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1639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上林春
李信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一直都很重视中国人在海外立足,我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多谢摄政王爷!”
张献忠咧嘴笑了笑,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随即浑浑噩噩的闭上了眼睛。
第四一七章 回北京
三日后,张献忠撒手西归,在张献忠的灵前,李信封李定国为澳洲王,继承张忠献的一切,将带着张献忠残部去澳大利亚立国。
原本李信还有让张献忠去马六甲的打算,但是张献忠自暴自弃,丢掉了性命,相比之下,李定国的性子稍显忠厚,在狡诈和变通方面略有不足,去鱼龙混杂的马六甲开疆拓土,很可能会吃亏,最终李信还是决定把李自成弄去马六甲,送李定国去近乎于封闭的澳大利亚。
毕竟李自成也有过拷饷的不光彩历史,真把他逼上绝路,他会拼命的!
虽然张献忠的丧事办的很隆重,成都老百姓却是弹冠相庆,就差放鞭炮了,大西的官员也是神思不属,等着被李信接见谈话。
在张献忠下葬之后,李信先找来了李定国、艾能奇与刘文秀,对后二人道:“我打算把你俩留在北京,封为国公,发给田宅土地,如何”
“这……”
二人心里一惊。
澳大利亚虽然遥远,但去了就是土霸王,反是留在李信身边,伴君好伴虎啊,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有横祸上身,况且经过这么久的斟酌考虑,两人都做好了去海外的准备。
相视一眼之后,刘文秀咬牙道:“摄政王爷,刘某愿去海外。”
“哦你呢”
李信看向了艾能奇。
艾能奇也道:“艾某也愿去。”
“这样啊”
李信为难道:“放你们出去,不是不可以,但你二人曾是张献忠的义子,地位与李定国差不了多少,而海外艰险,土著虽愚昧落后,数量却百十倍于你们,倘若不能三人同心,必祸起萧墙,再看你三人,年龄相仿,我实在不敢把你俩放走,出了任何差池,都关系着数万人的性命。”
二人明白了,这是逼他们当面表态,臣服于李定国。
讲真,他们对于李定国是不大服气的,同为张献忠的四大义子,凭什么屈居于李定国之下,本来都有到了海外,把李定国掀翻的心思,反正天高皇帝远,李信管不着,只是此时此刻,不表态能行么
李定国也是浑身一震,以他的本能,想要说自家兄弟不必如此,但好歹还拎得清轻重,强忍着没吱声,不过看向李信的眼神里,充满着感激。
艾能奇与刘文秀偷偷打量着李定国,并未等到臆想中的谦让推辞,心知只能暂时向李定国称臣,待去了海外再说后话,于是双双道:“我二人愿奉澳洲王为主,与之同进共退,共同开拓海外。”
“好!”
李信叫了声好,转头唤道:“去把大西把总以上的众将都叫过来!”
“得令!”
几名亲卫快步而去。
艾能奇与刘文秀满脸苦涩,很明显,李信是要让他们当众参拜李定国。
果然,众将陆陆续续到来,李信看向这二人,目中隐有催促之意。
二人暗叹一声,当着数百将领的面,向李定国表示效忠,将来再想反悔就没那么容易了,可形势容不得他们变卦,只能向李定国磕头称臣。
虽然是走个形势,并不代表这两人真心归服,不过在李信的计划中,是先把李自成的人马送往马六甲,再把崇祯送往北美,同时派人探索去往澳大利亚的航道,真正要想把大西军送走,还得好几年之后,他有充足的时间,维护李定国的权威,让人只知李,而不知有艾和刘。
接下来,李信按照西安模式,考核收编大西官僚,并且安抚当地的士绅地主,对于这部分人,暂时不急于动手,李信还是打算以经济手段,打垮当地固有的地主庄园经济,使之破产,再低价购买土地田宅。
当然了,成都平原的地,大多是膏田,李信毫不客气的把征收来的土地田庄办成了国有农业集团。
至于大西军的核心两万余人,也被安排在了两湖各处屯田,到十月份的时候,蜀中诸事已定,李信任原大顺礼部尚书巩焴为四川巡抚,高一功为云贵总督,遂带着李定国、李自成及其核心下属近千人,各路部队近八万,于十一月份回返北京。
