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捕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宾宝
感情那些落水者就是被你抓住手脚被活活淹死的,可惜我不是他们,管你是不是水鬼,既然来了那就不能客气
无视面前那朝自己快步靠近的怪物,白宇玄掏出黑弩,对准那移动缓慢的目标扣下了扳机,急射而出的箭矢迅速扎进对方的身躯,只见无数气泡伴随着红色的血水不断从伤口处涌出。
“哦原来如此”
见到面前怪物痛苦得转身逃走,其他几名同伴也没有再靠上前来,似乎是忌惮自己手里的弩箭。
心中一声冷笑,白宇玄明白了其中的玄机,眼前的人形怪物根本不是什么水鬼,而是身穿有潜水功能衣衫的人,那膨胀而巨大的身躯里储满了氧气,可以让里面的人在水下滞留一段时间,这就相当于周唐时期的潜水衣呀
正当白宇玄为弄懂其中奥妙而兴奋不已不已时,只见一个拳头大的铁锥突然从眼前闪过,快速穿过的异物掀起身边的水流,令白宇玄的身体无法保持平衡。
目光再次朝水下望去,只见那几个穿着潜水衣的人站在巨大的圆柱之上,似乎准备将东西撤走,同时其他几个同伙手持造型奇特的弩箭对准了自己。
“难道刚才在坚固船身上掏出那些窟窿的铁锥,就是从他们手里射出来”
脑子里刚闪过不祥的念头,只见对方扣下扳机,数个铁锥冲着自己急速冲来,由于身在水中行动不便,想躲开哪有那么容易,快速冲来铁锥精准地射中了自己,一阵剧痛从腹部传来,不断刺激着白宇玄大脑的神经。
那射来的铁锥力道是如此之大,白宇玄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上金丝软甲的鳞片已经开始散架,要是再挨一发一定会洞穿身上的护甲。
眼看站在河底的几人再次掏出弩箭对准自己,准备再次射击,这次要是再中招,保不齐就真的报销在水底了,好在苗笑婷死死拽住自己的衣衫正在将自己往河面游去,白宇玄一边朝拿起黑弩向对方射击,一边拼命蹬着双腿,冲着河面游去。
终于,出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新鲜的空气连通部分浑浊的河水钻入鼻孔,他终于回到水面了。
深吸一口气还没来查看苗笑婷是否安然出水,脚下便传来巨大的力道将他往水下拉扯,低下头,只见那身穿潜水服的人不知何时扑上前来,巨大的手掌正死死抱住自己的双腿,准备将他往河里拉去。
白宇玄被巨大的力道拉进河里,那拉住自己双腿的人由于身穿潜水服,任由自己怎么踢踹也丝毫不受影响,举起黑弩扣下扳机,但锋利的箭矢并没有射出,原来刚才在水里一顿胡乱射击,已经将弩箭里的箭矢全部射完。
要真被拖到河底,待口中憋着的氧气消耗完,自己就会成为又一个被水鬼害死的倒霉蛋。
正在白宇玄万分焦虑的时候,一只弩箭突然从身边射来,将对方那厚厚的潜水服划出一道巨大的口子,大量气泡不断冒出,只见潜水服之下,是一张惊恐万分的面孔,由于潜水服已破,对方急忙脱下厚重的装备,转身朝河面游去。
可对方还没游出两步,便被再次射来的长长弩箭射穿了身躯,殷红的血液将周围的水域染红。
没有了外力的拉扯,白宇玄得以再次返回水面,当他的脑袋刚从水里探出来的时候,只见一张大网从天而降。
第二百五十章 老庙山水匪
像鱼一样被人从河里打上捞船,身在网里的白宇玄见自己正躺在一艘渔船之上,而不远处的商船已经沉入水中,只剩下高耸的桅杆还露出水面,也不知船上的船老大和其他水手情况如何。
回过头,只见一群衣衫褴褛,手持长弓鱼叉之人站在自己身边一脸紧张地冲水面警戒着,而自己身后,浑身湿漉漉的苗笑婷正跟自己一样待在结实的渔网中不断挣扎着身体,并嚷嚷着让对方将自己放出。
“多谢各位出手相救”
逃过一劫的白宇玄坐起身,冲眼前一名光腿汉子抱拳谢道,但见周围的众人膀大腰圆,一脸煞气,怎么也不像本地的渔民。
