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江山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暖暖福多
顾远亭正容说:“昨日你去天香楼见完赵承嗣,赵承嗣就派人跟踪你了!我觉得他不怀好意,特别叫人盯住了赵承嗣。”
云衣想起一事:“昨日在街头闹事,截住追踪者的人,是你的人么”
“是!”顾远亭点头:“昨夜追击你们的人,也是赵承嗣的人。今天早上我动用了聚义帮的人脉探听赵承嗣府里的动静,意外听到一个消息,说赵承嗣曾经的心腹胡淼江近日在赵承嗣府中露过面!”
“胡淼江!”云衣惊道:“他不是脱逃在外么,昨日赵承嗣还说一直在追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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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醉酒
顾远亭微伸出手,想摸摸云衣的头,搂住她的肩,安慰安慰她,却始终伸不出手去。花丛老手的他,不知道抱过多少女人,但面对眼前的女人,却说不出的怯懦。
云衣的帕子已经湿透了,她随手把帕子扔到一边。
眼看云衣的眼泪又流了下来,顾远亭把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云衣接过,拭了拭泪。顾远亭没有收回手,鼓起勇气,想去摸云衣的脸颊。
云衣受惊地让了让,顾远亭心中受伤,立即把手收了回来。
顾远亭的举动暂时转移了孟云衣的注意力,她的眼泪停了停。气氛有些尴尬。
顾远亭想了想,开始唱民谣。
孟云衣听不懂顾远亭唱的是什么内容,只觉得歌声温和低沉,略带着一点忧伤,让云衣想起了自己的家乡,自己的亲人。云衣的眼泪又开始下来。
云衣仰头又喝了一杯,就着顾远亭的歌声一杯又一杯地灌酒。
要不了多久,孟云衣就喝醉了。喝醉的云衣终于卸下了心防,不再那么小心。
她颠三倒四地呜咽着说“爹、娘,孩儿好想你们!”、“我好辛苦。”、“我想回家”、“爹,娘,你们在哪我害怕。”“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恨你!”“我对不住你,连累了你。”“王八蛋!我要把你扒皮抽筋!”“我想跟你走,带我走啊!”“我真没用”……
顾远亭凝视着黑暗,呆呆地听孟云衣说醉话,一动不动。
说了一阵,孟云衣又傻笑起来,开始醉醺醺地唱起了东昊儿歌,几首东昊儿歌里还夹杂着一首凉国歌谣。
唱着唱着孟云衣越唱越慢,停顿了一下后,忽然弯腰一阵狂吐。顾远亭赶紧起身扶住她。
孟云衣吐完后,慢慢伏倒在桌上,流着眼泪,微不可闻地说:“爹,娘,我好累呀……”
巾帕早就被云衣弄湿了。顾远亭直接拿袖子帮她擦嘴,也不嫌脏。
顾远亭就这么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眼神复杂地看了云衣好一阵,才将孟云衣抱起,往花园外走去。
许知秋守在花园外,见顾远亭抱着醉倒的孟云衣出来,一面吩咐侍女去收拾亭子,一面快步跟上顾远亭。
顾远亭一边吩咐许知秋去煮醒酒汤,一边快步向孟云衣住处走去。
将云衣放到床上后,顾远亭帮她脱了鞋子和吐脏的外套,盖上了薄被。
许知秋端着热水进屋,打算服侍云衣洗漱更衣。顾远亭止住她,说自己会照顾,让她把醒酒汤端来就好。许知秋看了顾远亭一眼,没有说什么,安静地退下了。
顾远亭知道孟云衣不想让人发觉她的女子身份,平日里从不让侍女贴身照顾,所以把许知秋打发走了。反正他也不是会拘泥于男女之防的人。
顾远亭绞了热毛巾,帮云衣擦净了一塌糊涂的脸,还细心地帮她擦干净了手,再放进被子。
做完这些,顾远亭才在云衣床边坐了下来,安静地看着她。
睡着的云衣温顺柔美,睫毛如扇,盖住了那双会说话的眸子,眉头微微蹙着,似在昏睡中,仍有许多伤心事。
顾远亭忍不住伸手轻轻摸着云衣的眉头,想要将她蹙着的眉头抚平。
抚平云衣的眉头后,顾远亭的手顺势下移,轻轻摸了摸云衣柔软细腻的脸颊。
顾远亭留恋地摸着云衣的脸,舍不得拿开手。鬼使神差的,顾远亭慢慢凑近了云衣的脸。云衣娇嫩的樱唇仿佛有魔力,吸引着顾远亭靠近
第八十四章 宝藏钥匙
醒酒汤喂完,许知秋掏出帕子擦净孟云衣的嘴,将孟云衣小心放平,盖好被子,便拿了汤碗退了下去。
顾远亭帮许知秋安置好孟云衣后,并没有走。待许知秋出去后,顾远亭关上了门,重新坐到了孟云衣的床前。
顾远亭再次摸了摸云衣的脸,叹息道:“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这次顾远亭没有再试图去吻孟云衣。转身开始搜孟云衣的行李。
平时孟云衣很警惕,兼又武艺高强,顾远亭找不到机会搜孟云衣的房间。今天趁她醉酒,顾远亭赶紧翻找起来。
然而,翻了半天,什么也没翻到。顾远亭将视线,投向了孟云衣。
顾远亭回到床前,伸手解开孟云衣领口的扣子,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将云衣的领子打开了。
领子打开后,露出雪白纤细的颈项,颈项下方露出两小截精巧的锁骨,以及一条细细的金链。
顾远亭强迫自己不去看那诱人的春色,拉出金链。只见金链下方挂着一根暗金色表面凹凸不平的柱状坠子。
坠子虽小,却有些沉,云衣不知这是何种金属制成,顾远亭见多识广,却是听说过。
这是一种特殊的陨铁铁精,从陨石中千锤百炼而出,似铁非铁,似金非金,坚硬非常,而且同种陨铁铁精之间,有着特殊的强大吸力。
顾远亭知道,有个地方,就有相同的陨铁铁精……
顾远亭握着这根坠子,神情变幻,时喜时悲,时怨时疑。
良久,顾远亭终于回过神来,伸手打算去解链子。然而当他托起云衣的头,打算把链子取出时,却犹豫了。
照收到的情报,这是凉国公主,也就是云衣师娘留给云衣的遗物。虽不知凉国公主为何会成了东昊大将之女的师娘,但从云衣的表现看,她们之间有着极深的感情和牵绊。这链子,是她留给云衣的遗物,也是云衣仅存的一点念想。若是丢失,已经深陷困境的云衣该有多伤心!
