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闻异事录

    我们忙问怎么古怪法，吴营长挠挠头皮，说：“那小庙以前我也去过，以前供的是关二爷，当初咱们结拜的时候，我还想着就去这个关爷庙里去，那时我记得清清楚楚，里面虽然香火不怎么旺盛，但关二爷的像还是有的，旁边的周仓，关平也一个不拉，但这次上山，发现雕像不知道被谁搬走了，三个座位那里空空的，倒是干净得很，像是有人常在那里坐。”

    小山东开他的玩笑，说：“那是让咱们三个去坐咧，你坐中间，我和老俞坐旁边。”

    我们三个结拜时，都报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小山东比我大三岁，吴营长比我大五岁，所以他是老大，但是我们都还是习惯叫对方的名字。

    吴营长也笑了，说：“不行改天咱们单独上山一次，妈了个巴子，这么多兵一起上山，我就是给它们提个醒，别来找老子的麻烦，要不然的话，这些兵们也不是吃素的。”

    第二天，我去县里照例处理董县长的公务，小山东留在了吴营长的军营里，回去之后，我把这件事对董县长说了。董县长想了想，说：“这事其实也没有那么邪门儿，这个陆老板我是知道的，他的酒楼说实话这两年没少偷税，而且据说他说山里的吴大泡有联系，这件事你们从这个角度上来查，或者会查出个结果来。”

    我点点头，他的分析也有道理，也可能是陆老板自己主动消失了，然后散布出谣方，说是山上有狐精之类的，他精神失常了，等过了这段查税的时间段，他再回来开他的酒楼，就查不到他的头上了。

    但是，吴营长那两个兵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把自己的疑问给董县长说了，他哈哈大笑，说：“现在的兵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啊，都是拉来的壮丁，然后呢，这些壮丁们哪有那么心齐，吴营长这里还算不错的，你不知道前几天内防营里，跑了十几个呢。”

    但他越是这样解释，我就觉得越是怪异。

    董县长看出了我的心思，说：“这段时间，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你可以去好好查查这件事，如果查出来真如我说的那样，绝对有赏。”

    我回他一句：“倒是不贪图县里的赏钱，只是觉得这件事存在，或多或少地对民心安定有点不好，再说了，山上的吴大泡又有卷土重来的势头了，趁这个机会，也可以打击他一下。”

    董县长想了想，又起身给我批了个条子，让我去支二百大洋做为经费，我看到经费项目上，他填了一个：清除山上狐匪花支。

    这几个字写得相当有水平，没有对事件定性，倒是把我的任务写全了。




第四章 落入陷阱
    回到吴营长那里，小山东已经定好了计划时间和路线，我们出发是在夜里，如果凌晨四点我们两个还没有回来，吴营长马上带兵去山上，按上次的方法搜一遍，搜到我们，不管是什么状态都要带回来，如果搜不到的话，马上向县里汇报。

    说实话，这次行动，我心里也没有底。

    吴营长给我们两个一人配了一把短枪，说带上这个防身还可以，但是小山东坚决不要，说他不习惯用枪了已经，一把匕首就解决问题，我想了想，还是把枪带在了身上，这一念之间，或许是灵感在作怪，因为这把枪，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我和小山东是从山脚东边开始上山的，这里的一条小路，通过一片树林，直达山上的小庙。小路在昨天已经被吴营长的小分队给踏实了，月光下，明晰的小路弯弯曲曲，通向山顶的树林。

    我和小山东一前一后，往山上走去。

    很快，我们到了树林那里，彼时月光正好，我们坐下来休息，边上的树林里一丝声响也没有，往里看时，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们随身带有军用的照明灯，这是吴营长刚刚配备没多久的设备，一共有五个，给了我们一人一个，也算是他对兄弟们的照顾，不过这一点，他小气得很，言明了回去后得归还，而且用坏的话，还得赔钱让他再去省城买。

