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易折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八匹
“元娘,母亲也是心忧父亲,才会口不择言,你莫往心里去。”
刘妈妈也在一旁劝着,又不时的宽慰谢元娘莫多想,孔氏又哭了会儿,情绪才慢慢的平复下来。
姐姐的安慰声,谢元娘的心好受了些,“我明白。”
是啊。
母亲一向娇惯她,平日里万事都随着她的性子来,又怎么会厌恶她呢,定是她看错了。
似长女的话说进了孔氏的心里,她抹了几息的泪,才缓缓开口,“元娘,娘刚刚是太担心
你父亲,情急之下才说那样的话,你莫往心里去。你和你姐姐说的都对,这事咱们不能急也不能慌,还要对圣上感恩,不能生怨。”
这话说给别人听,也是在安慰自己。
“可我这心里总是不安稳。”孔氏眼子子掀了掀,拉过刘妈妈的手,“妈妈,要不明日你和元娘起启去江宁府找我父亲,让我父亲拖人打听一下看看这
第二十四章:亲人2(要求)
谢元娘看在眼里,心中更为难受。
重生回来,她想珍惜家人之间的亲情,这一刻看到母亲失望,她突然想冲动的应下,外祖父待她虽然不亲近,可是舅舅及舅妈格外疼她,只要求得舅舅同意,舅舅一定能劝通外祖父出面帮忙。
前世这样的事她做过很多次!
场面僵在这,所有人都在等着谢元娘表态,谢元娘明白。
可是真的还要再去求外祖家一回吗
这时,突然一道声音传了进来,打破了沉默。
“元娘不愧我谢家的掌上明珠,说的话亦与我心中想法相同。”爽朗的中年男子笑声响起的同时,一中年男子也走进了次间。
来人正是谢父谢江沅。
他容貌俊秀,秀着文人的清雅气息,气场飞扬,并没有被降职后的颓废之色,双手背在身后,再普通不过的青色道袍,愣是让人忽视不掉他。
普通平民出身的谢江沅能有这样的气派,无怪呼能入了孔大儒独女的眼,也确实有他的过人之处。
“父亲。”谢元娘看到来人,难勉激动,三步并两步到了父亲跟前,更是直接扑到了怀里。
其实上辈子娘家人虽然待她如陌生人,父亲还是有几次偷偷带着弟弟去看过她的,虽用了别的借口到顾府拜访,可是她就是知道父亲真正的目地是看她,只是当年她做的事情太伤姐姐和母亲,姐姐又过的不好,便是为了给姐姐一个交代,父亲也要表态站在那边。
谢江沅也被女儿的举动吓了一跳,男女七岁不同席,哪怕是父女之间也重礼数不会有太亲近的举指,今日女儿的举动,谢江沅先是一愣,随后便又释然,轻轻的拍着女儿的手背。
他说话的声音也低了几分,“莫哭莫哭。你看父亲不是好好的?”
谢江沅哪里能猜到女儿为何失态,只误会成女儿是担心自己,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此时谢江沅这样的感觉更加的强烈。
“胡闹,秋天便要及笄的大姑娘,怎么还能靠在父亲的怀里,还不快快退出来。”孔氏已经激动的起身。
孔氏的激动透着不喜和急燥。
众人都看出来孔氏发了火,刘妈妈忙在一旁劝着,“老爷和姑娘是亲父女,就是亲近,所以知道了老爷出事,才会这么激动。便是失了些规矩,也没有人笑话。”
没有人注意到谢文惠眼里闪过的若有所思,她神色莫测,心思也让人琢磨不透。
孔氏在刘妈妈阻饶下到了谢父身前时,谢元娘已经平复下情绪从父亲怀里退出来,她红着眼圈,明艳的脸上又带着娇羞,“让父亲笑话了。”
谢江沅笑声更大,“元娘长大了,知道害羞了。”
这就是父亲,在她的面前永远和蔼可爱,宠着她的一切,从没有像其他父亲一样严肃的摆着父亲
的威严。
“老爷就惯着她吧。”孔氏被刘妈妈劝着,急躁的情绪才慢慢的平缓下来,嗔怪的语气也带着宠腻。
谢元娘心软软的,“母亲也惯着我。”
是的,一家人一直都是这样。
她怎么胡闹,母亲都由着她来
第二十五章:亲人3(盘算)
谢元娘欢喜的同时,鼻子也有些酸酸的。
谢文惠身子微微一僵,随后不动声色的将胳膊抽、出来,反过来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拍了两下,“我还不是被你爱闹的性子给吓怕了。如今咱们家今非昔比,你在外面仍像以往一样张扬,纵有才女之名,在一众贵女的眼里,规矩礼数首当其冲,文采不过退而其次。用闺中的规矩和礼数做文章,她们信手拈来,所以日后还是小心行事的好。”
话说到这,谢文惠目光望着不远处,拧着眉头,语气不喜,“令梅做什么去了,她是你身边的大丫头,跑来跑去的成和体统。你也不小了,身边的丫头也该换个稳重的,明日我和母亲提一提.....”
