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将婿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二爷的烟袋
陆元子想了想道:“我要找孟士德孟医监来作证!”
“胡说,孟医监在皇城怎么能出来管这闲事,我看就找疾患司的甄博士好了!”
丁则也不管陆元子反驳,说完朝旁边一人点点头,那人转身就跑了。
陆元子望着那人急匆匆的背影,此时已经彻底懂了,这真的是陷害,与上次一样,陷害她的主谋依然是甄维。
陆元子咬了咬牙,如果甄维非要逼她,她宁可撞死在他头上,与他同归于尽算了。
一旁,李木杨看着陆元子的眼神,就能感觉到那种要杀人的气息,这个女人被逼急了真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啊。
很快,疾患司的马车就到了,虽然疾患司在修文坊,只有一街相隔,但这速度也的确快了点吧。
“丁则,是你要状告陆元子违方诈疗故意谋杀”
甄维刚下马车便怒气冲冲的问向丁则,那眼神简直就是想要吃了丁则。
“甄博士,事情是这样的...”
“还能是哪样,陆家是什么样的门庭,陆小姐怎能做出这种事来,你可知此事若是坐实后果是什么吗”
“杀人之罪,小的懂得,可是,这,这...”
“这什么这,今日我便要插手你们民间的医疗纠纷,决不能让你诬陷一个好人!”
甄维身体笔直站立在百姓中间,环视着四周,将他这个医博士的威风尽显出来,随后才看向陆元子。
此时陆元子面不改色淡淡的看着甄维,看着他如何演这场戏,所以,甄维所等的话没有等到。
陆元子什么也没说,但甄维还得继续演下去,于是便查看了一番药渣,一旁的丁则指指点点的说着这就是斑蝥,甄维瞪了他一眼:“没让你说话!”
丁则连忙闭嘴。
甄维又看向陆元子,陆元子还是淡淡的看着他,什么话也不说。
甄维无语了,只好跪坐在榻上,将手搭在吕氏的手腕上,像模像样的把脉。
吕氏紧张的看向何光,何光却目光哀怨的看着甄维,这一切都没躲过李木杨的眼睛,他也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了两步。
片刻之后,甄维再次看向陆元子。
陆元子开口了:“请问甄博士,这是滑脉吗”
“是滑脉,”甄维点头,“但是...”
“但是什么”陆元子问。
甄维身体前倾低声问道:“你说呢”
“笑话,甄博士把脉,我怎敢乱说。”陆元子冷笑着,同时心里也彻底失望了。
甄维低声道:“陆元子,我们可以谈谈。”
“没得谈。”
“你可知这是死罪啊...”
“那我就死给你看...”
在二人越来越近的时候
第023章 太医令
李木杨的这副身体毕竟不是他以前的身体,也没有打架的经验,所以他按照他以前的习惯使出了力气,虽然将甄维踹了出去,但自己被反作用力弹了一下险些跌倒,还好这一次陆元子抱住了他。
“还是短炼啊。”李木杨尴尬的笑笑。
那边甄维从地上爬起来,骂道:“你这个无赖,胆敢殴打官员,刘帅头把他也抓走!”
“你是什么官”李木杨蹲在榻上质问甄维。
“太医署医博士,从九品!”
“你知法犯法栽赃嫁祸,你就不怕被问罪”
“我说的话就是证据,绝不会栽赃陷害!”
“你敢对你话负责”
“当然敢!”
“那我就找个比你更大的医官来证明你说谎!”
“不可能,在太医署我的医术最高,除非。。。除非你找太医令!”
“那我就找太医令。”
“哈哈。。。”不仅甄维笑了,就连丁则也忍不住嘲笑起来,谁不知道现在的太医令是甄权,甄维的大伯,怎么能不帮着自己的侄子,再说了,甄权也不可能来这里管民间的闲事。
众人又都觉得,这小子虽然不傻,但也是狗屁不懂,连这么粗浅的道理都不知道。
“你们不想见的人,很快就要到了。”李木杨缓缓站起,望向西方,那里是安业坊的西大门,一辆马车正疾驰而来。
“太医令到!”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就见阿古驾着马车飞奔而来。
众人纷纷看向那辆马车,诧异着,太医令怎么会来这是谁在那胡说八道。
甄维也是愕然,叔叔怎么会来这了连忙挤出人群准备迎接,恍然间他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却又说不清楚。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他险些跌倒,也让围观百姓惊叫。
“是巢太医”
“是巢太医回来了!”
