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匪兵兵
那老汉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不必不必,很是不必。我们这里本来对往来的人,便是要给予饭食照顾的。便是再穷,也不能拒之门外,也不收取银两的。”沈若复道:“不拒之门外,自然是这里的善心善意。只不过收取点银两,也不是什么不该之事,我们这许多人在您老人家家中吃住,不给您老人家点银两,我们又如何过意得去呢”那老汉道:“这银两我是绝不敢收取的,绝不敢收取。你们给我银两,全然是害我。我若收了你们的银两,我与我老妻,便会被赶出这个村子去。我们这大的年纪了,赶出去之后,你让我们如何活下去呢”
这里众人已是第二回听说他会被赶出村去,都十分意外,韩一鸣道:“怎会如此若说是收了银两,坏了此地的纯朴民风而被赶出去,我倒是想得通的。可便是这事,也得大家说明白才好,我们不给,我们心中着实过意不去。如何还能在您家里住下”那老汉道:“你们若是不在我家里住,我也会给赶出村子的,既进了我这个家门,再没这样便出去的理,也请你们各位不要嫌弃我家穷,在这里住上一住,再离去罢。”
这里众人越奇异了,沈若复道:“老人家,你们这里为何是这样的呢别处可只有主人不接客人的,巴不得没人上门来烦扰的,为何你们这里却是全然两样呢是否有什么特别的缘故。要不您老人家说与我们听听,我们也长长见识。”那老汉叹了口气,道:“这自然是有个缘故的。只是,我说出来你们各位也不要吓着。不要吓得离了我这里便好。”灵山众人互想望了一眼,沈若复道:“我们不会的,老人家请说一说。”
那老汉道:“我们这里不平安乃是祖辈便有的事了,只不过我们这里呢,自来也不曾旱过,便是十里八乡都旱得不行,滴雨不下,寸草不生,我们这里依旧是雨水充足,收成不减。因此我们这里算得上是一块风水宝地了,旱年来时,还有邻近乡村来借水之事呢。我们也不小气,这是老天给的恩赐,不该独享,哪有天上掉下个馅饼来还嫌多嫌少的呢又哪有把好处自己霸着,不给人家分享的道理”
灵山众都点得称是,沈若复道:“原来是这样纯朴的民风,因此对于我们这些前来投宿借宿之人很是热忱。”那老汉道:“也不是这缘故了。我们这里给往来的路人供食宿,乃是近几年才有的事。”沈若复道:“老人家,能将这缘故说与我们听一听么”老汉道:“也不是不能说,这事原有些奇异,只怕说出来你们也不信。”冯玉藻道:“您老只管说来,没什么信与不信的,我们听听。”他十分沉稳,比之沈若复又更让人信服,那老汉叹了口气道:“从大前年起,我们这里就不安宁了,每月十六的晚上,都会少几个人。”
众人都惊了一惊:“少几个人”那老汗道:“是呀,少几个人。有时是二人,有时是三人,并且少得很奇异,那人就是凭空消失的,也再找不到。起始村里还有人去找,哪里寻得到,少的都是精壮的年少人,我们这些老人,反倒不少。找了几回找不到,在外乡请了个有些灵验的神婆来看过,说是我们这里有一个她不能言说的之物,要我们顺着些,每月送一个人去,这样可以免去许多灾祸。再者若是此物出来抓人呢,不止一人,送去呢,它就只要那一人了。也可以免去些灾劫。每月出一个人,这村早便出光了,哪里还有人能到如今因此我们请神婆相助,却是不行。之后又请了几个神婆神汉前来相助也是不行,我们举村迁移,但都于睡梦之中被告知,若是我们离去,那这物也会跟了去,我们到何方,它也到何方。”
众人听得意外了,都道:“这样厉害么”那老汉道:“这梦不是一个人做,我们村里人在一夜之内皆做了这个梦,因而我们不敢轻易离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网游之天下归一。人人皆做这样的梦,不是什么好事。但却也不愿子女都被困在此处,因此有女儿的人家都将女儿嫁出去,有儿子的人家都让儿子远远离去。反正我们都是老人了,迟早要死不是,那死在哪里,便没所谓了。能换得大家的平安,也是好事一件。每月十六晚间,就
