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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将婿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二爷的烟袋

    深秋的清晨,太阳还未露出地平线,洛河河面上笼罩着一层雾气,一名老者戴着斗笠坐在河边垂钓。

    李木杨站在堤坝上,面对此景怔了片刻。

    晨雾将空间分成了三份,下面是河面与老翁,中间是流转的薄雾,而上面便是远处巍峨的紫薇宫以及一片低矮的居民坊。

    恍若海市蜃楼,却真实的近在咫尺。

    这就是古代特有的韵味,淳朴至真。

    李木杨感慨了一会,这才走下堤坝在老者身边坐了下来。

    “呵,今天怎么不跑步了,改成钓鱼了”老者有趣的看着李木杨。

    “不跑了,醒儿说还想吃烤鱼,所以我就自己钓,免得您老再数落我。”

    “年轻人终归是沉不住气的,这种钓鱼也不适合你。”

    “适合不适合,咱们钓着看,你钓几条了”

    “还没咬钩。。。”

    “那你今天就空篓而归吧。”李木杨说着又将身体又往老者身边凑了凑。

    “喂,干嘛离我这么近”

    “你不是说我喜欢急功近利嘛,今天倒要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急功近利。”

    李木杨边说边用河水拌饵,不一会干鱼饵变成一大团黏糊糊的鱼饵。

    “这是什么啊”老者诧异着。

    “鱼饵。”

    “这,这,这。。。”紧跟着老者的眼睛又瞪得老大,甚至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只见李木杨的鱼线上绑着七八根精致的鱼钩,每个鱼钩又都挂上了这种怪异的鱼饵,李木杨一边做着准备还一边解释着:

    “嗯,这叫拉丝,这种鱼饵到了水里还会雾化,这样鱼儿就都会跑到我这里咬钩了。”

    老者鼻子嗅了嗅,似乎闻到了一种腥味,随后看到李木杨将鱼钩扔进了河里,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老人家,您要不要也试试这种鱼饵”李木杨笑问。

    老者刚要开口,就见李木杨按了按手道:“我懂我懂,您老不用再批评我了,您老继续陶冶情操,而我只想满足小丫头的胃口,跟您不能比。”

    老者咽了口唾沫,想起昨日美味的烤鱼也难免不流口水。

    “那个。。。”

    老者想说什么,李木杨又抢话道:“我懂,您老的格物是情怀,而我的格物是科学,您老的格物是家国天下,我的格物是




第016章 自找麻烦
    “世间好物黄醅酒,

    天下闲人李木杨。”

    李木杨喝了一杯黄醅酒回味了一下口感,随后借用古诗感慨了一句。

    老者抬眼看了看李木杨,笑问:“你叫李木杨”

    “是啊,您老怎么称呼”李木杨随口问道。

    “不提也罢。”老者随口就拒绝了。

    “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

    “哦,不告诉你名字就算老狐狸了”

    “往而不来,非礼也!”

    “我可没让你说。”

    老者耸耸肩。

    李木杨也模仿着耸耸肩:“我若不喝光你的酒都对不起我自己。”

    随后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老者如同胜利者一般哈哈笑着。

    这老头实在不好对付,但李木杨也不想抓着老者身份不放,大体也能猜到应该是位落寞的官员,与自己的老丈人差不多,不差钱,差的是无法施展抱负。

    此时的洛阳,没有多少前朝官员愿意伺候王世充的,能跑的都跑了,跑不了的致仕在家,还有王世充不允许致仕的便在家里装病。

    李木杨几杯黄醅酒下肚就觉四肢顿时舒畅了许多,随后看向雾气渐散的河面,道:“这洛河真是一条神河啊,相传伏羲氏时,有一匹龙马从黄河浮出,背负“河图”,有一只神龟从洛河浮出,背负“洛书”,伏羲依此“图”和“书”,画作八卦,也就是《周易》。。。”

    “你懂得的还挺多的。”老者抬眼道。

    “我还知道传说伏羲的女儿溺死于洛水,化为洛神...”

