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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意迟迟

    若换做如今,该怎么应对

    姜氏拧着眉头,苦恼地道:“老夫人心心念念想要个孙子,倒不是因为她有多么喜爱孙儿。她想要孙子,乃是觉得孙女能带给她的东西,不如孙子。”

    姜氏一个人在紫薇苑里呆了这么多年,平素胡想乱想的,许多事都想透彻了。

    “所以,孙女的婚事在她看来都是生意,是交易。”姜氏低声说道,“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她不动你,不过是因为你早就同慕容氏有了婚约,可一旦我们成功退了这门亲事……”

    她声音愈低,口气越弱:“难保她不会又动把你嫁给表少爷的心思。”

    到了那个时候,她们该怎么办

    周定安是祁春眉的独子,是祁老夫人的外孙子。

    他又自小在祁家长大,说起来知根知底,是结亲的好人选。

    太微想不同意,连个由头也寻不出。

    姜氏望着女儿,知道她既连逃婚那样的事都做的出来,必是铁了心无意嫁给周定安,那么结亲这条路,是断断不必考虑。

    姜氏道:“若是不嫁,那便只有两条路可走。”

    太微安安静静地听着母亲说话,闻言温声道:“您继续说。”

    少女眼神清亮,像在鼓励。

    姜氏心中一定,继续道:“要么挑一个比周定安强得多的人选,要么便让老夫人无权做主。”

    前者让她无话可说,后者让她无能为力。

    的确都是法子。

    但太微另有打算。

    听完母亲的话后,她顺势笑着说了一句:“其实还有第三条路。”

    姜氏轻轻“咦”了一声,疑惑地问道:“什么路”

    太微笑靥如花,语气轻松:“离开靖宁伯府。”

    姜氏一愣:“离开”

    “没错,离开!”太微捧着一杯




第112章 空欢喜
    三娘不吭声,只盯着她的手。

    可太微将手一缩,垂在了身侧,便再没有抬起来过。

    三娘描画得精致美丽的两道眉毛就紧紧地蹙了起来。

    什么意思

    她拿块帕子出来是什么意思

    三娘满心的欢喜都成了憋闷,可当着众人的面,这样大好的日子,她一个即将要出阁的新娘子,怎能同人发火她只能忍耐着,微微颔首回礼道:“多谢五妹妹。”

    太微立在她跟前,似是羞怯,垂眸道:“妹妹没有什么好东西,一点心意,还望三姐不要嫌弃。”