八七五、机缘
待那老汉走开,沈若复道:“师弟,这事咱们管不管”韩一鸣道:“能不让人出门,只怕这非寻常妖异所为罢。”冯玉藻道:“确实如此,只不过他们乃是寻常人,不能突破这些结界,咱们却能。”韩一鸣道:“这也是结界么”冯玉藻道:“是结界,只不过与咱们平日所见的寻常结界全不类似,因此有些不似。但灵气灵力很高的灵物,是能布下这样的结界的。这里或许我们要突破这个结界也有些难处,但小师弟你要突破这个结界,却是再简单不过了。”
韩一鸣知他说的是清心,便道:“我想试一试。”沈若复道:“只是你是我们灵山的掌门,要多加小心才是。”韩一鸣正想说别的,冯玉藻已道:“沈师弟说得没错,凡事多加小心。此物能在这里盘踞几代人,不会是寻常物事。咱们都得多加小心才是,先去探看一二,咱们再做定夺。”韩一鸣道:“那我去看。”冯玉藻道:“正好小师弟不能去看。小师弟,我倒有个主意,让灵心师妹去。”韩一鸣看了看灵心,她坐在一边,正睁大眼睛,看着这里众人说话。
过了片刻,灵心道:“好,我去美女请留步最新章节。”她站起身来,便要出去。沈若复道:“等一等,这时出去,不会太早了些么去向何方也不知。”灵心道:“不是去向村后有一口井边么我知晓的。”韩一鸣奇道:“你怎么知晓的”灵心道:“我也不知,我就是知晓该去向那里。”沈若复请了那老汉来道:“老人家,你们村后有一口井么”老汉道:“嗯,我们这村里一共有五口井。前后左右,村子中央都各有一口井。只不过村后那口井就是枯井,不知何时枯了的。之前井水很甜的,这几口井,都轮着枯过,好在每次枯了一口,别的井是有水的。”
忽然门外有人道:“陈老实,陈老实。”那老汉忙着出去了,韩一鸣细心听他们外面说的什么,只听有人道:“陈老实,胡家那家里有人说能助咱们,要在晚间去看一看。不知他是否能帮得上,若是帮得上,咱们也省了好些事,只不过,说到这个帮,之后都要凑些钱财给人家的,我已先与你们说过了。”那老汉叹了口气:“回回这样,却总不见效验。”那人道:“何尝不是这个说法,只是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但又有什么法子呢,你赶紧凑些碎银子钱,这看完了,我会来收的。”那人说着去了,韩一鸣这里看了看灵心,她全然不在意的样子,再看她手上的小蛟龙灵悟,灵悟与先前并没什么变化,只是身上多了一道气蕴在流动。
到了傍晚,灵心便要出去,韩一鸣道:“不是要到晚间么”灵心道:“我这会儿就去。”韩一鸣总有些不放心:“要不请位师兄或师姐陪你同去”灵心看了他一眼,神色颇为诧异。沈若复道:“这就更不必了。灵心师妹独自去更好。”韩一鸣一时明白过来,灵心乃灵花,身上的灵气与这里众人不同,只怕她独自去反而不易惊动那躲藏在这里的灵异。我们身上灵气与她不同,只怕惊动了。”韩一鸣依旧有些不放心,但也便说什么,
八七六、血祭
那一夜极是安宁,这样的安宁或许很少不曾遇到了,众人都好好歇了一夜reads;。次日,那老汉进来,问他们要备办些什么,沈若复道:“老人家,我们要在此间多讨扰二日,也算是休整二日,不知您老人家这里,可方便让我们住下。”那老汉叹了口气:“没什么不便的,你们在与别人在,没什么分别的。你们离去,还会有人住进来。你们要多住几日,只要不嫌我家简陋便可。那边胡家是最好的一家,但有个道士住在他家里,到今天已住了九日了,听说他今天要开坛作法,替我们驱赶那让我们不得安宁之物。”老汉摇了摇头:“我并不信他能如何这许多时候了,都有人来说要为我们如此那般。但哪一个不是吃饱喝足了,再拐上些东西去了。我们还得毕恭毕敬地侍候,真不知何日是个头。”
这里众人都十分难堪,看老汉去了,都道:“真让人灰心,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中午,那老汉安排了饭食来,也是极为简便的,这里众人本也不挑剔,随意吃了,冯玉藻与几位师兄都出门来,分别打听那灵物之事,韩一鸣、沈若复与灵心便向着村后而来。