百姓忽然间乱了起来,虽然巢元方很少接触民间医事,但洛阳城的老人都知道巢元方的为人,大业年间,洛阳城出现过一次大面积的溪毒病,就是巢元方力挽狂澜,帮助百姓度过的难关,而且巢元方平易近人,民间遇到重大疾病他也会亲力亲为。
直到巢元方走到甄维身边,甄维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拱手躬身道:“属下见过...巢太医。”
“甄维,你怎么在这”巢元方见到甄维也是有些惊讶,醒儿去找他时只是说陆元子被人栽赃陷害,李木杨求他出手帮助,巢元方了解民间医行的德行,这类事时有发生,却没想到这次竟然会有甄维参与,虽然甄维还没说发生了什么事,但巢元方何等聪明,心里也猜到了**不离十了。
待甄维讲述完事情的经过,巢元方微微蹙眉,道:“受陆家相邀,老夫今日是要管闲事了。”
“呃,巢太医,这事您还是别管了吧,您现在...”甄维欲言又止着,他想说你现在不是太医令,无权插手,却又不好说的直白。
“哦,忘了告诉你了,你大伯三番五次邀请我回去执掌太医署,当今圣上也有此意,所以我已经答应了,今晚就是我第一天当值,所以,我现在是太医令了。”
巢元方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甄维的脸色就开始变白了,听完他的话顿时傻眼了,在心里暗自责怪大伯甄权不该将太医令的位置让出来,同时也为自己的未来担忧了。
这也是李木杨没想到的,他原本想依靠巢元方的威望来解决此事,没想到人家已经官复原职了,那就更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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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一潭浑水
陆元子连忙让人拿来白布,几个女人将产妇围了起来,那吕氏想要反抗,可她怎是产婆们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掀开了衣服和肚兜。
不一会,白布内张婆子喊道:“有伤痕,这是被人打的啊,还不止一处,谁这么狠毒啊,真是作孽啊。。。”
随后便听吕氏哀嚎起来:“还我的孩子啊,丁则你这个畜生,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报官。。。”
一句话犹如炸雷落在仁和堂门口,众人错愕不已,这事怎么又跟丁则有关系了怎么成了丁则害死的胎儿
何光连忙骂道:
“臭婆娘一定是你自己摔的来诬陷别人,你现在还告什么官,快点滚回家去!”
说罢,就让人去抬吕氏。
“慢着,”巢元方道,“丁则是民间医郎,此事不可草率了事,刘氏,你有何冤屈尽可说来,本官为你做主。”
“就是丁则,他害死了我的孩子...”随后刘氏带着哭腔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何光曾经因一次误诊导致了一户人家的婴儿变成了痴儿,那丁则帮他摆平了此事,可就在昨天晚上,丁则来到济世堂重提此事,威胁刘氏喝下含有斑蝥的草药将胎儿打掉,原因就是因为刘氏在陆元子这里买了安胎药,然后陷害陆元子,刘氏自然不会同意,咬牙坚持闭嘴不喝,结果丁则带来的人就殴打了刘氏,直接将胎儿打死在腹中,随后又提出用钱补偿,要求刘氏去仁和堂指认陆元子,还说如果不同意就杀了他们全家,刘氏也是害怕了这才答应,结果,眼下一切都失败了,刘氏终于忍不住了,说出了实情,她也是怕丁则继续为难他们。
但刘氏终究不知道这里的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甄维才是真正的凶手。
众人一片唏嘘,谁也没想到医林界会如此混乱,医人的地位在他们心中又下降了。
巢元方也是怒不可遏了:“丁则,你真是胆大妄为,有辱医林,即刻除去医郎之衔,交由县衙惩办!”
那丁则腿一软险些跌倒,脸色惨白的看向甄维,甄维却如同没事人似的望了望天。
“慢着,我也要报官!”就在不良人要捉拿丁则时,陆元子站直了身体,朗声道,“我要告甄维,甄维三番五次想要陷害我,我本不想与他计较,只是没想到他的手段越来越卑鄙,而这次竟然连胎儿都不放过,真是丧尽天良!”
“陆元子,你说甄维为了陷害你而害死了这个胎儿,他为何要陷害你”巢元方问。
“因为他要逼我与他成亲!”
