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闻异事录

    对于这一点，我有点儿不解，但是小山东却神秘地对我说，他想闲下来研究一些东西。

    我不知道他所谓的研究是什么，但是总觉得，他的有些想的，和我有些不谋而合。

    吴营长旧习未改，尤其是春天一到，就像是猫发春了一样，总想着往县里或是省里的花柳之地去跑。

    那天，他特意跑到县城找到我和小山东，说要去省里采买一批东西，然后再去逛逛，我们两个也跟着去省里一次，吃吃小吃之类的。

    那天恰巧我和小山东都没有太多的事情，所以就跟着去了。

    但没想到的是，一进省城，他就带着我们七拐拐进了一条街，这条街的两边，全是高高的红灯笼，小山东一看就知道吴营长又憋不住了，但已经到了这种地方，他拉拉我，小声说了句见机行事。

    果然，吴营长在这里有相熟的地方，几个老妈子围上来，七拉扯地把我们拉到了行院里面，姑娘们里面有好多是吴营长的旧相识，上来喊他的大名，有几个胆大一些的围住了我和小山东。

    在这里少不得要开席的，所以，吴营长就叫了一席，然后挑了三个姑娘陪着，或是有意照顾我，给我挑了一个最小的。

    这姑娘不像别的那样张狂浮浪，而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我身边，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

    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忍心，问她：“你多大了”

    她浅浅一笑，说：“十六。”

    我更觉得不忍心了，又说了一句：“这个年龄，在省城里正是女学生上学的年龄吧。”

    没想到我这么一说，她的眼圈先自红了，说：“我爹妈没钱，就把我卖到这里来了，说以后混得好了，也能嫁个好人家，可是这里，我真的不习惯啊。”

    她这样一说，我就真的有点儿心疼了，毕竟我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见识得人也少，不像吴营长他们，粗粗鲁鲁地也就过去了。

    当时不知怎么，我脑子一热，就来了一句：“我帮你。”

    她止住了眼泪，像个孩子一样高兴地问：“真的吗”

    我突然觉得，被人相信是一件十分好的事情。

    这时，老妈子走过来，给我们几个敬了一圈酒，然后对吴营长小声说了几句话，吴营长连连大笑，说：“好，好！”

    我不知道他笑什么，只觉得他看我的眼神里，有种逗乐的成份。




第二章 酒后赎身
    酒越喝越浓，无可否认这些姑娘们劝酒都有一套，不仅如此，而且不光是这几个，别的桌上的姑娘们也来劝桌，所以不知不觉，我也喝了几杯酒。

    这时，吴营长和我碰了一杯，带着邪笑对我说：“老俞啊，今天带你过来，是想让你走出人生的第一大步的，这一步是什么，你肯定没有经历过，但我保证你不会吃亏，你身边这位，也是第一次，你们两个，今天就在这里把事情办了，哥哥出钱。”

    他虽然年龄比我大些，但也很少在我面前称哥哥，今天这酒，看起来喝得地确有些兴奋了。

    我看了看身边的姑娘，她也一定是听到了这番话的，没想到，我看她时，她也恰在看我，那一瞬间我们两个不知道是谁先慌了，竟然都低下了头。

    这个动作让满席的人开怀大笑，其中一个姑娘搂着吴营长的腰，一连串地笑，说：“两个小雏，两个小雏啊，这事很难见到了，哈哈。”

    她还没有笑完，吴营长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身上，说：“怎么说话呢这位是专员！”

    那姑娘不笑了，大约是她不知道专员是个什么角色。

    我端起一杯酒，自己先干了，对吴营长说：“老吴，不是我推脱，也不是兄弟装正经，但这种事情第一次不管在哪里，总得有个正当的途径，比如婚姻也好，两个人情投意合也罢，你让我这样匆匆忙忙的行事，总觉得哪里不对。”

    其实我说这话，是为了维护那个姑娘。

    说完之后，我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吴营长的脸色有点儿微微尴尬，说：“兄弟，这你随意啊，我也是一番好意。”

    小山东已经喝多了，左拥右抱的开始放浪，我突然觉得这种场合里，我地确是一个异类，我身边的姑娘也是个异类，从来不跟我有身体接触，只负责倒酒，端酒，让酒。

    我又喝了几杯，没想到就真的醉了，这醉是突然的，不是那种慢慢醉倒的，就如同一下子进入到了一个黑暗的空间里面，突然间就没了知觉。

    等我醒来时，发现我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床上，身上沉沉的，抬头一看，是那个姑娘就坐在床边，伏在我的身上睡着了。

    我微微一动，她却突然惊醒了，抬起头，揉了下眼，说：“你醒了”

    我点点头，她笑了笑，问：“口渴不，我给你倒水。”

    她这么一说，我感觉确实有点儿口渴，而且头也昏昏沉沉的。她给我端来了一杯水，说是杨梅汤，我喝了几口下去，确实凉甜，而且过没多久，就清醒了。

    这时，她对我说：“大哥，我想求你一件事，你把我救出去吧，不管到哪里，我都跟着你。”

