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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苗棋淼

    棺木当中吼声如雷,却又来得毫无征兆,无名宗弟子震惊之下,竟然将刀扬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了

    “因何斩吾”

    “因何斩吾”

    “因何斩吾”

    无数怒吼,声如惊雷在各个棺木之间此起彼伏,棺木四周的海水随声而动,海波如沸,浪花激涌,无数水柱竞相跳跃之间,水中血棺形同红鱼,在水中上下起伏,时隐时现的往探神手附近游动而去,挂在空中的悬棺却截然相反,像是忽然之间被人拽紧,在一瞬之间全部崩得笔直,纹丝不动的垂在空中,但是又给人一种蓄势待发的错觉。

    薛玉蓦然变色道:“取雷霆镜,照……照王欢。”

    雷霆镜,应该就是我在九尾禁区门口看到过的镜阵,当时无名宗弟子就是用它破解了黑狐卫的伪装。

    我还没弄清楚薛玉的目的,十多个无名宗弟子就举起了铜镜,另外有人将手电光束打向了镜面之间,雷霆镜上顿时荡起阵阵电芒,暗蓝色的光影就好似隐匿在云层中的闪电,随时随地都能狂暴而出,怒震万里。

    我正要伸手拔枪,围在我附近血棺却忽然拔地而起,犹如铜墙铁壁阻挡在我身前,十多道雷光也在瞬息之间横空而至。刹那过后,棺材背后雷电乍起,青烟怒卷,像是尸体被烧焦的气味瞬间弥漫当空。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左右两侧的棺材便破水而行,掀动着重重白浪,向探神手船队冲击而去。

    “散开,迎敌!”薛玉虽然在纵声怒吼,但是一船数人的橡皮筏子又怎会那么容易分散开来数秒之后就被血棺接连撞翻小半,探神手落水之后斩仙刀的冷芒也在水中交相暴起,直下而上的迎向了棺木。

    我紧盯着双方交手,却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阵响动。




第七八一章逃生
    从我背后传来的声响虽然不大,却让人惊悚至极,乍听之间就像是有一座坟墓在我背后森然开启,幽冥使者的囚车正在从裂开的坟墓当中隆隆驶来,勾魂无常从我身后抖开铁索,居高临下的悄然对准了我的脖颈。

    我正想回头之间,薛玉已经纵声怒吼道:“雷霆镜准备,全力攻击……不对,先天以上的高手,跟我走,抢救王欢。”

    我不知道薛玉究竟是在我背后看见了什么,却见对方振臂起身,带领一众高手飞空而至,原本浮在我附近的棺材,不断在水中竖直立起,形同禁卫护主连续调换着方位挡在了我们双方之间,薛玉的掌力隔空而至,茫茫罡气携带龙吟,穿梭如电远隔几米开外,将一口棺材劈得四分五裂,厚达几寸的棺木形同纸片崩飞半空,无尽黑气也在棺椁当中爆涌而出,滚滚黑气望空翻腾之间,我隐隐看见一个头顶高冠,身穿古服的背影出现在黑雾当中,脚踩雾气,龙行虎步般向探神手大步而去。

    “结阵!”薛玉人在半空想要倒退为时已晚,情急之下同时挥动双臂,把身边两个高手一齐推向了空中人影,自己借势向后倒飞而去,两个探神高手猝不及防之下与那人相撞在一处。

    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两者只是与对手稍一接触便被柔中带刚的巨力推向半空,两人身形在向后倒飞却速度极慢,乍看之间就像是两只被人拍动的人形气球飘忽不定的渐渐向后。

    两人仅仅飞出一米开外,身形便开始急剧膨胀,转瞬之间就胀大了几倍,脸上五官不仅被挤成几道细缝,就连皮肤都带起了透明的颜色,下一刻间,两人在一声巨响当中炸成了漫天血雨,洒落水面,黑雾中的人影却在这时踏血而行,向探神手阵营当中大步而去。

    从薛玉出手到两人被杀,再到高冠怪人强行闯阵都在瞬间结束,我没等弄清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听见铃儿喊道:“后面……”

