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匪兵兵
自聿爱下来,韩一鸣见天色还早,便向幻镜湖而来。路过丁五的厨房,远远地望见厨房屋顶飘出缕缕白烟,丁五已在操持晚饭。走到门前,果见丁五满面油汗地在油烟之中忙碌。在韩一鸣心中丁五比起其他师兄来,更加亲近些。
丁五百忙之间回过头来,笑道:“师弟,你来了,怎么也不出声”韩一鸣道:“师兄,我,我明日便要下山了。”丁五道:“下山在这里不好吗你要去何处”韩一鸣道:“大师伯让我随着二师伯和五师叔下山去。”丁五“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我只当你要离开这里呢,你别介意。”韩一鸣道:“我不介意。”丁五笑道:“下山是件好事,这山上多少师兄弟都想下去看看呢,你该高兴才是,不要苦着脸。”
他语调由衷的诚肯,韩一鸣轻松起来,道:“师兄说的是。”丁五道:“你不要担心,你去了,我每日会帮你浇你的竹子。”韩一鸣道:“师兄,你帮我么”丁五手里忙个不住,却对着他道:“是呀,灵山上的师兄弟但凡被师父委派下山,都是我替他们浇的。”韩一鸣不禁想起丁五肥胖的身影捧着茶盏在长长木梯上来回的样子,虽说木梯并不算长,静心院到翠薇堂也不算远。但丁五从来都不呼风唤雨,而是自己往来取水浇灌。这一下灵山七名弟子一同下山,每一回浇灌,他都得来回走四十趟了。一日下来竟是一百二十趟,不知他将是如何辛苦。韩一鸣心内算了一回,不禁目瞪口呆,望着丁五说不出话来。
丁五道:“师弟,你放心去罢,我是没有这个能力去兼济世人了。只能在师兄弟们兼济世人之时替他们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这点小事就交给我罢。”这哪里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那一趟趟在木梯上奔忙,不为什么的奔忙,真的就“微不足道”吗韩一鸣心中感慨,眼中湿润,却是掉不下泪来。咬了咬牙道:“师兄,是师尊们将此事交托与你的吗”
丁五脸上一红,道:“这是我的傻想头,师尊们哪里顾得上这个。”韩一鸣道:“那,你如何得知有几位师兄下山去了”丁五停住了手,道:“来,你来看。”将他引到一口青花磁缸前。那口大缸有半人多高,足可以装进去三四个人。上面盖着同样青花的磁盖。丁五伸手揭了起来,韩一鸣探头一看,里面空空如也,便回头来看丁五。丁五道:“有一位师兄叫做冯玉藻,他自白樱师叔那里学得了一个奇异的种植之术,也不知他是如何得知每日需要多少米粮的,我也不太关心这事。只知道每日晚间,他会将次日三餐所需的粮米种子都种在土中,我每次做饭之前揭开这口缸的盖子,里面都会有
第五卷 远路 七十五、出鞘
晚间回来,先去浇过碧玉竹,这才回到屋内来。 想着明日要出门,心中有些期盼,他心中想的是若是下了山,便先回去祭拜父母,再随师伯师叔向南而去。忽然门上有人敲了一记,抬头一看,一个女子将在门前。韩一鸣只觉她有些眼熟,便道:“师姐请进。”那女子微微一笑道:“韩师弟明日下山,再带一套衣衫去罢。”韩一鸣此时方见她手中捧着东西,东西上面铺着一块素帕,乃是前些日子为他裁衣的苏玉雪。
他对着她看了一阵,才想起她是谁来,不禁面上一红,道:“苏师姐,这个给别的师兄罢,我……”苏玉雪笑道:“每位师兄弟都有两套衣裳的,只有你的,我还没来得及送来reads;。好在已做好,正赶着你下山。这块素帕你拿来包东西罢,一路上多加小心。”韩一鸣忙接过来,谢了她。苏玉雪微微一笑,转身出去。