    说句实话，这让我有点儿犯难，我不知道老妈子需要多少钱，也不知道这种流程怎么办理，但是看着她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我一咬牙，就答应了下来。

    天亮了，我找到吴营长，他却还在睡，身边的姑娘早就起床了，我拍醒他，告诉他我要给那个姑娘赎身。

    他看着我，迷怔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说：“你呀，怎么说你呢，这种事玩玩就可以了，怎么能认真呢”

    我却告诉他，我是认真的，这事必须要办。

    他嘬了几下牙花子，说了句：“这事，还真不好办。”



第三章 吴营长的愤怒
    果然，当吴营长带着我向老鸨提出赎人的要求时，我看到老鸨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从一开始的笑脸相迎，变得有些公事公办起来。

    她先是算了一笔账，这个姑娘是多少钱买来的，调教用了多少钱，吃穿用度多少钱等等，但是，还没等她算完，吴营这边先发火了，他拍了下桌子，吼道：“你还算个毛啊，这姑娘我知道你们是前天才买过来的，这几天能有多少钱，你就说个价，行就行，不行这姑娘我们就硬带走了。”

    说完，吴营长拔出枪，啪地一下放在一桌了。

    若是在县城里，或者那些老鸨们就马上害怕了，但吴营长虽然帮我心切，却忘记了这里是省城，但凡是开这个的，上面都有几个人。

    所以，老鸨看到吴营长拔枪出来，神态自若，不慌不忙地说：“吴先生先别着急，你听我说说这里面的门道，我们这里分三六九等，我们是上三等，在上三等里又占了二等，这一点您常来，是知道的。都说这省城里，上三等只接达官贵人，我们也不例外，您是熟客，也知道我们这里多多少少也有点儿背景，军队里的官府里的也都能照应一二，咱也不能强买强卖不是，这样，既然你兄弟看上了，咱们好商量。”

    不愧是老鸨出身，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其实说穿了，就是我们上面也有人，只能按买的价格来了。

    没想到吴营长不吃这一套，他一把夺过老鸨手里的算盘，哗啦一下摔在地上，然后怒气冲天揪起她的领子，吼道：“今天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这钱我们还不出了，你能怎么样”

    我完全没想到吴营长会这样粗鲁，接理说，如果他粗中有细的话，对老鸨的话应该有所思量，或许就是脾气犯了，没想到一个老鸨也会这样对他。

    老鸨笑着轻轻推开吴营长的手，说：“这样，我去问问姑娘的意见吧，你吴营长也是熟客了，姑娘要是同意，您能意思一二，咱就成交，怎么样”

    吴营长哼了一声，摆摆说，让她走了。

    过了一会儿，小山东才起床来到我们这里，问我们怎么了，于是我把事情说了一遍。他听完之后，一拍腿，说了句：“这事不好！”

    我忙问他怎么了，小山东着急地说：“她说是问姑娘同不同意，肯定是请救兵去了，咱们快走，再不走的话肯定来不及了。”

    吴营长却呸了一声，说：“这鬼地方有什么救兵，再大的背景能怎么样，咱现场一枪一个给他解决了，回到县里谁知道是咱们干的事，别怕，有我在。”

    小山东着急地回他说：“这是省城，随便出来一个官就比你大很多，官大一级你连说话的份也没有，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快走。”

    但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我听到院子里哗啦啦的脚步声，然后就是老鸨尖利的叫声，说：“就在这个屋，就这三个人，快！”

    然后门帘一挑，我看到有个军官从外面进来了。



第四章 旧人相见
    这个军官看着有点儿面熟，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仔细想，却回想不起来在哪个场景里面见过。

    他进门，看到我和小山东也有点怔了，也想了一下。

    老鸨在一边指着我们尖叫：“就是他们，武族长，快，快点把他们抓起来！”

    老鸨的这一句话如同电光石火，我突然就想起了我们在湘西小镇的事情，这个人姓武，名叫武荃，他的儿子是县里的秘书，当时做恶，被我和小山东收拾了一通，当时他也知道了我们的身份。

    我脱口而出：“武专员！”

    这时，他才认出了我，上来拉着我的说，如久别重逢一样来了句：“俞专员。”

    虽然我们两个都是专员，但他是明确了身份，而我的身份，只能暗中行事，只是我们这个属于社会调查局，权力相对来说大一些。

    我问他怎么来到这里，他嗨了一声，说：“本来哥哥就在南京那块，谁知上个月就接到了调令，来这里任职一年的旅长，所以就遇到了兄弟，这也是缘份啊。”

    看到我们相识，老鸨傻了，想出门，但武荃喊住了她，说：“你不用回去跟师长说，这件事我跟他说，实话给你说，师长来了也得给他个面子，这位兄弟年龄虽然小，来头不小，直接管理他的部门，说出来吓死你，你现在准备菜去，我们几个好好喝一杯。”

