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黑化了

    “没有错……对，没有错，可是……”她抬手挡住眼睛，话里的哭腔渐渐明显，“你怎么能骗他”

    辜苏脚下一点，顷刻就飞上二楼，她把付识花挡在眼前的手拿下来，直视她还蒙着泪的黑眸:“别哭，你知道的，他本来也不会是你的。”

    付识花似乎被这一句话激怒，她瞪她一眼，抛弃所有的少女哀愁，得意道:“可我也知道，师姐为什么要练剑.”

    辜苏并不在乎她的恶意，她温柔的声音里像是藏了一把刀:“可你会告诉他吗”

    你看着他，明知他即将坠落入深渊，可你会救他吗

    还是你更愿意当他摔得筋骨俱碎踉跄前行的那抹迟来的光

    “……”

    辜苏又接着说:“而且你和我都知道，他是不会被抢走的，只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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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了灵舟进了城，付识花在城西近郊的地方租了一栋阁楼，这阁楼是木质的，虽然有三层，但看起来十分破旧，门前是一条很大的江，朝西的走向其实也并不是很好，但辜苏却很喜欢，她兴致勃勃地像个普通的俗世之人一样，亲手做了一块牌匾，提名叫“望西”。

    望西楼的内内外外都被她差人修缮了一遍。

    这样的不务正业在付识花和慕容住在零州的那几年也有过，但直到现在，慕容依旧觉得不务正业，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辜苏使唤他的时候，他放下剑，拿起砍柴刀、拿起扫把、甚至拿起一筐要清理掉的落叶的时候，他竟然都觉得很开心。

    辜苏在楼外种了很多很多的树，又用灵力催得他们一夜开花，满树血红，谢而落，落而展，来复如是，直到后来，妖修入侵的时候，慕容有一次偶然路过，这些树都还在漫长地开着。

    慕容没觉得它们好看，但大概剑道造诣高的人，审美总是要和低的不同，他握剑的手紧了紧，很久都没有放松下来。

    他不是那么想回剑山了，可他的剑一直都没有，至少连辜苏的一半都没有达到，他不甘心，为什么像辜苏那样什么都很少做甚至活不久的人都可以有那么厉害的剑，而他不行若是能再看几次辜苏全力而出的剑，他必然可以悟到更多的东西。

    只是，他开不了口，让辜苏练剑，他想，这么厉害的人，要是死了，其实还是很可惜的。

    但这样的想法只维持到他看见辜苏在那些他很不喜欢的花树下练剑的前一息呼吸。

    辜苏持着剑，轻轻转几下剑，银白色的剑身在阳光反射下发出极为晃眼的光，她穿着一身纹着青色边纹的白色窄袖长裙，红色的花瓣随着她的剑搅动的空气流动，环绕在她身侧，她练剑的时候，一点笑意都没有，清冷得像照耀了人间千万年的月光。

    她就站在阳光之下，如此的烈日骄阳，如此的红花似血，怎么他竟然想到的会是月光

    慕容不知道自己怎么去形容他见到她时心里的感觉，只是呆呆地想起，她在他耳边近似撩拨的那句“我想成仙啊……”

    他想，修真界这几万年来都没有人成仙，但如果是她，大概是可以的吧。

    如果她能活得久一些的话。

    他觉得，他这一生恐怕都忘不了她在树下练剑的样子。

    多美的剑，多美的人。

    如果不能练剑，活着，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与他朝夕相对，他不愿意她失去这样的美。

    可是，他为什么会觉得心口有些微微的痛呢

    为剑而死，难道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吗如果他也能拥有辜苏那样的天赋，顷刻就让他去死，他也是愿意的啊，明明就是这样不是吗

    他走近，在辜苏的剑向他而来的时候果断拔剑，两人相对，皆未用上半点灵力，但就算是这样，他们剑里流露出来的威势依旧是付识花只可远观的。

    飞花银剑，天人成双。

    她站在二楼，倚着阑干，俏丽的容颜上染上淡淡的哀愁和快乐，她这样矛盾，却又不想阻止。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终于停下来，慕容的眼满是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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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辜苏连阿石也屏蔽了，跳进芥子空间里那口灵泉，来来回回，洗得自己都快脱一层皮。

    阿石见此，也不委屈，他笑一下:要是这样，其实也好。

    笑完才恍然回神，自己被辜苏的情绪影响了，他还在冥府的时候是无主之物，后来遇见了辜苏被她误打误撞之下强行认了主，这姑娘的情绪太多变，他也因此时而开花时而生火，但这样突然恶意满满的debuff还真是很久没感受过了呢。

