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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江山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暖暖福多

    侯世荣当机立断,率军突围,杀往孟岳峙后方,企图冲破光武军的防守,与戚武光大军汇合。七万军队在后咬尾追杀,四万光武军精锐等在前方,没有那么容易突破,侯世荣顿时面临突破不了便要全军覆没的绝境。

    形势危急,一直在密切关注战况的穆重山当机立断,紧急动员后,率三万赤焰军救援靖安帝。

    盖州布置的重兵本是为了防止穆重山从武威郡往东攻入东昊腹地。然而穆重山此次出兵目的却不是为了侵昊。是以他并没有和重兵把守的盖州纠缠,而是从盖州北面绕过,直取青州。

    此次出兵的赤焰军以骑兵为主,穆重山亲率两万骑兵星夜驰援,一万步骑混合军维持后路安全。穆重山两日两夜就赶到了海螺沟附近,此时北武主力已被围五日。

    赤焰军略做休整后,精锐骑兵如虎入羊群劈波斩棘分开外围的东昊军。

    外围的东昊军并非精锐,与赤焰军一触即溃。徐子龙的杂牌军队首先溃散,很快形成了倒卷珠帘的溃退形势。

    赤焰军兵分两路撕开东昊的包围圈,将东昊军队打散,再与侯世荣汇合。

    此时侯世荣的五万大军只剩一万残兵背山而守在苦苦支撑,晚一步怕就要军心溃散被彻底打散了。

    穆重山与侯世荣汇合后,除了留人防备光武军的突袭外,其他人就地休整,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一则骑兵经历了长时间赶路和适才的战斗,已是强弩之末,人和马都已经逼近极限,需要休整。二则眼前将要面对的是东昊精锐的光武军,光武军本就兵力多过赤焰军,加之以逸待劳,此时人疲马乏的赤焰军打不过光武军。

    目前四万光武军只有一万是骑兵,虽可敌过两万赤焰军骑兵,但骑兵机动力强,步兵为主的光武军并无法击垮纯由骑兵组成的这支赤焰军,是以两军在海螺沟口形成僵持态势。

    而赤焰军虎视眈眈守在一边,对光武军就是极大的威慑,等赤焰军恢复过来后,只要集中兵力,将海螺沟口的封锁冲出一个口子,光武军有被北武大军前后夹击的危险。

    作为东昊主力精锐的光武军,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下,不会让队伍陷入险境,将队伍折在这里。如此一来,光武军必不会死守海螺沟,很可能会不战而退。穆重山无意与东昊军队起冲突,如今也只是被迫救援靖安帝而已,能不战是最好




第二十八章 质子
    右相娄知礼此时正肃着神色,坐在未央宫中,与娄皇后商议大事。

    娄知礼负责与北武的和谈事宜。

    靖安帝提出割青州,东昊向北武称臣,年上贡岁币两千万两白银、绢五千匹等条件,换北武从并州退兵。

    东昊朝堂听闻这个狮子大开口的条件,群情汹涌。尤其是要东昊向北武称臣的条件,更是奇耻大辱,让人愤慨。即便是割让青州,失去作为东昊北部屏障的青州,也是让人无法接受的损失。

    孟岳峙遣使上书永乐帝,分析了目前的战况,言道北武在并州的战线太长,要截断容易,北武势必不能在并州久留。并州之地,北武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不必担心。北武虽然强大,然朝廷内部不睦,无法专心攻昊,镇南王府只守不攻,便是明证。戚武光攻下青州已是不易,能否守住都是问题。目前北武并无能力吞并东昊,无需和谈!

    然东昊朝廷内部腐坏,日常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人人争先,对抗外侮则个个缩了头。永乐帝和相当部分朝臣都被北武此次攻势和镇南王府的名气吓坏,畏战情绪浓厚,和谈之声甚嚣尘上。孟岳峙等主战派的声音并未占上风。

    眼下东昊朝廷关注的,无非是需要花多少代价,才能换取北武退兵。

    青州已经在北武的实质掌握中,拿回不易。岁币两千万两白银实在过多,但是北武那边也不是不能谈。称臣那是万万不可,那与亡国何异!

