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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江山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暖暖福多

    只见孟云逸朝着这边扬声大喊,将己方承武帝(齐弘煊伪号)如何如何伙同主帅王刚,陷害光武军先统帅孟岳峙,以及谋害先帝、刺杀手足的丑事一一抖落出来。

    “先父起于昊国疲弊之时,受重任于存亡之秋,夙夜辛劳,唯恐有负所托,亲手组建昊国最精锐之师光武军,退凉国、阻北武,平叛乱,使之成为昊国的钢铁长城,成为昊国人的骄傲和依托。没想到先父精忠报国,一世英名却葬送在奸人之手!”

    孟云逸悲愤地喊:“对,就是现在蒙蔽着你们,指挥着你们向曾经的同袍手足挥刀相向的背主之徒,齐弘煊!王刚!你们还要听这样卑劣之徒的命令么?你们还要跟着他们造反谋逆,让你们的亲族蒙羞么?”

    孟云逸饱含真气与怒气的声音穿云裂石而来,振聋发聩,听得城头的守军们面面相觑,羞愧难当。

    正在此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女墙边,阴冷的气息激得附近的守军一阵发寒,不由得退到了一边,让开了位置。

    孟云逸喊完后,齐青蘅接着开始喊话,大意是齐弘煊大逆不道、谋权篡位、杀父杀弟杀忠臣,平日里作恶多端、暴虐无道,毫无人性,卑劣之极,乃是昊国之耻,罪无可恕。天所不恕,必亡无疑!尔等受齐弘煊蒙蔽,误信奸贼,才做出悖逆之举,情有可原。只要迷途知返,弃暗投明,一概不予追究,若能戴罪立功,更可得封赏,封妻荫子。但若冥顽不灵,跟随奸人继续顽抗,必将严惩不贷!云云。

    齐青蘅内力不如孟云衣精深,传的距离不够远。为了能让更多的人听清,边说边往前行,离城池越来越近,不知不觉超过了安全距离。

    王刚站在女墙边,瞅准机会,挽起自己的二石强弓便是一箭。

    正统继位的皇帝居然敢亲临危地宣讲,实在是勇气可嘉,足见诚意!

    城墙上的将士们正听得心潮澎湃,冷不防一支劲箭直贯而下。迅疾至极的箭甚至没有即刻发出声音,迟滞了一瞬才传到众人耳中。城上城下的人齐齐一惊。

    那箭精准无比地直奔齐青蘅面门,众人尚来不及惊呼,那箭就被早就如临大敌候在一边的孟云衣一剑劈开。

    见齐青蘅越走离城池越近,孟云衣早就防备在心,但尽管早有所备,这刚猛至极的一箭仍是震得云衣的虎口一阵痛。王刚作为曾经孟岳峙手下最得意的大将之一,确非浪得虚名。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到底被孟云衣挡住了。换成其他人,未必挡得下来。

    护在齐青蘅身前的盾手们立即将盾牌举高。齐青蘅掉转马头就走,孟云衣警惕地护卫在旁。

    王刚一箭偷袭失手,再射却已无机会,只得恨恨收手。

    讨逆军目的已达成,便开始往后撤了。城头上的守军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百感交集。

    王刚厉声喊道:“这种造谣污蔑之词有什么好听的!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守军们便如受惊之鸟,纷纷散开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完。

    当夜,便有很多很多的传单被射入了城头。

    守将发现后,立即汇报了王刚,王刚下令收缴这些传单。然而已经晚了,射进来的传单实在太多,已经有很多兵士看过了,还有一些传单被偷偷藏了起来私下传阅。传单上的内容,很快便在士卒中间悄悄传了开来。

    传单上除了重复白日里孟云衣和齐青蘅的喊话内容,还添了一些。

    上面说已经有很多将士私下里向讨逆军投诚,约定两日之后的亥时开城门献降。永宁城破城在即,齐弘煊必败无疑!届时顽抗者杀无赦,家族诛连!而且不接受投降!投诚者可赦其罪,并可按人头论功行赏。每杀一叛军士卒赏十两银,杀一将赏银百两并官升一级!但不管怎样,至少杀一叛军作为投名状以示诚意。

    这消息传出,顿时人心惶惶。从来没人将献城投降这种私密的计划这么明目张胆地公之于众过。听起来已有很多人投诚,对方成竹在胸,不然怎会这么言之凿凿!

