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道魔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匪兵兵

    他双脚踏上了实地,心头还是乱跳,额头上全是汗水。虽说是脚蹭实地了,还是有些发虚。用衣袖抹去额头上的汗水,顺着竹林小路,来到秦无方门前。小屋屋门敞开,远远便见秦无方坐在竹榻之上闭目瞑思,韩一鸣来到门前,轻轻站住,不敢出声打扰。

    秦无方睁开眼来,道:“一鸣,快些进来。”韩一鸣这才走入屋内。他一走入屋内,眼睛便抑制不住地去看墙边矮几上供着的那面铜镜和飘浮在上方的碧莲花。铜镜并无变化,而碧莲花却由淡碧变成了淡淡的绯红。

    秦无方向他看了一眼,笑道:“一鸣,穿上灵山派的素衣了很好,很好。你御剑诀学得很好呀。”韩一鸣道:“多谢师伯指点。弟子也不知怎么回事,误打误撞便学会了。”秦无方笑道:“那却不是误打误撞。我已与你师父说了,自今日起,你每日里到我这里来。”韩一鸣道:“是。”

    停了一停,秦无方道:“一鸣,你心里有些郁塞,我都知道了。”他话一出口,韩一鸣抑止不住的委曲涌上心头,眼中一酸,连忙低下头去。秦无方叹道:“人有偶然,事有巧合。一鸣,你不必挂在心中。”韩一鸣低声道:“谨遵师伯教导。”秦无方道:“须知大家议论,也是心魔,起源于妒,这心魔却只有自己能祛除,旁人都无能为力。或许你认为师伯们出言在众位师兄面前开解会让此事平息,但这样做不仅于事无补,反会让诸人都越陷越深,连你也不例外。”

    韩一鸣点了点头,秦无方道:“可是妒,却是诸般情绪的根源,也是最难根除的情根。” 韩一鸣适才在竹林小道上,想法确实如师伯先前所说,期望诸位师尊能为自己以正视听。但总觉不妥,因而未曾开口。秦无方道:“一鸣,须知说你是,你不是也是。说你不是,你是也不是。你的众多师兄中有修为尚浅,不能压抑妒心的,才有此等风言。我们再为你开言,便如火上浇油,只会适得其反。因而妒,都归为火性,自来言为妒火。只能过些时日,慢慢消散。虽说异象只怕还有,但究竟是异象,如昙花,只是一现。又如流星,一闪而过,难以长存。流言绯语也是如此,终会过去的,一笑了之便可,不必耿耿于怀。”

    停了一停,又道:“一鸣,师兄们的议论,于你来说,也算得上是一种修行。”韩一鸣抬起头来,望着他须眉长垂的脸。秦无方道:“我曾与你说过,凡事皆可修道。那么此事自然也可以修道,修道意义深远,但自此事而入,你便能屏心静念,不受心魔之扰。修行本是漫漫长路,你忽然走在了许多人的前方,便要勇于承担他们在后面毫无意义的指点。”他说话素来都是四平八稳,平日里不觉有什么异常,但今日韩一鸣心中烦乱,此时秦无方的每一字说出来,竟如同一只大手,将他心中的烦乱一点点摘去,不知不觉已平静下来。

    &




第四卷 十日(下) 六十三、李代桃僵 日月同辉
    待他浇过碧玉竹回来用早饭,才见顾清泉自外面回来。 顾清泉与他同屋而居,不曾在背后议论过他,还开言相劝,韩一鸣自然视他与别的师兄不一样,问道:“师兄,什么是李代桃僵”顾清泉道:“李代桃僵,本是出自《乐府诗辞﹒鸡鸣篇》,桃生露井上,李树生桃旁,虫来啮桃根,李树代桃僵。树木身相代,兄弟何相望。”韩一鸣道:“师兄,可我听说今日李代桃僵,也是这般么”顾清泉笑道:“你也听说了,过会儿你去丁师兄菜园之后一看便知。”