顾远亭一手握着坠子,一手抱着云衣的头,万分纠结。
大概是被这么抱住头不舒服,云衣动了动,沉睡中大概也在做伤心的梦,皱起眉头微微抽泣了两声。
这两声抽泣成了压倒顾远亭的最后一根稻草。顾远亭一声长叹,放下了云衣的头,将坠子放好,领子扣好。
顾远亭帮云衣掖好被子后,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顾远亭关上房门,却不想离开。他翻上偏殿的屋顶,朝着云衣屋子的方向坐了下来。
顾远亭从怀里掏出一只埙,幽幽地吹。埙的声音哀伤,苍凉,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腹心事,就如同这水一样深沉的夜色。
远远的,有个人影在窥视着这一幕。那人影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会后,悄悄退去了。
第二天早上顾远亭来找孟云衣,发现云衣还没醒,于是便坐在明间边等云衣醒来边想营救齐青蘅的办法。
大概昨晚真的喝太多了,云衣直到日上三竿还没醒来。顾远亭等得有些不耐烦。
又过了很久,顾远亭都已经打发侍女去查看过好几回了,孟云衣还是没醒来,顾远亭的心中渐渐升起莫名的不安。
接近午膳时分,顾远亭终于忍不住,直接闯入了云衣的卧室,去喊云衣起床。
谁知,云衣怎么喊都喊不醒。
顾远亭的心一沉,探了探云衣的鼻息,有些微弱,搭了搭云衣的脉搏,也是缓慢无力。
第八十五章 中毒
灵蟾老人细细诊了脉,拿起云衣的手仔细看了看指甲,拨开孟云衣的眼皮看看,又捏开云衣的嘴巴看了看,伸手沾了一点云衣的口水出来闻了闻,两指捏了捏口水,将口水拉成了一条细丝。
做完一系列细致的检查后,灵蟾老人才开口说:“公子这是中了绵云散的毒!绵云散无色无味,中者神智清醒,然全身绵软无力,无法言语,甚至连眼皮都睁不开,恍如沉睡。中毒愈深,愈是无力,到后来连心跳和呼吸都越来越无力,一两日内便会心力并呼吸衰竭而死。”
穆重山惊得上前一步:“先生怎知她是中了绵云散的毒”
灵蟾老人举起手指,将孟云衣的口水拉成细丝给穆重山看:“绵云散的脉象和普通心力衰竭的脉象相似,很难认出。最大的特点,就是中毒者的涎液会变得极为粘稠。若是割破中毒者的肌肤,还可看见流出的血也变得比一般人的血液粘稠。”
顾远亭问:“先生适才说中了绵云散毒的人全身无力,但神智清醒,可对”
灵蟾老人点头。
顾远亭上前拨开云衣的眼皮,对云衣说:“你能听到我说的话么能听得到的话就左右转转眼珠子。”
只见那漆黑的眼珠慢慢地左右移了移,显是动得很辛苦。
“你果然听得见!”顾远亭激动了一下,随即心中一痛,清醒着却失去了对身体的感知,如同活死人一般,该是何等痛苦,惶恐!
“现在眼珠已经动得那么艰难,怕是离心力衰竭不到一天了。”老头捏着胡子说。
穆重山一把捏住老头的手臂急问:“先生可有解毒方法”
穆重山手力何等厉害,情急之下用的力气不自觉大了些,便是灵蟾老人这样的江湖人士也受不了。
灵蟾老人皱眉缩手,穆重山惊觉,赶紧松开手道歉。
灵蟾老人不以为意,叹息道“老夫只是对毒经略有心得,却并非顶尖高手,无法解此毒。”
“那谁能解此毒”穆重山急着追问。
灵蟾老人意味深长地看向顾远亭:“上京城倒是有个人能解,只是绵云散也是此人所制,能不能要到解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穆重山怒道:“此人是谁难道就是他下的毒手请先生告知本王他是谁!不管他是谁,不管用什么方法,本王定要他交出解药!”