    这几日叛军连遭败绩,士气低迷,反观讨逆军那边士气如虹。叛军这边的将士本来就对未来抱有悲观心理,被传单的内容一吓,更是斗志全无。不光斗志全无,还彼此起了疑心。

    人人心想,我身边会不会有人已经投诚了对方,就算现在没有,到时候形势变化,会不会有人想要投诚。讨逆军那边可是说了,不接受投降,只接受投诚。如果身边有投诚的人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拿我的头颅当做投名状?

    这简直越想越可怕,这一刻并肩作战的战友,搞不好下一刻就成了索命的阎王。感觉四面皆敌,却又不知敌人在哪里。

    (iishu)是,,,,!




第一百七十三章 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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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让人恐慌的是,从这天夜里起,就开始陆续有人悄悄被杀,被杀的人还被割去了头颅。这证明了确实有人投诚,而且已经开始行动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还在等着机会动手。

    敌人看不见,摸不着,也不知道有多少,这简直让人发疯!

    第一日只是少数几个落单的士兵被杀。到了第二日晚上,被割去头颅的人更多了,甚至有几个同时被杀的。城中时不时就会从哪个角落里传出惨叫声,等巡逻队赶去一看,却只见无头的尸体躺在地上。

    人们不敢一个人出行,生怕落了单,彼此试探、戒备着。睡觉也不敢睡得太沉,生怕梦中被人悄悄割去了头颅。神经都已经如绷紧的弦,随时会断。

    在这种情况下,很多本就厌恶齐弘煊,为孟岳峙抱不平的将士,尤其是光武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私下抱成了团,打算参与献城投降。其他人则是犹疑不定,四处观望。

    到了第三日,众人已经是两天没有好好吃,好好睡,精神濒临崩溃,一有点响动就能让人拔刀相向。王刚组织了很多军法队维持秩序,也没办法将所有的骚乱都给平息下来。王刚为此焦头烂额,憔悴了不少。

    到了晚间,众人的紧张情绪到了顶峰。眼看亥时渐至,约定的献城投降时间即将到来,人人执起了兵器,一方面对着城外,更多的是防着身边的人。反倒是那些已经抱团决定叛变的人,暗暗集中在了一起,等待时机的到来。

    戌时尚未过半,安静的夜里渐渐传来沉重的声音,大地颤动了起来。叛军扑上女墙张望,只见远处亮起如海的火把,如潮水般朝这边涌来。两盏茶不到的时间,讨逆大军已开到城下摆开了阵势。冲车、巢车、云梯、投石器,一组组巨型的攻城器械被推了出来。

    讨逆军那边开始擂起鼓来,那鼓声节奏并不快,一下一下匀速地敲着,如同计时般敲在叛军的心中。

    随后讨逆军那边居然还唱起歌来。唱的是光武军的军歌,那是先统帅孟大将军定下来的军歌,曾经鼓舞着多少将士浴血奋战保家卫国。几万人同声唱着苍凉悲壮的军歌,唱得城里的叛军,尤其是光武军心中不是滋味。

    歌唱完了,讨逆军开始异口同声地喊话,喊的词倒也简单:“投诚有功,顽抗必诛!投诚有功,顽抗必诛!”

