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1639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上林春
仆人们抱出红地毯,一溜排铺到外面,朱国弼也带着满场宾客站在门口,迎接李信的到来,那忐忑不安的心中,该送给李信怎样的礼物才能渡过此劫。
“来了,来了!”
也不是谁喊了声。
就看到一阵奔马疾驰而来,领头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与身后的战士都披着甲不同,一袭儒衫,全身上下简简单单,可那气度,就是让人不敢直视。
“那肯定是司令爷!”
“是啊,没想到司令爷如此年轻,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呐!”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一时之间,赞声四起。
“鄙人朱国弼,拜见司令爷!”
朱国弼把姿态放的很低,李信才刚下马,就迎上前,满脸笑容,一躬到底。
“你就是抚宁候朱国弼”
李信的话语,让朱国弼心里格登一下,
第二四三章 顾横波的怨气
新房在后院,近似于与世隔绝,因外面还在办着酒席,寇白门并未披上红盖头,那浑身鲜红的衣服,与惨白的脸庞形成了鲜明对比,李香君、顾横波与卞玉京与她坐在一起。
“唉,这候府,果然了得,不愧是六世候爷啊,就说这院子吧,候爷有近百个小妾,一人一间独门小院,这得要多少院子才能住得下这还仅仅是内宅,外宅一路走来,更加恢宏气派,阿媚啊,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只要候爷对你好,你这辈子也值了。”
顾横波颇有些羡慕的劝道。
寇白门板着脸不说话。
李香君心生不忍,叹道:“阿媚,这都是命啊,其实真要算起来,你比我们都还好些呢,至少你能住进候府,好歹有个身份,而我和横波,到现在都在媚香楼住着,那陈家、候家,根本想都别想,什么时候把我们玩腻了,就一脚蹬了,或者送给什么权势人物为他谋取利益。
我不瞒你,我和候公子也处了好几年,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身子没多大兴趣了,在我这留宿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我愁的夜里都睡不着觉,就怕他把我给卖了。”
不得不说,李香君的劝说还是很有水平,通过卖惨,让寇白门觉得自己不是世上最惨的,心里无疑平衡了些。
顾横波也以过来人的身份,劝道:“这男人呀,没得到你的时候,甜言蜜语,什么好听说什么,得到了你,就使着劲折腾,仿佛不把花出去的银子折腾回来誓不罢休,等折腾的久了,就索然无味,哎,我算是看透了,到现在,陈公子都不肯带我回家,这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还是把银子攒自己手心才实在。
阿媚,不管怎么说,过了今夜,你就是候爷的人了,姐姐说句不中听的话,候爷有近百个女人,比你漂亮的,身段比你好的也不是没有,你凭着的就是个新鲜,所以你要趁着这股新鲜劲还在,得多从候爷的兜里掏些银子回来,男人会变心,银子可不会变心。”
“都说什么呢!”
卞玉京脸一沉道:“阿媚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她要是想要银子,南京城里的达官贵人排着队送上门,人与人是不同的,阿媚根本不是那种人!”
“哧!”
顾横波不屑的笑道:“阿赛,你也别太高看自己,咱们是做什么,难道自己还不清楚,这身子呀,生下来就是卖给银子的,阿媚要是想明白了这点,又怎会被那区区二十万两银子难倒看看那朱国弼什么玩意儿,四十来岁的人了,胡子一大把,我看呀,没两年就得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所以我叫阿媚尽量从朱国弼兜里掏些钱出来,别到时被赶出门,身无分文,我也是为了她好。”
“这……”
卞玉京立时哑口无言,心里一股难言的悲哀涌出。
她还有个妹妹,名叫卞敏,人称卞赛妹,肤色白皙,犹如脂玉,风姿绰约,抚得一手好琴,也是干的这一行,青楼曲坊常因为卞敏的到来,宾客盈门,卞敏的名头不比卞玉京小,可是再大的名头又怎样呢,伎子始终是伎子,自己一家两姐妹都是伎子,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李公子攻打南京了,孙传庭早晚守不住,我希望李公子能端了教坊司这害人的地方!”
卞玉京突然现出了愤恨之色,咬牙切齿道!
“是啊!”
李香君附合道:“官员犯了罪,关家里的女眷什么事,更何况多少代过去了,八杆子都打不着!”
“哎”
寇白门幽幽叹了口气,纵然李信攻打南京那又如何,远水不解近渴啊!
“姑娘,姑娘!”
可就在这个时候,春香大叫着跑了进来,满脸惊喜之色,后面还跟着一袭戎装的高桂英和十来个女兵。
“春香!”
