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闻异事录

    这时，他才承认了他骗钱的身份，不过好在这几天，他把骗的钱财都退了。

    我好奇怪，问他做了一个什么梦，他转过头不说，宝亮给了我一个眼色，我才知道自己问得多了，他们同门之间相较量，本身就是一件说不得的事情。

    贾道长给宝亮承诺，说从此之后，他不再做这一行了，道袍也不脱了，换个地方专门清修，不被别人打扰。

    宝亮最后对他说：“师兄的悟性比我的强多了，这也是师傅说的，但是没有用在正地方，如果用在正途上，一定能突飞猛进，一年之后，师兄只管来找我，咱们两个再比试一下，那个时候，小弟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了。”

    贾道长摇头，叹了一声。

    我送宝亮走的时候，他问了我一句奇怪的放在，说：“如果有需要兄弟的地方，尽管说一声，不管是个人还是官家，我身上还算有点儿小法术，愿意效命。”

    这句话说得其实也明白，我想，他是从牛力那里得到了我们身份的消息吧，下次吕专员来到时，我一定把这件事对他汇报，小分队里，多一个人不是更好吗。

    牛力是在宝亮走后的第三天走的，那两大石墨玉已经让他喜出望外了，而且他表示，以后所有的行动都听我的指挥，除非是特殊的命令，而且他会找另外三名来找我报到，不是因为我是他们的新队长，而是认可我的为人，将在一起搭班做事的时候，我的人品令他佩服。

    董太太那里，小双微微有些得意，说她早就知道那个贾道长有点儿心怀不测，所以就没有让董太太拿过多的钱，我笑她是事后诸葛亮，但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太对，她分明就是事前诸葛亮。

    贾道长关了道观，真正去清修去了，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但是抗日战争爆发后，有人在前线看到过他，听说做了心理军医，这个反差让我听到之后觉得不相信，但是战争年代，一个人确实容易改变自己的人生和理想。

    小山东经过了这次事件之后，开始谨慎了很多，他告诉我，其实现在他觉得自己也有点小法术了，但是就是没有名师指点，但是，找名师这件事，实在是太难了。

    正当我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我接到了吕专员的电报，有件事要我们分队处理，具体事件，已经由一个名叫木桑的队员从南京带给我，要我不要外出，专程等待。




第一章 南京密使
    吕专员的电报发来后的两天，我见到了另一个谌密队员，名叫木桑的一个小伙子。

    木桑长相十分西北化，一看就是长年呆在西北的那种汉子，身材虽然不高大，但却十分结实，他带来了吕专员的信，信封上还用火漆封了口，上面标了绝密两个字。

    我确认是带给我之后，打开了信。

    信也简单，无非就是让我去河南一个名叫铜山湖的地方，调查一个案子。信上说得很明白，那里有水怪，后来又有目击者证明，不是水怪，而是大鱼在做怪，但这鱼究竟有多大，信上没说明，只说很大，吞了几条小渔船了。

    我问木桑，别的谌密员有没有接到命令，他谨慎地开了口，说：“吕专员说了，你看到信之后，可以随意调遣了，每个人的特点，我这里还有一份说明，你闲时可以看看，这一次任务，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做计划什么的，我以前做过，吕专员的意思是让我协调你。”

    他的话说得特别明白，我也就随了他的意思，他一定是有特长的，但现在我却不方便问，我决心其余的事情先不说，就这一件事情带了他去。”

    安排木桑住下之后，我去找了小山东，我们两个一起又去了吴营长那里，我说要去一个叫铜山湖的地方去调查一个大鱼案，问他们两个有没有空跟我去。

    小山东在路上已经表明了可以随我去，而且他还有一个小小的野心，就是自己学习一点儿法术之后，也想做一个谌密员，他把这个小心愿给我说了之后，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我问他为什么想学，他笑笑，说这方面能接触到很多人和事，对自己以后一定有所帮助，而且他也觉得自己适合干这一行。