    从讨逆军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城内兵士们的心便都吊到了嗓子眼。

    亥时至,鼓声骤急,喊杀声冲天而起,讨逆军开始大举攻城了!这声音便好似号令,将城内兵士们的心弦给彻底崩断了。

    明明是在城头对抗讨逆军,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城内开始骚乱了。骚乱迅速如瘟疫般蔓延,很快由几个点变成了片。

    人们分不清身边哪个是敌哪个是友,哪里还有心思抵挡外面讨逆军的进攻。讨逆军士气如虹,叛军则自顾不暇,城头很快陷入危局。

    另一边冲车开始冲击城门,在城门的颤抖中,城门内也起了变故。一队光武军杀向了城门守卫,一阵混乱的厮杀后,城门被打了开来,讨逆军大军浩浩荡荡地开进了永宁城。

    永宁城大势已去,王刚亲卫拼命拉住在城头杀红了眼的王刚。王刚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无比憋屈愤懑地环视了一遍战场,终于恨恨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孟云衣一心想要抓住王刚,为父报仇,不顾齐青蘅的阻拦,率军冲入了永宁城。然而到处找都没找到王刚,只看到了满地的尸体。

    混乱发生后,为了用头颅换取生机,分不清敌我的叛军自相残杀,死的人比正规战场上还多,死状惨烈。其中就有很多光武军兵士。

    孟云衣看到这副惨况,心痛无比,心中似压了一块大石头般沉重。有斥候来报讯说,王刚带领残兵往西边退去,陈将军已经带人去追了。

    孟云衣点点头,看到仍然混乱成一片的永宁城,忽然无心再去追击杀父仇人了。她吩咐手下说,命令叛军放下武器,就地投降,不得继续自相残杀。吩咐完这边的队伍,便赶去城中其他地方继续维持秩序。

    永宁城的厮杀声渐渐停了下来。齐青蘅不待军队将永宁城清理干净,便忧心如焚地进城找孟云衣去了。

    齐青蘅在城门口附近找到了孟云衣。孟云衣默默地站在一片刚刚被清理干净的空地上,看着士兵们将尸体一具具地抬上推车,再一车车地往外运。火光照在她脸上,时明时暗。

    齐青蘅挥手让侍卫们守在一边,自己一个人走了过去。

    “怎么了?”齐青蘅柔声问道。

    “你看他们。”孟云衣指着车上的那些尸体:“原本他们也是国家的钢铁长城,也是我们的手足兄弟。如今,他们没有死在外敌的刀下,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他们都是父亲一手拉起来的队伍啊!都是父亲的心血!”

    孟云衣茫然地说:“是不是我的计策太毒辣了?原本他们只要投降就可以了,不用死那么多人的。他们是我害死的!”

    齐青蘅握住她的肩膀说:“你别把错揽在自己身上!战场无情!敌人伤得多些,我们自己人便可以伤得少些。这次攻破永宁这样的坚城,我军却没有多少伤亡,这都是你的功劳!”

    孟云衣苦笑说:“他们真的算敌人么?我的攻心计能成功,还不是因为他们心中还有父亲。不然就凭那几个早前就潜伏在永宁的细作,如何能掀起那么大的风浪!父亲蒙冤去世后,刘帅怀念父亲,甚至还偷偷收藏了父亲的旧帅旗,那些叛军中的光武军兄弟又何尝不怀念父亲,心向朝廷。他们陷在狼窝,身不由己。我却没有保护好他们,将他们救出来。”

    齐青蘅说:“两害权其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孟叔叔在天之灵也会为你感到欣慰的。”

    孟云衣轻声说:“或许我可以做得更好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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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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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青蘅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说:“别多想了。战场本来就是这么残忍,适应了就好。”

    沉浸在忧伤中的孟云衣被齐青蘅的举动蓦然惊醒,轻轻推开齐青蘅说:“君臣有别,陛下和臣太过亲密只怕不妥。”

    齐青蘅僵了僵,涩然说:“你要跟我那么生分么?”

    孟云衣勉强笑了笑,说:“您现在已经是一国之君,自然得有一国之君的威严。臣子得有臣子的样子。臣不愿因为自己给您惹来非议,因此不敢逾矩。”

    齐青蘅追问道:“那私下呢?没人的时候总不用跟我那么生分了吧?”