    老鸨看到这样，才知道自己人惹上了硬茬，只好又陪起笑脸，准备菜去了。

    当天我们重新开席，武荃这个人没有叫姑娘，再说论起身份，他至少比吴营长高两个格，吴营长在他面前也不敢提叫姑娘的事儿，我们四个，从上午喝到中午。

    喝酒的时候，小山东说起刚刚想跑的事情，吴营长笑笑，指指我，说：“咱们老俞有专员证，你想想，这里的二等行院，背景肯定是高官而不是小地痞，所以这个我根本就不怕，这不就来熟人了嘛。”

    武荃也跟着说吴营长机智。

    得到了赞扬的吴营长很快就喝多了，但是我还惦念着那件事，于是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武荃，原以为他会觉得我这个人在这个场合提出给一个妓女赎身有点儿过份，但没想到他挥挥手，说：“咱兄弟俩喝上一杯，这事交给我就成了。”

    果然，过没一会，他就把老鸨喊过来，问这个姑娘她准备收多少钱。

    老鸨已经知道这个关系，陪着笑脸说：“随便给，一分钱不拿，咱也不敢说什么，毕竟有吕师长照应着呢，这话咱得听。”

    武荃也喝了点酒，一拍桌子：“你还提吕师长，吕师长的名声就是被你们败坏掉的，我在南京时就听说了一些事情，但没想到，吕师长堂堂正正的一个男儿，军队要员，竟然给你们撑腰！这事我本来就不相信，现在看来，更不能信了。”

    老鸨大概没有想到武荃会这样说话，而且虽然武荃是吕师长派过来处理这件事的，但是却行事如此武断。



第五章 小双姑娘
    我在边上看得明白，这两个人都是话里有话。老鸨的意思是又提了下给行院撑腰的吕师长，让武荃注意一点，至少给个面子。但没想到吕荃不动声色地把吕师长夸了一番，又把自己从南京来的身份说了一遍，意思是吕师长也得敬他几分。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这样一说，老鸨反而直接说：“既然专员喜欢，那就带走好了，我这里一分不收，以后兄弟们多来几次，照顾一下生意就是了。”

    这个老鸨，见风使舵的本事不得不令人佩服。

    就这样，一分钱没花，我就把那个姑娘带了回去。

    姑娘欢喜得不得了，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衣服，就跟着我们三个走了，这时我才知道她的真名叫小双，而不是行院里的小红。

    路上，怎么处理小双却成了我的一大难题，我询问过小山东和吴营长的意见，但是这两个人都坏笑着不说什么，吴营长还问了我一句当时夜晚什么感觉。

    我告诉他们两个，我喝完酒就晕了，确实什么也没有发生。

    吴营长大笑，说：“那要是没有发生的话，就给我算了，我当成三房，反正多一个也不嫌多。你看，这车是我雇的，人也是我带你认识的，算了算了，给我算了。”

    我连忙说不行不行，刚刚说完，却发现他们两个都看着我又是一阵坏笑。

    小山东说：“反正人家是黄花大闺女，你也没有老婆，回家说明之后，娶了算了。”

    我摇摇头，这事情来得太突然，而且她才十六，年龄也有点小。

    回去的途中，要路过一个小镇，这时，小双才告诉我们，她很小的时候认有一个干娘在这个小镇上，之前经常来往，如果方便的话，她想去拜访一下干娘，不会误了我们的行程。

    这时，我已经有了主意了，我对小双说：“这样，你干娘在这里，我们把你赎出来了，正好也有了亲人，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我们回到县里还有事情，就把你放这里，你可以回家，也可以不回家。”

    小双眨着大眼睛，看着我，委屈地问：“你不要我了吗”

    她面孔雪白，眼睛黑而且亮，五官小巧，此时再看，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女，我的心里也动了动，但是想到来路不明，所以，只能硬下心说了句：“不是不要你，我给你留个地址，你随时可以去看我，如果你想的话，我推荐你去个学堂上个学，这样出来后，就不是旧妇女了。”

    没想到她还是那样盯着我，说：“你还是不想要我。”

    我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哄她，说：“先到你干娘那里再说吧。”

    小双答应了，给了车夫一个地址，就钻进了大车里，我看到吴营长和小山东在一边笑岔了气。

    车子刚刚走进小镇，两个十六七的小姑娘就拦住了车子，问小双是不是在车上。

    我们几个正在诧异，小双却笑着从车里蹦了出来，然后笑着抱着那两个姑娘叫姐姐。

    这一点让我们很奇怪，看样子这是小双干娘那边的人，但让我们不明白的是，他们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我们的到来




第六章 奇怪庄园
    小双的干娘家住在镇子的边上，我们到的时候，听那两个姑娘的吩咐，把马栓在了外面，然后她带着小双进去通报，考虑是否让我们进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