    “呵呵,”老者冷笑,“何止是伏羲女儿,多少黎民百姓都葬身于这洛水之中了,这河中可有不少冤死鬼啊。”

    “嘿,你这老头,真没情调,我在说美丽的传说,你却说残酷的现实,扰了雅兴。”

    老者不以为然的继续道:“先不论这洛河有多长,单说眼前这片回水区,咱们钓鱼的这片河道下面,就可能有被水草缠住的尸体,每天与鱼儿作伴,你想想...”

    “喂,老头,哪有你这么说话的,这鱼还怎么吃啊...”

    李木杨拍着大腿埋怨着,同时看向醒儿。

    醒儿本来没听他俩聊天,正自顾自的吃鱼,见李木杨看她,这才怔了怔,似乎想起了老者刚才的话,随后脸色一白,“呃”的一声跑向旁边的草丛里呕吐起来。

    李木杨责怪的指了指老者,老者摸了摸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歉意的看向醒儿。

    偏偏事有凑巧,就在李木杨再次看向洛河时,却看到河面上有一怪异的漂浮物...

    李木杨瞪眼道:“不会这么邪门吧”

    “是浮尸!”

    老者说完就匆匆下了堤坝,将鱼竿甩出,鱼钩正好勾在了浮尸上。

    李木杨咋舌,这老头该不会是职业捞尸的吧

    再看老者笨拙的拽尸体,而尸体还在顺着水流往下游飘,李木杨觉得不是,只好跑下去又将自己的鱼竿甩出,勾住尸体的衣服,二人合力这才将尸体勾到了岸边。

    堤坝上的醒儿刚从草丛里呕吐回来,看到二人又钓了个尸体上来,又跑回草丛呕吐去了。

    二人费了很大的力气将尸体抬上了岸边,可以断定此人已经死了一天以上了。

    也就这时,堤坝上跑来几人,其中一名妇人大喊一声“夫君”随后便嚎啕大哭起来。

    而另一名男子却大喊:“你这个恶妇,你竟然杀死了我大兄...”

    听得此话,李木杨嘴角抽搐了一下,怕是惹了



第017章 断案一
    仵作当场验尸,掀开死者的衣服,对着胸口敲了敲断定死因的确是死于溺水,又检查了死者的口鼻,没有异物,但后脖颈有被重物击打的痕迹,所以仵作判断死者是被打晕之后溺水而亡的。

    仵作的验尸可谓简单快速,其实就是草草了事,连口鼻和指甲内的异物都没有发现。

    李木杨和巢元方站在堂外相互对望一眼,却也什么也没说。

    死者名叫陈仲,随后他的弟弟陈春便说要状告嫂子刘氏,说刘氏与王大刀有私情,一定是刘氏谋杀亲夫。

    而那刘氏骂陈仲血口喷人,同时也状告陈春杀死了陈仲,说他是为了争夺家产而害死了陈仲。

    陈家老父亲刚刚去世,留下一所房产和十头羊,本该由陈仲继承,而陈春一直认为应该分他五只羊,而陈仲只给一只,所以两人产生了矛盾。

    见这二人说的有条有理,县令一时僵在那了,似乎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身边的县丞连忙低声提示了一句。

    “对对,”县令连连点头,随后“啪”的一声拍下惊堂木,喊道:“吴县尉,去查作案动机!”

    吴县尉愣在门口,似是在问怎么查

    县丞只好开口道:“把正平坊的坊正请来!”

    吴县尉这才明白过来,跑了出去。

    另一边角落里李木杨与巢元方无聊的站着,由于他们接触过尸体,县尉要求他们等案子审理有了眉目才可以离开,也可以说在案子没结之前,第一发现人也是可以怀疑的。

    这里毕竟不是真正的公堂,二人也不在堂下,所以就比较悠闲,趁堂上审案出现空闲的时候,巢元方转过身低声问道:

    “你是仵作”

    “为什么这么问”李木杨也好奇的转过去。

    “因为打捞尸体时你看了死者的指甲。”

    “你还看了死者的口鼻了,你也是仵作么”李木杨反问。

    “我是医人,这么说你承认你也是医人了”

    “还是那句话,略知一二。”李木杨依然不承认自己懂医,但也知道这老头精明的很,有些事是瞒不住了。

    “略知一二呵呵,你这少生,老夫倒不敢再小瞧于你了。”

    巢元方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的看着前方。

    李木杨也不想在自己身份上跟巢元方多说什么,便转移话题道:

