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浅:亿万宠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括剑灵
此时一道明黄色身影迅捷的掠过来,将我稳稳的孢在怀里,他的身躯犹自轻颤着,似乎仍在后怕,我怔怔的看着口吐血沫的宁容华,心底一片悲凉。
这个如夏花般灿烂的女子,她开得绚丽多姿,败得委靡荒凉,她看着我身后的郝湘东,空洞的眼神中挤出血泪来,她张了张嘴,大口大口的血沫便从嘴角滑出。
四周静极了,众人都傻愣愣的看着全身染血的宁容华,我想向她走去,但是腰被郝湘东牢牢的箍着动弹不得。
宁容华惨然一笑,如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芍药,瞬间便凋零下去,断断续续的道:“皇…皇上,你…你输了,我…我也输了,终究在爱情里,你我都是输家。”
搂着我的身子候然紧绷起来,宁容华的话音刚落,她已经向后倒去,那把迅疾而发的匕首穿胸而过,她眼神不甘的瞪着远方,慢慢的,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也无,只剩下无边的灰败。
此时周遭响起慌乱的尖叫声,似乎刚回过神来,郝湘东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躺着的宁容华,薄唇掀了掀,冷酷的道:“宁容华伤皇后腹中胎儿在前,行刺景皇贵妃在后,罪大恶极,现将她贬为庶民,丢去乱葬岗,以做效尤。”
听着郝湘东字字冷酷的说完,我的心也跟着凉了半截,宁容华临死前的一番举动太过怪异,她并非是这样行事冲动的人,为何会在众妃嫔面前刺杀我,低眸看着脚边的匕首。
我挣开郝湘东紧箍着我的怀抱,弯腰给起那把匕首,匕首并没有开锋,尖端也是平平的,并不能伤人,我满眼震惊的看向她,她为什么会拿这样的匕首来刺杀我倘若她是真心想让我死,绝不会用如此愚蠢的方式。
她是在试探谁,试探郝湘东么联想起她死前那句话,我越发不明白她的动机,然而再也没有人能解答我心中的疑惑,宁容华已死,看着左右宫人上前拖着她的尸首向外走去,我连忙旋身阻止,跪在郝湘东面前,一袭紫裙在地上盛开出妖娆的花朵。
“皇上,请收回成命。”宁容华并没有想要我的命,她的一切举止都不过是想要求死,因为她的心是那么的绝望,绝望到再也无法生活在这座皇宫里,与其活着痛若,不如一死。
郝湘东目光危险的看向我,冷冷的抿着唇,看着令日的宁容华,我有种兔死狐悲的悲凉之感,倘若每一个深爱郝湘东的女子都得不到善终,那么我又能好得到哪里去
“她以下犯上,伤了皇后又想杀你,罪有应得,朕没有诛她九族已经是宽宏大量了。”郝湘东声音冰寒,半点感情也不带,双手却握得青筋直跳。
我的心悠悠一颤,心底那股悲凉越来越盛,帝王之无情,如此可见一斑。
“容华妹妹服侍皇上一年有余,没有功劳也有若劳,此番她并不是故意害皇后跌倒,也并非有意伤我,望皇上念在往日情份上,保留她的封号,让她能葬入皇陵。”这是我仅能为宁容华做的。
其实我并非这样好心,只是看她死了,还没有一个裹尸埋葬的地方,不由得心有凄凄然,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若是犯了错,郝湘东是否也会如此无情的对待我,便无法袖手旁观。
越是这样想,便想将郝湘东看得一清二楚,原来以前我从未看清楚过他,直到慢慢死了心,才渐渐的看到了自己以前盲目看不到的东西,或许那时并非看不见,而是自己选择无视。
郝湘东眸华清冷的看着我,他挑了挑眉,脸上带着一抹不被领情的恼恐,道:“小七,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朕金口玉言,此话既然已经出口,断然不会收回。”说罢他挥了挥手,那两名宫人连忙拖着宁容华下去了。
我知道自己多说无用,沉默的站起来,看着宁容华风光一时的面容此时苍白泛青,心里竟隐隐有些恨郝湘东的凉落。