李定国与李自成两路人马,被李信安排去了天津,一方面与大海做个近距离的接触,培养依海而居的习惯,另一方面,还在于如今的天津,商旅云集,长居天津,可以开阔视野,并对造船维修做个了解。
第三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李自成不敢去北京,他在北京造下了滔天罪孽,生怕被人惦记,向李信弹劾。
当李信回到北京的时候,八门擂鼓,声震全城,连城郊的民众也被惊动,因为李信平灭了张献忠与李自成,除了辽东那一小块,全国已经基本一统,老百姓不用再担心战乱了,大乱之后的大治,即将到来。
士兵怀着振奋的心情用力擂鼓,各行各业的民众,自发的出德胜门迎接,很多人跪在地上,落下眼泪,呜咽出声,文武百官则列着整齐的队列,无不是暗暗感慨,天下一统了,流贼平灭了,这国家也该改姓了吧
人群中,渐渐地肃穆无声,一些心思灵活的,开始打起了劝进的主意。
李信好久没有回京,也在观察着群臣,突然目光一凝,王德化已经备好了龙辇,以及皇帝仪仗的全套卤簿,垂着手站在一边,不停的用目光与曹化淳交流,一个挤挤眼睛,另一个撇撇嘴,似乎是在为谁上前请李信登辇有了争执。
李信依稀记得自己说过不坐辇不登轿的,想不到这二人还记得。
最终,还是曹化淳来请李信登辇,李信骑在马上,淡淡道:“我不是皇帝,是摄政王,皇帝的轿子我不能用。”
一位很懂谄媚之道的文官谀笑道:“周公不称王,也是南面受礼,不妨乘辇。”
李信摆摆手道:“我早说过,苏东坡和王安石从不乘轿,说那是把人当畜牲使,我李信虽不才,却也折服于两位先贤的风骨,把辇抬下去,将来我登基,也不用那玩意儿。”
那名官员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怔怔着不敢吱声,曹化淳回头看了眼王德化,目中满是无奈。
史可法却是暗暗点了点头。
他坐丞相的位子,颇有高处不胜寒之感,因此始终留意着李信的言行举止,只要稍微露出一点骄奢淫逸的苗头,恐怕他就要称病辞官了。
好在李信依然是原先的李信,并未因身份地位的变化,而有任何改变。
“先回城罢,明日召开大朝会,有话明日再说!”
李信朝史可法微微一笑,便一提马缰,驰入了德胜门!
第四一八章 惊惶的王瑞芬
乾清宫!
崇祯身着暗龙黄缎便袍,听着那如雷般的鼓声,站在高处,远远的望着漫天的朝霞,心情复杂。
他知道,李信回来了,还是平灭了李自成与张献忠,凯旋而归。
大明的心腹大患,差点把自己给逼死,却被李信轻而易举的扑灭了。
“哎”
崇祯叹了口气。
“皇上,冬夜寒冷,把斗篷披上吧!”
周后从后面过来,拿着件貂皮斗篷,给崇祯披在了身上。
崇祯紧了紧,外面的寒风被隔绝开来,这才问道:“朕是不是不如那李信”
周后笑道:“皇上怎会有此想法皇上虽忧国心切,偶有不暇细思,却是尧舜之君,无奈时运不济罢了,况且皇上的江山,是继承祖宗而来,两百来年的老宅子如不细心打理,都会生出很多蛀虫,又何况国家
大明呀,已经两百多年了,这两百多年来,吏治每况愈下,群臣结党营私,就如一颗颗毒瘤侵蚀着大明,此非皇上之过,皇上身在局中,若欲打破桎梏,必然会遭到多方掣肘,难免束手束脚,其实别说是皇上,就是太祖爷复生,怕也是束手无策呢。
而摄政王是局外人,行事肆无忌惮,才能轻易的打破各种限制,谁敢和他罗嗦,他或杀,或贬斥,换了皇上可能这般随心所欲
当然,摄政王的才能也不可否认,不过妾觉得呀,如果让摄政王与皇上易地而处,未必能做的比皇上更好,或者换句话说,皇上与摄政王调个位子,也未必比他做的差。”
“嗯”
这话说的,让崇祯心情好了起来,捋着胡须道:“朕的大明,早已烂透了,朕也想明白了,大明这烂摊子,只有李信才可以收拾,不过朕不会服输,朕去海外重造一个大明,一切重头开始,朕还青春鼎盛,朕有信心。”
“嗯!”
周后点了点头:“皇上会比摄政王做的更好,二祖列宗也会体谅皇上的,只是……长平也要跟着咱们走么依妾之见,不如为她寻个好人家嫁了罢”
“这……”
崇祯心头一阵烦躁,长平的性子越来越野了,前一阵子,跑去广州一年半载不说,回北京之后,时常不回宫,什么天黑归家的叮嘱全抛到了脑后,整天和那个孙家的丫头混在一起,还嚷嚷着要找点事做,结果红娘子搞了个妇联出来,让长平在里面供职,干的都是调解家庭纠纷的鸡毛蒜皮事。
什么哪家的媳妇受欺负啦,谁家的女儿不从父母之命啦,她上门去调解,乐在其中,并且经常在李信府过夜,今晚就没回来,恰恰李信回城了!