    吴营长有点儿小小的外防事务，但是很快就解决了，他也很久没有出去过了，也想出去一趟，尤其是说去铜山湖，他说也想去看看湖光山色。

    几个人达成了一致，但是我没有喊小双，关于这件事，我事先得到了小双的认可，因为这件事是公差，多一个人的费用不说，而且木桑第一次跟我办公事，小山东吴营长他都还可以明白，无端带上一个美女，可能他嘴上不说，心里会有一点儿看法。

    其实这一点我是多虑了，因为事后我才知道，木桑是一个永远都不管闲事的人。

    定下人员之后，就是出发日子了，小山东特地选了一个好日子，我们一行人就出发了。

    铜山这个地方离我们上次去的中天不远，所以基本按着地图和交通工具走都没有错，一路上我们三个时不时喝点小酒，但是木桑从来不喝酒，而且每顿只吃一碗饭，到了河南境内时，每顿只吃两个饼或是两个馒头，话也不说，我们说话，他就看着，有时笑笑。

    一路上，吴营长表现出了一个久居军营的兵出来后的放浪形骸，但是有一点儿限制了他，那就是不能往烟花之地去，路过省城时，他还想再去那一条街看看，被我制止了，我不想让木桑看到我们都是这样的人。

    对此，吴营长极不满意，以致于在铜山，差点儿犯下错误。



第二章 奇怪的大鱼
    铜山这个地方出大鱼的事，小山东也听说过，毕竟河南山东离得不远，只是隐隐约约听说到，这里出的大鱼分好几种，而且传得神乎其神，说是大鱼修到最后，一部分会变成龙飞升，一部分则变成了兽。

    不仅如此，铜山这个地方还有一个很著名的人物，那就是汉代的邓通，据说也是首富加大将的身份，邓通在这里铸钱，所以铜山因此而得名。

    这里的风景不错，而且有几处很有名的道观，还有滴水崖等风景，所以，吴营长来之前就想到那些地方去玩。

    我们到铜山的时候，不知何故，泌阳县已经派人在那里等候了，是县保安团团长，看来这次有政府的参与就是不一样，往常都是我们自己跑去一个地方行动，现在有了官方的接待，一切都不用操心了。

    事实如我们想象的一样，吃住行都给我们安排妥当，不仅如此，连船只，进山的向导等等，也都原地待名。

    保安团长先接待我们，摆了一桌全鱼宴，看得出来，他是一个能喝酒的人，他说县长去省里公干了，所以派他来接，这里穷山恶水，也没有什么好酒好菜，只有鱼多，所以就弄了一个全鱼宴。

    他先干了两碗酒，代县长一碗，自己一碗。

    两碗酒下来，话也有些放得开了，他给我们讲起这里大鱼的故事来。

    本来铜山这里是没有有大面积水域的，在民国初年，这里打了几次仗，当时为了挡敌人，放置了好多炸药，炸过之后，没想到山里堵了几个山谷，自那之后，水从山上流下来，流到这里，就形成了大片的水，十几过来，大湖连小湖，形成了一大片水。

    这里有一些渔民，经常会逮到一些大鱼，这些鱼小的有几十斤，大的足有一两百斤，至于十几斤的更是常见，所以，外地的人知道的，都会来到这里点大鱼吃。

    他边讲边指着桌上的菜说：“咱们现在吃的这鱼宴，为什么叫全鱼宴，并不是宴席上全部是鱼，大家也看到了，有青菜之类的东西，但为什么叫全鱼宴呢那就是，咱们所吃的所有鱼肉，都是来自一条鱼，有三十多斤。”

    他这样一说，我才仔细看了菜，果然都不相同，有鱼肠，鱼片，鱼肚等。

    让我看到了鱼之后，他眉飞色舞地讲起了这里的鱼飞升成龙的事。

    他开始讲之前，我心里猛地一动，我想，这次突然来让我调查这大鱼的事件，会不会和上次让我去调查龙有关呢

    但这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吕专员的信上只是说调查清楚，写明白报告就行了。

    保安团长讲，他自己也没有见过鱼变龙，但是听这里的老百姓讲过，鱼变龙必须要等那狂风大作的时候，而且多伴有大雨，等雨水和湖面连成一片时，龙就飞升起来了。

    对于这个说法，我持怀疑的态度。

    保安团长指着我们的向导说：“你问他，他就见过。”



