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易折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八匹
醉冬也抿嘴笑。
谢元娘又让令梅去把白玉镂空福字的流苏腰佩找出来,“那件流苏是红色的,这样配起来一定让我们令梅姐姐满意。”
“姑娘。”令梅跺跺脚去屋里了。
谢元娘才漫不经心的问醉冬,“姐姐那边是何时开始喜欢穿喜太衣衫的”
醉冬颇为意外。
她低眉顺目的回道,“奴婢不常出院子,第一次注意到大姑娘穿的喜庆是姑娘参加杏花会的第二天让人去任府给任姑娘送画,那时是奴婢在咱们院门口正巧碰到大姑娘去夫人那里,那日大姑娘穿的是件大红色的褙子。”
说到这,醉冬腼腆的笑了笑,“也是大姑娘平日里喜欢穿素色的衣衫,那日奴婢才注意到,后来又看到过几次,刚刚回想了一下,也都是喜应的。”
“一个人的喜好,突然之间就改变,你说是什么原因”令梅不置否认,若是没有醉冬提醒,她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反观醉冬的心细与周到,谢元娘心里也欢喜,身边有这么得利的人,她上辈子蠢的竟没有注意到。
醉冬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多嘴,此时说到这个份上,干脆心一横也不怕会让姑娘厌恶多嘴,问什么便说什么,“这个奴婢说不准,不过如果换成奴婢,除非受到什么大刺激才会改变喜好,要么.....就是换了个人。只是这怎么可能人从小的喜好,养成了想改变不容易,旁的奴婢不敢肯定,便是女子喜好这点奴婢自己便是女子,自也是明白。”
“大刺激或者....换了个人。”谢元娘低头,喃喃自语,突然就笑了。
招手叫了醉冬过来,在她耳边交代了几句,醉冬福身应下。
令梅找了腰佩出来,醉冬已经规矩的立在一旁。
收拾妥当,谢元娘带着令梅去了二房,醉冬也出了青山院。
过了两房中间的角门,直接进了幽兰居后面的小花院,正是任显宏提到的地方,谢休德的书房抬眼就能看见,屹立在小花园前面。
谢元娘带着令梅沿着水榭游廊往前院走,令梅眼看着要走出小花园了,小声提醒道,“姑娘,咱们...”
“有些天没有见到玉姐,二婶和玉姐应该在正院,到这边来总要先和长辈打个招呼。”谢元娘拦下令梅的话,带着她往前走。
令梅才明白。
谢元娘这才抬眼,就看到小花园与前院甬道角门处有裙角闪过,谢元娘的眸子闪了闪,神色冷峻,脚下步子不停,带着令梅几步就到了角门。
她走几步停下来,“你去打听一下今日大少爷来的同窗有几位都是哪家的顾公子可真来了”
然后又道,“我记得刚刚路过小花园时,看到园子里的那棵榆树上挂满了榆树钱,一会儿咱们去摘点,送到大厨房晚上做点榆树钱的野菜团子吃。”
谢元娘这才又往前面走。
令梅满口应下,已经说了四五种榆树钱的吃法,心里又放着姑娘交代的事,到了前院和书房小道岔路口那里,就乖乖的走了。
谢元娘一个人慢慢的往正房那边走。
有些事情总需要证实才能明了,她也想看看真相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汝之蜜糖,彼之砒霜。
谢元娘十多年的世家宗妇也不是白当的,嫉恶如仇的性子被挑起来,可不管是不是亲人。
正院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细节3(谋算)
谢元娘也觉得时辰差不多了,令梅那边该回来了,听二婶一说,就顺势起身告辞,阮氏见她是一个人,便叫了身边的大丫头送她,谢元娘回绝只说令梅回去取东西也该回来了,这时令梅正院进来,阮氏这才放心。
一路出了正院,甬道里只有主仆二人,谢元娘才问,“打听清楚了”
“奴婢过去时,大姑娘三姑娘还有董家姑娘都在,奴婢是问的离子。”令梅就数着手指把人说了,“顾公子董公子,贾侯府的二公子,任公子。多是大少爷平日里来往的人。”
回禀完,令梅才问,“姑娘,离子送信时都已经说了,姑娘还让奴婢去看一次”
“离子送信时,许别家的公子还没有到,所在才让你再问问确认一下。”谢元娘说了早就准备好的借口。
令梅恍然,还真是这样。
谢元娘笑了笑,也陷入了沉思。
前世她算计顾庭之时,是挑了顾庭之一个人到府上来做客,算计成了,大哥也愧对顾庭之,从那之后也没有再邀请同窗到府上来做过客。
所以今日这样的事也不曾有过。
她知道母亲那里等着盘算她,眼看着甬道的角门就要到了,谢元娘停下来,隐隐能看到园子里冒了绿芽的树枝。
————
幽兰居书房。
谢文惠及谢文玉是谢府女眷,董适的兄长又在,贾乘舟与谢休德又是从小就在一个书院里上学的,打小就有往来,谢家姐妹常见也不必避讳,所以也不算是有外男,此时众人都凑在书房里,听着谢休德说着在外游学各个书院遇到的趣声,不时有笑声传出来。