    “巢老,有一事晚辈比较好奇,又不知当问不当问”

    “若是医术上的事没什么当不当的,若是私事,你还闭上嘴的好。”

    “我可没那么无聊,关心一老头的私事,”李木杨笑了笑,问道,“听说你给一人接过断肠,那人最终活下来了吗”

    “这你也知道,哎,老夫无能,最终还是死了。”

    “哦,可惜可惜。”

    李木杨也是从书上看到过记载,巢元方所主持编撰的《诸病源候论》中就写有一段关于肠吻合术的记载,这个记载让后世的医人惊叹不已,都很好奇在古代这种肠吻合术是如何消毒的,又是如何抗感染的,所以就好奇这个病人的死活,书上没有记载死活,所以李木杨就问了这个问题。

    算是解开了一个历史谜团,但终归是比较敬佩这名老者的气魄,在人必死的情况下敢于尝试新的极端的手法救人,换做现代也很少有这样的医人了。

    随后李木杨又问道:“那您老的《诸病源候论》可否已经完本”

    这个问题让巢元方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不高兴了,反问李木杨:“你师出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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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断案二
    刘氏这下无法狡辩了,连屁股上的黑痣都让人看去了,再狡辩的话没准还得脱裤子对证,羞得捂住了脸只想找地缝钻进去。

    “啪”惊堂木再次拍响:“刘氏,你果真与那王大刀有染,真是个不洁的妇人,定是你与王大刀合谋杀死了自己的夫君,你可知罪”

    刘氏捂脸哭喊着:“真的冤枉啊,王大刀是有妻室的人,我何必要害死自己的夫君啊...”

    李县令一听,也是这个理,杀了陈仲没什么意义,偷的感觉才是最刺激的嘛,李文从心底也认可刘氏不该杀自己的夫君。

    可是,到底是谁杀的案子总得破吧...

    “啪”李县令手中的惊堂木又拍响了:“给我打!”

    两旁手持杀威棒的衙役上前一步,刚要举棒子就怔住了,打谁啊

    “每人各打二十大板!”

    李木杨揉了揉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哪有这么审案子的,各打二十大板谁还认罪了。

    听着男女的哀嚎声,李木杨又转过身去。

    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醒儿正等在屋外,脸色微白似乎是病了,还不时的呕吐一下。

    “你觉得谁是凶手”巢元方饶有兴致的问向李木杨。

    李木杨抬起手,揉捏着一粒黄色的米粒,道:“或许另有凶手。”

    巢元方看着李木杨手中的米粒,随后笑了笑,也抬起手来,就见他的手里也有一颗一模一样的米粒。

    李木杨眨了眨眼:“你这是从死者的口腔里捡的”

    巢元方点点头。

    李木杨摇头道:“这个仵作真的是马虎大意啊。”

    巢元方道:“就算他发现米粒也没用,案发现场不在河里又会是在哪总得找出更多的证据才行。”

    “好办,只需切开死者的喉管便可明白。”

    “你会切喉管”巢元方挑眉问道。

    “...不会...”

    “你若不会,下一个挨板子的可能就是咱俩了。”

    巢元方说完一转身,上前一步朝县令拱手道:“李明府,可否容老夫多一句嘴”

    县令李文正烦躁着,看一老者在那要说话刚要呵斥,一旁的县丞连忙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

    李文一怔,连忙起身拱手道:“原来是巢太医啊,久仰大名,失礼了失礼了,快快请入堂...”

    一旁的衙役连忙又拿来一副蒲垫。

    巢元方拱手道:“不可不可,老夫已经卸任,只是老夫有话想说。”

    李文道:“请说请说。”

    巢元方看着尸体道:“老夫觉得如果切开死者的喉管或许能查出真正的死因。”

    “这...”李文愣了愣,扭头看向仵作。

    仵作吓得连连摆手:“小的只会验皮外伤,啥是喉管我都不知道啊,再说小的不懂用刀啊...”

    巢元方道:“没关系,我这位小兄弟懂得用刀,还请李明府准许。”

    巢元方指向李木杨,李木杨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这老头这么快就将自己给卖了。

    只怪自己昨日刨鱼的时候显摆了两手,只怪自己刚刚没告诉他我爹是谁,只怪这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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