片刻功夫,又有许多宫人拿着清洗用具,涮洗着那片被鲜血染红的青石地面,不一会儿,所有的痕迹都清除了,除了空气中还飘浮着一丝甜腻的血腥味,这里再也看不出刚才有一个正值花季般的女子在此陨命。
我静静的立于一旁,殿内岚儿声嘶力竭的哭叫声再也入不了我的耳,郝湘东满脸焦躁的在殿外走来走去,或许是察觉到我情绪低落,他时不时也睇来一个眼神,只是我不看他,他又焦躁的扭回头去。
心底似被挖开了一个大口子,空空落落的,我木然的看着阳光自树叶的缝隙间投下斑驳的影,终于那沉重的殿门拉开来,发出一声沉重的‘吱呀’声。
郝湘东大步走过去,揪着吴太医的领子,厉声道:“皇后怎么样了,腹中胎儿怎么样了”
吴太医骇得脸色发白,连忙跪下道:“启禀皇上,微臣无能,没能保住龙裔。”
恰在此时,殿内传来惊惶的哭声,还有雅琴的尖叫声,郝湘东一脚踹向吴太医,啐了句“没用的东西”,便急急忙忙的冲进寝殿。
看着他明黄色的衣袂消失在殿门内,我幽幽一笑,转身向凤鸾宫外走去,此时一直静默的安华夫人走过来,道:“景妃不进去瞧瞧么”
我拾头望向她,她的眸色温和如昔,似乎丝毫不受刚才那接二连三的变故的影响,我勉强笑了笑,“皇后身子孱弱,此时有皇上陪着,便已胜过千万人,本宫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说完旋身将走,安华夫人的
第284章 牵绊
雨轩自内迎出来,见我们狼狈的模样,赶紧道:“娘娘快回寝殿换身衣服,要不很容易着凉的。 ”
我拂了拂额上的雨珠,向寝殿走去,一路上狂风大作,吹得人眼晴都睁不开,屋檐上淌着一串又一串晶莹的水晶帘子,大雨倾盆,似乎要将这座污秽的皇宫清洗得一干二净。
换好衣服,我呆呆的靠坐在软榻上,想着令日发生的一切,我万万没想到太后会带莫凡归来,更没想到太后对我的态度竟然会一改往日的怒目相向,变得如此温和,真是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
正沉思时,云秀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进来,笑道:“娘娘,刚才淋了雨,我让小厨房熬了姜汤,娘娘喝一碗,祛祛寒。”
我瞅了她一眼,心里很感动,不管云秀跟着我的初衷为何,她现在已经是完完全全的将我当成她的主子,对我的事越发上心了,“谢谢姑姑,你也淋了雨,也下去喝一碗吧。”
云秀将碗捧到我面前,眼中升起氤氲的赛气,似乎想起自己不该在我前前失态,眨了眨眼晴,道:“娘娘放心,刚才奴婢过来时已经喝过了,娘娘趁热喝吧。”
我接过姜汤,闭着气一口气喝完,只觉得满嘴都是一股辣辣的味道,云秀自一旁的果脯盒里取了果脯递过来,我接过含在嘴里,才将那辣味盖了下去。
“姑姑,你有没有发现太后对我的态度有些不对劲”我躺回软榻上,懒洋洋的问道。
“是啊,奴婢也正觉得奇怪呢,以前太后是看娘娘一眼都嫌费力气,可是如令她竟然主动向娘娘示好,着实让人想不通。”云秀脸上带着些疑惑,似乎也想不通。
“莫不是太后日日伴在佛前,终于改了性情了”我目光落在窗外的雨帘,想着这个可能性。
云秀“扑哧”一声笑了,她道:“娘娘真会说笑,一个人的性情岂会在短时间改变依太后娘娘的固执,除非……”云秀没再说下去,我却明白她想说什么。
太后憎恨岚儿的因由我是清楚的,这恨延续了几十年,不可能因为去了趟皇寺就有所改变,除非现在的太后不是真的太后,否则她对我与岚儿的憎恨就会只增不减。
“姑姑,派个机灵点的人盯着慈安宫,我要清楚太后的一举一动。”太后归来让我逃出宫的机会又减了一半,如果太后时时要寻我的麻烦,我自徐不暇,又从哪里来的时间安排逃亡事宜
“是,娘娘。”云秀应承下来,突然似想起什么,道:“娘娘,本来定于今晚给太后娘娘接风洗尘,可是如今那边出了这么大的事,只怕此事要全权交给娘娘处理,娘娘可想好怎么处理了么”
“这事是一早便商议好的,你支个人去问问皇上的意思,如果不改期,便吩咐下去淮备,对了,太后回宫,兰陵王可会来”那日兰陵王绝决请辞,不知道是否已经离开京师。
云秀的眸光闪了闪,她道:“兰陵王于三日前已经离京了,不过南陈肃王爷倒是在邀请之列。”