    韩一鸣道:“是,多谢师兄指教,师兄真是博学reads;。”顾清泉笑道:“不瞒师弟,说我肚里装了些兵刃的来历,倒是不假。但说到学问,确实没有多少。李代桃僵,我也是现学现卖,今日早起,当值安排早饭的师兄弟在丁师兄处见了这异象,便回来说。我赶过去看,恰好司马大师兄也在,我们都不识得那异象为何,是司马大师兄说与我们听的。你问我,我便将听来的都说与你听了。”

    韩一鸣匆匆吃完早饭,便向丁五处而来。远远地就见丁五站在小菜园外,对着他小菜园边的桃李林忙碌。走近一看,他提了一个偌大的竹篮,正自桃树之上采摘果子。挨得近了,向桃树上看去,只见桃树上不仅结有桃子,还结有李子。都是一桃一李相对而生。桃子长得饱满圆润、粉皮红顶,十分惹人喜爱。李子却是有红有黄有紫有青,将一棵棵桃树点缀得花斑柳绿、色彩缤纷。

    再向李树上望去,只见李树一半枯萎一半繁荣。一片李子林,棵棵如是。向着桃树这面,都枝叶干枯,背着桃树那面,都青枝绿叶、欣欣向荣。丁五摘了一会儿,拎着满满一篮桃李转回身来,见他站在林边,笑道:“师弟,你看这怪事。昨日桃李还各自生在各自的树上,一夜之时,就变成这模样了。我本想过几日再摘下来分给大家,但今日看了看,不用等了,都熟得极好,今日晚间,便分与大家。”他说着,提着篮子进屋去了。只剩韩一鸣一个人站在林边。

    韩一鸣呆呆对着桃李林细看,丁五却是忙忙碌碌,只管摘个不住,一趟趟将装满了桃李的篮子提回小屋里去。

    一连几日看到四般异象,韩一鸣心道:“若是再有别的异象,我也不会惊怪了。”

    第五日清晨,他醒来之时,先便侧耳倾听,听得窗外不似前几日那般嘈杂,心中一宽。虽说秦无方的开解让他心中不再烦忧不堪,但院中那喋喋不休的议论,却让他头皮发麻。若不是秦无方告知此面对众人的异样目光也是修行的一种,这许多眼光,早便让他抱头鼠蹿了。

    因而这日清晨醒来,院中没了众人的纷纷议论,于他来说,实在是轻松无比。起身出来,只见院中诸人都各自忙碌,虽说也有师兄对他侧目,但比起前几日来,这已算不得什么了。

    韩一鸣只觉这几日来,竟无一日是如此轻松。浇过碧玉竹,用过早饭,见众位师兄都走到院心,要御剑前去修行,便也将鸣渊宝剑背在背上,欲待他们走得差不多了,便去秦师伯



第四卷 十日(下) 六十四、七情
    韩一鸣见院内众位师兄都已离开,叹了口气,收束心神,这才驾御宝剑来到秦无方处。 秦无方却恍如不察觉今日的异象一般,依旧坐在竹榻之上,与他同看那朵莲花。韩一鸣心情低落,不过随便看了看,便发起呆来。呆了不知多久,忽然回过神来,抬起头来,本来浮在面前的莲花与铜镜早不知何时被秦无方移回几上。秦无方早已闭目坐在榻上,韩一鸣不觉惭愧起来。

    秦无方慢慢睁开双眼,道:“一鸣,身外之事,不必萦怀。不受身边事物幻象所扰,乃是极高深的道行。我怎会要求你即刻便领会你初入灵山,便遭遇这许多异象,实属巧合reads;。我昨日不是已与你说过,万般皆是修行。你又何必放在心上。”韩一鸣叹了口气,道:“多谢师伯指点,弟子愚鲁。”秦无方道:“非是你愚鲁,修道之人也是人,便如同你的师兄们有妒心,私下里妄自揣测。你也有惧,有怕。异象并非祸根,喜怒哀乐惊恐忧,七情才是此事的祸根。若是能够净化其心,七情乃是最干净最本质的心性。祖师并不喜好弟子抹杀天性,但他老人家却最不喜弟子心性关联牵绊。”