    先前四姑娘祁茉送出南珠链子时,说的也是差不多的话。

    可三娘那会听上去,只是感动,如今再听太微的,却只有生气。

    一块不知哪来的破帕子,还希望她不要嫌弃

    三娘心里冷笑连连,面上勉勉强强才忍住:“怎么会,我欢喜尚且来不及,怎会嫌弃。”言罢忙让一旁的婢女将东西收起来。

    眼不见为净,省得她心烦。

    边上的赵姨娘见状,也忙说着“五姑娘客气了”,边催人去外头打探,是不是该出门了。

    盛夏昼长,到了傍晚时分,天上仍然红日高悬,若不盯着时辰,回头误了也不知道。

    一群人眼巴巴地盯着门外看,又是激动,又是紧张。

    太微悄无声息的,退到了角落里。

    她已知三娘这一去没有好下场,实在无法同她们一样欢喜期待。

    ……

    片刻后,终于有小丫鬟跑进来禀报说,姑爷进门了。

    一群人便逗着三娘打趣,要扶她起来。

    赵姨娘则眼眶红红,像要落泪。

    她只三娘一个女儿,说不舍,定然是不舍的。

    太微远远望着这一幕,心里倒生出了两分唏嘘。

    然而事到如今,三娘的路,已经到头了。

    耳边热热闹闹,人声鼎沸,外头传来了鞭炮声,“噼里啪啦”响彻了靖宁伯府。

    三娘叫人簇拥着,前去给父亲拜别。

    照理,姜氏身为主母,也该坐在那受三娘的跪拜,但姜氏的情况,人人都知道,谁也不敢叫她出来,那高座上,便只有祁远章一个人。

    他仍穿得花里胡哨,比一双新人还要喜庆。

    太微站在人群里,背着手,像个看戏的局外人。前世三娘出阁的时候,她也是这般站在人群里望着,但那个时候的她,一颗心还是滚烫的。

    她看着三娘身上的嫁衣,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是自己身着嫁衣的模样。

    彼时她同慕容舒的婚约犹在,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慕容家竟然会来退婚,是以她望着出嫁的三姐时,满脑子都是自己未来出嫁的场景。

    但她暗地里想象了那么多回,却一件也没有成真。

    太微将目光从三娘身上收了回来。

    然而一转眼,她忽然看见了站在陈敬廷不远处的那个人。

    陈敬廷一身的喜气洋洋、意气风发也遮不掉那个人的耀眼。

    他只是这样站在那,便将周围众人都衬成了蒙尘的珍珠。旁人的华光,在他跟前,皆不值一提。

    太微犹带稚气的眉眼间露出了种沉重的哀戚。

    上辈子,那久违的,叫人分不清究竟是前世还是未来的时光里,他也曾这样站在那吗

    她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如果那个时候,她看见了他,那后来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她若一早便知道他的身份,绝不会靠近他一分。

    他们本不该相识,更休说相爱。

    然而那场遇见,镂刻在骨子里,想忘难忘,怕是拼尽一生,也无法磨灭。

    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以后,她曾那样欢喜。

    一个孩子。

    一个她和他的孩子。

    流淌着他们的血。

    她实在是欢喜极了。

    她想了很久,若是个男孩,该叫什么名字;若是个女孩,又该叫什么。

    明媚的春光下,她赖在他怀里,仰着头问他,叫欢喜吧不论男女,都叫欢喜,以证欢喜,愿她/他欢喜,永世欢喜。

    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字眼能表达她的喜悦之情。

    他搂着她,微微低头,眉眼愈见深邃,想了想后在她额上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笑说只要她喜欢,叫什么名字都好



第113章帝姬
    ♂? a,,,

    但今次,薛怀刃作陪,定有缘由。

    太微步履迟重,愈走愈慢。

    是因为复**吗

    她心里冒出了一个不妙的念头。

    三娘和陈敬廷的婚事,代表着永定侯府和靖宁伯府两家从此沆瀣一气,彻底变成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这对一直对她爹心怀不满的复**来说,绝不是什么乐见其成的好事。

    他们想坏了这门亲事,并不奇怪。

    更何况这桩婚事,原就是建阳帝做的主,但凡出了差池,就是在打建阳帝的脸。

    两家小心再小心,可建阳帝要亲自出席婚宴,这般大一个诱饵,难免要叫复**心动。

    太微一路退到了人群外,拐个弯步入了长廊。

    难道今日,要出大事

    她蹙眉思忖着,迎面遇上了祖母身边的大丫鬟珊瑚。

    珊瑚瞧见她,立即笑着上前来道:“五姑娘原来在这,可叫奴婢一顿好寻呀。”

    听口气,竟像是特地来寻她的。

    太微眉头舒展开来,站定了,笑微微回望过去,柔声问:“珊瑚姐姐寻我有事”

    珊瑚笑容满面,抬手掩唇,轻笑道:“怎是奴婢寻您,是老夫人寻您呢。”

    珊瑚是祁老夫人身边得用的大丫鬟,祁老夫人待她只比沈嬷嬷差上一些,寻常不会派她来做找人这样小丫头们干的活。

    太微心下微凛,耳听着不远处的喜乐声说话声,微微拔高了音量道:“哦祖母寻我不知所为何事”

    像今天这样的大日子,祖母留心三姐尚且来不及,突然派人来寻她要做什么

    珊瑚半眯着眼睛,笑着道:“您只管随奴婢去便是了。”