站在身边的壮汉没有理睬白宇玄,也没有将他从网中释放出去的意思,反而蹲下身将二名嘲风卫手里的兵器拿走,然后吹起一个响亮的哨声,站在船尾之人听到哨声利索地撑着长杆,将载有白宇玄和苗笑婷的小船快速驶离这片不安的水域。
载着众人的两只小舟在运河上快速穿行,不一会便离开运河的主河道,转入一条支流,并最终驶入一片芦苇丛生的湖泊中,在漫无边际的芦苇荡里转了好几个圈后,两只小舟终于在一座大山下停靠下来。
随着小舟终于停罢,那几名汉子将网中的白宇玄和苗笑婷放出,并用绳子将二人五花大绑,像抬货物一样,将二人抬往山上。
“你们是什么人,这是要去什么地方”被抗在肩上的苗笑婷挣扎着被麻绳束缚的身躯,大声呼喊道。
但抬着她的汉子并没有理会肩上女子的挣扎与呼喊,而是继续迈着粗壮的双腿走上盘旋的山路。
狭窄的山路崎岖湿滑,二人很快被抬至半山腰,只见前方不远处的山凹间隐藏着一间破落的庙宇。
走进破庙,只见一尊从没见过泥塑被供在破庙的正堂桌案上,那泥塑看不出是哪路神仙,但衣着依稀与当朝的官服有些类似,长须白发,面容慈祥,令人一时猜不出对方的真实身份。
“这供桌上的老头子难道是这里的山神但长得跟其他见过的面目狰狞的山神差异好大”
见到那面目慈祥的泥塑,白宇玄觉得这间小庙里供奉的绝对不是一般的神仙。
扛着二人的壮汉走到泥塑后方,只见泥塑身后是一个被人工开凿出来的山洞,走进洞内,里面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天然石洞出现在众人眼前,石洞内放置着数十个烛台,摇曳的烛光将洞穴照得通亮,只见洞穴两侧整齐地放置着一排排蒲团矮凳,正中间放置一个石凳,一名年约四旬的中年男子坐在石凳上,面无表情地望着被扛进来的二人。
“二位大人一路辛苦,你们还不快快给两位大人松绑”中年汉子见白宇玄二人被抬进来,急忙站起身冲被五花大绑的二人拱手笑道,然后抬起手,示意身边人速速给二人松绑。
束缚手脚的麻绳被解开,白宇玄和苗笑婷歪着脑袋大量着面前那个三四十岁的汉子。
“草民廖杰见过两位大人”名叫廖杰的汉子突然冲二人下跪行礼,身边众多壮汉也纷纷跟着自己的头领向二人跪下。
“我们没穿官服,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苗笑婷走上前冲廖杰高声质问道。
廖杰还没开口解释,白宇玄已经缓步走上前,双眼直视跪在身前的汉子说道“其实从我们踏进琴州开始查案的时候,你就已经盯上我们了吧,那几本放在我们客栈里的案卷也是你们从刺史府的案牍库偷来的,不过好在你们先下手为强,助我们取出了案卷,不然这案子的真相恐怕就永远被掩盖下去了”
身边的女嘲风卫一脸不解地指着身前跪在地上的汉子,冲白宇玄问道“你说客栈里那些案卷是他们偷出来的他们为什么要帮我们”
“我们帮助大人不求别的,只求大人能抓住害死我父亲的真凶”跪在地上的汉子抬起头,通红的眼珠带着无尽的愤恨和无奈望着面前两名嘲风卫。
“你的父亲”
“我要没猜错,此人的父亲便是琴州前任知县廖广瑞,我们身后那座庙宇里供着的,便是老知县的泥塑像”
面对苗笑婷的问题,白宇玄轻描淡写地回应道。
廖杰愣了片刻,然后激动地朝二人扣头道“大人神机妙算在下正是廖广瑞之子,当年家父离奇溺亡,但官府却坚称父亲是失足坠河而亡,家父水性极好,经常下河游泳,又怎么会失足落水溺死尸体被打捞上岸后,官府又对家父那满身离奇的尸斑视而不见,给了一百来贯钱的抚恤便将我们打发,我和母亲一路告状到扬州,却被官家一顿毒打,家母更是被当场仗杀,在下四处告状无门,便躲在这老庙山上聚集四方豪杰,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等待有朝一日,查清家父枉死的真相”
“所以,为了吸引朝廷的注意,你们就想办法袭击并凿沉了朝廷运盐的官船,好等待前来调查的上差前来方便你们告状”苗笑婷攥紧了拳头,一脸怒容地冲地上的汉子高声质问道。
