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娇宠:小萌妃,乖一点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夜色如泼墨,侯爷府的灯火隐隐绰绰。
不知怎的,今晚这座府邸似乎格外寂寥。
她轻声:“墨十三和周奉先呢他们不是总爱赖在你府上,怎的今晚不见踪影”
“哦……”谢容景推开槅扇,眼睫低垂,“他们去天香引吃花酒,没有三天两夜,哪舍得回来。”
苏酒跨进门槛,瞧见珠帘后的圆桌上置着精美的饭菜。
她总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与谢容景一道落座,男人殷勤为她布菜,似是随口提起:“你出宫这么久,他一直没找你吗”
苏酒摇头。
谢容景勾唇冷笑,“果然是薄情之人。据我所知,花月姬至今仍旧深居藕香小筑,半点没有搬出去的意思。至于你所厌恶的薛程程,也仍旧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
苏酒没吭声。
她单手托腮,晃了晃杯中酒水,澄澈的鹿眼染上一抹复杂。
谢容景:“你与他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苏酒摇摇头。
她垂下眼睫,正要喝酒,却嗅到酒水里有种奇异的香味儿。
她不动声色,抬眸望向谢容景。
灯火葳蕤,男人色若春晓的面容透出别样的宁静和镇定,丹凤眼无波也无澜,只是静静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饮下杯中酒。
“谢容景”
她放下酒盏。
谢容景似是意料之中,洒然一笑,“我就知道小酒嗅觉灵敏,寻常迷药很容易被你察觉。”
“你想做什么”苏酒不解。
谢容景望向窗外。
窗檐下挂着两盏风灯,可黑暗太浓,幽微的光晕照不穿沉沉夜色,远处依旧是视线所不能及的黢黑。
男人用指关节轻轻叩击桌案,“苏小酒,咱俩认识也有七个年头。这七年里,你始终陪在萧廷琛左右,分给我的爱实在少得可怜。但萧廷琛那种人,又怎么值得你去爱”
苏酒从没见过这样子的谢容景。
冷静,执着,丹凤眼底却藏着疯狂。
她蹙眉,心头弥漫开不妙的预感,“谢容景,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是想刺杀萧廷琛你知道皇宫的防守有多么森严吗”
“刺杀”男人唇角轻勾,“与其说刺杀,今夜的行动更像是逼宫。”
苏酒不敢置信,“谢容景,你疯了!萧廷琛对我再不好,可他也算得上是位明君,他是你该效忠的君王!”
“他不配。”谢容景语调格外冰冷,“该继承皇位的人不是他,而是他的兄长萧廷晟……或者称呼他元晟更合适。”
苏酒鹿眼诧异睁圆,“他不是死了吗”
她知道萧廷琛有个哥哥,但她也知道那个哥哥刚生下来就夭折了,哪里再来一个萧廷晟!
“呵……皇后娘娘真是单纯。”
娇媚声音缓缓响起。
苏酒望去,一只纤纤玉手拨开珠帘,出现在灯火里的少女,不是薛熙雯又是谁!
她霍然起身,愤怒地盯向谢容景,“你和薛家勾结!”
“何为勾结奸人之间的联合,才叫勾结。”薛熙雯低笑,玉手搁在谢容景的肩膀上,美目流盼神采飞扬,“我们薛家和谢侯爷做的是勤王的大事,铲除佞臣、保护皇族,怎么能叫勾结”
苏酒依旧盯着谢容景。
 
第772章 萧廷琛,会死的哦
国公府,大书房。
初冬之夜寒凉如水,窗格外的婆娑树影倒映在房中,更显书房寂寥。
陆懿终于无法忍受这种充满压迫感的诡异寂静,咬牙问道:“他,当真是昭德太子之后”
昭德太子是萧廷琛为元徽追封的谥号。
“是。”司空辰非常平静,“二十二年前国公爷没能挽救昭德太子,当初报效家国的热血,不知还在否”
二十二年前,陆懿亦是效忠元徽的。
或者说,他效忠秩序。
元徽乃是嫡长子,继承皇位名正言顺,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元啸去继承。
可元啸发动宫变时,陆懿恰在边疆打仗,所以才错过了那场宫变。
陆懿两撇大胡子垂落着,可窥犹豫之色。
良久,他认真道:“有什么能够证明”
“太后娘娘。”司空辰眉眼如山,“当时国公爷在边疆打仗,对长安城的复杂情况有所不知。太后娘娘怀上昭德太子的骨肉,唯恐被奸人所害,所以并未告诉任何人,而是偷偷生下那个孩子,在大难来临前送去一户农家避难。之后她被元啸掳去,才怀上一对双胞胎。双胞胎中的哥哥生下后就夭折了,而弟弟却活得好好的,甚至还在多年后继承了皇位。”
陆懿神情复杂。
他并不会去怀疑司空辰话中的真假。
因为司空辰是大名鼎鼎的帝师,辅佐多位帝王,赤胆忠心,绝不可能做出对不起大齐的事。
如果说除了皇族之外,还有谁能代表大齐,那么只可能是这位赫赫有名的帝师!
