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江山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暖暖福多
黄锦书一愣,回头一看,却是白芷华赶来了。
白芷华正为楚琮的事焦虑烦心,不想这个当口却收到消息说黄侧妃怒气冲冲地去风荷苑找李姑娘的麻烦了,只能赶去阻止。可想而知白芷华心里有多恼怒。
黄锦书见是白芷华,委屈地喊:“姐姐,你不知道,就是这个贱女人害王爷罚跪御书房的!之前王爷遇袭,也是因为她!她是所有祸事的源头!我们必须要把她赶出去!不然这个王府就永远不得安宁!”
白芷华闻言一愣,她看向孟云衣,却见孟云衣倚在门框上,脸色苍白如纸,一言不发。难道黄锦书说的是真的?白芷华的心一沉,看向孟云衣的目光瞬时带了敌意。
白芷华到底有些涵养,事情未查明之前,不便表态。她深吸了一口气,缓声问孟云衣:“李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孟云衣深知有些事是不能跟他人说的,强自镇定心神,站直身体,木着脸说:“王妃不如问问侧妃吧。我也不知道侧妃在说什么,一切都是侧妃的臆测。侧妃一来就打我骂我,给我扣上了很多罪名,步步紧逼。思思是客,怎能和主人起争执,只能站在这里听侧妃责骂。思思是王爷请回来的客人,王爷对思思的事情再清楚不过。王妃若有什么疑问,尽可等王爷回来以后问王爷。”
白芷华被孟云衣这话一挡,顿时尴尬。白芷华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了黄锦书骂得最难听的部分,她扫过孟云衣的脸,看见她白皙的脸上已经浮起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孟云衣话里话外已经强调了她是楚琮迎来的客人,黄锦书这么一闹,很失礼,关键是黄锦书的指责并无确凿的凭据,这让白芷华很被动。
黄锦书见孟云衣不认,顿时又火了,刚骂了一句“贱人”就被白芷华打断了。
“好了!李姑娘是王府的贵客,你这么闹像什么样!现在王爷能平安回来才是最重要的,王府内部不能先乱了。一切事情等王爷回来再说!”
言毕白芷华向孟云衣施了一礼说:“抱歉让李姑娘受委屈了。回去我定会好好管束侧妃。王爷还未回来,我得先去处理王爷的事,请李姑娘见谅。改日我再携侧妃登门致歉。这里我会安排御医来帮李姑娘看伤的,请李姑娘稍候。”
孟云衣淡淡回了一礼,说:“不用了,我自己就是大夫,我可以自己处理。谢谢王妃。王妃请便。”
听说孟云衣还会医术,白芷华讶然地看了孟云衣一眼。这个女人身上藏着太多秘密了,让人看不透,白芷华暗暗生了戒心。
眼下不是内讧的时候,白芷华扯着不甘不愿的黄锦书走了。
白芷华和黄锦书走后,孟云衣令风荷苑里围观的下人们各自散了,关上了殿门。
孟云衣靠在门后,这才松了表情。脸上被打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但是心里的委屈和对楚琮的担忧比脸上的伤更疼。
孟云衣背靠着门渐渐蹲了下来,双手环膝,怔怔地流下泪来。这不是她的家,她连为楚琮担忧的资格都没有!定远侯府没有小妾,孟云衣也无姐妹,内帏不是她熟悉和擅长生存的环境。孟云衣从来没觉得这么孤独无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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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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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琮从皇宫回来时,夜已深。知道王妃肯定因担忧自己尚未休息,楚琮打发下人去通知王妃自己已平安回府,但还有事要处理,今夜会歇在书房,让王妃不用等自己,安心休息。
吩咐完下人,楚琮便匆匆往风荷苑赶去。因膝盖酸痛,楚琮是坐着凉轿过去的。
楚琮赶到风荷苑时,孟云衣正坐在桌子旁发呆,听到动静,马上赶了出来。
看到楚琮被人从凉轿上扶下来,孟云衣愣怔了一下,鼻子蓦地一酸。
楚琮让侍从退下,自己走了过来。他的膝盖经过御医的及时诊治,已经活络了不少,但走路仍看得出有些僵硬。
孟云衣心疼地侧着脸上前扶住楚琮。
楚琮笑着说:“无妨,只是略有点瘀肿,过两天就好了。”
孟云衣将楚琮扶进屋坐下,低头说:“我来看看伤处。”
楚琮拦住她说:“别忙活了,御医已经诊治过了。”
孟云衣坚持,楚琮也只能由着她。
打开楚琮膝盖处的草药包,看见膝盖一片青瘀,肿大了一圈。
孟云衣的眼睛红了,轻轻把草药包包回去,低头问:“为了什么事在御书房跪了那么久啊?”