    停了片刻,秦无方微微一笑道:“佛有偈曰:由爱故生恨,由爱故生怖,由爱故生忧,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爱也罢,恨也罢,怖也罢,忧也罢,若只是单单是爱恨怖忧,皆是发自于心,天性使然。但因其一而生其二,便失去了本质心性。这样下去便会迷失心性,为情所左右。大凡心魔,皆是由此而现。”韩一鸣道:“是。弟子定依师伯所言,细心领悟。”

    秦无方叹道:“这几日异象连连,我与你的诸位师伯都各自细心参详,但我的修为有限,便是到了现下,还是只能对你说,异象还会显现,不必讶异。除此之外便一无所知,但愿祖师能够早些归来,指点一二。” 他面上忧虑重重,韩一鸣哪里敢问,只小心陪在一边。

    过了片刻,秦无方道:“一鸣,你可知明日清晨会有什么”韩一鸣呆了一呆,摇头道:“弟子不知。”秦无方道:“我也不知。不过我却知明日还有异象显现。这许多异象连接出现,必然会有个结束。但明日还不是结束的时候。因而你不必过于自苦。凡事都被料中,不见得是好事。而凡事不在你意料之中,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虽说秦无方再次对韩一鸣言明异象与他无关,但天色挨晚之时他自聿乐下来,落在院中之时,本在院中说话的师兄们都互相以目示之,韩一鸣见他们指指点点的目光,头皮还是一阵发麻。硬着头皮,穿过院心,回到屋中不过十多步路,却如同生满了荆棘一般,每一步都要用上全身的力气。众人的目光刺得他连头都不敢抬,险些便要抱头鼠蹿了。若不是秦无方今日又说了这许多,韩一鸣连在院中行走的勇气都没有。

    回到屋内,关上门窗,在床边呆坐。直至晚间顾清泉回来,才又提起精神来。

    顾清泉见他神情落寞,寡言鲜语坐在床边,不禁叹了口气,正想说话,却有人敲门。拉开门一看,杜青峰送了饭菜过来,忙接过来道:“杜师兄,怎么是你亲自送来”杜青峰道:“我来与你们一



第四卷 十日(下) 六十五、北斗逆转
    几个人又谈说了一阵,直至玉兔东升,月明星朗。司马凌逸笑道:“好了,我先回去了。你们也早些歇下罢。”杜青峰也站起身来一同告辞,韩一鸣跟在顾清泉身边,送到门前,眼见他们去了,正要关上屋门,眼前忽然闪起一阵极强的亮光,竟比白昼还要明亮。屋内被这阵亮光照得纤毫毕现,两人都不得不用手盖在眼前,顾清泉笑道:“好大的霹雳。”侧耳细听,却不闻雷声。

    韩一鸣一愣,怔怔望着脚下,只见地上的石板都被这亮光照得雪白。片刻之后,顾清泉“啊”了一声,道:“这不是霹雳。”伸手拉开屋门。

    静心院中司马凌逸与杜青峰都还未走到屋前,还有几个在院中纳凉的师兄也是以手掩面。过了一阵,方觉这阵亮光暗了下来。亮光过后,屋内的师兄都走了出来,大家都抬头望天,却再无异状。

    韩一鸣心中不安起来,抬头向天,看了一阵,空中依旧是月似钩,星如灯,不见异常。看了好一阵,仍是明月朗星,这才松了口气,正想转身回屋,忽然听见有人惊叫道:“北斗逆转!北斗逆转!”抬起头来,向北望去。只见那远远的北方天空之上,北斗七星异常明亮。

    北斗七星,永远指向北方,极好寻找。但此时一眼望去,却见北斗七星异常明亮。但片刻之后七点星光都暗了下来。似乎只是众人眼花了,不过瞬间,又是星光明亮,但也不过转眼,七点星光又黯淡下来。异常明亮之后,总是十分黯淡。但在这明暗之间,北极星与开阳星和辅星带着三颗魅星却已偏向西方。