    ……

    往东一直走，最先喊停的人不是辜苏，也不是慕容，而是付识花。

    无他，付识花太不安了，她每天都会往大长老那里发很多很多讯息，而大长老也不负所望每天给她回复，让她看着慕容。可她还是不安，无关于客观，仅仅是坐在灵舟上，她就每天都克制不住地感觉到惶恐。好似一朵巨大的雷云，正朝她而下。

    辜苏饶有兴致地每天模仿大长老的灵气气息给付识花回信，欣赏她的害怕，和她面对慕容时因为害怕说出来就会被慕容赶下灵舟而不敢开口的窘迫，在她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才悠悠地走出房门。

    在付识花看见辜苏的刹那，辜苏觉得她看向自己就像在看一个神。

    她冲到辜苏面前:“师、师姐、我们还要走吗”

    她不敢对慕容开口，因为慕容不会因为她的害怕停下，辜苏说往东，那他只会一直往东，因为辜苏手上有他最仰慕的剑，但辜苏不同，她在辜苏面前稍一害怕，露出半点脆弱，她想要的事，就成了，因为辜苏喜欢看她徒劳无力的挣扎。

    她颤抖着说完，眼角落下一滴泪。

    直到说出来的这一刹那，付识花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样的怕。

    “你又哭了”辜苏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她站在那里，什么表情都不需要多做，就能让付识花克制不住自己想要流泪的冲动，“似乎我每次见你，你总要流一些泪……不要哭了，眼泪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不值得的，你要是不想走下去，我们就停在这里。”

    付识花瞪大眼睛看着辜苏，两人相视良久，久到慕容都觉得不喜了，付识花才讷讷开口:“好。”

    随后踉踉跄跄跑开。

    辜苏看着她离开，一路洒泪，她不明白，仅仅是心头的预感就让一个人这样害怕，那她怎么还能不动声色地鼓动另一个人，杀人满门，甚至因为妒忌，在杀死一个人之前，还要毁掉她的脸。

    慕容也不明白，他以为辜苏很不喜欢付识花的，可是为什么她要听她的话，为什么那么温柔地替她擦眼泪不是说好了往东了么，他们这才走了几日，有到东了吗这大概只有半个东，还是他又猜错了吗，辜苏并没有不喜欢付识花

    他出储物袋里取出一方手帕，走到辜苏面前，捧起她的手，一点一点擦干净，擦完后又施了好几个净尘诀。

    “要停下吗”

    “嗯，这里风景，大概会很好。”辜苏抽回自己的手，“师兄不喜欢吗”

    “不喜欢。”慕容没有委屈自己，这里往下又是一座如同零州的繁华州府，但他不喜欢，“你不是不喜欢付师妹吗”

     



我欲成仙19
    想着，阿石不再暗中借用辜苏的力量控制妖界大门，他想，这个世界还是快点结束吧。

    若非阿石因为担心辜苏扰乱太多人命数，暗中出力维持妖界大门，按照妖界的野心和对人族的仇恨，怎么可能在人间潜伏一年，到近来才生事

    因为知道辜苏不喜欢，阿浊在此之前从来没有离开过冥府，他决不相信阿浊会因为简单的想念辜苏就故意触犯辜苏的忌讳，冥府那边一定出事了，但是阿浊显然并不想惊动辜苏。

    冥府掌管亡者，阿浊要是想，不一定拦不下那些人，但前提是他并不知道辜苏究竟在这些世界里真正要做的是什么。

    虽然他知道阿浊的出现代表了冥府对辜苏的庇护，但真正揭开那层纱以后，谁还真的能相信他不成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对人适用，对鬼神，也同样如此。

    ……

    “我……”慕容抱着辜苏，好一会才想起来正事，“我刚刚数完了，是东，我们要往东去吗”

    “嗯。”

    “那我们现在走”

    “现在”辜苏仰头，“所以师兄不打算带上付师妹吗”

    “付师妹……”慕容想了想，艰难地摇头，他想，不治病也好吧，没什么的，修士的心似乎很坚韧，至少他到现在也没有感觉自己会死，如果只是少活一些，没有关系的，“付师妹有她自己的机缘，一直同我一起，付师妹的修为始终未曾提升过，想来，我并不是她的机缘。”

    “那师兄不治病了吗”

    “……”慕容小心地看她一眼，“可你不是不喜欢她吗”

    “是不喜欢，”辜苏回答，“可师兄若是想带着她，倒也不碍事。”

    “那我们走吧。”慕容求生欲极强地下结论，至于从前想过的要保护付师妹一二以报答她带自己在凡俗游历这么久的恩情，就，就就以后再说吧……

    辜苏看向结界之外:“好呀师兄。”

