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娇宠:小萌妃,乖一点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第774章 苏小酒……老子舍不得啊
四起的火光照彻天际,整座宫阙宛如不夜天城。
腾空的箭矢恰似流星,穿透熊熊大火而来!
穿玄色绣金龙纹锦袍的男人,紧拥着怀中姑娘,用身体为她挡下所有的伤害!
他抱着她,从半空一路坠地!
即将落地的刹那,男人猛然翻身!
他把苏酒护在怀里,以脊背着地的姿势,狠狠砸在汉白玉石板上!
“轰”一声巨响,尘埃四起,火星飞溅!
“萧廷琛——!!”
苏酒惊恐尖叫。
身下的男人血肉模糊。
脊骨几乎摔成粉末,箭矢穿透他的身体,鲜血染红了玄色龙袍。
黑玉冠散落,满头青丝铺满地砖,漆黑深沉的桃花眼凝着苏酒,含着穿越七年时光的一腔深爱。
他缓缓伸出手,颤抖地抚上苏酒的面颊。
薄唇勾起笑容,邪佞又痞气,“本欲……与你一起死……怎奈……舍不得……”
他玩弄权术,玩弄人心,深陷权势的泥淖而无法自拔。
天生黑心黑肺,宁愿负尽天下人,都不愿被天下人所负。
偏偏遇上一个苏酒,绵软干净,恰似三春阳光,照亮了他这条阴暗肮脏的沟渠。
他以为,她是他掉进地狱也要拖着一起死的人,可是……
两行泪,顺着男人绯红的眼角滚落。
满是薄茧的大掌,颤抖的把苏酒按在胸膛上,他哑声:
“苏小酒……老子舍不得啊……”
往后余生,即使没有他,小姑娘一定也能活的很好很好。
终究,是他拖累了她。
萧廷琛的心跳趋于平静,桃花眼依旧凝着苏酒,直至瞳孔涣散。
寒风四起。
漆黑的夜穹飘起细雪,温柔落在这座皇城。
四周的宫楼上,立着无数火把。
以薛家为首的朝臣,纷纷欣赏着萧廷琛之死。
薛广捋须而笑,“乱臣贼子已经伏诛,咱们今后可以安心为家国效力了。”
“爹说的对,等新帝继位重新清理朝堂,我大齐必将君臣一心,吞并天下!”
薛至美笑得合不拢嘴,目光流连过广场中央还在发呆的苏酒,眼底藏着垂涎之意。
陆懿带着文武百官也登上了宫楼。
卧蚕眉皱起,他盯着远处的苏酒,声音透出几分无奈,“孩子,萧廷琛乃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可不要怪爹爹狠心……”
文武百官遥望萧廷琛的尸体,神情各异。
有怜惜的,有不忍的,更多的则是痛快和高兴。
“我早就说此子不堪为帝,在他继位的短短几个月,诛杀了咱们多少世家他死了,真是大快人心,哈哈哈!”
“不错!他还搜刮咱们世家几代积累的财富充作军饷,强迫咱们儿子上战场打仗,着实可恶!这种人,尸体拿去喂狗都不足惜!”
各种议论嘲讽的声音,在夜色中此起彼伏。
谢容景身着细铠、手持画戟,面无表情地站在城楼上。
墨十三把宫里的水系密道画成图纸给了他,他和周奉先率兵突袭皇宫,把萧廷琛的心腹卫兵尽数斩杀殆尽。
如今萧廷琛兵败如山倒,
早已无力回天。
他远远盯着苏酒,眼神发热。
那是他的姑娘,从一开始,就应该是他的!