    我打开了一部灯，往树林里照去，灯光照及之处马上明亮起来，但是依旧什么也没有。不知怎么，那时我的好奇心突然就涌上来了，我拿着灯往树林里面走，小山东在后面喊我的名字，那声音突然之间变得有些恍惚，似乎离我很远了。

    又走了两步，灯光的前方，似乎有一个红点，我以为自己看花了，再仔细一看，确实是一个红点，就在我往前走一步，想认真再看看时，脚下忽地一软，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大坑里面，一个救命还没喊出来，身体就急剧地往下掉。

    我一只手拿着灯，一只手本能地往边上抓，但什么也没有，渐渐地，我觉得身体有些漂浮了，变得很轻，然后感觉啪地一声，自己好像掉在了一个软软的地方，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昏昏沉沉中，我感觉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这声音由近及远，我却像是在一个黑布袋子里面，明明感觉到小山东在外面的声音，但就是无法答应，他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轻，我感觉头越来越沉，然后黑暗又一下，向我扑来。

    不知道黑暗了多久，隐约中，有一丝光亮刺破了这种黑暗，我感觉到了一点点温暖，然后嘴巴里也有了一点点热流，是清甜的水，这水一点点滋润着我，然后我就感觉到了头脑的清醒和四肢的活动，光线慢慢转为柔和的白光，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我竟然躺在一张大床上，是那种旧式的床，床顶还雕着花，我正在打量着床顶，冷不防，身边一个声音对我说：“终于醒了。”

    我一转头，一个老头就坐在我身边，看着我，笑眯眯的。



第五章 神秘地道
    我一慌，想坐起来，但没想到身上力气还没有恢复，竟然没有支撑起来。

    老头笑笑说：“你别急，我是这边山里的猎户，今天去收兽夹子，没想到在我们的地道中发现了你躺在那里，看样子是从山上滚下来的，我想可能是山那边的人。”

    我疑惑地看着他问：“地道你们怎么挖的地道”

    老头笑了笑，说：“还不是防着山上的吴大泡嘛，他们这股匪，就是无恶不作，看到谁家有好看的姑娘小媳妇了，就抢到了山上，所以，我们就挖了地道，平时这地道用石头伪装起来，谁也看不见，一旦土地匪过来，就藏到地道里了，哎我还没问，你是怎么跑到地道里去的呢”

    老头这样说，我才明白他这里是正经人家。

    但是，他问我怎么滚过来的，我却回答不了他，我只说我隐约觉得脚下下一软，然后醒来后就到了这个地方，至于怎么过来的，我一点也不知道。

    老头问我：“那你昨天脚下一软之后，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我回想了一下，好像有一股香味，但又不明确，仔细想想，那香味好像存在于记忆里，后来再一想，又不太像有，总之记不得了。

    老头说：“我们猎户这里，有一种香，叫香，专门迷那些狐狸之类的野兽的，你知道这种野兽十分狡猾，一般的兽夹陷阱什么的对它来说不起什么作用，但这种香专门对付这种机灵一些的动物，闻到后，先是会发足狂奔，然后不停地找水喝，只要在水源那里等着就行了，它们喝水时拉都拉不动。”

    听到这里，我真正相信了他们确实是猎户。

    我慢慢坐起身，打量着房间里，这时，门帘一响，进来了一个少妇，很漂亮，在山里能见到这样容貌的不多，我开始觉得，山民们的那个地道，确实是有存在价值的。

    少妇看到我，脸红了一下，问老头：“醒了”

    老头点点头，说：“醒了，你再烧点热汤让他喝了，明天恰好去县里有车，给人带到县里去吧。”

    少妇听到这里就出去了。我奇怪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是从县里来的”

    老头指指我身上的衣服，说：“这身衣服啊，不是在县里当官的也是一个不得了的人家。这种事我见多了，公子哥什么的上山来，迷路的也多了。”

    他这样说，我竟然有些惭愧。

    饭很快就做好了，我身上也有了些力气，就站起身来和他一起来到屋外。饭菜不过是普通的家常菜，都是些素菜，粥是普通的米粥，还有一些玉米饼子，都是些山民们吃的东西。但不知怎么，或许是饿的原因吧，我觉得特别好吃。