    “臣怕私下里放肆惯了,到了外头改不过来。亲不亲近放在心里就好,何必介意形式。”孟云衣吐吐舌头故作俏皮地说。

    齐青蘅默然。

    “谢谢陛下的开导,臣好多了。如今不是伤感的时候。您说得对,我们打了胜仗呢!得高兴一点!永宁刚下,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臣先忙去了。臣告退。”

    孟云衣振作起精神,给了齐青蘅一个大大的笑脸,行过军礼后,便转身走了。留下齐青蘅孤单的身影站在原地。

    永宁是重要的战略城市,卡在青州要道上,为了保证大军后路通畅,永宁不得有失。因此,攻克永宁后,刘秀遣陈平率军先行,中军在永宁驻扎几日进行清理整顿、巩固防卫,待永宁稳定下来后再出发。

    齐孟两人自然跟着中军一起留在了永宁。孟云衣是攻克永宁首要功臣,且有救驾之功,因此被拔为从四品宣威将军。

    第二日孟云衣为了战俘营的事去见齐青蘅。由于齐青蘅早就吩咐过侍卫,孟将军可直接见驾,不必通报。孟云衣便通行无阻一路走到了齐青蘅暂住地的书房外。

    孟云衣正待推门进去,正好听到里面有人说起楚琮,便猛然停了下来,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睿王在谷梁吐血晕倒,被送回寿春后,就大病不起。据说是急怒攻心,血气逆流,兼疲劳过度,在此情况下又感染了风寒,是以病情格外严重。虽然睿王府尽力想将孟姑娘出走一事压下,但睿王此次追捕孟姑娘的动静有点大,荣王貌似已经知情,并向嘉庆帝弹劾了睿王。大概因为这是皇族丑闻,嘉庆帝将此事压了下来。但外面还是流言纷纷,猜测不断。”

    里面传来齐青蘅走来走去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齐青蘅说:“继续盯紧南楚那边的动静!另外要记住了,南楚睿王府逃婚的女人叫李思,与孟姑娘无关!严禁南楚那边的流言在我昊国传播,以免影响孟姑娘的清誉。此事不可让孟将军知道。如今战事吃紧,不能让孟将军分心!”

    那人领命。

    孟云衣听到楚琮病重的消息就已经乱了方寸,是以没注意到里面的动静。等那人打开书房的门,孟云衣才惊醒过来。

    齐青蘅看到孟云衣站在门口,吃了一惊。

    孟云衣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假装刚刚走到门口的样子,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跟齐青蘅说起战俘营的事。

    齐青蘅看着孟云衣发白的唇色,就知道她定是已经听到了什么。只是孟云衣不提此事,他便也不提,两人谈起正事来。

    从齐青蘅的书房出来,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孟云衣的脸才垮了下来。虽说楚琮软禁她,伤了她的心,但那么一个刻骨铭心爱过的人如今重病在床,吉凶未卜,说不担心是假的!孟云衣恨不能亲自过去看看楚琮到底怎样了。只是如今,她能以什么身份去看他呢,何况那边楚琮有人救治,这里明显更需要她。

    之前战事紧张,孟云衣刻意将注意力转移到战事中去,分离的思念和痛苦尚可压制。如今听到楚琮的坏消息,而且这坏消息还是因自己而起,这一切感受便都涌上心头。

    孟云衣忧心忡忡,暗自神伤,实在放心不下,到底还是偷偷叫了人,让去寿春那边好好探听楚琮的情况。

    孟云衣派人去南楚的事很快便传到了密切关注着孟云衣一举一动的齐青蘅耳中。

    齐青蘅什么都没说,也没去阻拦探听消息的人。

    第三日下午,孟云衣去找齐青蘅的时候,齐青蘅看到她便笑了起来,说:“来得正好。这里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孟云衣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孟云衣在齐青蘅面前比较真实,不需要强颜欢笑。这次孟云衣回到东昊,本就比以前沉默了一点,昨日得知楚琮病重的消息后,孟云衣的话就更少了。

    齐青蘅扫了她一眼,仍是笑容不减,带着她往外走去。

    齐青蘅带着孟云衣出了府,上了马车。车子走了一会,停在了一户富商家门口。富商家里早已接到了通知,全家人一头雾水,战战兢兢地在大门口跪拜迎候。

    这下总算引起了孟云衣的注意。齐青蘅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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