“就为这”
“就为这!”陆元子抬了抬下巴看向甄维。
“丁则,是甄维指使你的吗”巢元方问。
丁则看向甄维,又看向地面,咬着牙道:“不是!是我要娶陆元子!”
甄维冷笑一声,直了直身子,同样抬起下巴看向陆元子,嘴角勾了勾,那意思就是你又能拿我怎样。
陆元子先是错愕,随后也是气愤的偏过头去。
然而一股莫名的窒息感笼罩着每个人,甄维喜欢陆元子这件事很多人都是知道的,虽然丁则没承认,但大家都猜到了一二了,如果此事是真的,那么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串联了起来就更合理了,但真的是细思极恐啊。
一阵秋风袭来,围观百姓都觉脊背发凉。
巢元方也是微微蹙眉,知道洛阳的医林界已经是一潭浑水了。
刘帅头也不是傻子,看出了这里的猫腻,有些手足无措了,到底该怎么办
事情一时间僵住了。
李木杨上前道:“刘
第025章 石瘕
巢元方在大业年间就担任太医令,但很少给贫民百姓治病,不是他不给治,而是他接触不到百姓,也没人敢去请他,这次陆元子硬着头皮请他,也是仗着父亲与他的交情,再有她母亲的病或许只有巢元方能治了。
徐氏的房间俨然一座小佛堂,屋内香烟缭绕,两名婢女伺候着,巢元方进屋后便蹙了蹙眉,让人将窗户打开释放香烟,这种烟熏是不便于为病人诊病的。
但,也大抵了解了这是妇方的病。
陆元子将巢元方介绍给母亲,徐氏微微起身点头施礼:“有劳巢太医了。”
“老夫离开东都一年,回来也有月余,却不知徐夫人卧病在家,实在惭愧啊。”
双方寒暄了几句,巢元方便探手为徐氏把脉,片刻之后,巢元方转头看向陆元子,似乎在征求着某种意见,陆元子微微点头,巢元方起身道:“恕老夫逾越了。”
随后巢元方将手按在了徐氏的腹部,双手各出三指,在腹部按了按,反复按了几次,最后缓缓起身:
“徐夫人好好修养,无碍的,容老夫与陆娘子去商讨个方子。”
巢元方全程没有问任何病情,只是微笑着诊完病,便离开了病房。
出了房间,二人的笑容便没有了,芸儿准备了洗手水,洗完手,陆元子引着巢元方去了花厅,那里已经准备好了茶点。
“这就是你采买斑蝥的原因”
巢元方落座后,便问了这个问题。
陆元子道:“是,两个月前我遇到甄御医,询问了他这种病情,他说斑蝥可攻石瘕。”
陆元子说完,又苦笑道,“或许也是这个原因让甄维知道了我娘的病,也猜到了医馆会有斑蝥。”
巢元方点点头,对于甄家他还是很敬佩的,甄权与甄立言兄弟二人在针术上造诣很深,甄立言如今在长安李唐的太医署任职,甄权在洛阳给王世充任御医,巢元方与他们只是医术上的道友,私下没有深交,对于甄家他也不好评论。
“石瘕生于胞中,寒气客于子门,子门闭塞,气不得通,恶血当泻不泻,杯以留止,日以益大,状如怀子,月事不以时下。”
巢元方说完石瘕的大体病症,又问向陆元子:“令堂的病情多久了”
陆元子答:“一年了。”
巢元方点点头:“带下如何”
“黄带,量大,月事腹痛加重,温热方可减痛。”
“是了,湿热夹淤证,以前都是如何治疗的”
“艾灸,取足三里,三阴交。针刺,取子宫双穴,曲骨,三阴交。方药以斑蝥理气化瘀,散结消肿为主,配以食药红枣,山药。”
巢元方道:“斑蝥不可再用了。”
“为何”
“石瘕已达三寸,不可再以毒攻毒,一旦血崩,后果不堪设想。”
“那该怎么办”
“时间耽搁太久,唯有续命了。”
巢元方毫不避讳的说出这句话,随后长叹一声,起身走到门口望向屋外。
陆元子身体晃了晃,闭上了眼,眼角的泪水滑落下来。
这是她最担心的,母亲的病的确是耽搁了,当初怀疑到石瘕症时就用过几服药都没有好转,都说这种病症只有巢元方和孙思邈能治,当时巢元方不知所踪,而孙思邈却在长安,陆元子求父亲带着母亲去长安找孙思邈,父亲不肯,因为当时的朝廷正是动荡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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