我略有些惊诧,太后回宫举办的洗尘宴本是家宴,郝湘东为何会邀请一个外人参加
突然想起他曾信誓旦旦的说要杀了墨渊的事来,我一阵心寒,难道他真的要动手了
云秀派人去请示了郝湘东,那人回来说郝湘东已经吩咐下去,洗尘宴改期。
我轻轻的松了口气,似乎这洗尘宴就是一道催命符,如果它如期举行,墨渊的命便随时都保不住,现在改期,倒是合了我心意。
暴雨一连下了三天,第一天时外面的路就一片泥泞,我刚踏上肩辇想去向太后请安,太后便派了如意前来说,雨势太大,路不好走,怕各宫主子摔伤,这三日的晨昏定省都免了。
我怔了怔,倒是没料到太后会这样善解人意。若是换作以往,太后怕巴不得折腾我多跑上几趟。现在的她,倒还真有几分佛性了。
百无聊赖的窝在太妃椅里,看着云秀做着绣活,雨轩抱着帝姬逗弄着,只觉得这日子过得真是宁静又惬意。
天气渐渐放晴,早上还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到下午已是艳阳高照,一湾七色彩虹横贯空中,煞是迷人。
我怔怔的瞧着这美仑美央的奇景,耳畔传来雨轩的嘀咕声,“皇上也真是的,一连冷落咱们娘娘三天了,听说这三天他都是在凤鸾宫过夜,以前晨嫔跟宁容华小产,也没见皇上这样上心过。”
云秀担忧的看了我一眼,回头斥道:“雨轩,不准碎嘴,主子们的事还容不得你我私下里嚼舌根。”
我知道云秀在担心什么,其实她的担心真的是多余的,自那日从凤鸾宫回来,我就彻底心寒了,对那人再不抱任何希望。
雨轩委屈的瘪了瘪嘴,“我只是替娘娘抱不平,姑姑,你不也觉得皇上这样做很过分么想想那宁容华还真是可怜,风光一时,没想到却换来这样悲惨的下场,看来皇宫里的女人也不尽是风光的。
云秀见雨轩越说越上劲,伸指狠狠的戳向她的脑门,急道:“让你别说,你还越发上劲了不是小心待会儿娘娘把你的舌头割去喂狗。”
雨轩吐吐舌头,调皮的道:“娘娘才舍不得呢,是不娘娘。”
经雨轩这一唤,我才醒过神来,愣愣的道:“雨轩,你说什么”
雨轩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娘娘,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容易发呆了,对自个儿的事一点也不上心。”
我失笑,知道她在抱怨什么,故作不解的看着她,“我一天吃好穿好玩好,还有什么好上心的”
“唉。”雨轩看了我良久,最后长吁短叹起来,似乎颇为无奈,我也不理她,目光廖落的投放在轩窗外那被雨水洗涮得洁净的梧桐树上,争得一时盛宠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如宁容华一样。
正在愣神间,前院传来太监小越子的尖细的声音,“娘娘,太后娘娘派了人过来,请娘娘去慈安宫走一趟。”
我与云秀互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终于来了”的讯息,我微微一笑,太后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站起身来道:“小越子,告诉来人本宫马上就到。”
换了一身衣服,我带着云秀赶到慈安宫,宫里气氛一派样和,并没有往日那种戾气,我带着云秀到达正殿时,太后正与莫凡说着话,莫凡依旧身着白袍,从承德殿过来,难得的是脚上衣摆处都没有泥污,真叫人佩服。
哪像我,在宫外下了肩辇,只不过步行进正殿,绣鞋与裙摆处已是一片泥泞,显得好不狠狈。
太后与莫凡见我到来,止了话头,我向太后问了安,太后叫了起,莫凡只是站起来向我领了领首,并没有向我问安,我知道他是方外之人,对这些宫廷礼仪必是不看在眼里,于是也不责怪。
太后站起来,笑吟吟的走向我,脸上丝毫不见忿恨,她亲切的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到她身边的软榻上坐下,道:“哀家在皇寺祈福时,时常想起景妃,以前对景妃太过苛责
第285章 言辞