花月姬与薛程程也站在宫楼上。
薛程程笑意温婉,亲自执起花月姬的手,“这次逼宫,花家也出了人力物力。好孩子,你必定会在新帝后宫里占据一席之地。”
花月姬神情冷淡,“萧廷琛也算太后娘娘的亲儿子,他死了,太后娘娘当真不心疼”
“心疼”薛程程掩面而笑,望向广场的目光充满喜悦,“一出生就该淹死的玩意儿,能活到今日算是上苍恩赐,哀家又怎会心疼”
“帝师到——”
尖细的唱喏声陡然响起。
朱红宫门缓缓打开,出现在众人眼中
第775章 他藏在心尖尖上的宝贝姑娘
谢容景淡然一笑,“这种局势对小酒很不利,她再回国公府,倒显得帝师大人和新帝太偏袒国公爷。不如让本侯暂时把小酒带去侯爷府,也好避开众人口舌。”
说罢,朝司空辰行了一礼,朝汉白玉广场走去。
司空辰意味深长地瞥向陆懿,“谢容景是个很不错的苗子,前程可期。”
话中意思,再清楚不过。
司空辰是陆懿最敬重的人物,陆懿立即道:“帝师的意思是……”
“小酒是萧廷琛的皇后,无论怎样开脱,终究逃不过连坐之罪。依老夫的意思,不如国公爷暂且把她逐出家门,如此一来,既可保全国公府不受牵连,又可撮合她和容景,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薛熙雯站在薛程程身边,忍不住低笑。
她父亲薛广被誉为清河涧第一聪明人,可比起帝师,终究差远了。
帝师这番话,既能安抚国公府,又能满足谢容景当初提出的条件……
一箭双雕,不过如此。
谢容景走到广场中央。
他在苏酒身边单膝蹲下,伸手想轻抚她的发心,还没碰到就被苏酒避开。
少女声音嘶哑:“滚。”
“苏小酒……”
“滚!”
谢容景面无表情。
丹凤眼噙着凉意,瞥向被她抱在怀里的萧廷琛。
这个人都死了,她还如此在乎……
那么他谢容景,算什么呢
男人胸腔中涌出妒恨,打了个手势。
几名禁卫军立即上前,不由分说地把萧廷琛的尸首从苏酒怀里抢走。
“不准你们碰他!”
苏酒发疯般嘶叫,却被谢容景死死摁住,不准她追上去。
茫茫大雪阻隔了视线。
迎新帝入宫的青铜钟声敲响,百官朝拜,婢女内侍皆都恭敬地跪伏在宫道两侧。
没有人注意汉白玉广场上,少女的哭喊与挣扎……
……
苏酒醒来,不知今夕何夕。
她猛然坐起,缎被细细熏着梅花香,绣花罗帐低垂,四周格外寂静。
她挑开帐幔,这里是一间陌生闺房,一水儿的檀木镂花家具,精致而风雅。
鹿眼中的茫然逐渐消散,她渐渐回忆起昏迷前发生的事。
“萧廷琛……”
她呢喃着这个名字,赤脚下床,不顾一切往外跑。
刚推开槅扇,就瞧见立在檐下的男人。
穿浅黄色束腰箭袖锦袍,金簪束发,色若春晓。
内勾外翘的丹凤眼含着温和笑意,他揽住少女的细腰,“醒了外间天冷,怎么不穿鞋袜衣裳就出来了我抱你进去。”
“你放开我!”
苏酒挣扎尖叫,不停捶打谢容景。
男人毫不在意地把她打横抱起,重新把她放在床帐里。
他替苏酒捋开额前乱发,嗓音极柔:“你昏迷了一夜,肚子该饿了吧我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鱼片粥,鱼是今晨捕捞的,米是江南新运来的粳米,过会儿就能吃到。”
苏酒眼圈发红,只是狠狠瞪他。
侍女手捧红漆托盘而来,恭敬地朝谢容景福了福身,“太尉大人,粥已经熬好。”
谢容景接过,侍女立即退下。
男人舀起一勺粥送到苏酒唇畔,却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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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苏酒挑眉冷笑,“太尉谢太尉踩着他上位,再掳掠他的女人,你心里一定很得意。”
太尉与丞相、御史大夫并称三公,可监察百官,可谓位高权重。
面对苏酒的嘲讽,谢容景面无表情地搅了搅鱼片粥,“他本就待你不好,我把他从皇位上拉下来,有何不可更何况昨夜你也看到了,文武百官没有一个站出来为他说话,他皇帝当的很失败,身死名裂乃是咎由自取。”
“你说谎!”苏酒怒声,“大齐开国至今,再没有人比他更贤明!他对内打压世家豪族、任用寒门子弟,对外开疆拓土、征伐天下,他有哪一点做错了!”