任显宏坐在不显落的位置,靠近角落,紧挨着顾庭之,又是垂头看着手里的茶盏,茶盏里冒出来的热气将他的面颊也遮挡住,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真切。
‘哐当’一声,紧接着是小丫头的告罪声,“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无碍。”顾庭之淡淡出声。
原是小丫头倒茶时将茶盏弄倒,茶水都散到了顾庭之的袍子上,谢休德的话也被打断了,忙问烫到了没有,听顾庭之说只散到了袍子角上,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又训斥了小丫头。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毛手毛脚的。”
“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去擦擦。”顾庭之出身勋贵,他今日又穿了件浅色的袍子,若不把上面的茶渍去掉,等干了就会留下一片水迹。
谢府也没有打罚下人的事情,谢休德又性子好,见顾庭之没有生气,也便没有多责怪,“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带着顾公子去暖阁处理一下。”
小丫头刚刚吓的脸都白了,应下时声音还在颤抖,尾身退出来在前面引路,顾庭之对众人点点头跟了出去。
谢文惠的眸子动了动,放下手里的茶盏,“大哥,春日好,刚刚路过小花园时见榆树钱都长了出来,满满挂了一树,别有一番景色,若不然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也好。在屋子里坐久了,咱们也出去走走。”谢休德性子爽朗,这也是他出生低却与世家子弟能走的近的原因,不虚伪又不阿谀奉承,有一是一,有二是二,从来不浮夸也不强撑面子,对着几人招呼道,“和你们各府上的园子比不了,不过榆树钱这东西,除非去城外的庄子上,不然在金陵城你们想见着还真不容易,这还是我二妹小时候吃过一次榆树野菜的团子,央求家里种一棵,大伯母说不能宠着她这个毛病,还是我偷偷栽种一棵,这些年过去,可长成大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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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细节4(顾二丢脸)
这般大胆又不识廉耻的人,除了谢元娘,还有谁敢做出来。
顾家的祖训在,遇到这样事情的第一时间顾庭之最明智的作法便是离开,以前这样的事情也没少遇到过,此时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想大声训斥一番。
“谢二,你这是何意”
先是对任显宏表白,现在又让人引了他过来,吊着两头,真....真是不识廉耻。
这已经是一瞬间,顾庭之第二次说起‘不识廉耻’。
他五官俊朗,玉树临风,仪表堂堂,风姿隽丽的风度翩翩多年养成的沉稳之气的贵公子,此时一双眸子隐着怒火,完全坏了形象。
眼前娇弱的身影背对着他,头低着就是不说话。
顾庭之成几个大步上前,不待犹豫手就搭在她的肩上,“谢二,我问你话呢。”
‘啪’的一声,女子手里的篮子也掉在地上,摘好的榆钱散落一地,慌乱的跳开挣扎间,顾庭僵在原地。
不是谢二,是个陌生的人。
怎么会这样
难不成他对谢二的成见太深,才让他第一时间想到是谢二所为
噗嗤,一道弱不可见的娇笑声从身旁侧来。
顾庭之慢慢侧过头,只见树从中站立一抹浅黄素色的娇弱身影,可不正是谢二,面若桃花,眸若繁星,两人隔着数步,竟让顾庭之生出遥望夜空星海的错感,反而他那只伸出的手仍旧僵在半空中。
世间一切声音都消失匿迹,顾庭之的眼里耳里有的只是那抹远远的身影,眸里含笑的眺望着他。
隽秀高华俊郎清贵的公子,明明此时的顾庭之还没有显赫,可出身显赫顾府百年武将世家的身份,让他在气势上总是比其他世家公子突显。
顾庭之眺望着谢元娘,只觉得奇怪,明明以往不觉什么,今日却生出那种人群中第一眼就能看到谢二的直觉,就比如明明都是明贵珠宝,可总是能让人忽视其它,目光就是落在他的身上。
今日收到离子送来的信之后,谢元娘原是打算第一时间到园子里来,可听到醉冬无意间提的话之后,谢元娘想到母亲的算计,所以暗下吩咐醉冬把话散到长玉耳边去,只说大公子这阵子一直想吃榆钱菜团子,长玉暗慕大哥的事,谢元娘早就知道,前世身不关已,不屑一个丫头敢肖想大哥,这辈子是没有把长玉放在眼里,一个脑子里长草在主子面前不知尊卑的丫头,浪不出什么大浪来。