卞玉京猛站了起来。
寇白门也不敢置信的看了过去。
“姑娘,幸好没来晚,呜呜呜”
春香猛扑入寇白门怀里,大哭起来。
寇白门抱着春香,看向了陪着自己将近十的小丫鬟,那满脸的风尘之色,发髻上满是灰尖,衣角沾满了泥土,不由心里一酸,但还是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南京城破了吗”
“嗯!”
春香含着泪猛点头:“李公子已经带兵进了候府,孙传庭和候恂早就跑啦,现在南京就是一座空城,已经被荡寇军控制了,从此之后,南京就是荡寇军的地盘了!”
“那……那个姓朱的呢”
卞玉京急忙问道。
“哼!”
春香小鼻子一拧:“李公子要抄他的家呢,说他家与大明同祚,现在大明都要亡了,得拿他朱家去给大明陪葬,这理由谁都没法反驳,哎呀,你们没看到啊,朱国弼跪在地上磕
第二四四章 李信拷饷
虽然李信一再表示,围观群众速速离去,但几乎没人离开。
一方面是在李信面前露个脸,将来好说话,另一方面,人都有看热情的心理,很多人都在朱国弼的家产充满着好奇,哪怕不是自己的,看看也好,至于能做为吹嘘的资本。
“快看,紫色珊瑚,足有五尺高啊,想不到朱国弼这老儿还有这等宝贝啊!”
“那一盒盒,都是明珠,这老儿到底藏了多少宝贝”
“那车上都是金子,足足十几车啊,嘿,朱国弼跌倒,李司令吃饱!”
围观人群中,不时发出赞叹声,满满的羡慕妒忌,朱国弼带着嫡妻和几个儿女,先一步被赶出府了,瑟缩在巷角的寒风中,看着一箱箱的财宝金银被装车运走,眼里既绝望,又射出澈骨的仇恨!
“都是你招来的祸!”
朱妻破口大骂:“我听人说了,李司令是为了寇白门那小蹄子来讨公道的,你管不住裤带,现在家业都被人抄人,我的天哪,我到底做了什么孽啊,才会嫁到你朱家!”
“闭嘴!”
朱国弼烦躁道:“什么寇白门李信堂堂荡寇军总司令,会为个表子来抄老子的家么分明是早就看中了老子的家业,他娘的,那孙百谷和候恂也不是个玩意儿,居然早就跑了,你说跑就跑吧,好歹打个招呼是不是,可他不声不响的跑,否则老子又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相公,那你有何打算李司令就给我们留了一百两银子,眼见天要冷了,这日子怎么过啊,而且妾还害怕,没准儿哪天咱们全家就被害了,呜呜呜”
朱妻捧脸哭了起来。
朱国弼深吸了口气道:“去杭州,娘的,是孙百谷害的老子被抄了家,老子没饭吃了,就缠着他,难道他还敢把老子杀了不成”
“那赶快走!”
朱妻真的怕了,连忙催促。
“不忙!”
朱国弼摆了摆手:“魏国公家怕是也被抄了,咱们去找徐老爷子,一起上路,至少有个伴,面对孙百谷时也好说上话。”
“嗯!”
朱妻点了点头,与朱国弼带着孩了,往徐府走去。
此时的徐府,哭声震天,魏国公可不是朱国弼这种抚宁候能比,足足传了十三代,在南京盘踞了两百多年,家业与朝朝的南京历史盘根错节,互相纠缠,无论哪任官员,如果和徐家搞不好关系,这个官也当到头了,可谁能料到,一夜之间被抄了家。
借口还是非常扯蛋的与国同祚!
国在,家在,国亡,家灭!
但同样因家业过于庞大,抄起来也额外麻烦,就如现代人,把财产分散开来以规避风险,只要有一份没被抄着,就是赚的,将来还没凭着东山再起,徐家也是如此,相当一部分的产业,并不在徐家自己的名下。
有的是亲戚,有的是下人,有的更是八杆子也打不着。
为此,在抚宁候府得到初步控制之后,李信亲自移步徐家,拷问财产。
一卷卷簿册堆积如山,财务公司专业人员秉烛查看,屋子里,满是满脸横肉的亲卫连战士,个个凶神恶煞,如二瓤这种一副奸坏样的人,都不让进。
高桂英也被拦在门外,不许进来。
因为李信知道高桂英心软,事关小钱钱,能不下死手么
更何况他还有充足的理由抄魏国公府,他怕什么
为人处事的一个基本道理,就是话不能说绝,但事情一定要做绝,历史上的李自成,在北京拷饷,就是没拷干净,才惹来了报复。
屋子里,摆放着一张张老虎凳,徐弘基年纪大了,自然不可能做老虎凳,但他的长子徐子胤,幼子徐文爵、侄子徐仁爵等十余人,以及管事、管家、帐房先生,林林总总数十人都被绑在老虎凳上。
“老人家,你祖徐达,为大明朝立下了汗马功劳,本来本司令是不愿如此的,但是明太祖立国时就有言在先,你徐家与国同祚,如今大明将亡,我荡寇军进驻南京,你徐家已经没资格再享受荣华富贵了,这是天意,也是明太祖的旨意,你徐家老老实实把财产交出来,我也不为难你家,否则,你的儿孙辈可得吃苦了。”
李信阴恻恻的看着徐弘基道。
徐弘基已经六十多了,老泪纵横道:“司令爷,老朽不怨你,这是天意呐,我徐家享了两百多年的富贵,也知足了,可是家产都被您抄了,哪还有隐藏的啊,司令爷,您行行好吧,老朽给您磕头啦!”