谢容景无法忍受苏酒这么维护萧廷琛。
“哐当”一声响,他把那碗鱼片粥狠狠砸在地上。
“苏小酒,我才不管他干了什么,我只知道他对你不好!他对你不好,他就该死!”
男人捏紧
第776章 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马车驶到乱葬岗。
这里是山林深处,鸟雀罕至、光线昏暗,空气里还弥漫着腐烂的味道。
苏酒下了马车,从袖袋里摸出一锭银子递给车夫,“劳烦你送我过来,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他说,能否请你先下山”
车夫未曾深思,喜滋滋接过银锭,果然赶着马车下山去了。
苏酒望向乱葬岗。
各种各样的尸体被抛弃在这里,有的早已腐烂,有的尚还新鲜。
几条野狗晃荡在附近,因为怕人而不敢上前,只等苏酒离开后一饱口腹之欲。
苏酒扔掉手炉。
她一步步踏进尸堆,不顾华贵的胭脂红罗裙沾染上污秽,也不顾四周令人作呕的呛鼻气味,一双漆黑鹿眼透出彷徨和孤独,不停朝四面八方逡巡。
直到看见尸堆中央的那个男人。
他呈大字躺在雪地里,发髻蓬乱,玄色龙袍破烂不堪,满身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染红了身下的白雪,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苏酒心脏钝痛。
“萧廷琛……”
她一步步走向他。
泪珠滚落面颊,被风吹散在乱葬岗,比雪花更加晶莹。
“噗通”一声,她痴痴跪在男人身侧。
娇白细软的小手,试探着想触碰萧廷琛的尸体,指尖却轻颤得厉害,似乎唯恐惊醒这沉睡不起的男人。
“萧廷琛……”
她哑声轻唤,终是不可自抑地抱起他,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她桀骜不驯、鲜衣怒马的少年,从金陵城一无所有的庶子,一步步登上王座,吃尽苦头才成就帝王之尊。
可他却遭受了那么多那么多的背叛!
明明该是名垂青史的千古一帝,却被安上一个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即使死亡,也依旧免不了被天下人唾弃……
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
少女似乎流尽了一生的眼泪。
终于哭够了,她温柔低首,吻了吻男人苍白的唇。
“幼时金陵城乌衣巷,仲夏夜的星河遥远而璀璨,你带我坐在池塘边的青竹床上纳凉。我仍旧记得那夜青草香弥漫,蛐蛐儿声声,你摇着蒲扇与我讲霸王别姬的故事……”
少女鹿眼泛红,小手轻柔拂过萧廷琛的面颊。
“我仍旧记得,你笑嘻嘻掐着兰花指,扮演虞姬的唱词……‘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苏酒反复低喃,忽然笑出了声。
泪珠不断滚落,她拔出藏在宽袖里的佩剑,毫不犹豫地抹上细颈——
在此之前,陆国公府。
新帝入宫,陆懿忙于觐见和朝堂之事,因此无暇府里的事。
穿梨花白刺绣梅花枝的贵妇人,正在药庐中捣药。
一道修长高大的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
吴嵩狭眸细长锋利,姿态冷淡威严,“南疆长公主。”
苏敏没有回头,侧颜一如既往的温婉淡然,“吴大人如今成了过街老鼠,躲避追兵尚且来不及,怎敢贸然跑到我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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