韩一鸣将素帕摊在床上,下面盖着的还是一套素色衣裳,与自己身上穿的一般无二。只是那素帕不过才一尺见方,哪里包得下这套衣裳却还是将衣裳拿起来,放在上面。他不将东西放在素帕之上,素帕便只是一尺大小,东西放上去之后,却见四周都露出素帕的边沿来,不知是素帕变大了,还是衣裳变小了,正要将包裹包起来,忽然想起来枕下还塞着紫桃木剑的残片。
走到床边伸手将它们自枕下拿出来,焦黑的两段,每段不过半尺左右长短。看了一看,这是那少年交托给他的东西,也是他带上灵山唯一的东西。虽说早已面目全非,但一看见,便想起那青衣少年来,将它放在衣服之上,这才将素帕裹成一个包袱。
忽然听见顾清泉的声音道:“师弟,你真是恋旧。”抬头一看,不知他何时已走进屋来。只听他笑道:“这番你能随着两位师尊下山,好生令人羡慕呀。”停了一停又笑道:“可惜我法术低微,修行还不够,不能跟着你们去。这回一定用心修行,下回跟师兄弟们一起去。”韩一鸣自上山之日起,便听他说想要下山去,此时见他羡慕,只是道:“师兄,我……”顾清泉笑道:“师弟,你不用解释,能下山去,也是种修行。况且日子还长着呢,修行哪里有尽头,难说咱们将来还有一同下山的机会呢。”
顾清泉向来心直口快,待人诚恳,便是羡慕之情,也丝毫没有做假,韩一鸣本就没有好口才,不善辩解,只是笑了笑,便不再言语。
这一夜,韩一鸣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又是期盼又是难过,一说到要下山,情不自禁想起自己父母来,虽说他们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但一想起来,却觉得他们仿佛还在灵山脚下的韩家庄内,彼此相扶,门前翘首,期盼自己回去。韩一鸣一想及此,便止不住泪如泉涌。自上了灵山以来,他极少念到自己的已去世的父母,或许是太过伤心,不敢去想。但一说要下山,似乎所有的思念都涌上心头,所有的伤感都一齐涌出来,让他无法自已。
他睡不着,顾清泉却是睡得极香甜,鼾声四起。韩一鸣不曾见过他有什么事萦怀,也许他便如秦无方说的那般心地纯善,才得以无忧无虑。辗转反侧了大
第五卷 远路 七十六、探问
赵浩洋也御着碧水宝剑而去,司马凌逸与另三位师兄也都御剑跟随而去。 杜青峰道:“刘师妹,你先请。”那女子微微一笑,道:“多谢师兄。”拿出一样东西来,往空中一扔。韩一鸣见那件东西形似一只小船,色泽洁白,两头略尖,只有手掌大小,却不识得。杜青峰笑道:“一鸣,你刘师姐是纺织妙手,灵山上下人人的衣裳都是她纺了布,苏师姐裁缝的。这是一只白玉梭。”那女子身形一晃,左足轻轻点在白玉梭上,白玉梭已带着她飞快便向前而去,也是快得令人咂舌,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杜青峰和韩一鸣与诸位师尊别过,各自召出宝剑来直追上去。
韩一鸣立在鸣渊宝剑上,已不似从前那般害怕,但面前云海茫茫竟不知该向何方而去。好在杜青峰不快不慢,身影始终在前方带路,方才不致迷失。飞了一阵,越飞越低,穿出云海,只见下方田野广阔,山川秀丽,韩一鸣不及细看,先就用心寻找韩家庄熟悉的景象,忽然远远的前方地面上有一个亮点一闪。
杜青峰略微慢了一慢,待与韩一鸣并肩向前,便伸手一指,道:“师叔他们在那里了,咱们也去罢。”说着便向那一点飞去。韩一鸣对御剑诀虽不敢说已是得心应手,但用起来倒也算收发自如,紧紧跟在他身后,也向那个方向飞去。
眼见已接近了地面上的师门众人,韩一鸣正要下去,眼角一道蓝光闪过。那道蓝光不仅来得极快,而来势凶猛,本是向下而去,却忽然之间就调转方位,直向他身上撞来,韩一鸣先前明明见这道蓝光也是向着自己要去的地方奔去的,哪里料得到它竟然忽然在空中改变方向,对着自己撞来,且是来势汹汹。他大吃一惊,欲要闪躲,却是身在空中,哪里闪躲得开。
