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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1639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上林春

    闯王既然决意与崇祯争天下,料来不会不知不建立一套严密的上下尊卑系统,必然令出多门,致上令难行,这在初期弱小时问题不大,但到了后期,随着人数的扩充与组织的庞杂,会产生诸多问题,甚至会有人仗着老兄弟的身份,倚老卖老,践踏权威!

    以本朝朱洪武为例,论起势力,陈友谅远胜于他,论起爱惜百姓,张士诚更甚一筹,可为何夺了大元天下的是朱洪武,而不是别人

    对此,众说纷纭,不过在学生看来,关键在于朱洪武有着完备的政治制度与军事系统,麾下众人,各安其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如此方能上下齐心,而陈友谅与张士诚,一个是水匪,另一个是盐枭,起事之初,就具有浓厚的江湖习气,上令不得下行,下面人也未必敬畏上位者,职责不明,层级不分,焉有不败之理

    今日既然闯王问起,学生便拼死进谏,还望闯王莫要轻忽视之,正如扁鹊见蔡桓公,小疾不治,终成大患!”

    这话一出,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刘宗敏、田见秀




第十五章 摊牌
    李自成的脸,阴沉的似要滴出水来,李信虽然口口声声为他谋划,但是话语中透出的意味也很明显,再与崇祯作战,就是不顾民族大义,你既便不帮崇祯,也不要去拖他后腿,让他放手与建虏决一雌雄。

    如果说,李信的第一条建议还颇合李自成的心思,那么第二点,就是在指着李自成的鼻子骂他不知好歹,是他拖了大明的后腿,才有建虏先后五次入寇之祸!

    李自成眼角微眯,一丝隐秘到几不可察的杀机一闪而逝!

    “呵”

    刘宗敏呵的一笑:“李公子,是否危言耸听了,想那建虏何足道哉,除了入关寇略一番,又能成得了什么气候待得闯王攻破北京,自会调集大军踏平建虏!”

    李信晃着脑袋,摆摆手道:“自万历年间大凌河之败以来,朝庭对上建虏,几无胜绩,纵胜亦是小胜,于时局无补,败则是大败,建虏一次次突破长城,寇掠关内,直隶、山东已是赤地千里,况建虏每次入关,都要掠得大量金银男女,满载而归,此消彼涨之下,建虏的实力快速膨胀,已成为大明的心腹之患。

    刘将军,请恕李某不敬,义军与朝庭作战,败多胜少,之所以能屡屡摆脱危机,实因朝庭兵力吃紧,不得不抽调精兵悍卒往京师勤王,这才给了义军喘息之机,请问刘将军,倘若现在拉出人马与建虏作战,当有几分胜算”

    “这……”

    刘宗敏虽然恼怒,却是哑口无言。

    义军曾不止一次被卢象升、洪承畴和孙传庭诸将按在地板上磨擦,就是左良玉、贺人龙之流,都让义军头痛之极,可这些人对上建虏都讨不得好,甚至卢象升还把命丢了,他哪来的底气战必言胜

    “哼!”

    田见秀哼道:“李公子,那建虏兵势再强,也只是夷子罢了,夷子真要入关占据中原,大明的万千百姓怎容他张狂”

    李信端起酒杯,幽幽道:“田将军莫非不见南宋之祸今日之建虏,便是昔日之蒙元,数百年前蒙元入寇,杀大宋数千万百姓,他日若建虏得手,大明百姓怕是十难存一。”

    李自成忍无可忍,反问道:“在你眼里,抗击建虏是义,那我李闯为百姓请命莫非不是义难道你看不见满地的饥民若非崇祯倒行逆离,天下怎会崩坏至此嗯”

    李信猛一口酒灌入喉中,向李自成拱手道:“义有大小之分,共拒外敌是大义,自家兄弟争产是小义,还望闯王以大义为重,与献忠分取襄阳、南阳,向朝庭上表归附,各任一方知府,休养生息,以待来年!”

    “放肆!”

    李自成大怒拍桌子!

    他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当初车厢峡惨败,已经降过朝庭一次,引为生平之耻,后来张献忠被熊文灿招降,他还冒险赴谷城申明厉害,现在再让他向崇祯上表请降,别说他的脸都没地方搁,更重要的是,自己带兵起义居然被李信说成了兄弟争产,这是赤果果的污蔑啊,这一刻,他是真想把李信推出去斩了!

    可是李信是来投奔他的,一言不和就斩杀,别人会怎么想以后谁还敢来投他再看李信,分明是酒后妄言,杀一个醉汉,不怕人笑话么

    “罢了,罢了,李公子醉了,今日到此为止!”

    李自成被败坏了兴致,挥了挥手,离席而去。

    刘宗敏、田见秀与袁宗第也各自丢下了一个不善的目光,紧紧跟在了李自成身后。

    四人前脚刚走,红娘子就忍不住道:“李公子,你怎能和闯王说这样的话”

    李信的脸色冷洌异常,沉声道:“回营再说!”