灵心于去路十分厮熟,带了他们,也不问人,便向着村后而来,一路上,三三两两的村人有的向着村头走去,有的则向着村外田里走去。沈若复道:“若是我,只怕也早就没有心思了,经过这许多回,对谁都不信了。这去村头的,想必是去看法事的,那是还不曾死心的,法事他们见得多了,还再去看,只能说他们还有指望。至于不去看的,已经是认命了。师弟,你作何想法”韩一鸣道:“没甚想法,事已至此,他们要如何,已不是我们能管的了。此事我们若是不曾听到,那也罢了,灵山如今已是这般,不如从前那般意气风了。但虽是难中,也比这些村人好得多了。咱们至少不用等着别人来救。”
灵心于他们说话,全然不插口,只是向前走去,韩一鸣与沈若复都十分感慨,正说话间,韩一鸣忽觉不对了,背上汗毛全竖了起来,一个机灵,收住口,四周一望,他们已走到了一个树丛之中,四周全是树木,微有阳光自缝隙之中透入。韩一鸣收住脚步,只见四周的树木都透出一般阴森之气,这里树木并不茂密,但透入来的阳光却是少而又少,所在之处竟是十分的阴森,宛如有什么罩在了这树丛之上。他看了片刻,问沈若复道:“师兄,你可觉得此处怪异”沈若复道:“师弟,这里有什么压着我,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你呢”韩一鸣道:“我也说不好,但这里绝不是什么善处,不要打这里过去了。师妹,我们自另一边绕过去如何”
灵心看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四周:“我们只有这一条可走,自别处绕过去,是绕不过去的。我昨晚已试过了,别想绕过这里去。走不到那口井边的,怎样的都走不到的reads;。”韩一鸣道:“那,我们是一定要自此处过去的”灵心道:“是。跟我来。”她说完这话,脚下腾空,轻轻巧巧便走在了空中。韩一鸣自己只是觉得阴森,并未如沈若复一般喘不过气来,便对沈若复道:“师兄,你不要跟来了,我去看看,此时这般,定有缘故。沈若复看了他一眼,韩一鸣道:“我过去看看,回来说与师兄听。这里不是什么善地,师兄不可多来,之后还有要师兄相助的……”沈若复已打断他道:“那我更要过去。我要看一看到底是怎样的,我也不怕师弟你笑话。你若是看我有什么不妥,即刻将我拖回去,也是来得及的。不见得我想看这一看,便会死去的。”
他一句话将韩一鸣的担忧说了出来,韩一鸣着实有些不好意思。他便是担心沈若复有些撑不过去的,沈若复脸已白了,他平日面色便是十分白腻的,但这时的白,是全然白得没有血色,连唇色都有些泛青了。在阴暗的树林之中看到这样的沈若复,韩一鸣不担忧,也是全然不行的冷枭的替身娇妻。沈若复道:“师弟,你会蹑空法,教与我。我一直不会,你教我,我跟你们一同过去。”韩一鸣道:“好。”教了他蹑空法的口诀。沈若复听了一回,道:“师弟,你再说一次。”韩一鸣又说了一回,沈若复想了一想,道:“好了。”腾空而起,道:“走罢。”
他学这个学得倒快,三人一同越过那树林,已见前方有一口井。韩一鸣所见的井,井边都有井栏,有的还加以盖板,以防小儿不慎失足落井,且井口也不宽阔。但这口井,却是一口方井,井栏早已毁坏,
八七七、夜晚
这话韩一鸣也有些赞同,虽说对青龙的冷血无情十分的看不过。 但就几回的面对面遇上,真有沈若复所说之感,青龙着实是睥睨众生,它一直追杀的,是与它同宗同族的龙种。白龙如此,小乖也如此。它要灵山众人交出小乖,过后却也没有再与灵山弟子为难。它绝不会不知灵山弟子还在,它只要小乖,与灵山弟子无关。若不是这样,灵山剩下来的这些弟子只怕早便没了,韩一鸣想不出同门之中,谁能当得住青龙一击。就是这许多人一起,也未必当得住青龙一击的。
便如沈若复所说的,为何这里这条龙要享受血祭呢莫非是因它身上的伤韩一鸣看了沈若复一眼,沈若复也是一副猜测之状,这师兄远比自己聪明,自己都想得到的,他也定然会想得到,只不过不说出来罢了。三人皆不言语,不多时,已走到村头,只见村头有着零星的人围观,其中设了一个香案,一个道士正手持桃木剑舞弄。