    我猛然回头之间,岩壁上已经敞开了一道只有半人宽窄的裂缝,有人从石缝里伸出一只手来,向我们这边不断招手,看样子是打算让我们跟他进去。

    我们几个正不知所措之间,场中战局再变,无名宗雷霆镜闪出的豪光在岩洞当中纵横交错,连番激闪之间已经满布岩洞,如同利刃在黑雾当中接连穿梭,生生将百米水域分成了若干小块,与镜阵交错开来的探神手,手按斩仙刀严阵以待,伺机而动。用不了多久,双方就会攻守逆转。

    我双眼在石缝与探神手之间来回转动了两次,才咬牙道:“跟我进去。”

    “不行!”叶寻急声道:“你没看见墙里是死人么”

    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墙缝中那只毫无血色的人手不是来自于活人尤其是她手上的衣袖分明就是古装,那绝不会是一个活人在向我招手。

    可是事到如今,我反倒觉得应该死中求活去闯闯那座岩洞:“相信我,我不会看错!”

    “王欢——”叶寻怒吼道:“那分明就是死路,你怎么还要一意孤行”

    “不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叶寻解释时,叶寻厉声道:“你已经错了几次了怎么就不肯听人多劝一句”

    我看了对方几秒,忽然怒吼道:“你特么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爱他么去哪儿就去哪儿。那就算是条死路,老子也愿意往里闯。”

    我扔下一句话,自己纵身而起一手扳住石缝边缘,侧身挤了进去,那只晃动的人手也在我挤入石缝的瞬间往后缩回了几尺,引着我步步向前,我追着对方指尖向前挪动了几步之后,却听见铃儿在石缝跟前喊道:“王欢,王欢,叶寻向外突围了怎么办”

    “叶寻……”我顺势往外看了一眼,果然看见叶寻和李小猫驾着一只橡皮筏子冲进了敌群,叶寻在挥刀挡向对手之间,李小猫手中暗器频发连续击穿几口吊在空中的棺材,从棺中溢出的黑气犹如乌云压城,遍布天宇压向水面,水上浮动的棺木也在瞬间纷纷炸裂,无数人影破棺而出,身缠黑雾的浮在水上,向探神手的方向踏步而进。

    不到一会儿的工夫,水中场面就变得混乱不堪,以我的眼力已经完全分辨不出叶寻的位置。

    我停顿几秒钟之后,才厉声喊道:“叶寻,你保重!从今往后,你我好自为之。铃儿,你上来,不用管外面。”

    铃儿只能跃上水面侧身挤进了山洞,跟我一块儿往洞中挪去,一开始我还能借着石缝外面照进来的火光看看前面的情景。不到片刻的工夫,我眼前就变得一片漆黑,只有那只手掌显得惨白异常,恍若一盏黑暗中的纱灯,不断吸引我这只飞蛾扑向灯火。

    我明知道,再往前去吉凶难料,可我现在想停也停不下来了,只能跟着那只人手步步向前,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跨出了第几步之后,那只人手忽然停了下来,人手背后同时出现两只血红色的光点,等我借着那一缕微光看清眼前的东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颗丝丝吐信的金鳞蛇头,蛇头之下就是一只悬在空中的人手,如果我没看错,那只人手应该是被蛇用尾巴给挑在空中,或者说那条蛇干脆就长着一只像是人手一样的尾尖儿。

    我额头上冷汗瞬间渗出的当口,那条赤眼金蛇已经挪动着脑袋往我身前贴近,我是侧身钻进了石缝时,把背包拎在了左手,右手的方向除了岩石挡住的马格南,就剩下了一柄匕首。我想动手就只能先挪动身子再拔武器。

    可是那条金蛇来得实在太快,没等我再有什么动作,就把蛇信弹到了我的边上。对方带着丝丝凉意的信子,在我脸上连颤了三下,我身上也带起了阵阵战栗,那条金蛇却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一寸寸往我面上靠拢过来,进尺长的蛇信顺着我脖子一侧弹向了远处。

    我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听见铃儿发出了一声惊呼,那条蛇信子应该是弹到了铃儿的脸上,我正想出手,已经快要贴在我脸上的金蛇却忽然后退几米,身子竖直而起,一下超过了我身高几分,蛇头居高临下的向我瞪视而来。

    比高蛇

    传说有一种妖蛇,见人之后会用尾巴支撑身躯节节升高,嘴里还会不断发出“我高,我高……”的声响,一旦有人被他超过身高,对方就会凌空一口咬住人的头顶,将人生生吞噬。

    比高蛇的传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之间,金蛇再次仰头不知道是攀上了什么东西,竟然贴在石缝顶棚上缓缓向出口游去。