灵蟾老人一脸为难,不敢回答。
顾远亭闻言却是面沉如水,眸色森冷,问道:“先生可知她是何时中的毒”
灵蟾老人道:“此毒服下一个时辰,便手脚无力,两个时辰便无法言语,一天之内,便无法转动眼珠。至多两天,便心力呼吸衰竭而死。这位姑娘先前喝过很多酒,酒催毒性,毒性发作会更快些。按现在状况推算,应是昨夜中的毒。”
顾远亭眼神一厉,倏然往下面服侍的人群扫去,随即死死锁定了一个人。那人却静静侍立在一旁,恍若未觉。
穆重山闻言却是一惊。孟云衣昨日并未出过王府。这也意味着,是王府中的人对孟云衣下的手。王府中有奸细,而且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害人,这个奸细一定就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
穆重山也转头向底下人看去,凌厉的目光从屋内服侍的众人身上一一扫过,随后又投向门外的侍卫。
顾远亭早已收回目光,沉声问灵蟾老人道:“先生可有拖延毒性发作的办法”
灵蟾老人道:“完全解毒我没有办法,要拖延一两天倒还是可以做到的。”
顾远亭点点头:“那就麻烦先生了!”
顾远亭随即转向穆重山,冷笑道:“解
第八十六章 逼供
顾远亭冷笑道:“云弟是昨晚中的毒。昨晚我一直和云弟在一起,接近过她的人,除了王爷之外,就只有你了!不是你,难道是穆王爷”
许知秋委屈地说道:“顾公子说话也得有凭有据,怎可空口白牙污人清白!我虽然只是个小小婢女,却也是清白人家出身。顾公子这样胡乱攀诬,让知秋以后如何做人。”
顾远亭逼问:“那你告诉我,除了你,谁还有机会给云弟下毒!”
许知秋扫了顾远亭一眼,绵里藏针地说:“昨晚接触过尹公子饮食的,除了我,还有其他的侍从。再者昨晚我服侍尹公子的时间不长,一直和尹公子在一起的人,也不是我。顾公子有何凭据就认定是我做的”
顾远亭被气笑:“你的意思是,是我下的毒若是我下的毒,我为什么要揭穿此事,还带了解毒高手来帮云弟解毒!就让大家都认为云弟是酒醉中毒不是更好”
许知秋不软不硬地,有心人也难免会起疑心。且顾公子虽然带了解毒高手来,也只是缓解毒性发作,毕竟救不了尹公子不是。如此一来,尹公子不管救不救得回来,王爷总是感激顾公子一片心意的。”
“好一副伶牙俐齿!”顾远亭眼神森冷,问道:“若你心里没鬼,何必经常偷偷窥视云弟!我可是看见过好几次你夜间伏在云弟窗前偷窥!”
“王爷重视尹公子,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他。知秋多关注些尹公子也是份所应当。至于顾公子所说偷窥一事,知秋不明白顾公子为什么要这么冤枉我!何况……”
许知秋抬头,眼神锐利地回扫顾远亭:“顾公子又是怎么知道有人经常夜间偷窥尹公子的,难道顾公子常在夜间盯着尹公子的动静”
顾远亭危险地凑近许知秋,眯眼寒声道:“绵云散应该是道玄真人的独家毒药吧!道玄真人是靖安帝的心腹,向来关注镇南王府,他在镇南王府没有安插人手才是奇怪了。道玄的毒药用在了云弟的身上,你说是谁替他下的手呢这人跟道玄的来往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在她的房间好好搜索一下,总搜得出一些蛛丝马迹的吧,说不定还有其他没用完的毒药或者信件什么的呢!”
听到道玄真人的名字,许知秋一震。顾远亭说话的时间,许知秋的脑子已经转过了几遍。待到顾远亭说完,许知秋的表情又已恢复了正常。
许知秋冷冷地抬高下巴说:“我一个内帏女子,没听说过什么道玄真人!顾公子若是疑心我,大可以跟王爷去说,让王爷来搜我的房间好了!只是我是从小跟在王爷身边的人,对王爷忠心耿耿,深得王爷信任。镇南王府的人,还轮不到外人随意折辱!顾公子凭空这么攀诬我,若是没有搜出什么来,不知道顾公子又该如何向王爷交代”
许知秋紧跟着又说:“倒是你,一个外人,来历不明,鬼鬼祟祟。你说我可疑,我还说你可疑呢!昨晚和尹公子一直呆在一起的人可是你!我倒是想看看,王爷更愿意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顾远亭倒是没被她激怒,嘴角噙了讽刺的笑容说:“我怎么觉着云弟今次中毒的情形,倒是和多年前第一任王妃死时的情形有些像呢!”
听到顾远亭提起第一任王妃的死,许知秋的脸色终于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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