韩一鸣先便见同门皆在了,想必是想看一看这道士有何本事,连罗姑也在,不止罗姑,连青竹标也在了。那道士早就点了一炉香,站在那香案之前念念有词。这道士倒真是个再寻常不过的道士了。面容黑黄,显而易见也是行走四方的,身上披着有八卦图的道袍,脚上穿的也是六耳麻鞋,比之这里的众人,不知多像道士了。比平波门下,也更像个道士些,韩一鸣虽说并不认为灵山众人便是道士,但修道之人,也可以唤为道士了。何况这里有那么些位师兄都可以算是得道的,唤为道士,也没什么不可了。
那道士时而癫狂,时而安静,要么站在原地画一二个符,要么喷洒点净水,再不然就是绕场疾走。无非寻常道士惯用的伎俩,韩一鸣看了几眼,不见有什么奇特之处,若是他真要靠这个将这里的龙降服下来,那是打死也不信的,只是不便说出来罢了reads;。这村里人人皆没了指望,不知是多么的可怜,让他们有点指望,也比没有指望的好。明知这道士是愚弄他们,却也不忍说出来令他们更加失望。
那道士装神弄鬼了一阵,道:“此地煞气太重,必有妖孽,等我好好歇息三日,培养真元,之后替你们收了这妖孽罢。”灵山众人自然是不信的,他哪里有一丝灵气他有道行么就算有,又怎会是龙的对手村人也是将信将疑,或许还是不信的居多,毕竟如那老汉所言,经过此地的道士多,他们见得也不少了,没人能解他们的危难,因此他们也是不信居多了。只不过不信也不能说出来,还是好生将那道士迎到一家人家中去了,接着收了香案。
这边厢灵山众人也回到了那老汉家中来,那老汉家里依旧安排他们住下,且也送了吃食上来,只是这老夫妇二人自来也不在这里与他们同吃星空第一纨绔。虽说都是粗茶饭,但想必是这家人家能拿出来最好的物事了。青竹标道:“师父,那个道士是弄鬼的,要不我去吓吓他”不知沈若复与他说了些什么,他从前是不叫韩一鸣师父的。但自他跟随沈若复之后,便叫韩一鸣师父了。韩一鸣道:“那也不必,这里众人见的装神弄鬼多了,让他们有个希望,也是好事。”青竹标道:“师父,那你们带我也去见见那条龙罢,我还不曾见过龙的。我也知师父你们是很有本事的,我做了你们的弟子,心里也很服,只不过不曾见过些什么,总有些不踏实。还是见一见罢。”他居然想要去见龙韩一鸣看着他,着实不知说什么才好。沈若复道:“那是你不能见的,见这些灵物,也挑时候的,时候不到,你也见不着,我不是与你说,凡事都要讲个时机么”
晚间甚是平安,韩一鸣也累了,放怀睡去,除了师姐与灵芯带了凌风云在旁边屋内,剩下的人便挤在这堂屋之内,席地而睡了。那老夫妇家中并不富裕,能款待他们这二日,韩一鸣已深感不好意思了,只可惜那是一条龙,非他们能
八七八、同存
只见那道士围着当地看了一看,并不进去,而是在一边寻了一块石头,自袖中摸出几样物件来,放在那石头上。这边二人一看,乃是几张黄纸、一管毛笔、和一碟子朱砂,那道士拿起一张黄纸来,折了几下,随手就撕了起来,每边各撕几下,再打开来,这张黄纸居然被他撕出一个人的形状来。纸人!韩一鸣立时想起遇上金蛟时的白纸人来,那法术也是神乎奇神了。难道这道士想用纸人作怪么
那道士撕了一个纸人出来,提起朱笔,蘸上朱砂,在那纸人身上画了几笔,在纸上面上点了一点,往地上一放,便对着那纸人吹了口气,纸人并未如韩一鸣所想的变成个人,而是飘了起来,飘入那树林中去了。原来这道士是用那纸人进去探看的,韩一鸣对那树林之中也是颇为留神的,因此也凝神细看。那纸人飘入树丛之中,便没了踪影,那道士和这边厢二人等了一阵,都不见那纸人出来或有什么异常之处,皆知晓那纸人入了树丛,便如同泥牛入海了。那道士也不灰心,又拿了一张黄纸起来,依旧弄出个纸人来,送入树丛之中去。
如此几回,皆没有回应,韩一鸣与沈若复对望一眼,二人也极想看看这道士能探出个什么究竟来,因此也耐心地等着。那道士的数张黄纸用完,依旧没有任何回应,知晓这道士虽有道行,但也仅是有罢了,还是不足以与进去施法的。那道士倒也不气馁,转身去地上拔了些草来,在当地便扎束起来,过得片刻,居然扎出一个草人来,巴掌大小,虽隔得远,韩一鸣也看得再分明不过,那就是一个草人!