眼看便要撞在一起,韩一鸣手足无措,却听黄静玄的声音道:“平波道兄,你又跟小辈玩笑吗一鸣这点微末伎俩,哪里抵得住你的几百年修为一撞”他话音未落,那道蓝光已撞到了面前。韩一鸣毫无应对之术,相差又只是毫发之间,只能眼睁睁等着那道蓝光撞上来。忽然眼前一花,眼前一阵模糊。不知是什么东西飞到了面前,将那道蓝光挡了一挡。韩一鸣的鸣渊宝剑跟先前杜青峰的身影,飞快向着已在前方落地的杜青峰飞去,也落在他身边。韩一鸣惊得一头冷汗,站在地上,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那道蓝光也跟在他后面落地,身形瘦削,一身深蓝道袍,头上顶着束发道冠,正是平波道人。他一落在地上,便道:“这是谁的”伸出手来,手中拿着一方素帕。他眼睛向众人看了一眼,便向那刘师姐看去,道:“这是你的吗”刘师姐道:“白樱门下弟子刘欣竹见过平波道长。”平波道人将那块素帕向她一扔,道:“好呀,白樱教出来的好徒弟。真是好徒弟。”
黄静玄道:“平波道兄,你错怪欣竹了。这块帕子是小弟扔出来的,她哪里敢在平波道兄面前施展那点微末道行”平波道人哈哈一笑,却徒有声音无有笑意:“原来胡道兄也用这女人才用的东西!”黄静玄微微一笑,并不生气:“灵山门人,人人皆有这素帕,我怎么会没有平波道兄素来喜欢与小辈们玩笑,只是一鸣胆小,也不知是玩笑,倒教道兄见笑了。”说罢伸手一招,那块素帕自平
第五卷 远路 七十七、和羞走
这一谈谈了好些时候,韩一鸣无聊之极,在旁边站得两腿酸麻,这才见杜青峰收住了口。 那农人与他谈了一阵,谈兴颇浓,还邀他们去家中喝茶。杜青峰笑着谢了,这才向村内走去。韩一鸣尾随在后,只听刘欣竹与杜青峰道:“杜师兄,咱们是不是去适才谈到的几家人家去看上一看”
杜青峰道:“自然要去,添了丁口,咱们便去看看。站得远些,不要打扰人家才好。”两人说毕,又向前走了一段,又向路边一所茅屋前喂鸡的老妇问了几句,依旧是问的村中新添人口的人家,问人家的屋子方位。只是换了刘欣竹去问,刘欣竹虽不似杜青峰那般健谈,却是十分亲切,与老妇说话,也是轻言细语,面带微笑。虽说村中老妇眼花耳背,但刘欣竹相询,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她们说了一阵,刘欣竹便回来对站在一边的杜青峰和韩一鸣道:“这段时日来,村中确实有五家人家添了丁口。”又依次将这五家人家的姓名,方位说得清清楚楚。
杜青峰便带着他们,向最近的一家走来。他们走到那家人家附近,便止住脚步,杜青峰对着那户人家看了又看,摇了摇头,道:“走罢。”带着他们又向第二家走来。如此这般,走到第五家人家,也是远远止住,对着细看。韩一鸣本不懂他看的什么,见他与刘欣竹都是全神贯注,也不好打扰,站在旁边看了一阵,依旧看不出所以然来。
只见田埂上走来一个穿着杏黄衣裳的女子。寻常农家女子,并非都足不出户。韩一鸣在家之时便见得多了,也不意外。那女子走走停停,似乎是边玩边走。韩一鸣见她背对自己这边,向那家人家走去。不过看了一看,便将眼光调开。忽然只觉眼前似乎花了一花,似乎是那个女子转身来看了一看,可是分明她还是向前走去,也并没有回头。韩一鸣只道是自己眼花了,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来,向那女子背后望去。却见她依旧向前走,但忽然之间似乎是转过身来,对着这边看来,连她面上的惊惶神情都看得格外分明。再一细看,她却没有回身,连头都不曾回。
韩一鸣十分奇异,正想向杜青峰询问,却见那女子加快脚步,转眼便走入那户人家中去了。忽然听得耳边杜青峰的声音道:“师弟,走罢。”转回头来,杜青峰与刘欣竹都向前走去。这回他们都不再向村人搭讪,径直走到村子另一端。韩一鸣跟在后面,三人出了村子,便见黄静玄远远地在路边一块大石上闲坐。