    我昂头目视着对方游出几米之后,金蛇忽然停了下来,张口吐出一道火线,引亮了藏在石缝当中的火槽,直到这时,我才看见石缝伸出的岩洞,从我现在站立再往前走上三五的米的距离,就又是一座开阔的岩洞。悬在我们头上的金蛇既是这座岩洞的引路者,又是守卫,它忽然越过我们头顶,因该是为了帮我们阻挡追兵。

    我不知道那条金蛇能不能看懂我的意思,抬手向它挑了一下拇指,就拽起铃儿快步挤进了石缝背后的岩洞。

    “这……这是船坞”我踏进岩洞之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艘炮口林立的战船,我虽然分辨不出船只制造工艺属于哪个朝代,却能看出船上装着几门佛朗机炮。那种火炮在明代比较胜兴,如果我没弄错,这应该是一艘明代战船。

    “不,这是船墓!”铃儿指向战船的旗杆道:“你看上面倒挂的骷髅旗,骷髅旗除了是海盗的标志之外,也象征着带给对手死亡。如果,把骷髅倒过来,就是表明把死亡带给自己。这样的船就是海盗船长的坟墓。”

    我看向铃儿道:“外国海盗也讲究墓葬”

    在我看来,欧洲人并不重视自己的墓地,至少没有华夏人那么讲究。况且,海盗留下墓地的结果就等于是告诉同行来给他挫骨扬灰,海盗再怎么不重视自己的身后事,也不会心宽到这程度吧

    铃儿摇头道:“欧洲的船墓可以说是源自郁金香家族。郁金香家族最大的一次船墓,仅是殉葬的奴隶就达到三百人,在海盗当中引起了轰动。很多海盗都在打那艘船墓的主意,最后,他们却跟着飘在海上的船墓一起消失了。那件事,也造就了郁金香家族的海上传奇。”

    我沉声道:“那次船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根据家族日记的记载,那艘船墓埋葬着郁金香家族第五代族长。郁金香家族也是从她去世之后,开始转化家族生意,逐渐变成了贵族。她是第二个到达过东方的海盗船长。但是,家族日记里却没有记录她在东方做过什么。”

    我仰头看向高达数米的战船:“你知道,船墓应该怎么进么”

    “我只知道郁金香家族船墓的走法!”铃儿说道:“据说,每一座船墓开启的方法都不尽相同,走错了……”



第七八二章寻龙
    铃儿还没说出走错了地方会怎么样时,我们身后的岩石缝隙当中就炸起了一片火光,等我回头看时,熊熊烈焰已经从岩石缝隙当中喷涌而出。

    “快躲开!”我刚刚从石缝附近挪开脚步,岩石缝隙当中就再次喷出过米长的火蛇,乍看之间,就像是有人在石缝里灌入了汽油,熊熊烈火在石缝之间飞扬狂舞,别说人难以接近,就算多看几眼也觉得眼前光线忽闪,难以视物。

    我抓出金狼面具扣在脸上:“叶寻,外面怎么了”

    我情急之下喊出了声来,直到叶寻回应,我才稍稍松了口气——叶寻在外面传音道:“探神手跟你估计的一样没来追我,正在全力冲击石缝。是薛玉亲自坐镇,探神手疯了,他们完全不计伤亡……你那边怎么样了用不用我接应。”

    “我这边暂时没事儿,你别管我,跟李小猫想办法活捉那个佟杰,记住一定要活的。薛玉交给我来。”我交代了叶寻两句便转头看向了船墓的方向:“铃儿,咱们下墓。”

    铃儿莫名看向我道:“你和叶寻……”

    “我们哪有那么容易闹翻我故意在验证一些事情。”我边走边说道:“薛玉有些做法,让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先不说这些,等到抓住了薛玉也就真相大白了。”

    铃儿紧走了几步赶到了我身前道:“郁金香家族的船墓,不能直接上甲板,要走前面的撞角。”