    娄知礼代表东昊朝廷与北武谈判,目前谈到东昊愿割青州靠近北武的甘长郡部分、年贡岁币一千万两、绢两千匹,两国互为兄弟之邦,北武为兄,东昊为弟。

    靖安帝仍未知足,要让他把吃下的部分吐出来,他很是不甘,他要的是整个青州。至于要东昊称臣,北武目前尚未具备灭昊的能力,靖安帝也不过是漫天要价,为谈判多争取些余地,并未当真。

    如今娄知礼特意跑来未央宫求见娄皇后,为的不光是和谈一事。

    娄知礼先将目前战争的形势和谈判的情况向娄皇后交代了一下,然后拿起茶盏吹了吹,喝了口茶。前面的内容与娄皇后这样的后宫女子无甚关系,他接下去要说的,才是关系到太子和娄后,关系到娄家的重要内容。

    娄知礼城府深阻,他放下茶盏,对娄皇后说:“靖安帝咬定要整个青州不松口。国土乃国之根本,所谓寸寸山河寸寸金,怎能拱手让人!如今青州在靖安帝之手,旁有镇南王府虎视眈眈,任凭孟大将军再是骁勇善战,全部拿回已是不可能。我辈文人,恨不能与军士们一起上战场杀敌,荡尽敌寇!然我等手无缚鸡之力,也只能凭三寸之舌,据理力争,在和谈中使力,但望能争回一点是一点。”

    “如今青州之事有转机。北武负责和谈的是参知政事王源,真正获靖安帝信任,能影响靖安帝决定的是翰林学士许晚照。臣在许晚照那里也下了功夫。据许晚照透露,靖安帝继位后这几年尚无大的建树,难以服众,此次南征,主要是争面子,立威望,以盖过镇南王府的风头。”

    “他的意思是,如果有能让北武有面子的法子,劝说靖安帝不要整个青州也不是不行。要让北武有面子,称臣自是万万不可。许晚照又暗示,若能派皇子出



第二十九章 父子交心
    天色已黑,齐青蘅一个人坐在东偏殿,既不点灯,也不让人来打扰,就算是兰嫔亲自来敲门,也被齐青蘅拦在了外面。他这样一个人一动不动地坐着,已经有大半天时间了。虽然室内已经一片黑暗,他的眼中,却有着熊熊火焰在燃烧。

    从他记事起,为了躲避娄后的威胁,他们母子便是装傻充愣,小心谨慎地度日,从不敢做逾矩之事,从不敢忤逆反抗,从不敢有一点冒尖,没有享受过一天欢乐正常的童年,没有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唯有和云衣在一起时,才能感受到一点自在和快乐。

    如此克制隐忍,不过是指望熬到自己成年,能够封王出宫,请了恩旨带上母亲远远离开京城,从此不用再过提心吊胆、忍气吞声的日子。而且,等自己不用再看人脸色过活,有了自己的权力和地盘后,就可以对那个人表白心意,求娶过门,从此比翼双飞、潇洒人间。这是自己理想中最美好的生活了。

    可惜,百般隐忍换不来平安康泰,当生死操之他人之手时,天地颠覆也不过一瞬间罢了!

    出质北武,从此自己的性命掌握在他国人之手,两国若有什么摩擦矛盾,他就是第一个被拿来祭旗泄愤的!出质的皇子,比之平民尚有不如,被监视、被侮辱,生活条件的好坏,也全凭对方皇帝的喜怒偏好。

    将来等到齐弘煊继位,这个刻薄寡恩的兄长是绝不会好心想办法把自己接回国的。若找不到机会回国,那就一辈子再无出头之日。什么理想、什么愿景,统统成了泡影。

    齐青蘅想想孟云衣、想想自己母亲,心如刀绞。

    权力,权力!权力!!如果他有权力,就不会这么被动。

    他刻苦学习、修身养性、礼贤下士,自觉在能力和品性上和齐弘煊判若云泥。凭什么他是天之骄子、高高在上,而自己却要低声下气、挣扎求存,如今甚至还要被派去当质子!

    若是齐弘煊稍微争气一点,或是娄家不要将自己母子逼迫到如此地步,齐青蘅本不会对皇位生出非分之念。如今,退无可退的齐青蘅决定豁出去,拼死一搏!