见他们到来,黄静玄问道:“你们可曾见到什么异常”杜青峰道:“村中有五户人家在今年添了丁口,别的并无异常。只是一户姓王的人家,弟子在他家门前看时,仿佛觉得他家屋顶笼着一道黄光。虽不是什么大吉大利的好事,却也似乎不是什么坏事。弟子不曾进入屋内,因而也没有看到什么异样,细细一听,他家人说话倒也中气十足。”
黄静玄点了点头,转而问道:“一鸣,你看到听到了什么”韩一鸣不禁涨红了脸,他并不曾细看,也不懂得该如何看,在村中都是东张西望,不想此时黄静玄问的却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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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远路 七十八、结果
黄静玄笑道:“她在这院中长了三百年,得这家人家细心打理,才能有这些年月,不会对这家人家有什么不便,便是对村中诸人也不是什么坏事。 试想哪家的小孩子没有吃过这棵杏树上结的果子且普通人家,哪里有人能活三百年以上这些吃过她杏果的人,都无异于她看着长大的孩子,断不会为难他们。树冠上的粉光也是十分纯净,她若是害过人,树冠之上的光泽便会变成灰色。因而由她去罢。”
韩一鸣不禁想起韩家庄内的一棵桃树来,他自小便见那棵树已是十分粗壮。每年桃子结实时,总有村中孩童在树上树下嬉戏。听说那棵树也是活了许多年月,连父亲都说儿时曾在树下玩乐。自来也没听过有人遇上什么花妖树怪,倒是年年都有极甜的桃子可以吃。它也成精了吗?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出神。
杜青峰与刘欣竹都道:“那女子就是杏树修炼成的。”韩一鸣尚在目瞪口呆中,黄静玄笑道:“我听师兄说你心静眼清,还有些不信,现下看来,师兄说的对。”韩一鸣不禁红了脸,道:“多谢师伯指教。”
黄静玄微微一笑,伸手在空中轻轻画了一个圆圈,动手画时,他的指尖所到之处,一个淡淡的便呈现出来。黄静玄画好圆圈,便用手指在圆圈上一弹。圆圈在空中打了两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黄静玄笑道:“一鸣,你来看看。”伸手一指。韩一鸣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却不见什么异常。黄静玄道:“你先清心、静目、凝神,再看。”韩一鸣道:“是。”深深吸了口气吐出来,缓缓闭上眼睛,过得片刻,再徐徐睁开眼睛向着适才看过的地方再看。
他看的是一块路边的大石,表面并不平整,坑坑凹凹的。韩一鸣看了片刻,忽然一个淡淡的金色圆圈在石上显现出来。睁大了眼睛,只见那个金色圆圈似乎是隐藏在石中,却又似是浮在石面之上,便问黄静玄道:“二师伯,那是你适才画的那个么”黄静玄道:“是呀,这便是我适才画的那个。这是咱们师门的印信,你看见了便知道师门中人经过这里。”
韩一鸣点了点头:“多谢师伯指教。”转回身来,却见还有三个小小的圆圈在三个方位闪着淡淡的光晕,虽是白天,也能看得一清二楚。韩一鸣道:“师伯,我只见你画了一个圆圈,却看见四个,这是何故”黄静玄笑道:“这是连镇四方之意,我一个圆圈入地,便将这个村子四方都镇在其中。一来你师叔他们不会重复咱们走过的路,二来,在这个圆圈消失之前,村中都会平安无事,邪秽不敢进村。”韩一鸣道:“师伯,这个世上,当真有邪秽么”