“大人,官船不是我们凿沉的啊,我们虽然经常在水道上打劫商船,但从来都是只打劫有钱人家的商船,从不伤人性命,更没有凿沉船只这一说啊”听到苗笑婷的指控,廖杰大惊失色,急忙抬起头冲苗笑婷哀求起来。
“笑婷,你误会他们了,凿沉官船的并不是他们”白宇玄转过身,冲苗笑婷安抚道。
蹲下身子,白宇玄与廖杰的双眼直对视“廖壮士,你在老庙山蛰伏那么多年,可有查出当年害死廖老知县的人到底是何人”
廖杰激动的目光顿时暗淡下来“说来惭愧,在下虽然在这老庙山藏身多年,却始终未能查出当年到底是谁害死了家父,不过,现在的扬州刺史应该嫌疑最大,毕竟当年是他主理家父溺亡一案,也是他,无视家父一身的伤痕,坚持说父亲是溺水而亡”
白宇玄微微摇头道“杨应元虽然刻意隐瞒了廖知县真正的死因,并伪造了卷宗,但案发时他只是刺史府的一个小小主簿,按理说与廖知县无怨无仇,他没有理由害死廖知县,最多也是与人同谋”
“那大人可知害死我父亲的人到底是谁”
蹲在廖杰身前的嘲风卫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虽然还没有直接证据,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害死廖知县与凿沉官船的幕后真凶是同一人”
“那人到底是谁”苗笑婷和廖杰异口同声问道。
白宇玄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背着手,冲跪在身前的廖杰高声问道“回答你之前,本官想知道一件事,那水底下的所谓水鬼到底是什么”
第二百五十一章 廖杰
听白宇玄想知道那水鬼的真实面目,跪在地上的廖杰眼中满是仇恨之色“大人,水下的那些东西根本不是水鬼,而是活人,他们穿着能长时间在水下行动的特质衣裳成群潜伏于水下,专做杀人越货,沉船抢宝的生计,我们曾与他们有过数次接触,结果损失了不少兄弟”
“那你可知他们的真实身份么”
“这个”
廖杰一脸无奈地摇头道“说来惭愧,我们虽然跟他们接触过几次,也交过手,却始终查不出对方的真实身份,不过他们对这附近的水域十分熟悉,水性极佳,应该是这附近的另一伙水匪”。
“他们恐怕不光是水匪那么简单”
白宇玄见众人都好奇地望着自己,便轻声道“运河上的船只,除了渔船等小船外,来往运送商货的船基本都隶属于全国各地漕帮,我翻阅了琴州河段几十年来所发生的每一起劫案,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虽然各地漕帮的船只都有在这条运河上被打劫过的经历,但只有一个漕帮的船只从未被那伙潜伏在水底的人凿沉,那就是扬州漕帮”
“大人难道是说,那些被所谓水鬼凿沉的案件,其实都是扬州漕帮的人所为”
白宇玄冲发问的廖杰点头道“多亏今日落水,我终于见到了官船沉没的真相,那些水鬼的真身正是身着专门用来潜水的厚重衣服的贼人,他们事先埋伏在水下,待船只从头上经过便立起巨大的铁锥将船只底部凿穿,再用特制的弩箭射出拳头大小的铁锥凿穿船底,一来可以加速船只进水,二来还可以伪造出水鬼作祟的假象,试想,能拥有如此多的资源,并熟悉水下情况的,除了本地的扬州漕帮,还有谁能做到”
“大人是说,害死我父亲的是扬州漕帮的人”跪伏在地的廖杰迅速站起身,愤怒的双眸里闪烁着炙热的怒火。
“刚才我说的话也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运河上历年发生的重大劫杀案里,居然没有一起受害方是扬州漕帮的船只实在太反常,所以我要没有猜错的话,扬州漕帮其实是水上水下的买卖一起做,他们不但在运河上运送货物,还借机装作水匪,打劫其他漕帮运送的货船,一来可以劫走贵重的财物,二来也能打击竞争对手,使他们不能染指扬州河段,可是廖知县上任后大力剿匪,使得原本匪患猖獗的琴州河段在短时间内被肃清,而官府的剿匪行为却打乱了他们的如意算盘,老知县自然也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说完,白宇玄与苗笑婷对视道“鉴于官船倾覆案里官船沉没的方式与这些起结案十分类似,所以我认为,官船倾覆案也是那伙袭击我们的贼人所为”