这次正好被谢元娘用上了,她布置好一切,到了二房往前院去的角门时,发现私下里有人偷窥,便故意让令梅去看看来的公子有哪些,又提起一会儿去采榆树钱的事,若事情真如她想的那般,出现在花园里的任显宏,而是顾庭之。
两人对视的功夫,一阵说笑声渐近,顾远之站在原地,不远处的谢元娘也没有动,直到谢休德带着众人出现,两人仍旧遥遥对望。
“庭之,怎么在这”是谢休德疑惑的声音。
紧接着是道女子的声音,“咦,二妹妹”
是谢文惠。
她看到了背对着众人站在不远处的身影,之前让人盯着二房,偷听到任显宏求大哥带着见谢元娘一面,谢文惠就开始布置,她知道谢元娘知道是任显宏一定会来,所以先一步拦下任显宏,又让人弄湿了顾庭之的衣袍,将人引到这里来。
此时两人单独在一起,又被众人看到,便是再解释也无用。
终于,一切又按着前世一样来了,谢文惠血气翻涌,纵然谢元娘是重生的又如
第一百二十九章:细节5(打脸)
她热络的拉着谢元娘的手,“大哥说带着众人看看榆钱树,这可还是当年大哥为了你才栽下的。”
谢文惠做的太明显,一看就是将想刚刚的事带过去。
谢元娘轻轻一笑,“刚刚在你们身后我就听到姐姐在叫我,我还想着姐姐是看到了我,现在才明白姐姐是认错人了吧”
她说话时又往顾庭之身侧的背影看,不用再多说众人也明白了。
谢文惠笑的温和,“心里一直惦记着你,这才看错了。你不会连这个都要和我计较吧好了,不要使性子了,这么多人看着呢,整日里像个小孩子似的,莫让大家笑话你。”
语气亲切又带着调侃,仿佛刚刚的事就是谢元娘在任性。
还真是好手段好心机。
谢元娘感慨,前世她怎么就傻傻的一点也没有看出来呢。
但是也不代表着,她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去,谢元娘的心一凛,“姐姐,我想起来了,那是母亲身边的大丫头长玉吧她怎么和顾公子在这”
“许是正巧在这里遇到了顾公子吧。”谢文惠强挤出笑来。
谢元娘淡淡的噢了一声,“巧合就好,不然我还以为是这丫头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她这一声很轻,落在众人耳里却代表着另一种意思:在吃醋。
还有就是:不相信谢文惠说的话。
谢元娘说完,目光微微一动,就与任显宏看过来的目光对上,任晃宏立马移开,衣袖下的手攥紧。
谢元娘这是在故意想让他吃醋
闺中女子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
便是一旁的谢文惠,忽略掉众人带着打量和猜疑的目光,她突生出掐死谢元娘的想法来,今日谢府的脸是丢尽了。
谢文惠以为拦住了,结果谢元娘一句话就这么轻飘飘的说了出来,那被掩盖的遮羞布被撕开,当着众人的面,尴尬的让人无处遁形。
当家主主母身边的大丫头,传出去岂不是当家主母更丢人
这也是刚刚谢文惠站打断令梅说话的原因,她也认出了那是长玉的身影,眼前情况紧极也让她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是长玉而不是谢元娘,却知道不能让长玉的身影在众的面前被暴露出来。
结果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谢元娘就这么轻飘飘的把遮羞布给扯开了,想到外人在背后会怎么样笑话谢府,谢文惠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谢兄,府中还有事,我先行告退。”顾庭之却没有耐性再呆下去。
谢元娘会吃醋别人相信他才不会相信。
他不知道谢家怎么回事,却也不想扯进他们谢家的事,只怪他太过放松,日日打雁终被雁啄了眼,今日的事他认下了。
顾庭之不等谢休德接话,就甩着衣袖走了,这样子明显是生气了。
“庭之。”谢休德追了上去。
事情突然变成这样,贾乘舟几个也不好再多呆,对着谢家姐妹两个颔首打招呼,便往外走,谢文惠强忍着不去看谢元娘,跟着送董适出去。
谢元娘撇嘴,顾庭之此时还是太稚嫩了些,这么点事就甩脸离开,还真有失贵家公子风度,前世她到底是被顾庭之的皮馕给迷了眼,竟然会觉得这人是好夫婿。
“二姑娘。”身侧有人叫她。
谢元娘侧头,惊呀的微张嘴,“任公子”
他竟没有走
一时想到刚刚她不屑的神情都被看了去,谢元娘担心的盯着他看,想在他的神色里找出些想法来,可惜任显宏神情温和和平日里一般,也看不出来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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