事关正统,帝师必定一早就调查得清清楚楚。
蜡泪滚落,逐渐在银盏上堆积成小山。
不知多了多久,陆懿猛然捏起老拳,“当年之错,我悔恨至今!以致这些年在元啸的朝堂上,始终不能释怀。如今有帝师牵头,我自然紧随帝师的步伐!帝师有什么指示,只管说出来!”
司空辰捻须而笑,“萧廷琛生来敏锐,如果咱们拖延的时间太长,他必定有所察觉。依我之见,不如今夜逼宫,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国公爷手掌神武营二十万兵马,可尽快控制整座长安城,严守各道城门,禁止任何人进出。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咱们必须斩断他东山再起的所有可能,将他的亲信一网打尽!”
陆懿起身,朝司空辰肃然拱手:“但凭帝师做主!”
司空辰虚扶一把。
苍老的眸子酝酿着血色,他悄然瞥向窗外。
窗下躲着个黑影。
陆存微浑身发抖,紧紧捂住嘴巴才抑制住喊叫的冲动。
他听说过帝师的大名,大齐原本只是个小国,就是在帝师的主持下,才逐渐扩张强大。
帝师在大齐的威望非常非常高,是受所有人敬仰的存在。
虽然说帝师绝不会做错事,但是……
但是,尽管萧廷琛的继位可能名不正言不顺,但他毕竟对他有恩。
他曾把他从泥淖里捞出来,父亲怎么能为了所谓的“名正言顺”,就做出背叛皇上的事呢
更何况皇上还是他亲妹夫呢!
陆存微额角冒出冷汗,手脚并用地跑向马厩。
他必须向皇上通风报信!
他顾不上礼节,用世子爷的身份逼着禁卫军打开宫门,一骑快马迅速穿过长长的宫巷,直奔乾和宫。
谁知到了乾和宫,却不见萧廷琛的踪影。
吴嵩立在檐下,听他气喘吁吁说了来意,阴柔白皙的面庞上神情莫辨。
陆存微急得不行,“吴大人,皇上到底去哪里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吴嵩不声不响,望向夜穹。
乌云汇聚,星辰陨落。
月色黯淡,刮起的寒风格外刺骨。
“吴大人,”陆存微急得宛如热锅上的蚂蚁,“我寻思着,不如赶紧通知皇上出城避难,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保命比什么都重要!”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吴嵩悠悠然,“今日之果,皆他咎由自取。皇后娘娘劝过他,咱家也曾劝过他,可他不听
第773章 萧廷琛,万箭穿心!