徐弘基也是人老成精,他知道,在即成事实的情况下,说狠话除了招来李信的怒火与更加凌厉的报复,还能有什么用呢
只有装可怜,尽量卑微,才有可能躲过一劫。
不过李信可不是好糊弄的,因为他是现代人,什么手段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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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五章 再诱高一功
“老爷,对不住了……”
黄帐房一五一十的交待了那笔银子的下落,大概有三十万两被藏了起来,剩下的百万两作为投资,分散投到了别人家的产业里面。
实际上这种手段也不是为了搪塞荡寇军的,徐家作为老牌国公家族,具有很深的危机意识,从嘉靖年前,南京的手工业经济勃勃大发展开时起,就有意识的把银子以隐秘的渠道,投资到别人家里。
本来徐家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所恃者,无非是阴阳帐册,这是一种非常原始落后的造假手段,而李信带来的,是借贷记帐法、资产负债表、损益表等多种现代会计记帐方法,正如现代社会搞审计,本质上就是用各种会计方法查帐。
不过李信暂时没有推出审计的想法,毕竟大明的经济形态,还不是近现代意义上的商品经济,而是小农经济与地主经济相互结合,搞审计既没有必要,又有可能引发剧烈的反弹。
“诶!”
徐弘基面色灰败。
一百三十万两银子,他的心头肉啊。
“总司令,又查出一处,吉祥绸缎庄有五十万银子对不上……”
“平安米店亏空二十万两……”
“桑田收益少算八十五万两!”
“铺面租金有二十八万两不知去向……”
“我交待,我交待……”
一个个血淋淋的窟窿被掀了开来,徐家人面如死灰,心里充满着无边的恐惧,这种查帐方法,简直是闻所未闻,什么秘密都兜不住啊,徐家真要被查个底朝天了!
帐房管事们也纷纷自首,很多还没查到的帐,也自动报了出来。
高一功和双喜站一边看着,他们是不懂的,但是看结果,极其触目惊心。
双喜小声道:“一功叔,这真是了不得啊,李司令在那候府,我找人盘问了下,房宅、田地、铺面、珠宝金银加在一起,差不多有四百多万两,这魏国公更肥,光明面上的财产,就有不下于六百万两,暗中藏着的,又被李司令挖出了出来,足足有五百万两!
李司令这趟来南京,什么都没做,一千五百万两银子到手了!”
“是啊!”
高一功心情复杂,以前看李信发财,他是妒忌,但是因李自成对他渐渐疏远,他对李自成的忠心也打了折扣,现在再看李信发财,那是羡慕,也为自己不值。
想他以前,是个山寨的二寨主,高桂英毕竟是女人,很多事情不方便处理,实际上他就是当家的,有自己的财产,但是自打跟了李自成以来,流窜十余年,军中的财产名义归公,真正的支配者却是李自成和刘宗敏,除这两人,谁用钱都要事先通报,这等同于花的是别人的钱。
尽管李自成对手下的兄弟不算苛刻,可是一天到晚花别人的钱,心里能踏实么
高一功的神色阴晴不定,李信在暗中观察着,突然呵呵一笑:“大舅哥,小舅哥,我看别回去了,跟着我干,不想呆在军队里,我给你们安排个肥差,我打算在南京成立烟草总公司,禁止市面上私人卖烟,初犯重罚,再犯劳教,所有的烟草,必须通过烟草总公司才能出售,怎么样”
“这……”
二人相视一眼,哪怕是李自成的义子,双喜都是心里一动,更别提高一功,心脏猛的抽搐起来!
对李自成的不满是一方面,反观李信,蒸蒸日上,他还是高桂英的亲弟,真跟了李信,这个大舅哥就坐实了,难道还能亏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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