听完白宇玄的话,廖杰站起身冲二人抱拳道“多谢大人指点迷津,两位大人刚才在河上受惊了,就先在我们山里休息休息,待我整齐人马,去将扬州漕帮的帮主抓来为我父亲血祭”
“等一下”
白宇玄一把拉住情绪激动的廖杰,扬州漕帮帮主陈峰是重要的嫌犯,身在守卫森严的县城里,哪能那么轻易就被血祭
“陈峰固然要抓,但是暂时还轮不到血祭的时候,毕竟官船倾覆案还有需要他作证”
廖杰沉着脸与白宇玄的目光对视着,双方谁也不愿意轻易让步,短暂的对峙后,水匪老大终于率先妥协,毕竟真凶的身份也是白宇玄推算出来的,多少得卖给对方一个薄面,而且陈峰深陷大案之中,怎么也跑不了。
“那大人有何打算”廖杰问道。
思虑片刻,白宇玄一拍手,冲面前众人笑道“咱们先逃跑吧”
一个时辰后,数十艘满载官军的船只从四面八方涌来,堵住了老庙山山前的水域,同时数千全副武装的军士将整座老庙山层层包围,来往的百姓都要受到严格的盘查,以防水匪逃脱。
山下,几名采集野菜的山民正在被官军盘查搜身。
“官、官爷,今儿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冒出那么多官军在此啊”一名背着竹篓的山民怯生生地冲一名官军问道。
“朝廷派来的上差刚刚被老庙山的水匪绑票了,你说刺史大人能不着急么”
那官军冲几名毫不知情的山民悄悄说完,扭过头,望向身后的大山,呢喃道“这群水匪也太胆大妄为了,居然敢把朝廷派来的上差给绑了,我看前段时间那沉没的十几艘官船定然也是这群水匪所为”
此时的老庙山下,杨应元身先士卒,领着一众亲军沿着盘山小道缓步前行。
望着眼前那已经出现在眼前的破庙,杨应元那隐藏在眼缝里的一对招子聚满了凌冽的杀意,他回过身冲身后的亲军吩咐道“你们听着,一会冲进水匪的老巢后,里面的人全部干掉,不能留一个活口,听清了么”
“是”
气势汹汹的众人手提刀剑冲进了破败的庙宇里,无数点燃的火把穿过仅容一人通过的山洞,但映入眼帘的却只有一排排空荡荡的椅子,此地早已经人去楼空。
手持长剑的杨应元见山洞里空无一人,一脚将身边的椅子踹翻,大怒道“这里的人呢”
琴州县码头上,扬州漕帮的帮主陈峰正焦虑地站在码头上望着远处逐渐靠近的大船。
站在陈峰身边的小厮心神不宁地东张西望,小声冲站在身边的帮主开口道“帮主,官船倾覆的案子还没办完,按例我们是不能离开琴州县的,要是被张知县发现,恐怕”
“哼,事到如今,咱们要是再留在这里就真出事儿了,如今要想保住性命,就只能抓紧时间逃亡了”陈峰不愿跟身边的小厮多言,拉长了脖子往下那正在靠近的大船。
眼看大船即将靠岸,身后却传来一阵令陈峰心惊的脚步声,扭头望去,只见琴州知县张士新率领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朝码头冲来,张士新远远见到正在码头上等待船只的陈峰,高声大喊“陈帮主,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追兵已至,好在此时大船也已经靠岸,只要上了船,离开岸边,在运河上就是他漕帮的天下了,快步登上舷梯跑上甲板,陈峰冲船上众人高声道“我乃扬州漕帮帮主,你们速速驶离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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