    古希腊人发明了战船撞角,也就是船头上突出的尖端,用来撞毁敌军船只。古时两船相撞的场面蔚为壮观,那才是力量与血性的对碰,往往伴随的就是船毁人亡的血腥。后来撞角又被罗马人、埃及人广泛使用,大航海时代的船只也同样装有撞角,但是其装饰性却已经超过了实用性。有些撞角甚至被雕塑成了精美的艺术品,胜利女神,美人鱼都曾经做为撞角的装饰出现在船头之上。

    郁金香船墓的撞角,是一个被反剪着双臂,背插着桅杆,跪在地上的奴隶。被雕刻成桅杆的撞角正压在奴隶头顶。从下向上看去,正好能看见双眼被挖血流满面的奴隶面孔,尤其现在奴隶面颊上的血滴,雕刻得更为逼真,乍看之间给人一种摇摇欲坠之感,让人忍不住想要用手遮挡那即将滴落头顶的血珠。

    我和铃儿用飞爪攀上撞角附近才停了下来,铃儿指着撞角道:“开启船墓的机关在奴隶的嘴里,你试试能不能摸到。”

    我把手伸进奴隶口中时,手掌不由得微微一顿——奴隶舌头上有字

    我能摸到刻在舌头上的字母,却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意思铃儿见我迟迟不动,干脆顺着绳索爬了上来,与我面对面悬在一处,伸手摸向了雕像口中:“这是拉丁文。上面说,不懂风水不要进船。而且,一定要远离海盗中的术士,千万不要跟他们有任何交集。如果懂得风水秘术,按照家族留下的方式进入船墓。”

    铃儿是在跟我说话,可我的脑子却在一阵阵的发昏,尤其是在她的体香涌进我的鼻腔之后,我身上顿时传出一种难以控制的燥热,几乎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了

    “王欢,你有没有听我说话……”铃儿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得越来越低,越来越柔,到了最后几乎变成了我耳边的一声呢喃。等我看向了铃儿之间,对方的脸上也掀起一抹绯红……

    糟了!

    我顿时感到糟了,我挨着铃儿太近,我们身上的蛟龙血又发做了。

    可是现在,我们不仅是悬在几米高的空中,而且追兵在后,万一真是失去理智,后果不堪设想。

    我明明想要控制自己转头不看铃儿,可是她双腮绯红的面孔却像是一贴毒药,强引着我的视线转向了对方。

    “你……”咬着嘴唇的铃儿刚刚说出一个字来,就被我强行拥入怀中对她吻了下去,那时,我脑海当中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可是仅仅几秒之后,我的神智就恢复了过来,猛然握紧了绳索,重新看向铃儿:“我刚才……”

    铃儿红着脸道:“狐妈为了以防万一,在我牙里装了一颗解药。还好,我刚才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很多刀口亡命的人,都有随身装着剧毒的习惯,有人把毒药藏在衣领里,有人却藏在一颗假牙当中,遇上意外,只要咬碎假牙就能瞬间毙命,也免去了对手的折磨。还是狐妈有先见之明,在铃儿身上藏了解药。

    铃儿身为郁金香家族的掌舵人,竟然会给自己装上了一颗这样假牙,她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挣扎才掌控了郁金香

    我强行压下了心中一瞬间的刺痛:“你试试能不能开启机关,我们有叶寻在,想看懂风水应该没有问题。”

    “嗯!”铃儿点头之间不知道转动了什么东西,倒背着双手的奴隶忽然向后倒退而去,把我们两个一块儿带进了战船内部。按照常理,战船当中应该会被分作几层,其中应该包括水手休息的船舱,存放给养和弹药的仓库,最下面的一层用来控制船桨。

    可我看到的确实不是船舱,而是一整片开阔的空间,整整一层战船看上去就是人工修筑出来的大型沙盘,沟壑纵横,山丘起伏,各种植被林立其间,河流湖泊也一应俱全。

    把我们带进来的奴隶雕像从落地之后,就把头转向了船舱深处,用额头触着地面,跪在沙盘边缘像是在等待主人训示。

    我看向足够一米高矮的沙盘道:“按照郁金香家族的说法该怎么走”

    “还是在奴隶身上找线索!”铃儿指向那个奴隶道:“这是郁金香家族最为信任的哑奴。从小由家族养大,当家主亲手割掉了他的舌头,哑奴就成为家主最忠心的仆人,家主可交付给他任何一件大事,甚至是家族继承人也是由哑奴宣布。”

    铃儿说话之间,我目光已经落在哑奴背后的符号上:“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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