    吃饭时，老头自我介绍，他姓吕，在这里当猎户三十多年了，这边山要比那边的山富足一些，所以就在这里安了家，先前有一个儿子，娶了这房媳妇，可是儿子被抓了壮丁，几年也不见音讯，就剩下他和儿媳妇在家。

    吕老汉说着，轻叹一口气，说：“乱世啊，穷人的命，不值钱啊。”

    我听他谈到了伤心的事，忙岔开话题，问他：“老先生，我听说那边山上有狐狸精，不知道有没有这件事”

    吕老汉眉头一皱，说了句：“这事你也听说了我来给你讲讲怎么回事吧。”



第六章 狐狸成精
    吕老汉说，我过来的那座山上，倒是真听说过有狐狸成精的事，可是就没有人见过长什么样，据说有一年，山里不知从哪里来了一群这样的精怪，他们也不害人，每到月亮圆的时候，就会对着月亮跪拜，个个都修成了人形，光听说，但没有人见过。

    我好奇地问他怎么知道这群狐狸精从来不害人他叹了口气，说：“害人的是吴大泡那群人啊，我们山民能不知道吗，他们做了事，就把事情推到这群人人都没有见过的狐狸精身上，反倒把自己的名声抬起来了，说是只抢地主，从来不抢穷人等等，光我们猎户就被抢了十几家，我这儿媳妇，也差一点被他给抢去了。”

    我抬眼看他儿媳，没想到她却在看我，一对眼睛似笑非笑，里面居然还有一点点别的意思。

    我突然有一点点慌乱和迷离，这样的眼神我从来没有见过，似乎看一眼就能掉进去，也难怪吴大泡会想歪主意，这样的美女谁见了都会动心。

    吴老汉一声突如其来的咳嗽，把我吓了一跳，连忙收回了眼神，看到了他微微皱起的眉头，才发现自己原来差点儿犯了一个错误。

    为了掩饰自己，我又问了一句：“那狐狸也就是没有的事了吴大泡一般什么时间下山”

    吴老汉看了看我，笑着说：“这事你说有就有，说没有也就没有，精怪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啊，况且你也知道，我们做猎户的，这种事情也见得多了，没准哪天会遇上。至于吴大泡，那是千真万确的每个周期就会下山，那边山里有城防，他不好下手，可这边山里的山民，唉，担惊受怕啊。”

    吃完了饭，吴老婆的儿媳妇收了碗筷，他领着我出了门，说是要找个马车给我送到那边的城里去，这个点儿还有马车，时间一久，马车就可能就没有了。

    我们两个往前走，山路渐渐变得陡起来，路边有一簇花朵，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吴老汉对我说那是一种治伤的花，只有这里有，而且不常见，如果我想要的话，可以采几朵回去。

    我想起了吴营长，想起了平时他的那些士兵，于是低下头准备采花。

    但没想到的是，吴老汉从背后推了一下我，这一推，虽然不重，但是我依旧无法把持重心，就往那花丛里裁去，我双手挥舞着，试图把手抓住一些什么，但却什么也抓不住，花丛的下面，竟然是万丈崖壁。

    我的身子感觉往那崖底坠去，这感觉十分真切，不仅如此，我还听到吴老汉隐隐约约的声音：“信即有，不信无，世间事，善恶负，你来走一趟，我来把你度，走完这一程，方知事无书。”

    几句话虽然离我比较远，但是我却听得真真切切，而且奇怪的是，居然还能有闲心记住这几句话。

    我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然后就看到了底下一汪绿色的清潭，我还来不及想，就一头扎进了这清潭之中。



第七章 小山东的遭遇
    到处都是水，一片接着一片，我的脸上也沾满了水，那种一片片的流水在脸上流过的感觉真不舒服。

    然后，我突然间就醒了。

    我看到吴营长的脸，在我的面前晃动着，看到我醒来，他喊了一声：“醒了醒了。”