“父皇知道你的身份了,要逼你交出宝藏,你不肯招供的话就要把你下狱逼供。”
“你,你跟皇帝说实情了么?”
楚琮无奈地看着孟云衣说:“我跟父皇说了实情,你还有退路么?你会招供么?”
孟云衣低头不语。
“你不招就要受刑,吃大苦头!”楚琮叹了口气说:“我把你当稀世珍宝一样疼,怎么舍得让你去吃这样的苦头。既然你不愿意把宝藏交给我们,那我只好帮你隐瞒了。”
孟云衣疑惑地问:“你这么说皇帝就信了?”
“怎么可能!”楚琮苦笑着摇摇头:“父皇这么容易打发,我就不用在御书房跪那么久了。”
孟云衣忐忑地问:“那后来皇帝决定怎么处置我?”
楚琮默了一下,伸手握住孟云衣的手,说:“父皇不信你是为了我来大楚的,觉得你靠近我别有用心。我说宝藏不在你这里,否则的话你会告诉我的,父皇也不信。说来说去,父皇觉得你是外人,信不过你,我再怎么为你担保都没用!所以,要让父皇放心,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嫁给我,成为大楚皇家的人!”楚琮一字一句地说。
孟云衣不意听到这个回答,惊讶地抬起头看楚琮。
楚琮发觉不对:“你的脸怎么了?”
孟云衣侧过脸去,掩饰说:“没什么。”
“不对,刚才我就觉得怪怪的,你一直在躲着我的目光!”楚琮伸手捏住孟云衣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过来。
楚琮一惊:“谁打你了?”
孟云衣虽然已经及时敷了药,脸上的肿已退,但仔细看还是隐隐看得到几条红痕。晚上灯光晦暗,不太容易发现,加上孟云衣一直在刻意躲闪,直到现在楚琮才看见伤痕。
想到自己在皇宫为保护她费尽心思,结果人却在自己府里被欺负了!楚琮心里一股怒气上涌。
孟云衣无奈,说:“侧妃听说你罚跪御书房是因为我,她还猜测你上次被俘也是因为我,所以觉得是我将灾祸带给了你。气不过,就来找我麻烦。”
楚琮不意是因为这个原因,愣怔了一下。其实黄锦书并没有猜错,这让楚琮觉得有点难办:“她还说什么了?”
黄锦书那些让孟云衣倍感羞辱的话让她难以启齿,在楚琮追问下,她好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她说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住在男子家里不合适”
黄锦书的性格楚琮是知道的,孟云衣虽然说得隐晦,他也知道黄锦书当时说的话定然很难听,怒道:“放肆!”
孟云衣叹道:“其实她说的都没有错”
见孟云衣灰心丧气的样子,楚琮急了。
楚琮双手握住孟云衣的肩膀,说:“不要去在意别人说什么,关键是我们要的是什么。父皇已经答应我娶你做侧妃了!只要你嫁给了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这里了,谁都不能说你什么,也再没有人能伤害你!因为我是你的夫君,我会保护你!云衣,我们一起走过了千山万水,历经艰难险阻,我们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不要放弃好么?”
