落下来,却有轻轻地‘嗒’一声在我心里响起。我本不敢在师父屋内乱看,可却是忍不住去看那瓶百合。”
他一说那瓶百合,韩一鸣忍不住想起那面铜镜和飘浮在上方的碧莲花来。他也不知为何,那碧莲花每一片花瓣落下,心底都会有冰水滴落的声响。只是韩一鸣记得清清楚楚,大师伯处,并没有看见花瓶与其中供养的花。却也不意外,在花瓶之中供养花草,须依时令而行。因而此时看不见,也不足为怪。
顾清泉道:“师弟,我有话要问你。”韩一鸣回过神来:“师兄请说。”顾清泉道:“清晨你御剑飞行之时,可见众人都抬头望着你”韩一鸣点了点头,道:“我飞得极差,让众位师兄笑话了。”顾清泉摇头:“他们望你,可不是因为你飞得不好。你果真不知道吗”韩一鸣确实不知其因,见顾清泉望着自己,便摇了摇头。顾清泉道:“你可知道,要学会御剑飞行需要多少时候”
韩一鸣道:“难道,难道需要很久么不会罢。”御剑诀不过四个字,因而他一学就会,他自忖自己并不聪明,不会学得比别人快。顾清泉道:“当然不需许久,不过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学得会的。”韩一鸣又是一怔,道:“师父将御剑诀说与我,我不知怎么便学会了。”顾清泉摇了摇头道:“师弟,你或许是天资聪颖,因而一学就会。”韩一鸣不禁汗颜,自来也不曾听见有人说他“天资聪颖”,此时顾清泉如此一说,倒令他羞愧起来。正不知该如何解说,顾清泉已道:“清晨我本来欲带你一起御剑的,你却让在场的众人都大为惊异。本来你这柄剑已与众不同,再加之你才入门一日便能御剑飞行,更加让诸位师兄都另眼相看。”
“另眼相看”四个字令韩一鸣满脸红透,自知御剑的方法太过粗浅,也更让他不好意思。顾清泉接着道:“师弟,你可知在你之前,最快学会御剑飞行的师兄是哪一位”韩一鸣摇了摇头,顾清泉正要说话,一个声音插了进来,道:“顾师弟,你又将别人事情来说。”顾清泉站起身来,道:“大师兄。”韩一鸣回头一看,却是在秦无方处见的那位师兄。
他面带微笑进来,身后跟了一个女子。韩一鸣听顾清泉唤“大师兄”,猛然间想起昨晚说起的司马师兄来,也站起身来道
第四卷 十日(下) 五十三、骁鳐
顾清泉停了一停,又道:“师尊们都不太操心师兄弟们的琐事,比如你的衣裳,若不是司马师兄带了苏师姐来,你与苏师姐又遇不上,没人会来为你操心的。 他却事无巨细,周到细致。师兄弟们都十分爱戴他,再者,御剑飞行,一般师兄弟都是在一月之内学会,少于十天的,都少而又少,他三天能够领会,怎么不令咱们惊讶。三天尚令人瞠目结舌,何况一天。”
他这一番话说来洋洋洒洒,韩一鸣却是红透了脸,不知该如何应答。突然间又有人站在门外道:“顾师兄,你在说什么”韩一鸣正自无法搭言,听见声音,回过头去,只见一个与自己年纪仿佛的人站在门前。顾清泉笑道:“沈师弟来了,请进。”
沈师弟笑道:“顾师兄,小弟也终于可以被称为师兄了,特地来看看新入门的师弟。”他满脸都是笑容,走进屋内,对着韩一鸣看来。顾清泉笑道:“一鸣,这是你最小的师兄,沈若复。”韩一鸣欠身道:“师兄。”沈若复本已满面堆欢,听见他叫这声师兄,更是心花怒放,眉花眼笑地道:“不好意思了。师弟,你别怪我。我上山几年了,山上诸位都是我的师兄。几年来师伯们都不曾再收过弟子,也不提收弟子的事宜,我只当我没当师兄的命了呢。”韩一鸣见一声“师兄”,竟让他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也忍俊不禁。
沈若复笑道:“我今日听说师弟是现今灵山最具天赋的弟子了,一日便学会了御剑飞行。”韩一鸣不禁暗暗叫苦,以为他的到来将顾清泉的谈话打断,哪知他却也说的是此事。顾清泉笑道:“是呀,沈师弟当时也学了八日,算是极聪明的弟子了呢。”沈若复摇头道:“顾师兄,你就不要再提我了。倒是问问师弟,他是怎么参透的。那御剑诀极长又极繁复,他怎能片刻之间便记住了”