    他的身边有几个兵，其中一个还端着水。

    我忽地坐了起来，看看四周，原来我在一块大青石上面，是在那片树林里面，我记得，这片树林是我和小山东一起找过来的，不仅如此，我晚上过去的时候，小山东还在身后喊我，但是那声音只隐隐约约，慢慢就找不到了踪影。

    我问吴营长：“小山东呢”

    他的脸上现出一点儿幸灾乐祸，说：“在那边呢，抱着树还没有醒，拉都拉不开，嘴里还说着滑，滑，太滑了。”

    说完，他忍不住大笑起来。我想，这笑应该是笑我们两个不自量力，起码他上了一次山，虽然无功而返，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不像是我们，上了一次山，两个人竟然都晕在了山上，而且如果不是他过来找的话，恐怕这会还回不去。

    我想起了方才吕老汉给我说的话，那几句话还在心底里，竟然还记得，又想起在他家里吃的东西，做的事，竟然一如昨天那样清晰，而且，我现在已经明显地判断出来，吴老汉就是狐精，可是这狐精，并没有人们传说的可怕，反倒有一点儿可爱。

    中间我们吃过的饭，做过的事都历历在目，我觉得他是在向我暗示着什么，他说这一切不是狐狸的事情，是吴大泡的事情，或者是在向我选刷他的冤枉。

    我和吴营长走到了小山东那里，他还抱着树睡得香。我拿了一碗凉水，啪地一下泼在了他的脸上。

    小山东身子颤了一下，说了句：“好冷，来，让我抱抱，给我暖暖。”

    我上前去掐他的人中，然后对他说：“我给你暖，给你抱，你快点醒过来。”

    小山东慢慢醒来了，看着眼前的景色，他迷惑不已，然后突然说了一句：“我怎么来到了这里小茉莉呢”

    吴营长哈哈大笑，说：“你不来这里来哪里是不是在梦中和谁相会呢还小茉莉，哈哈，说吧，快给我们讲讲你的经历，我等得心急啊。”

    这时，小山东慢慢明白过来了，他也是遭遇到了狐狸的骗局。

    原来，昨天我们在半路上歇息的时候，小山东一抬头，就看到我拿了灯往树林里面走，他就喊我，可是越喊我，我却走得越快，他感觉事情不对劲，就跟着我走，一边走一边想拉我，但我的速度太快了，他根本就跟不上。

    再后来，他把我跟丢了，然后一个人在树林里也迷了路，走着走着，就看到了一个小屋，他过去敲门，一个女人来开了门，小山东给她说了实情，女人想了想，就让小山东进了屋。

    之后，女人又烧了水给小山东喝，水喝下去，肚子里暖了一些，小山东就奇怪为什么荒野之地会有这么一个女人，他还没问，女人就告诉他，自己家是猎户，她嫁过来时，就住在这里了，现在山上闹狐狸，丈夫跟着去捉狐狸了，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家。

    女人边说，边用媚眼看着小山东。



第八章 吴大泡的谣言
    小山东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挑逗，况且他本身并不是对风月过于排斥的人，妇人只微微的一逗弄，他就拿话儿撩拨人家，于是，两个人很快就做到了一堆儿。

    事毕之后，小山东担心地问他老公会不会回来，女人喘着气说：“不会，他一去就是几天时间，我在这里又是害怕又是寂寞，你来了，恰好陪我。山里哪里有什么狐精，都是吴大泡放出的谣言，再说了狐狸精哪有那么容易迷别人，其实说穿了，不过就是人心自迷罢了。”

    小山东觉得她说话有点意思，两个人聊了一会，又温存了一回，小山东就睡着了。不料，过没多久，妇人突然推醒了他，说老公突然回来了，让他找个地方躲一躲，小山东一看有些害怕，于是就按妇人的要求，躲在水缸里面，过没多久，果然这家主人回来了，回来之后就问妇人，怎么没有烧水，他渴了，于是妇人就来到了水缸边上，不知怎么没有舀水，反而将一瓢水哗地一下泼在了他的头上，然后他就感觉到特别冷，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妇人暖和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