“可是,可是我一直在连累你。”孟云衣内疚地说。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夫妻不就是应该同甘共苦,患难与共的么。我心甘情愿被你连累!只要是与你有关的事,哪怕再苦我也甘之如饴。我乐意的事,谁管得着!何况,你要相信我,能处理好所有的事情,解决掉所有的麻烦!嫁给我,留在我身边,安心做我的女人,好么?”
“可是,侧妃好像对我很有敌意,我怕与她相处不好。”
“你不用勉强自己跟谁相处,不喜欢她不理她就是了。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人,你开心就好。今日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不会让她再对你无礼!你别担心。”
云衣很是感动,楚琮的话让她安心不少,漂浮无依的心也像有了依靠。孟云衣正待答应,忽然想起了对齐青蘅的承诺,犹豫道:“可否晚一些再定?我答应过二殿下,等他平定了东昊局势之后再谈婚嫁的。”
楚琮说:“我也不想逼你,可是时移世易,情况变了。父皇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你若现在不答应嫁我,父皇就会对你起疑心,你会被投入大牢,我们之间,也难成正果了!你答应齐青蘅的时候,可并没有面临这样的难题啊。早知是这样的情况,你就不会答应他了。而且,二皇子是位通情达理的人,知道你的处境和难处,他会理解你的。”
孟云衣犹豫不决。
楚琮凝视着她的眼睛说:“相信你的心,相信我!”
与楚琮四目相对,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孟云衣想起上元灯火间初见的心动,水中度气时的生死相依,上京重逢时的惊喜,洛神节的星河倒挂,逃亡时奋不顾身替她挡的一刀,萤火之夜的浪漫,她被俘即将受辱时他的失态暴怒,以及为她硬抗嘉庆帝长跪御书房的坚决不知不觉间,两人早已情根深种,自己又如何舍得离开他。孟云衣心中热意翻涌,终于点了点头。
楚琮大喜,一把将孟云衣拥入怀中,情不自禁地在她额上印上一吻。
孟云衣羞红着脸说:“不过,能不能将成亲的日子推晚一些。我毕竟应承过二殿下。如今二殿下正是紧要关头,我不想因此事让他分心。”
“好,我答应你!正好也趁这段时间好好筹备婚事。不能娶你做正妻已是此生大憾,我定要将你的婚事办得尊贵体面,好好补偿你,把你风风光光地迎进睿王府,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楚琮摸着云衣脸上的指痕,想到她今日受的委屈,心疼不已,暗下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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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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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风荷苑出来后,楚琮阴沉着脸连夜去了黄锦书那。
不待侍女通报黄锦书出来迎接,楚琮就大步进了卧室。
黄锦书见楚琮进来,在侍女的服侍下从床上坐起身来,惊喜地说:“王爷您回来啦!您没出什么事吧?可急死妾身了!”
楚琮在桌边坐下,冷冷地说:“你为什么跑去风荷苑辱骂李姑娘,还打了她一巴掌!李姑娘可是我的恩人,是我特意请来的客人!是谁给你的胆如此对她!你做出如此泼辣粗俗的举动,可还有一点妇容妇德!可还有一点侧妃的体面!”
楚琮待妻妾向来温和,黄锦书第一次听楚琮这么声色俱厉地训她,用的词还那么重,顿时花容失色。侍女也被吓得跪在了地上。
黄锦书一边哭泣一边打算掀开被子下地去跪。
黄锦书的贴身侍女哭着拦住她道:“主子不可啊!御医说过您不能受寒不能激动,要好好休息的!”
楚琮皱眉道:“你们在干什么?”