    想清楚之后,齐青蘅终于打开殿门,迎上了一直站在殿门外的兰嫔焦急的面庞。

    齐青蘅心中酸楚,唤太监亮灯后,将兰嫔迎入殿内,再次关上了殿门。母子俩相对而坐,齐青蘅将自己的打算与母亲细细说了。

    兰嫔听了久久无言,随即双手握紧了齐青蘅的手,坚定地说:“我儿受委屈了。他们实在是太过份了!退无可退,就无需再退!既然平静的生活已经无望,那就斗吧!你还年轻,你不能就这么过一辈子!你不用顾虑母亲,母亲虽然没什么本事,却也不是任人宰割之人。我儿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

    青蘅感动,抱住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柔弱,却很有韧性的女人。他不会束手待毙,再让人伤害自己在乎的人的!

    永乐帝最近身体不好,一直在寝殿休息,甚少接见臣子。因着精神不济,也谢绝了一众妃嫔的问安和探望,只允准皇后、两位皇子及几位重臣觐见。

    齐青蘅孝顺,原本是来得最勤快的,每天都要在永乐帝病榻前侍奉半天。讨论出质事宜的那几天,永乐帝心中有愧,连皇子们也不见了。

    永乐帝夏日均宿在风荷殿。时值六月底,暑气蒸腾,巳时将至,日头渐高,内监们大开殿内前后的轩窗,让携带着荷塘水汽的凉风穿堂而过,吹过殿内几盆冰块,给风荷殿带来一片清凉。

    内侍禀报齐青蘅请见的时候,永乐帝正半阖着眼斜靠在临窗的金丝竹榻上,听口舌灵便的内侍讲些民间故事解闷。经过一晚上的休憩,这个时辰暑气又还不重,永乐帝的精神尚算可以。

    听得齐青蘅请见,永乐帝神情一滞,下意识地想回绝。自打下决心同意齐青蘅出质后,永乐帝深觉愧对这个次子,还未想好该如何开口跟他说这事。如今齐青蘅主动来了,他却也不好再回避。

    永乐帝令内侍将自己扶坐起



第三十章 初露锋芒
    待两人平复心情后,齐青蘅正了神色,拱手向永乐帝奏说:“北武之事,儿臣有几点想法想禀报父皇,供父皇参详。和谈乃权宜之计,不能长久。今我昊国内忧外患,若想长治久安,还需内修德政,外结同盟,并诱使北武分而化之。”

    永乐帝没想到自己这个一向呆笨的儿子居然会有自己的见解,惊奇地示意齐青蘅继续说。

    齐青蘅奏道:“四国原来鼎立。隆裕帝在时,君权在握,上下一心,因此北武日渐强大,至灭凉之战后,更成三国之首。南楚虽有勋贵和文臣之争,但楚帝制衡得当,也未成乱局。反观我国,外戚干政,吏治腐坏。官员们朋党之风盛行,贪墨成风,营私舞弊严重。”

    “父皇虽然爱惜子民,奈何臣子们欺上瞒下,为官者作威作福,层层盘剥,侵吞兼并土地,致使民生凋敝,国弱民穷。军队里也是克扣军饷,侵吞军资成风,训练驰废,致使兵士战力低下。将官们则多是任人唯亲,滥竽充数,甚至有些将官是买官而来。除定远侯的光武军外,众多军队军心涣散,兵不知将将不知兵,毫无战力,尤以虎贲将军徐子龙的军队为甚!”

    “父皇且看这次海螺沟之战,定远侯将北武主力包括靖安帝困在沟中已有一段时日,赤焰军千里驰援而来,人疲马乏,只需外围军队挡上一挡,光武军再趁虚前后夹击,击退赤焰军,光武军就可以把北武主力再困上几日。北武粮尽,自当不战而溃。那此时要和谈的就不是我昊国,而是北武了!”

    齐青蘅恨恨道:“若非徐子龙的左军毫无战力,一触即溃,溃军甚至把顾虎臣的右军都冲散了,北武的海螺沟之围,就不会解得那么容易!七万大军哪,不是北武两万疲兵一合之敌!”

    如此直言说得永乐帝颜面无光,永乐帝斥道:“你一个无知小儿知道什么,胆敢信口雌黄妄言朝政!”

    齐青蘅再次伏地涕泣道:“儿臣即将奔赴北武,此生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面见父皇。儿臣深为我国处境忧虑,这些话压在儿臣心底已久。此时不说,怕是再没有机会说了!儿臣实是顾不得了,请父皇恕儿臣不敬妄言之罪。儿臣恳请父皇压制外戚,铲除奸佞,肃清吏治,还天下子民朗朗乾坤,中兴我朝,振我国威!”