黄静玄道:“有的,也是因心念而起。” 一路来,每遇到村庄,黄静玄便让他们自村中穿过,他先行走开。韩一鸣跟在师兄师姐身后,若是十来户人家的小村庄,杜青峰便每户人家门前去看上一眼,若是几十户人家,便先行问询,方前去细看。韩一鸣此时已知师兄并非是无事可做与人闲谈,而是用这个法子探听村中是否有异。因而杜青峰与农人相谈,他便也站在一边听着。虽说他不善于与人搭讪,但听一听他们说话,从中得知村中有些
第五卷 远路 七十九、灵芝
各人都弯下腰来,将手中的水囊浸在水中。 韩一鸣蹲在溪水边,正看着溪水缓缓流入水囊,忽然左手手指上一凉,不知是碰到了什么。韩一鸣只当是碰到了水面,便抬起手来,在衣服上蹭了一蹭,不在意中。哪知片刻之后,左手手指又是一凉。他的左手并未放在溪水边,不是溪水溅在手上。忽然手边的草丛一动,不知是什么,凉凉的,从他左手边跑开。韩一鸣自小就怕蛇虫,惊得他浑身冷汗,愣了一愣,才低声道:“师兄,师兄,我这里……”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一个白色的莹光浮在他身边,将他四周都照得清清楚楚。司马凌逸道:“师弟怎么了”韩一鸣道:“不知是什么东西,一直在这里碰我的手。”杜青峰也过来道:“怎么,它咬你了吗”韩一鸣抬起手来,对着莹光细看了看,倒也没有牙印,便摇了摇头。忽然司马凌逸笑道:“看你往哪里逃”伸手自怀中摸出一件东西来,在手上弄了一弄,便向韩一鸣身边丢来。
那是一个亮得刺眼的,飞到韩一鸣身边,便悬在空中,发出明亮的白光。韩一鸣借着白光细细一看,白光下方围着一丛草叶,簌簌有声。司马凌逸走了过来,拔出背上宝剑,轻轻拨开草叶,看了一眼,将剑收了回来,伸手向草丛里摸去。
他手在草丛里摸了片刻,草叶下方跑出一个东西来。韩一鸣一看,奇道:“这里也有这个么”那是一匹三寸大小的小马,上面骑着一个小人,与韩一鸣在灵山上喂过的小人小马一模一样。只不过那是紫色,这却是红色,如一个熟透了的果子,红得耀眼。这对小人小马一跑出来,那个本来罩在草叶上方的便跟着它们移动。小人小马跑了几回,都逃不出白光笼罩之地。
韩一鸣借着白光,看见溪水边有一朵淡黄的小花,伸手摘了来,递到它们面前。小人小马看了一阵,都挨近来,却不啃那朵花,只舔他的手指。它们舔了一下,见他不动,又接着再舔。韩一鸣抬起头来,见司马凌逸饶有兴味对着它们细看,旁边杜青峰则睁大了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司马凌逸道:“师弟,你手指上有什么”韩一鸣抬起手来看了一看,道:“没有什么呀。”司马凌逸摇了摇头道:“这就怪了。”杜青峰道:“大师兄,这是什么”司马凌逸道:“这叫木芝。乃是灵芝精华。色泽鲜红的,大约也有四、五百年了。只是它们从来只吃草木,今番怎么会舔师弟的手”韩一鸣忽然想起那紫色的小人小马,问道:“师兄,这木芝还有别的色泽么紫色的有么又有没有白色的”
司马凌逸道:“木芝便是这样色泽鲜红的。你说的那种紫色的,叫做肉芝,而白色的,则叫做仙芝。虽说都是自灵芝而出,但是却大有高下之别。肉芝乃是八百多年的灵芝而化,仙芝则是千年以上的灵芝。并且仙芝有一个奇特之处,但仙芝要两千年左右方能一分为二,变成一人一马。虽说仙芝也是肉芝长成,但若是不足两千年,便是一匹小马,或者是一个小人。”
第五卷 远路 八十、寒冷
韩一鸣白天走了整整一天,实是从未有过的疲累,全身都酸痛不已。 醒了不久,又昏昏睡去。睡了一阵,一阵风吹过来十分寒凉,韩一鸣半睡半醒,瑟缩了一下。忽然一道白光闪过,他闭着双眼,都觉十分刺眼。睁开眼来,只见一面铜镜,射出一道清冷的白光,正对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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