    她看起来笑盈盈,又客气,可话里隐隐夹杂着两分不耐烦,似乎并不乐意同太微多说什么。

    人都是捧高踩低的,珊瑚心底里恐怕瞧不上太微。

    太微心知肚明,晓得自己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索性不再开口,只点头示意,让珊瑚在前头领路。

    今日与往常不同,三娘要出嫁,祁老夫人再次破天荒地开了例,准许众人皆不必前去鸣鹤堂向她请安。

    是以太微今日尚没有见过祁老夫人。

    走了一阵后,嘈杂喧闹渐渐远去,太微忽然发现,这条路走下去,似乎不是去鸣鹤堂的方向。

    她不由生疑停步,叫住了珊瑚:“珊瑚姐姐,你这是带我去哪见祖母”

    珊瑚回头来看她,像是不满她突然之间停下不走,唇边笑意淡了淡,口气也轻慢了一些:“五姑娘怎地如此多疑,奴婢难不成还能害您不成”

    太微闻言,面上没大表情,平平静静地回了一句:“这可是不好说。”

    “正所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珊瑚姐姐你说是不是”

    珊瑚一噎,未曾料到她会如此回答,面上禁不住露出了不悦之色。

    太微笑了一下:“因此,你这是准备领我去哪”

    珊瑚见她一副自己不说便誓死不前的模样,只好道:“老夫人吩咐奴婢领您去四姑娘那。”

    太微挑眉,眺望前方,仔细一看,果真是往祁茉那去的样子,不觉愈发疑惑起来。

    她和祁茉一贯不和,祖母莫名其妙的,突然让人带她去祁茉那,有什么目的

    然则这般想着,她还是看着珊瑚,抬起了脚。

    珊瑚便转过身去,继续带路。

    剩下的路已经不远,一恍神,便到了。

    祁茉院子里安安静静,像是没有人。

    珊瑚过去唤人,却是沈嬷嬷走了出来。

    太微一愣。

    沈嬷嬷已是悄然无声地打发了珊瑚下去,亲自上前来同她道:“五姑娘来了。”

    太微越琢磨越觉不对劲,低声问了句:“祖母可是在里头”

    沈嬷嬷边轻手轻脚地打起珠帘,边侧目望向她,亦压低了声音回答道:“是,老夫人方才还念叨您呢。”

    她的动作小心至极,声音也较平日要来得更加轻缓。

    太微一头雾水,理不出头绪来。

     



第114章凑热闹
    太微对杨玦没有丝毫好感,对他嫡亲的妹妹也没有。

    六皇子杨玦狂妄跋扈,乖张至极,丁点不将世人放在眼中,只有对寿春帝姬,是心翼翼,再紧张不过。

    他有无数的兄弟姐妹,可只有寿春帝姬身上流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血。

    在他心里,便也就只有寿春帝姬,才是他真正的亲人。

    是以,寿春帝姬在这大昭朝,能横着走。

    不管她如何胡闹,自有兄长在后为其收拾。

    太微低着头,垂下眼帘,用力抿了下嘴角。

    她过去并没有见过寿春帝姬,今次乃是头一回,但寿春帝姬的事,她听过的可不少。

    寿春帝姬和六皇子杨玦的生母玉姬,早在产下寿春帝姬后便撒手人寰,兄妹二人自此相依为命,在冰冷的夏王宫里讨生活。

    杨玦因而待她如珠似玉,宝贝得不得了。

    她长至今日,半点苦头未曾吃过,是真真正正不知人间疾苦的公主殿下。

    这样的人,除了胡乱闹腾,似乎便没有什么可做的。

    然而,六皇子杨玦一死,她的人生便天翻地覆。

    太微当年远在鸿都,听闻她不肯服从建阳帝的命令,下嫁权贵,愣是一头撞死在了汉白玉的柱子上。

    那血连着肉,沾在雕龙上,像经年不散的噩梦,惹得建阳帝大发雷霆,怒发冲冠。

    怒火之盛,连远在鸿都县城上的她都听了。

    这位寿春帝姬,是个脾气执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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