    红娘子还是首次得见李信真正板起脸的样子,心底莫名的一慌,闭上了嘴巴。

    四人行色匆匆,出了州衙与诸将汇合,拍马回返营地,众将在途中通过交谈,都明白发生了什么,纷纷跟着李信直奔中军大帐。

    “红娘先随我进来!”

    李信喝止住众将,单独把红娘子唤入帐中。

    红娘子略有些不安,却强撑着望向李信。

    李信问道:“我向李闯进献二言,你以为如何不要顾忌,说出你的真实想法。”

    红娘子略一迟疑,就咬咬牙道:“其实你可以用更委婉的方式向闯王提出,又何必直言犯谏……”

    李信挥手打断:“红娘,我只问你,我的两条建议有没有提错”

    “没……没错!”

    红娘子勉强道。

    “好!”

    李信点了点头:“按你的说法,闯王是天下百姓的救星,自然胸怀广阔,可是事实证明,他李闯是人不是神,也有七情六欲,也喜欢听好话,听不得逆耳忠言,所谓虚怀若谷,礼闲下士不过是他粉饰自己的招牌罢了,今天他把他的真面目展现的清清楚楚,这样的人,难道就是你心目中的



第十六章 红娘归心
    红娘子大窘,刹那间俏面绯红,因为跑江湖很辛苦,很多时候,她和班子里的几个女子和衣挤在一起,拉个帘子,另一边就是大老爷们儿,一点点动静都瞒不过去。

    “三叔,谁念……谁念的名字了”

    红娘子跺脚分辩道。

    邢三嘿嘿一笑:“班主,要不要老汉学给你听听那个……咝”

    说着,摆了个吸气的动作,口型变成了个李字。

    “不许说!”

    红娘子又羞又急,把身子背了过去。

    邢三给李信打了个眼色,意思是搞定了。

    李信暗道一声,果然姜是老的辣啊,随即便走上前,轻搂住了红娘子的纤腰,柔声道:“红娘,跟我走吧,李闯军中都是穷光棍,偏你又生得如此美貌,把你留下来我不放心。”

    红娘子娇躯微颤,没有挣扎。

    于是,李信得寸进尺,把红娘子环抱进了怀里,他能感觉到怀中的美人儿对自己并没有抵触,还把后颈靠在自己的胸前,充满着依赖与无助。

    这事成了。

    也确实,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红娘子的心头缭绕着柔情蜜情,什么偶像、革命导师,全被她抛在了脑后,不过她咬咬了牙,还是道:“我跟你走可以,但是现在我不能嫁给你,噢,你不要多想,我心里没别人,只是想着你还处在危险当中,还是等安定下来,再说我们的事吧。”

    “好的。”

    李信笑着点了点头,在红娘子那莹白的耳垂上轻轻一吻。

    顿时,红娘子如遭雷击,身子软了,好不容易鼓起力气挣脱开去,那俏面红的仿似要滴出血来,回头丢了个又嗔又恼的眼神。

    李信的二弟蠢蠢欲动,全盘受下了这满含着娇嗔怪的目光,便向外唤道:“大伙都进来吧!”

    众将纷纷入内。

    李信问道:“我和红娘说的话,想必大家都听着了,都说说看,有什么想法畅所欲言,老子可不是李闯,只要不当面指着我骂娘,我李某人绝不会计较。”

    “呵呵”

    一阵轰笑传来,气氛轻松了些。

    黄海拱手道:“公子,那李闯太不是东西,指使手下把咱们拖到偏厅之后,就不停的套话,他想做什么傻子都能看出来,这种人得了天下也是祸害。”

    张全也道:“公子给他指了条明路,他却恼差成怒,对公子起了杀机,这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啊,难怪屡战屡败,瞎眼才跟他!”

    “是啊!”

    杨彪接着道:“公子请放心,咱们一心跟随公子,谁要是想在公子背后搞鬼,得先问问老子手中三尺青锋答不答应!”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忠心。

    李信军中,有部分狱卒衙役和投降的明军,这部分人吃的是官家饭,对李自成等流寇看不上眼,而李信首先是秀才出身,体制中人,其次,他的路线是割据一方,经营发展,实质掌控,名义上向朝庭称臣,这非常符合他们的价值观,算藩镇,不能算反贼。

    再看红娘子军中,多是杆子和白莲教,以现代的眼光看,属于流氓无产者,并不是纯粹的无产阶级,造反的决心不是很大,如今有两条路线摆在面前,一条是李信的藩镇路线,兵强马壮,划地为王,等朝庭来招安,名义上尊朝庭为主,实则是自己当家做主。

    另一条是李自成的造反路线,从李自成的战绩来看,李信并没有抹黑他,只要吃了败仗,就是兵败如山倒,死伤难以计数,谁都不敢保证投了李自成,自己就不会成为尸体堆中的一员,跟着李自成,大概率死于非命,但跟着李信,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如何选择,并不难。

    “多谢各位,多谢各位!”