侍女朝楚琮跪下奏道:“我家主子知道王爷您在宫中出了事,忧心不已,一时急昏了头,才跑去了风荷苑。从风荷苑回来后,就倒下了。御医看过后,说我家主子本就忧思过度,气虚血滞,兼又一时急火攻心,所以才病倒的,需要好好静养。适才刚刚喝过药躺下,您就来了。”
“病了?”楚琮闻言走近床榻一看,果见黄锦书面色潮红,浑身汗湿。楚琮摸了摸黄锦书的手,也是一片火烫潮湿。
见黄锦书病倒,楚琮也不便继续训斥,皱眉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就忧思过度了?”
黄锦书眼泪涟涟地说:“妾身前段时间就隐约听说王爷似乎遇险过,一直暗自担忧王爷安危,茶饭不思,日夜为王爷祈福。这次王爷又被罚跪御书房,妾身实在是忧心如焚,恨不能以身相替!听说这些事情都与李姑娘有关,妾身心忧王爷,一时情急,就去找了李姑娘。”
听黄锦书说是出于对自己的忧心,楚琮的脸就不太绷得住了:“谁告诉你这些事的!你一个后宫女子,不要胡乱打听外面的事,听信流言流语,无端冤枉别人!”
黄锦书低声说:“妾身错了。妾身是急昏了头,才会莽撞行事。望王爷恕罪。”
随即委屈地抹泪说:“妾身满心都是王爷,可王爷远行回来后,却完全忘了妾身,一次都没来看过我,天天只陪着李姑娘。妾身怎么也没想到,王爷这么久都没来过妾身这,一来却是为了李姑娘来找妾身问罪的。”说着说着,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珍珠,越抹越多。
楚琮尴尬,自己这段时间确实疏忽了黄锦书。来之前本打算对黄锦书略加惩戒,给孟云衣一个交代的,可看眼下黄锦书这个样子也罚不了了。
楚琮缓和了口气说:“既然病了,就好好休息吧。病好了去向李姑娘致歉。记住,以后不得再对李姑娘无礼!不然,别怪我家法处置!”
黄锦书低头应是。
楚琮走了后,黄锦书从床上一跃而起,扔掉怀里的汤婆子,嚷道:“热死我了!赶紧打水来给我沐浴,把濡湿的被褥也都换掉!”
贴身侍女说:“还是王妃睿智,听说王爷一回来就去了风荷苑,算出王爷今晚必将过来兴师问罪,让主子提前准备,主子才逃过一劫。”
黄锦书恨恨地说:“她太心慈手软了。这个狐媚子早晚必成心腹大患!我看她能忍她到什么时候!”
第二日一早,楚琮便上朝去了。白芷华来风荷苑探望了孟云衣,代黄锦书向孟云衣致了歉。说楚琮昨晚已经申斥过黄锦书了,黄锦书卧病在床,所以不能亲自前来致歉。还说锦书个性鲁莽,但本性不坏,望思思姑娘多多包涵云云。借机还探听了一下孟云衣的口风,想知道孟云衣和楚琮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
孟云衣不卑不亢滴水不漏地应付了过去。白芷华在风荷苑坐了一会便走了。
孟云衣一个人留在凉亭中,感觉不是滋味。自己被黄锦书这么辱骂,还当众打了一巴掌,结果黄锦书只是被申斥了几句,毫发无伤。
孟云衣知道楚琮的难处。黄锦书病了,而且这次冲突说起来到底也是因为担心他,不好罚得太重,何况,现在正是争储的关键时候,楚琮多少也要顾忌黄锦书的背景。
理解归理解,孟云衣心里还是说不出的味道。当众被辱也没个说法,虽说王府是王妃主事,王妃还是很温良贤德的,但自己以后的日子,想必也不会过得太舒坦。
孟云衣心中郁郁,便去外院找顾远亭谈心去了。自己做了这么大的决定,也该知会他一声。
走到客院,正撞见大壮要出门。大壮看见她,喜道:“我家公子正打算让我去传信,请姑娘过来一趟呢,姑娘就自己来了,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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