他说罢,抬起脸来,满脸期待望着韩一鸣。韩一鸣大为不解,御剑诀明明不过四个字而已,沈若复为何说是又长又繁复可要说只有四个字,似乎是对师兄们说师尊们是择徒而教。不同材施教,定会让众位师兄心中不快,十分不妥当,因而没有及时答话。正在迟疑间,已听见杜青峰的声音在门外道:“沈师弟,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忘记了秦师伯说过的,各人领悟不同。或许这又长又繁复的口诀便是与韩师弟有缘法,因而他一学便会了。”韩一鸣不禁松了口气,听他如此这般为自己开脱,实在是合情合理,便是自己辩解,也无法辩解得如此恰当。
杜青峰走进屋内,道:“凡事都讲究个缘法。师弟,你们也是修道之人,却是如此的缠裹不清。”顾清泉与沈若复都站起来道:“师兄指导的是。”杜青峰正要说话,忽然听见天空中传来一声霹雳。这声霹雳响彻天宇,震得人人耳中都“隆隆”作响,众人不由得都对望一眼,杜青峰道:“灵山之上也能响这么大的霹雳么”抢先奔至院中,抬头向上看去。
顾清泉与沈若复也跟着奔了出去,韩一鸣十分意外,一个霹雳让诸位师兄都惊讶不已,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跟在两位师兄之后,也奔到院心,抬头向上看去。本来已有了晚霞的碧蓝天空,此时变成
第四卷 十日(下) 五十四、灵力凝聚与水倒流
骁鳐修长的身躯在空中游动,隐约能见它背上碗大的金色鳞片之下,有着几块巨大的红、黑二色斑痕,银白色鳞片覆盖着的腹部银光闪闪,亮得耀眼。 韩一鸣一见它现身,心中忍不住暗暗地道:“小乖。”这巨大的身躯与小乖平时一般无二,只是头颅不再是平时看见的鱼头,而是龙头。龙头之上有两个小小龙角,晶莹剔透,有着上好白玉般的光晕,隐隐透明。龙头之上龙目有如铜铃,瞳孔金光闪闪,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向下透来,众人都摒住呼吸,抬头望着reads;。它在银白色的圆圈上方盘旋了一圈,便静静伏在那个上。此时的小乖身型更加巨大,竟将那个盘了个严严实实,头尾相连。
金色的天空依旧风起云涌,云团或向东卷,或向西卷,或是翻翻滚滚。卷了一阵,忽然自四周开始向内翻卷,卷了一阵,内里已形成一个旋涡,天空中所有的云团都顺着一个方向搅动起来,向那个旋涡之中涌去。韩一鸣耳中只听得呼呼风声,身上却不觉有风。众人都抬眼望着那个旋涡,只见它越旋转越快,将满天金光闪闪的云涛都带着旋转起来,向中心聚拢。
那个旋涡越转越快,越转越小,却显得越发深邃,忽然将所有的云团都吸入其中,没了踪影。
众人都如同做梦一般,眼前一黑之后,天空依旧晴朗,只是已有了半天如火一般的彩霞,绚烂夺目,似乎那翻滚的云涛并不曾有过。韩一鸣忽然发现小乖也没了踪影,上方只浮着一只银白色的。霞光照耀之下,银白色的也被霞光映成金色。
黄静玄站了一阵,伸出手来,那只即刻便缩小,转眼已缩得只有一尺见方,落在他的手中。黄静玄执了那只,也不说话。秦无方道:“都回去罢。”众弟子都道:“是。”看着他们进了翠薇堂,这才散开。
回到静心院内,众人都站在院中议论纷纷,韩一鸣心知自己见识浅薄,插不上嘴,便走入屋内。过得一阵,顾清泉走入屋来,韩一鸣与他住了数日,知他个性极是爽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便道:“师兄,适才是怎么一回事”顾清泉道:“这是天地异象。”韩一鸣忽然想起秦无方对他说的话来,道:“师兄,我曾听大师伯说天显异象之时,都会有魔星现世。难道,又是有魔星现世吗”顾清泉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道:“也不一定。我师父定是说魔星现世之时会有天地异象,并非说所有的天地异象都是对应魔星现世。有时,天地异象对应的是别的事情。”