    说完，她撤去结界，两人看到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付识花。

    “付师妹，你也要离开零州了吗”慕容惊讶地问道，丝毫没有想到付识花可能是猜到了自己要走，又担心被他丢下，才会趁着他们在结界里的时间收拾东西。

    “是啊，慕容哥哥你们能送我一程吗”付识花也同样一点都不意外慕容这一如同脑子被自己啃了的问话，问的是你们，可眼睛却只看着慕容。

    “送你一程”慕容下意识看一眼辜苏，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刚要松口，又想起来刚刚辜苏说的，自己跟付师妹太过亲近，所以不好抱她，他有些犹豫，就听见辜苏说道:“可以哦付师妹。”

    他看向辜苏的眼神一下子炙热起来，他想，师妹居然愿意带上她不喜欢的付师妹一起，肯定是为了给他治病，师妹对他可真是太好了，他好开心！

    付识花冷眼看着慕容莫名其妙因为辜苏一句话陷入自己疯狂的情绪里，对上辜苏看似温柔大方，实则冷漠嘲讽的微笑时忍不住攥紧了自己的手，她好像听见她在说，看，付识花，你的去留不过在我一言之间，你与慕容的十年相伴，其实一点用都没有，你在他心里什么都算不上。

    她的指甲掐在手心里，几乎扎破自己的皮肤，然后对着辜苏扯出一个似乎开心得不得了的笑。

    没关系的，慕容哥哥这么单纯，多受点骗就好了。

    待你尝遍世间酸甜苦辣，你便会明白，我待你其实样样不差。

    三个人就这样上了路，辜苏没问付识花想去哪，而慕容则是根本没有想要问。

    阿石在识海里看慕容一系列骚得没眼见的操作，忍不住捂脸:这个人还真是渣得清新脱俗。

    往东走吗

    付识花跟在慕容身后，看着慕容往灵舟中放入灵石，操纵灵舟飞行方向总感觉有些不安。

    早在结界之外，付识花就已经将他们要离开零州的消息告诉大长老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对慕容的事格外上心的大长老这一次居然没有回复她。

    她看着辜苏不在意地挥手走向房间修炼，那种熟悉的窒息感再一次升上心头。

    “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对吧”

    付识花开口。

    “嗯”慕容日常茫然脸，他低头再一次确认灵舟的飞行没有问题，然后开始思考付识花的问题，随后点头，“是的。”

    他其实并不知道什么是爱，若是有，大概是类似于他对剑的感情。而为了剑，他什么都愿意做的。

     



我欲成仙18
    两人视线相交的瞬间，慕容就被辜苏一掌打到结界上。

    慕容:“……”

    慕容:我不是我没有我真的不是在非礼你！如果我说是你的身体先动的手诱惑我你信吗

    他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看向辜苏，在刚刚那一瞬间，他好像在她眼底看见了很深很深的厌恶。他疑心自己看错了，便听到她说:“师兄刚刚才和付师妹那样亲近，现在对我做这样的事情，师兄觉得合适吗”

    “和付师妹亲近”慕容缓缓站起来，他想不到辜苏竟然会这样生气，毕竟她之前那样亲吻他对他说话，所以就算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好，也觉得不至于让她这样讨厌他，他对别人的情绪很不敏感，若是他能察觉到，那必然是已经很严重了。他低眉看一眼自己沾了血的手，是因为付师妹吗“你不喜欢她我没有和她亲近，你……”

    “师兄是在装傻吗”辜苏也站起来，冷冷地看着他，“还是因为师兄在剑山太久，在凡俗修行了十年也还是不知道，如果没有什么正当的关系，就算长得再好看，再有能力的人，在没有经过别人的同意下，这样对一个人都是骚扰吗”

    “可是，”慕容反驳，“可是你和她又不一样……”

    “师兄对我和付师妹都是一样的亲近，怎么能说不一样师兄是觉得我很好糊弄吗”

    “我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也生病了而已……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她，我……”慕容低头，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剑山里，还在那群剑面前会错了剑，“我下次不会了，你别讨厌我。”

    说完他走过去，想要伸手抱她，手伸到一半却又顿住，他喃喃有词，往自己浑身丢了不知道多少个净尘诀，她似乎会嫌他脏，然后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动作太傻，又抬头对辜苏咧起一个傻气的笑，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

    辜苏看着他忽然掉下一滴眼泪:“对不起。“

    “啊什么，什么，你，你，你别哭，我没事的，你别哭……”慕容以为她是因为反应过来自己打伤了他才哭的，一下手忙脚乱起来，一边安慰她，一边给她擦眼泪，擦着擦着，福临心至，“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辜苏晃神。

    【“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不会丢下你的，苏苏，我们逃吧……”】

    “是吗”

    “对，你别哭，我不会对你生气的。”

    辜苏听到他的回答，也冲他一笑，只不过这一笑比起慕容刚刚那个内敛得多，她脸上的泪痕未干，眉目间还盛着哀愁，倏然一笑，却让人觉得温柔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