谢元娘素来知道姐姐持重端庄,希望她也能稳重一些,看到令梅小跑过来才这般说,“令梅打小就在我身边服侍,我若现在把她赶走,落在旁人眼里也多觉得我这个主子待下人薄凉,下人心寒了,又有谁日后能忠心服侍我,姐姐看在这个面上,便饶她一次,回去后我好好训训这丫头。”
谢文惠看她,奇道,“往日我提起你身边丫头管教不好,你惯会说就喜欢这样活泼的,又不喜欢我们管你身边的事,难得今日听你说出这番大道理来,果真是懂事了。”
姐妹二人已经到了各自院子的门口,令梅也跑了过来,谢文惠目光淡淡的扫她一眼,令梅立马就老实的站好了,谢文惠才带着丫头回了望月楼,进了院子还能听到身后主仆二人在小声说话。
望月楼里,极为幽静。
正屋榻上,谢文惠仍旧是刚刚穿着的金缎地人物花卉纹短衫,领口袖口是红色花边绣着庭院楼阁,下身配满黄色马面裙,鹅蛋脸原就给人喜气的感觉,再这样一身的打配,整个人也华丽起来。
宝枝端了茶盏进来,看到的不是姑娘和煦的笑脸,而是一脸的肃然,今日在去郡王府的马车上,姑娘头撞到了车壁之后,姑娘面上的笑就不见了,眉头亦不是的紧锁,宝枝打小就在姑娘身边服侍,大姑娘沉默又紧锁眉头的神情,总是让她忐忑不安。
“让言心去打听一下,今日郡王府的杏花宴可有什么事发生。”谢文惠察觉到宝枝在暗下观察她,只是眼下她自己的心绪还没有理明白,一时之间也顾不上身边的人。
“奴婢这便去。”姑娘说话了,幽静的气氛一散,宝枝也觉得轻松,“响午都过了,姑娘还没用午饭,奴婢让厨房那边送点热点心过来吧,姑娘先垫垫,马上也就要晚饭了。”
心下疑惑言心那个小丫头怎么入了姑娘的眼,到是让姑娘记住了。
谢文惠身边有两个大丫头,分别是宝枝和金云,宝枝心细,金云沉稳,两个大丫头好是好,只说话上不出彩,而院里的二等丫头言心,到是个能说会道的,宝枝想了一下,觉得可能是这样,才让姑娘
记住了言心。
宝枝一向心细,谢文惠这些也不太上心,只让她去安排。
宝枝退出去安排,金云进来服侍谢文惠换了平常穿的衣裙,挥退了屋里服侍的下人,她独自靠在榻上的软榻上,不时秀眉紧锁,又不时欢喜出声,最后又唉声叹气
第二十六章:亲人4(预知)
一时之间谢文惠的脑子乱乱的,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又不知道从哪下手。
她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不能乱。
一切只能循序渐进,慢慢的来。
比如父亲被刘将军被关押的事情牵连,她上辈子记得最后刘将军被平反,而帮刘将军找出平反证据的正是往日里刘将军的副将,现任兵部苏侍郎。
谢文惠双手不由得慢慢紧握,若是这辈子她能及时的帮父亲找到刘将军被诬陷的证据,是不是父亲就可以官复原职不必像上辈子那般,直到她死父亲也还在五品的主事上
只要谢府荣耀了,自然有好的婚事匹配。
等宝枝端了点心过来,谢文惠已经理好了情绪,只等着言心打听消息回来,她心中实在奇怪,上辈子的杏花宴谢元娘大闹丢人回来后大发脾气,后来名声也坏了,怎么今日看她的样子到似什么事也没有一般
想到自己是重生回来的,今日谢元娘说话又那一番大道理,到和上辈子嫁人之后的谢元娘有些相似,思及至此,谢文惠略有些浮躁。
青山院那边,谢元娘才换完让令梅找出来的棉布衣裙,靠在软榻上歇息。
令梅道,“好好的姑娘怎么要穿棉布做的衣衫了好在今年做衣时做了一身的棉布衣裙,不然今日姑娘要穿棉布的还找不出来呢。”
谢元娘端着茶盏,“银子给过去了”
回府之后,谢元娘便让令梅回青山院取银子给弘义阁的小二。
“给了之后,奴婢就往静安院赶,听半兰说姑娘回了青山院,这才急忙的赶了回来。”说起这个,令梅又后怕,“要知道大姑娘在,奴婢怎么也不跑了。”
大姑娘向来注重规矩,令梅便是心思粗,也能感受到大姑娘不喜欢她。
“姐姐看着严肃,实则重规矩,心地也软。你是我身边的丫头,不必担心旁的,只要我喜欢你便行。”谢元娘安她的心,正间里有些乱,衣裙堆的满哪都是,“叫醉冬和寒雪进来帮你收拾,你一个人要收拾到什么时候。”
醉冬和寒雪是谢元娘一次在路上买回来的,当时是冬天又正好是晚上,被酒亲卖身时被谢元娘遇到了,便取了这样的名子,上辈子谢元娘出事之后,这两丫头被送庄子上去了,她嫁进顾府之后,两丫头又偷偷跑来看她,心里还惦念着她这个主子。
重活一世,身边的人,谢元娘总要珍惜。
令梅没有推诿,出去之后又折了回来,“醉冬去给姑娘取点心,寒雪那丫头我看正和大姑娘院里的言心在角门那说话。”
主子回来不知守规矩服侍,还在和别院的丫头私话,重活一世,谢元娘不得不重视自己院里的事情,确实混乱,下人也没有规矩。