    静心院中鸦雀无声,众人都举头仰望,却是一声都不发。眼睁睁看着北斗七星在一明一暗之间,慢慢偏过西方,又向南方偏去。北斗七星形状本象司南青铜地盘上的那把磁勺,此时只有最南方那颗魁星仍在原处闪动,其余六颗星都围着那颗星划过了个半圆,指向南方。

    韩一鸣时日,对天地异象真是怕到了极点,因而强光骤起,便已心头不安。此时见此异状,更是呆若木鸡,站在门前,对着天空呆看。

    那北极星指向南方之后,又慢慢移向东方,再一闪一闪地回归原位。韩一鸣呆了许久,方才回过神来。低下头来,却见院中的众位师兄的目光都注在自己身上,却不再如白天一般对自己指点,而是对自己看了片刻之后,都各自飞快低头走开,片刻之后静心院中便空荡荡的,只有顾清泉还站在原地,对着天空细看。韩一鸣见众位师兄仿佛是要远远避开自己一般。只有杜青峰与司马凌逸转身向这边走来。

    他此时却极害怕他们又来开解自己,此时他们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一进屋内便反手将门关上。只听身后顾清泉开了门出去,在门外小声道:“二位师兄请回。”紧接着听见司马凌逸也低声道:“顾师弟,你好生安慰韩师弟,天地异象与他并不相关。我也会对诸位师兄弟说个明白,让他们不要再误会韩师弟。”

    次日清晨,韩一鸣还未起身,便已听到外面议论,颇不愿出门面对。他从未如此怯懦



第四卷 十日(下) 六十六、表相 本相
    他有了这个念头,因而走得极快,片刻之后,已来到秦无方屋外。 正想禀报,已听见秦无方在内道:“一鸣,你且在门外候一阵reads;。”韩一鸣只得止住脚步,道:“是。”站在门外。

    只听屋内有人道:“那,依大师兄所说,这异象还会再现两次”却是程蔚芋的声音。不知秦无方如何作答,屋内众人都默默无声。又过得片刻,另一个人道:“这回这许多异象同时显现,真不是有魔星现世么”乃是赵浩洋所问。

    韩一鸣只听秦无方叹了口气,不做回答。白樱的声音问道:“不知为何,我看着却不象。单说李代桃僵,桃代李果,便似另有玄机。再说今日虽是看朱成碧,但并非大恶之象。从前魔星现世,都是河干水断,天开地荒。灵山虽有灵佑,却也未能幸免。比之这几日的异象,不知险恶了多少倍,这几日虽是异象连现,却并不险恶。”她一语毕了,黄静玄的声音道:“师妹说的固然有理,但如许异象同时出现,只怕也并非无所指,只是所指为何这便是咱们参不透的。再者,并非咱们参不透,只怕别人也参不透,到时又是一场劳碌。”

    卢月清的声音道:“劳碌是免不了啦,黄松涛、吴静玄、玄枢道人又是何等样人只待异象一了,他们便要寻上山来了。”

    屋内众人又没了声音,良久,才听秦无方的声音道:“那是后事,当前却应尽心参透其中的关键。不知为何,我总觉这其中有无数玄机,似有什么寓意。可惜我并无师父他老人家那通天彻底之能,能一眼看穿其中的玄机。”屋内又是一片寂静。片刻之后,秦无方的声音又道:“咱们都没能参透其中的奥妙,只好以不变应万变。至于别的道友来寻咱们,咱们还是按一贯的宗旨,尽力相助,修道之人,兼济天下义不容辞,但咱们门下绝不做那等不才之事。”屋内众人都道:“谨遵大师兄教导。”

    片刻之后,白樱的声音问道:“师父云游已有三百多年了,师兄可知师父何时会重回灵山”秦无方的声音叹道:“师妹,我比你们都盼望师父早些归来。他老人家一日在外,这灵山便压在我身上一日。他老人家早些回来,我方能卸下肩上重担。”赵浩洋的声音道:“他老人家这些年来,也不与弟子们通些消息,叫弟子们好生挂念。”秦无方道:“在座诸人谁人不挂念只不过他老人家行踪飘忽不定,咱们做弟子的,也不好过问师父的行踪。说不定什么时候便突然回来。也许是今日,也许便是明日。等罢。”