花月姬眯了眯眼。
阴阳家的秘术在她脑海中悄然呈现,她歪了歪头,笑容明媚动人,“萧廷琛,会死的哦……”
然而男人已经听不见她占卜的结局。
少女敛起裙裾,绣花鞋轻盈踩过花生壳。
花生壳悄然破碎,组成的图案也不复存在。
少女立在扶栏后,望向泛起涟漪的湖水,突然微微一笑,“从来世事难料,阴阳家的人,果真能占卜到真正的结局吗”
……
萧廷琛踏进未央宫。
寝殿里弥漫着花香。
贵妃榻上,薛程程身着隆重的香妃色刺绣凤穿牡丹宫装,云髻一丝不苟,金凤衔珠步摇点缀其上,衬得她雍容高雅。
她气色红润,正啜饮香茗。
两名宫女挑起珠帘,萧廷琛负手而来。
桃花眼中倒映出薛程程的模样,却无波也无澜,似是早已预料到。
薛程程放下茶盏,笑意盈盈,“怀瑾来了你瞧哀家这身新衣好看否打算在新帝登基的大典上穿,你觉得如何”
她起身,特意在萧廷琛面前转了个圈。
对上萧廷琛幽深漆黑的桃花眼,她突然无辜歪头,“哀家倒是忘了告诉怀瑾,即将登基的新帝乃是你哥哥元晟……他啊,比你孝顺,比你聪慧,也比你吃了更多的苦。由他继承帝位,实在是最合适不过,你觉得呢”
一盏盏琉璃宫灯,把整座未央宫照得亮如白昼。
薛程程站在灯火里,笑得幸福又讥讽,翦水秋瞳中藏着对萧廷琛浓浓的戏谑和可怜。
萧廷琛依旧负手而立。
等薛程程终于笑够了,他才淡然挑眉,“放你出未央宫,尊你为太后,本就是抱着赌一把的心思。毫无疑问,这场赌局,是朕输了。只是——”
他的身影倏然出现在薛程程面前!
骨节分明的大掌紧紧掐住薛程程的脖颈,桃花眼弯起的模样与其说是在笑,不如说是在发狠。
他清越的声音格外温柔:“只是,母后又怎么知道,你不会死在朕前面呢”
薛程程凝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笑得妩媚不可方物。
“萧廷琛啊萧廷琛,比起你哥哥,你真是愚不可及!你瞧瞧,这是什么”
她拔下发髻上的一根金钗。
萧廷琛望去,瞳孔骤然一缩!
那是苏小酒的钗饰!
薛程程面带挑衅,“哀家死了,你的宝贝苏酒可也就死了……你想好了,要哀家和她一命偿一命”
萧廷琛瞳孔里晕染开血色。
他恶狠狠盯着薛程程,咬牙切齿,“和她换命,你也配!”
四周涌出无数手持武器的禁卫军,团团围住了萧廷琛。
薛程程微笑,“你的心肝宝贝被关在七星阁上,再不去救她,她怕是要被烧死了……啧,真可怜呀。”
萧廷琛浑身发抖。
良久,他松开手,双眸血红地掠向七星阁。
七星阁是皇宫最高的建筑,造型类似宝塔,共有七层。
如今每一层的门窗都被锁死,无数柴禾和火油堆积在底层,薛至美手持火把,笑盈盈立在旁边。
萧廷琛从茫茫夜色中狂奔而来,却被无数弓箭手拦在十丈之外。
薛至美与他遥相对望,笑容意味深长,“表弟果然深爱苏姑娘,冲冠一怒为红颜,不惜以身犯险,只为救苏姑娘一命……这份爱情,真叫表兄感动。”
萧廷琛浑身都是冷汗。
他仰头望向七星阁顶。
他的小姑娘趴在顶楼的窗户上,正讪讪望着他。
离开他的这半个月,她似乎养的珠圆玉润了些,只是那张白皙小脸却透出彷徨与紧张,还有些愧疚,似乎是愧疚自己连累了他。
见她无恙,萧廷琛在心底松了口气。
他冷眼睨向薛至美,忽而龇牙一笑,“表哥可知,背叛家国,是何下场”
“呵呵,”薛至美笑得见牙不见眼,“到底是谁背叛家国,还有待商榷。萧廷琛,这张皇位本不属于你,你乖乖跪下给表哥磕头认罪,好好束手就擒,表哥愿意放了苏酒,也愿意在新帝面前为你美言几句。否则——”
他挑了挑眉头,手中火把凑近那堆火油。
萧廷琛紧盯着火把。
窜起的火苗和溅落的火星,令他的心提到了嗓子口。
可是让他磕头认罪,甚至禅位给别人,绝无可能!
薛至美仿佛戏耍他般,故意抛起火把,又轻松接住。
他看着萧廷琛目不转睛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朝臣都说你怎样怎样可怕,可我今夜瞧着,你也不过是个可怜虫。萧廷琛,只要你当着三军将士的面给我跪下,我就放过苏酒,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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