上辈子没有嫁人前,
谢元娘一心在意才女之名,又活的恣意张扬,被娇宠的从来没有像其他闺中女子一般要整理院子里的琐事,所以嫁人之后,她不会做人妇,一切都是婆婆亲手指导慢慢学的。
现在谢元娘也不是那个懵懂不懂事傲气的谢二,此时听到姐姐院里的下人与自己院里的下人交往,心知自己想多了,只是上辈子成为顾府的少夫人之后养出来的习惯,让她又做不到对这些事不去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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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亲人5 (叔侄)
在令梅看来,言心打听她们姑娘的动静,怎么也要回报过去。
望月楼那边,言心没有打听出来消息,她也聪明,只说二姑娘身边只让令梅服侍,真要打听也要明天才行,宝枝看出她耍的小聪明也没有戳破,只这样回了自家的主子。
谢文惠到没有多说。
夜色下,在郡王府参加宴会的人各自的回了府上,谢府二姑娘是兰襟弟子的事情也在私下里慢慢的传开,各自的心里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堂府街的顾府二房前院竹笙居的书房,昏黄的烛光透着窗纸,照在院子里,南墙嵌以山石,山石旁是一片竹林及梅堂,层岩叠翠,沟壑盘廻,让人生出置身山林之感。
书房以深色为主,红木桌椅透着古朴,书架上置着藏书,桌上笔格、砚山、笔屏、笔筒、笔洗一应俱全,其中棕色政府雕盛谷穗的笔掭和青铜绘制荷花荷叶的水中丞最为惹眼,不懂之人放眼一看,首当其冲便会注意到这两样,若是识货之人,定会惊震这般千金难求可以做祖传之物的东西,就这么随意的摆放使用着,怕要捶胸顿足痛心疾首了。
顾庭之垂首站在红木桌前,眼角动了动,听到头上有声响传来,才又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好。
外人不知,顾庭之做为顾氏嫡系这一辈子唯一的男子嗣,又被小叔亲自教导长大,自是知道兰襟居士是谁,故今日听到谢二姑娘是兰襟居士的弟子,他心下大惊,待听到小叔回府,立马就赶来了竹笙居,第一句话问出口,被小叔父一看,顾庭之便知道他做错了。
顾庭之四岁没有父亲,也算是从小就被小叔父教导长大,从小他就崇拜小叔父,小叔父总是淡然的对待一切,却又能不动声色的把别人想办却办不了的事情办了,别人眼里的难事落在小叔父的眼里,仿佛就是抬抬手般的轻松,却又永远站在别人仰望的地方。
所以说他对小叔父的感情亦有崇拜亦有如父的威严惧怕。
“说说哪里错了。”
顾远放下手中的书札,青色的道袍穿,只是随意的坐在那就让人生出不可小窥的气势来,又哪里敢直视那双内敛而又深不见底的眸子。
顾庭之略一抬头,就对上了小叔父那双洞察一切的眸子,不敢掉以轻心,斟酌了一番,才徐徐而道,“遇事慌乱,妄为小叔多年教导,可是谢二冒充兰襟弟子之名,我.....”
啪的一声,顾远手里的念珠拍到了桌上。
顾庭之身心神一凛,小叔已经许多年不曾对他动过怒了。
“人之好名,然则必有受不美之名与虽美而远不能及之者,顾氏族人百年谨记祖训,谨慎谦虚,时时自省警惕。她冒充谁是她之事,你今日因好胜之心而与闺中女子争论高低,我看也不必参加今
年的春闺,如此骄傲放浪之举,他日在朝堂之上必生败家之举。”
窗外有风吹竹叶的声音,书房内顾远的声音与平日城的和煦没有区别,可对顾庭之来说却如一把锐剑直射心菲,他双腿一软,跪到了地上。
片刻,书房的门被推开,顾远大步走出,江义在外面带上门时,还能看到大少爷笔直跪在地上的身影。
 
第二十八章:亲人6(归来)
青山院里。
谢元娘辰时才起,抬眼看到令梅拧着眉进来,笑道,“一大早的,这是谁又惹你不快了两道眉都快拧到一起去了。”
“姑娘,今早奴婢特意去角门那里打听了一下,外面怎么没有人议论姑娘是兰襟居士的事”昨晚姑娘就让她盯着点,现在这样的结果,令梅自然为主子报不平。
这么好的事没有传开,一定是有人暗下里压着。
“这事正常,你也不用太往心上去。”谢元娘让令梅打听这些,无非也是通过事后余波看看郡王府的反应。
如今看来郡王府是压下了这件事,态度已经表明,昨日参加宴会的各家自也就明白了,所以没有传来再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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