    屋内又是一阵寂静,又过得一阵,秦无方道:“依我之见,过了明后两日,各方道友都会上山来。到时候,定又是邀约咱们出山。我素来修心,法术不如诸位师弟师妹,今番让胡师弟与赵师弟同去罢。”只听黄静玄与赵浩洋都道:“是。”秦无方又道:“到时候,你们将一鸣也带了去。他这些时日被诸般异象搅得心神不宁,好端端的一个孩子



第四卷 十日(下) 六十七、生如夏花
    秦无方道:“红绿皆为表相,黑白才是本相。 因而我认为那该叫做黑白颠倒。”韩一鸣道:“是,弟子记住了。”秦无方叹了口气,道:“这莲花今日长到十六瓣了,算着再有两日,该长成十八瓣了。”韩一鸣细细一数,果然是十六瓣了。

    又一日清晨,韩一鸣醒来,还未下床,已见屋内石板地上满地花朵。透过窗口向院中望去,遍地都开满了大大小小的花朵,红白黄粉各色相间,地上花团锦簇,让人看了不忍下足。韩一鸣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挨着墙角,足尖挑开花朵,才敢踩踏下去,尽量不去践踏那满地的缤纷reads;。只见院内众师兄都御剑飞行,想来也是不忍践踏。

    他小心翼翼,走出静心院来,只见不止脚下,连旁边灵山陡峭的山壁之上,也大大小小开满了各色花朵。连那些参天古树,都变做了花朵。

    满地开放的都是不知名的小花,花团锦簇,色泽淡雅,但这许多花铺在面前,依旧是十分热闹。而对面山壁上参天古树却变做无比巨大的花朵,每一朵花都有一丈见方,色泽与满地的小花截然相反,都是鲜艳浓烈,花朵形状也与平日所见大相径庭,有的花朵便只有一片色泽鲜辣的花瓣,裹着粗壮的花蕊;有的形似马蹄莲,却是极耀目的金黄;有的形如一只巨碗,花蕊色作深红,花瓣却是上黄下绿。花瓣最顶端为淡淡鹅黄,最下端却是深深碧绿,花瓣中央如同嫩黄、碧绿两种色泽相互混合流淌,十分美丽。站在崖边,只见满目繁花,层层叠叠,如同在灵山之上罩上了一片厚厚的花毯。

    静心院这边是花团锦簇,浅黄轻白,清新淡雅,而山壁那边,却是花色艳丽,浓烈热闹,看在眼中,实在是说不出的美丽。

    韩一鸣从未见过如此多的花同时开放,对面山壁上那些异样的鲜花,更是听都未曾听说过,站在这边看个不住,目不暇接。今日已不似往日那般垂头丧气,站在崖边对着满山的花朵,只叹赏它们的美丽。忽然肩上有人一拍,回过头来,却是杜青峰与顾清泉站在身后,二人都对他笑道:“你也不曾见过如此美景罢,我们也是头一回见呢。”

    他们说话的语音声调与从前一般无二,似乎这些时日的异象在他们眼中也不足为奇,除了赏心悦目之外并无其他意义。韩一鸣不禁十分感激这两位师兄,这些时日来,他们对自己没有丝毫异样,反而时时开解自己,并不以为自己跟异象有何关联。若是同屋相住的顾清泉也对他侧目而示,指指点点,韩一鸣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他们招呼过后,对着对面山壁上那美丽的花毯赞不绝口,细细观赏。韩一鸣见他们都还是初次相见时的坦诚模样,心中感激,微微一笑,却喉头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牢牢记着秦无方的话,知道还有一次异象。听了秦无方与诸位师伯言语,此时已不再似往日那般害怕异象,反倒期望它早些来到,完结此事。但整整一日,只有满山大大小小杂彩纷呈的花朵,却再无其他。

     
1...910111213...16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