那道士伸出手指来入口中咬破,将血滴在草人身上。灵山的法术韩一鸣见过的不过是极少的部分,韩一鸣深信自己不曾见过的灵山法术更加的神奇,那些消逝了的师长们的法术也是非同一般的。但灵山法术皆是自修心而来,少有这种用物来作法的,但即便如此,也知他这是借助自身的灵气来加强这草人的法力了reads;。
不知他滴了几滴血在那草人身上,那道士收回手来,一手在胸前捏了诀,一手在空中划圈。这边二人皆不出一声,看他作法。不知他划了多少个圈,忽然向那草人一指,那草人慢慢直起身来,那道士再对着树丛一指,草人向着树丛移过去。这草人去得也不慢,转眼已移到了那树丛边,但到了树丛边,便立住了。
那道士喃喃自语:“连这也进不去么”韩一鸣知他也极想看一看那树丛之中是什么,可惜的是,他的纸人进去便如没了下文,草人却是进不去。那道士也是老江湖了,未如韩一鸣沈若复白天那般直接进树丛去,反而是在外面转来转去,不敢轻易涉足。可见他也不是真如白天所显现的是一个混饭吃的神汉。但就他的道行,只怕也是不敢去那树丛之中的。
那道士转了两圈,终不敢轻易进去天才特警玩官场。这里二人也知他不能进去,那他的道行便不会比灵山诸人强。正想着,那道士走上前去,将草人拿了起来,走到另一边来放下,自言自语道:“只有用一用你啦。不然我这老脸可要丢尽了。”他言下之意便是自己不能进树丛去,要用这草人来装神弄鬼了。韩一鸣与沈若复对望一眼,都微微一笑,看他如何去做。这样的事,在眼皮下,就不会乱到哪里去。那道士将草人放在地上,闭目宁神,不知要做什么。韩一鸣正在猜想,忽然沈若复拉了拉他的衣袖,向前一指。
远远的那边草丛里伸出一只手来,伸到那草人面前,一把将那草人抓住,缩回去了。这真是意外了,哪里生出这么一只手来,那道士还浑然不觉,不知是太过入神了,还是神思全然不在,竟让那草人被那只手抓了去。韩一鸣看了沈若复一眼,只见沈若复嘴角微有一丝笑意,忽然明白,那只手不是什么神异,就是青竹标的手。青竹标白天便对这道士十分的看不入眼,这时见他作怪,当然也就不客气了。
八七九、字迹
一行行字迹显现出来,却是师祖灵空及他弟子的名录。 这时看得分明,师祖灵空,果真是梵山派弟子,江灵虚的师弟,这书上记得清楚明白,在梵山派修行有成后,得师门允可,自行出来开山立派reads;。收了秦师伯一干弟子为徒,之后建成灵山,始有了今日的灵山派。不过廖廖数语,韩一鸣却知其中的艰难,实是不堪去想。这一页看罢了,翻开第二页,却是每位师尊的记录了,师长们的过往都记在其中,韩一鸣看到黄静玄的反出师门,只身敌众,眼中一热,不敢再看。那许多和蔼可亲,与世无争的师长如今早已烟消云散,他们几百岁的经历,就记在这一本册子上,着实沉重。韩一鸣合上:“师祖莫怪,弟子道行浅薄,修为低下,不能承担这许多过往,因此不能再看。但弟子想得知如何前去找寻北尊,及找到师祖下落,重振我灵山。请师长勿责。”再三在心内祷告,才又再翻开来。第一页上没了字迹,翻开第二页,也是一片空白,韩一鸣轻轻揭起第三页来,只见白纸之上,慢慢沁出字迹来:走至极北冰天雪地,有琼林,于逢七之夜,月落之时,朔门开启,可见玄武。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