    这话如杜鹃泣血,声声泪下,说得永乐帝心中酸软,其实昊国的情形他何尝不知,只是官场盘根错节,利益牵扯,他没有大刀阔斧改革的勇气而已。

    永乐帝叹息着扶起齐青蘅,温言道:“国内之事,父皇会想办法。你且说说国外之事。”

    齐青蘅拭去泪痕,坐下说:“北武虽然强大,然而外强中干,并非无懈可击。靖安帝与镇南王府的矛盾由来已久,自先镇南王起靖安帝就对镇南王府颇为忌惮,如今穆重山声名不输乃父,靖安帝却无隆裕帝威望,靖安帝对镇南王府是疑忌日深。若非为此缘故,镇南王府不会在初时毫无动静,靖安帝遇险时,也不会只出三万兵,且后来一直在青州按兵不动。”

    “靖安帝无容人之量,无徐图之心。此次靖安帝虽得胜,但海螺沟一役,十八万大军需三万赤焰军救援之耻,靖安帝当会耿耿于怀,日后不会对镇南王府毫无动作。镇南王府在北武经营已久,势力稳固,一旦靖安帝对镇南王府下手,北武必乱!”

    “敌有隙,可趁之!靖安帝与镇南王之间的矛盾,就是我昊国可趁之隙。儿臣建议父皇此次和谈在靖安帝前刻意压低戚武光的威慑力,示镇南王府以弱。日后也多与镇南王府打交道,对镇南王府恭敬有加,加深靖安帝的疑忌。如此日久,北武必生内乱。我昊国便可得喘息之机。”

    一番话听得永乐帝眼神大亮。

    齐青蘅继续说:“光我昊国对抗北武,力有不逮,可与南楚结盟。南楚与北武虽有太白山脉相隔,东面与北武有我昊国相隔,受北武威胁较小。然唇亡齿寒,青州西北部已落入北武之手,南楚与北武之间,只剩我国的武威郡相隔。而可怕的镇南王府,就在



第三十一章 饯行
    齐青蘅走后,永乐帝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这次的北武入侵,跟以前凉国入侵不同。凉国只是劫掠物资,北武却是攻城略地,要一步步侵吞东昊国土的。这次战争危机,惊醒了永乐帝,让他嗅到了东昊日后亡国的危险苗头。而娄氏一族在质子事件上动的手脚,也实实在在触到了永乐帝的底线。

    天佑东昊,原来,自己还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可以选择!虽然晚了点,但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事关重大,自己不光需要时间再好好观察、考察一下,也需要时间做一些布局。

    蹉跎半生,没有好好守住祖宗的基业,将来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为此永乐帝很是羞惭。如今,在他去见祖宗前,让他最后再为这个国家做点事吧。

    下午,永乐帝传召了兵部尚书姜朝阳,两人在风荷殿秘密谈了很久。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

    和谈的事没几天就谈妥了。双方使臣签署了和约后,北武就即将撤兵,而齐青蘅,也将随北武军队一起北上。

    为了安抚齐青蘅,永乐帝升兰嫔为兰妃,赏赐珍玩无数。

    这几天,齐青蘅一直在以辞行的名义忙着到处拜访人。

    与往常只是和姜敬宗等小辈来往不同,这次齐青蘅亲自上门去向陈平、姜敬宗等人辞行,“顺便”拜访了荣肃长公主、姜尚书等长辈并向他们辞行。

    “辞行”用的时间有点长,他们具体谈了些什么就没人知道了,只知道此后荣肃长公主等人对齐青蘅的印象大为改观,暗自称赞。

    行前的最后一日,齐青蘅在宫中向永乐帝、皇后、太子、各宫主位娘娘拜别。永乐帝抓着齐青蘅的手又流了一会泪,切切叮嘱了一会。娄皇后和太子也做足了悲伤不舍的样子。宫中都告别完毕后,齐青蘅快马出宫去到了孟府门前。

    到了定远侯府门前,齐青蘅却没有立时进去,悲伤的眼神直直地望向侯府方向,仿佛穿透了重重院墙,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让他感到甜蜜又忧伤的身影。

    临行情更怯。他有太多的未来设想,太多的愿望,和云衣有关。他有太多想和云衣一起做的事。他希望和云衣相处的时光,能一直到天荒地老。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对云衣说。然而,事到如今,他能说什么,做什么呢。

    古诗有云:“尊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齐青蘅已经在脑海里模拟过无数遍向孟云衣辞行的画面,终是每每想到一半便肝肠寸断,难以为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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