他面上神色凝重,眉头始终皱着,似是有所思虑。韩一鸣不好再追问,坐在一边。隔了一阵,他叹了口气道:“可是今日的异象,我总觉着不止是异象。更像是灵力聚合,不知是哪里出了什么异事,这样强大的灵力聚合,我可是头次见着。”韩一鸣却是初次看见,也乱不清其间区别,不便议论。
次日,众人皆将昨日傍晚之事抛开。清晨起身,便各自忙碌。韩一鸣便来浇灌碧玉竹,拿着茶盅,走到静心院后的山泉边,弯下腰来,
第四卷 十日(下) 五十五、白头之相
他拿着茶盏转身就走,一句话提醒了韩一鸣。 韩一鸣此时已知浇竹也是修行的一种方式,也拾起茶盏跟在后面。两人前前后后跑了几个来回,其间秦无方等人早已来到泉水边,都默默站在泉边对着泉水沉思。丁、杜二人向他们行礼问候,他们都置若罔闻。丁五浇灌完毕,自行向师伯们行了一礼,也不等他们出声,便转身走开。韩一鸣因想着卢月清吩咐“等着”,不敢走开,只在后面几步处站住。
他站了一阵,见诸位师伯都对着泉水细看。也向泉水看去,这一看又是一惊。本来清澈透底的泉水变作了墨一般浓黑,向着泉眼流去。片刻之后泉水又清澈起来,自泉眼向下流来,此时韩一鸣突然见先前自己扔在水中的几朵小花还在水中漂浮。那几朵小花顺着泉水一直流到一个土阶边,忽然又倒流回来,向泉眼涌去。
秦无方摇了摇头,道:“走,再去别处看一看。”韩一鸣忽然想起当日如莘还带他去过灵山之上的一条瀑布,心里也不知诸位师尊是否去向那边,正想是否跟去,秦无方已道:“一鸣,你也跟来。”
韩一鸣跟在诸位师尊之后,只见大师伯率先向前走去,几位师尊都跟在身后。忽然手臂之上一紧,回头一看,却是卢月清抓住了他的手臂。卢月清道:“你跟我来。”韩一鸣只觉一阵山风吹来,眼前一花,已在半空之中。他并没见诸位师尊如何动作,便已到了空中。
此时飞得高了,远远便看见前面下方葱笼山林之中,一条黑色长带自高不见顶的云端之中挂下来,过得一阵,又变得白色。韩一鸣只觉他们在空中似乎只是停留了片刻,便已来到那条黑带前。
这确是那日如莘带他来过的瀑布,只是此时,瀑布却是由下方的水潭向上涌去。从未见过水波自下而上向上涌去,韩一鸣看了片刻,不觉有些目眩。过了一阵,清澈见底的水潭之中涌出一股墨汁般的黑水,向上涌去,片刻,一匹白练变成一条墨玉,再变做清清泉水。
过了一阵,又是一次由清至墨。之后,瀑布便自灵山之上向下奔流,不再倒流。清清泉水又如平日一般,带着“哗哗”声由高向低流去。韩一鸣眼望着激起来的几朵浪花,向着山下奔去,消逝无踪,才抬起头来。
一抬起头来,却是大吃一惊,站在众人之前的秦无方已不是往日模样。他满头乌发都变做雪白,两道眉毛和颏下的胡须也变做雪白。不过刹那之间,他竟然白了须发。只见他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过身来,正要说话。见韩一鸣也望着自己,神色惊异。便道:“一鸣,你不必难过。我已经几百岁了,自然会有老的皮相。修道人本来便不在乎皮囊色相,但从前须我用壮年时的精力来带领灵山。因而我显现的是壮年,精力最旺之相。现今却须我用最多的智慧来思考,那么我和智慧自和年龄成正比,你看见的便是我的老相了。凡人皆有诸般皮相,只是看当时该用哪一副。好了,你先去翠薇堂前候着,我有话与你说。”韩一鸣道:“是。”这两日怪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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