    李信连连拱手:“我们不是反贼,也不受朝庭节制,我们捍卫传承已达五千年之久的汉人江山,我们的目标是让全天下的老百姓有饭吃,有衣穿,有屋住,有媳妇睡,我们有自己的理想和路线,也会有严格的制度,我们将为建立一个公平公正的国度而奋斗,具体在将来我会和大家谈到,现在我问最后一次,有谁想退



第十七章 托人说和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张献忠沉声道:“我们可以宣布他暗通官军,假意来投。”

    李自成摆了摆手:“李信杀了县令及以下数十人,说他暗通官军,鬼也不信。”

    张献忠急劝道:“大哥,自古为争江山不知死了多少人,有几件事名正言顺唐太宗是千古英主,谁不景仰可是为争江山他杀死了同胞兄弟,南唐二主并无失德,在五代干戈扰攘之际,江南轻摇薄赋,与民休息,有什么罪过,那宋太祖却直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李信有才能,又聚起了一票人马,再有红娘子在河南杆子中的影响力,若他诚心归顺倒也罢了,但今晚的酒宴,他明显与我们不是一路人啊,现在不杀他,只怕将来势大,成了另一个张献忠,罗汝才!”

    “这……”

    李自成沉吟不语,他并不想现在杀李信,李信对他还有些用处。

    不过别人可等不及,他们生怕李自成把李信留下,搞出一套上下尊卑制度,李自成变成朱元璋,夺了天下之后,把老弟兄杀个精光,仅此一条,李信就有十恶不赦之罪,非得死!

    田见秀从旁拱手道:“大哥,杀李信未必要在邓州,过些日子,大哥可派他率部作为先锋北上,事先设置埋伏,暗中以军尾随,到时候突然发难,两面攻打,说不定他的手下见机不妙,先一步摘了他的脑袋来投降呢。”

    “大哥,犹豫不得啊!”

    众将纷纷抱拳!

    “哎”

    李自成重重叹了口气,他也清楚,在杀李信一事上没得商量,于是点点头道:“此事须稳妥计议,别急着动手,过几天待他松懈了也不为迟,他需要的粮草物资一应供给,明日再封他为权将军。”

    “大哥英明!”

    众将纷纷称赞。

    ……

    第二天一早,李信带了几个随从,另有一千两银子出了营地,去拜访老蝎子,此人名莫,真名没人清楚,四十来岁,手下有四千多人马,早半个月投了李自成,算是李自成除本军外,势力较大的一股,即便是李自成,刘宗敏见到他,也是客客气气。

    “老爷,杞县李信登门拜访,附有礼单一份。”

    老蝎子刚刚从爱妾的床上爬起来,就有一名老仆来报。

    “哦拿来!”

    老蝎子手一伸。

    老仆递上礼单,老羯子一看,纹银一千两整!

    “李信”

    老蝎子眉头拧了起来。

    老仆从旁道:“老爷,这李信原是杞县秀才,被县令构陷入狱,红娘子救了他,后又招集了些人马,于昨日来投闯王,按理说,老爷和他素无瓜葛,他即使慕老爷大名,也不该下此重礼啊。”

    “哈哈”

    老蝎子哈哈一笑:“无事献殷勤,必是有求于我,先见见便是,看他有什么花招,礼咱们收了,办不办还是老子说了算。”

    “是!”

    老仆躬身出门,不片刻,引进了李信。

    “莫首领,久仰久仰!”

    李信拱手呵呵笑道。

    老蝎子也站起来迎道:“我说大清早怎么有喜鹊在枝头喳喳叫,原来是李公子大驾光临,实令蓬壁生辉啊,来,快进坐,奉茶!”

    李信称谢就座,与老蝎子闲聊了几句,便言归正传,说道:”莫首领,学生冒昧前来,实是有事相求。”

    “哦”

    老蝎子眼睛一眯,为难道:“不瞒李公子,我只比你早来半个月,处境未必好上多少,只怕帮不上什么忙啊。”

    李信暗骂一声奸滑老鬼,便诚恳道:“此事并不难,昨日闯王设宴招待于我,奈何我酒后轻狂,出言冒犯了闯王,虽然闯王并未怪罪,但昨夜酒醒之后,越想越是不该,我听闻莫首领素有急公好义之名,在江湖上颇有名望,即便是闯王亦持之以




第十八章 闯王令来
    不知不觉中,三天过去了,这三天里,每个人都恪守军令,除了操演、吃饭和睡觉,几乎足不出营,而李自成虽然对李信的建议下了封口令,奈何军纪散漫,当时还有些传菜递酒的妇女在一边,这些老娘们儿嘴碎的很,哪管什么命令,第二天就传来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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