“娘的!”
崇祯窝火的低骂了句。
……
当李信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但家里,张灯结彩,明亮如白昼,红娘子身着大红鞠衣,这是非常正式的穿着,是皇后的燕居常服。
以前李信曾劝阻红娘子穿红衣,是因为那时穷,衣服的染色和质量都很差,看上去象是刽子手穿的,而且红娘子的肤色较黑,穿身上是减分项,可如今不同了,鞠衣式样精美,色泽纯正,红娘子的皮肤也变得白晰,再穿红衣,只能给人一种惊艳大气之美。
其余各女也是争奇斗研,个个打扮的漂漂亮亮,有孩子的抱着孩子,没孩子的美眸中闪出盈盈渴望,迎接李信归家。
“恭迎相公凯旋归来!”
在红娘子的带领下,众女盈盈向李信施礼。
李信二话不说,依次给了个拥抱,以行动表达思念。
只是由于久不回来,孩子们又小,不大认得李信,李信只得一一抱起,哄着逗着,才让孩子们渐渐接纳了他。
“嗯”
李信突然留意到了张皇后与长平。
张皇后已经出家了,一身道袍,头上戴着个小冠,配上那如玉的容颜,卓越的风姿,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长平则是和孙荻并排站着,眼神躲躲闪闪。
“我说家里何时来了个女仙呢,原来是张娘娘,哈哈,请恕我眼拙,差点没认出来!”
李信看着张皇后,莫名的联想到了福王府中的几个女道士,个个搽脂抹粉,媚骚入骨,不禁哈哈笑着,向张皇后拱了拱手。
张皇后仿佛经受不住李信的眼神,俏面微红,不大自然道:“摄政王说笑了,贫道法号妙善。”
“原来妙善仙姑,道友有礼了!”
李信学着道士的模样,打了个稽首礼。
张皇后竟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随即又似着恼般,跺了跺脚,强行绷住面容,又好似绷不住,想笑难以憋着,只得半转过身子,低下脑袋,香肩微微颤动。
“这……”
家中众女都有些吃惊,张皇后的表现太离谱了吧。
“哼!”
长平也哼了声,满是不悦。
“咦”
李信讶道:“朱姑娘,你不在宫里,怎会在我家”
“我……”
长平神色一滞,强辩道:“谁知道你今天回来啊,要早知道,我还不来呢!”
红娘子哭笑不得,拉着李信道:“你和人家小姑娘较什么劲,好了好了,赶紧换身衣服吃饭吧。”
彩衣彩裳上前,替李信除去外套,换上便服。
家里没有李信的时候,虽然只少了一个人,可是没有男人的家,还能叫家吗直到李信回来,众女的脸面重新布上了灿烂的笑容,家里也变得活泼生动起来。
一顿可口的晚餐过后,有孩子的,回去哄孩子,没孩子的,忙着收拾。
李信闲来无事,在屋子里走动,突然发现屋角摆放着两盆梅花,不由问道:“这是什么品种”
长平撇了撇嘴,伸出纤纤玉臂道:“这一盆呢,是绿萼梅,那一盆呢,是玉蝶梅,都是名贵的品种,这还有一盆牡丹,你看花儿开的多漂亮”
王瑞芬如同府里的管家,笑道:“摄政王爷,这是昨天从草桥送来的,刚刚开放呢。”
草桥李信是知道的,在北京南郊,离右安门十里,明朝的丰台和草桥一带是专门养花和种菜的地方,那时已经有暖房技术了,农民把花卉和蔬菜种在暖房里,用炭火加热,可以在寒冬季节培育出盛开的牡丹,也能在新年时给宫中送去鲜嫩的瓜果蔬菜。
李信走近花盆看了一阵,讲真话,前世他对花草没有研究,于是问道:“雍容华贵中有着无限妩媚,叫什么名儿”
王瑞芬道:“叫芙蓉三变。”
“哦为何叫这名儿”
李信不解道。
王瑞芬答道:“因为它在清晨洁自如雪,已时后变作嫩黄,午间又变一次,粉白中带一丝红晕,宛如少女双颊,一直到夜间都是如此。”
“也是草桥送来的”
李信追问道。
“嗯!”
王瑞芬点了点头:“是昨天从草桥用暖车送来的,一共送来了十盆牡丹,有姚黄、魏紫、沉醉东风、杨家一捻红等许多名色,不过都不如这一盆芙蓉三变最为名贵。”
李信沉吟道:“这草桥专给宫里面送么草桥的农民都是些什么人,和宫里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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