第三章 刘老大的故事
    我们的向导，看起来是一个很老实的汉子，有五十岁左右的年龄，人长得黑瘦，但据说他的水性极好，好到可以在水底下睡觉的程度。

    这让我想起了金老大，只不过两个人不同的是，一个需要用法术，而另一个却是长久以来练就是本事。

    或者是没有准备，向导没想到保安团长让他讲讲飞天的事，所以竟然愣了几秒钟，然后站起来，端着碗不知道说什么好。

    保安团长吼他：“你端酒做甚啊，说说你的事啊，说你那次见到鱼变成龙的事。”

    向导这才明白过了，笑了笑，说起了他亲身经历的一件事。

    他姓刘，祖祖辈辈都是这山湖里的渔民，在家排行老大，人们喊他刘老大，刘老大的水性很好，所以艺高人胆大，别人不敢往深的地方赶船，他偏偏就敢。

    那天风平浪静，天色又不错，刘老大驶了船往水深的地方去赶，在浅水处，渔民会撒网但是在深水处的话，渔民只能用一种特殊的钓具了，和鱼杆相似，但却有很多地方不一样，这是专门对付大鱼用的。

    那天他刚刚把船驶到水深处，天气却突然变化了，本来风平浪静的水面上，突然就起了浪，这浪起得有邪，浪起来之后，好像老天爷也跟着配合地刮起了大风，很快就来了一大片黑沉沉的云。

    刘老大经验丰富，肯定知道这样的天气是完全不适合打鱼的，所以就赶紧往回划，但没想到风势一下子大起来，小船开始在水中打转，他完全控制不了。刘老大怕倒是不怕，以他的水性也不至于出什么事，但船却是一家人生活的来源，说什么也不能给刮翻了。

    于是，他一边稳住船，一边想办法往最近的岸边去靠。

    但是，就在他把船拼命往岸边划时，浪却更大了起来，似乎有一种力量在船的下面拼命搅着一样，小船眼看着就要翻，刘老大一下子跳进了水里，然后用手扶着船，往岸的外面游。

    这时，他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这声音像是牛吼，但细听的话，又不怎么像，而且，这声音就来自他脚下的水里。

    刘老大吃了一惊，忙跳到船上，这时，那片黑云带来的雨已经狂暴地下起来，雨水和湖水连成了一片，风倒是小了一些，但浪却更大了。

    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时，水面上突然起了巨大的旋涡，当时，那个巨大的旋涡离他有几十米远，随着旋涡出现的，还有一股浓浓的腥味儿。

    刘老大吓了一跳，这样的天气和湖面环境，他还是第一次见，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

    就在他怔神之时，他看到，水里跃起一个巨大的黑景，足有十几米长，看外形像是一条鱼的模样，鱼跃出之后，本应该落在水面的，但是并没有落到水面，而是着雨水往上走了几步，悬浮在湖面上。

    刘老大当时不敢有任何声响，就连划船地声音也停止了，那个鱼形的怪物并没有发现他，反而努力地想治着这雨水往上走，一边走，还一边张开鱼翅，看想子是想要飞升起来，但是，它纺锤形的身体粗而笨重，所以，一次次地尝试，还是没能飞上天去。

    刘老大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形，当时就惊呆了。



第四章 大鱼鳞
    大鱼向上飞升了十几次，落下来的水花溅起了几丈高，渐渐的地，那片乌云越来越低了，云朵也越来越大，就在最后一次，大鱼猛地向上窜，一道闪电出现，大鱼一下子就没有了踪迹，再看天上时，黑云慢慢散去，隐约中可见云中有什么东西在动，一段段地显示，是一条龙的模样，黑色的龙的身体。