“先生说话总是一针见血。 ”苦笑了一下,莫凡犀利的言辞让我有些招架不住,站在他面前的我,让我觉得自已像一个被人看透的小丑。
“在下说话向来直来直往,姑娘莫要责怪在下才是。”许是见我脸上浮现几分难堪,莫凡犀利的言词转为温和。
我微微一笑,原以为他就是这样一个不懂得迂回的男子,没想到他也可以很体贴的注意到你的心情,“先生所言极是,是我太过优柔寡断了。”
莫凡清冷一笑,那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便已消失,他转过身去,慢步向前走,“不妨让在下猜猜姑娘的心事,如何”
我笑了笑,道:“我以为先生只懂得看星相,原来连人的心思也能猜度么”
莫凡转过头去,望着天边赤灼的太阳,阳光洒在他身上,他的身影有几分朦胧,他道:“姑娘在想如何离开皇宫,对么”
我心一惊,诧异的看向他,差点便要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这句话,话语冲到喉咙处又被我硬生生的止住,如果我这样说了,无疑便是承认了他猜对了,而现在他是太后请来的人,不管他与太后是何关系,我都须得仿着他。
“先生何出此言,我在宫中的日子如鱼得水,过得好不惬意,做什么要离开皇宫”敛了心底的诧异,我笑问他。绝不能让他瞧出端倪来,如果我的心思这么容易便被人看穿,那么郝湘东是否也早就看穿了我
“紫薇星浮动,渐有远离帝王星的趋势,是以在下如此猜测,倘若姑娘心意已决,在下倒是能帮姑娘出宫。”莫凡不以为忤,已经认定了我有离宫之心。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我的心思被莫凡看穿,原来他是看到紫微星远离帝王星,特下山来助我的,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轻易相信他。
“先生的话我是越发听不懂了。”我睁着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他,似乎一点也听不懂他的话。
莫凡转了眸光,有些唏嘘的道:“是环境改变了姑娘,还是姑娘的心境已经改变了,当初姑娘能毫无徐忌的将思薇托付于在下,如今怎么又不信任在下的话了”
我心底一震,是啊,他说得对,可是想起他是太后请来的客人,我对他就不得不存上几分防备之心,再说出宫之事,仅凭他一己之力,怕是难以办成吧。
“先生说笑呢,此一时彼一时。”说罢目光幽幽落回慈安宫,我信他不会将思薇之事告之太后,却无法信任他不将我离宫之事告诉太后,因为此事事关重大,多一个人知情便多连累一个人,不管是为了思薇还是为了他,我都不愿意让他牵涉其中。
莫凡见状,只笑了笑,不再多言,我与他沉默的走了一段路后,莫凡道:“既然姑娘与在下无话可说,那么姑娘请回吧,倘若你想通了,可以随时来承德殿找在下。”
我停下步伐,定定的瞧着他,想了想,道:“先生来北齐皇宫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莫凡亦回首看我,认真的道:“在下是来救人的。”
救人我失笑的看着他,他并不像是那种会多管闹事的人,可是他说的话又是那么认真,遂道:“先生要救什么人,如果需要用到我的地方,我定会出一臂之力的。”
莫凡看着我,摇了摇头,“姑娘已自徐不暇了,在下不敢多叨扰。”说完向我作了一揖,大步离去。
瞧他清冷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宫殿尽头,我才惊觉与莫凡谈话的这片刻功夫,我的神经已经绷到极点。
我不知道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是觉得离宫之事已经不容再推了,我要好好想想该如何做才能顺利逃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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