    刘老大讲到这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他的故事还算是比较完整，看来经常给人讲这一类的故事。

    我看了看小山东，他正聚精会神地听。

    刘老大说除了这次之外，他还见过一次没有飞升起来的，当时那条大鱼就直直栽入了水底，不知去向了，那次也是阴云密布。

    小山东突然问了句和他故事无关的话，他问：“这水里的大鱼，一共有几种”

    这个问题显然是刘老大的强项，他说：“水里的大鱼一共有三种，青鱼为主，长鲢也有不少，大黑鱼最少，但是这种鱼长得快，而且在水里几乎没有对手，所以很多体型巨大的鱼，往往就是这种大黑鱼。”

    小山东打趣：“哦，那你见过的那条变成龙的鱼，就是黑鱼了”

    刘老大肯定地点了点头。

    当天的全鱼宴，以保安团长喝醉了为结束的理由，他走的时候，抓住吴营长的手，亲热地喊着兄弟，这绝对是两个酒鬼之间的情谊。

    第二天的计划是画谌密图，这一点木桑很在行，他对我说，每到有这样的任务时，第一步是最不好做的，比如这起大鱼事件，就要走访很多人，把大鱼出现的时间，地点等统统弄清楚，然后记录下，再做下一步的计划，当年他们有一次光是这样的资料就做了几天。

    好在这次他比较有经验，再加上有刘老大当向导，很快，资料就做了出来，小山东负责把下一步计划做好。

    整个过程中，我只负责全程参与就行了，其实这样有些惭愧，但没办法，这里的县长从省城回来之后，又非要参加了几次宴请，弄得有些筋疲力尽。

    计划定出之后就要等时机了，根据走访的几十个目击者称，能捞出的大鱼都不算是大鱼，这湖里据说有几百斤上千斤的大鱼，这些鱼平时不出来，只有风雨大作或是黄昏闷热的时候，才会出来，目击者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只见过大鱼的一部分的，就是在水面上游动，只露出鱼背来让看到，一部分是见过大鱼的全部，那就是狂风大作时，有些鱼会跳出水面。

    这跟刘老大说得情况一模一样。

    整个走访过程中，有一件事让我相信了大鱼事件的存在，因为一个老渔民拿出了一片鱼鳞，起初他刚刚拿出来时，我并不知道这个如同小桌面大的东西是什么，直到他拿到我面前，指着上面一圈圈的纹路对我说这是鱼鳞时，我才感觉到了惊讶，这么大的鱼鳞我是第一次见到，我问他这条鱼有多大，他比划了一下，说有六间房那么长。



第五章 神奇的鼓
    老渔民给我们说，这片鱼鳞是他在水面上拾到的，当时据说刚刚风停雨歇，他和几个渔民打赌，敢不敢往深水区里去走一趟，当时这里的渔民中也有一个可怕的传说，说那三种大鱼里面，黑鱼性子最恶，但却从不吃人，青鱼性子最急，喜吃蚌之类，但也不吃人。单单是那长鲢鱼，出现过几次伤人事件，所以，往往这种天气过后，人们不往那水里面去。

    当时就打了一个赌，打完之后，他就往深水区去了，就在他还没到深水区时，看到水里有片东西在浮游，于是他一网下去，就把这个东西给打捞上来了，当时，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鱼鳞。

    这片鱼鳞，激起了我们的信心。

    我们到的第三天，天气极热，白天在湖边都能感觉到热浪一重重，刘老大告诉我们，如果有可能的话，黄昏时的闷热，可能会有大鱼往上浮，往深水区走的话，或者会见到。

    但他说的话也不那么绝对，他说大鱼这种东西，是要看缘分的，缘分到了会看到而且不会伤人，缘分不到的话，可能就看不到或者是被大鱼所伤。

    小山东笑嘻嘻地问他：“那你觉得我们和这大鱼会不会有缘呢”

    刘老大摇摇头，说：“那要看你们来的动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