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黑化了

    艾莉丝看着那两个大约有一米七高的木偶将宦玲丽拖走，脸上的冰冷和厌恶半点都没有遮掩，直到那两个木偶快要消失在花园的小道上，她才慢悠悠地开口：

    “这么大的尸体都看不到，害我在客人面前失礼丢了脸，既然这样，你们的眼睛和脸就都不要了吧。”

    两个木偶顿了一下，将宦玲丽的尸体丢到地上，手上立刻多了两把不知道从哪来的刀子，直截了当地戳向自己的双眼的位置。

    不过一瞬间，地上就多了四个带着血的圆球，再过几秒，地上又多了两张薄薄的人皮。

    那两个木偶失去了两人双眼看起来已经连人形都没有了。

    就像五根木头搭起来的木头人一样。

    拜森看得心底发寒，他猜测两个木偶原本也是跟人没什么差别一样的普通人，只是因为艾莉丝的惩罚一点一点变成了木偶甚至木头。

    “拜森先生，为什么不坐下呢就算不能吃肉，难道我准备的美酒也不能吸引你的视线了吗”

    拜森看着那两个木头人将宦玲丽扛起来，忽然艾莉丝甜美中带着隐隐的威胁的声音就把他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

    他往艾莉丝的方向转头，正在心底酝酿着说什么就冷不丁对上一张甜美可爱的脸。

    ——艾莉丝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她的座位，此时正站在他面前不到十厘米远的地方。

    “拜森先生”艾莉丝开口问道，“难道那两个最最下等的仆人和完全不值一提的尸体竟然比我精心准备的食物和美酒更加吸引人么”

    艾莉丝说这话的时候，拜森只觉得自己的丧钟都已经敲响了，他挣扎道：“呵呵，怎么会在拜森眼里，艾莉丝小姐是世上最珍贵的宝贝，是诗人的月亮，士兵的长枪，恶人的眼泪，人鱼公主的歌声。您就算不精心准备，这场宴会上的一切也将会是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他停一下，看着艾莉丝的脸色好转才接着说下去：“我之所以看着那两个下贱的佣人，完全是觉得这样下等卑贱的人一点都不值得艾莉丝小姐浪费半点情绪。可她们偏偏惹怒了您，艾莉丝小姐的善良让您无法在这样的情况下做出最好的惩罚，让她们记住这教训，但我不同，我愿意为您肝脑涂地。”

    艾莉丝：“所以你想替我惩罚她们，对么”

    “是的，艾莉丝小姐，能得到您的理解，拜森万死无憾。”拜森后退一步，将手斜放在胸前，朝艾莉丝低身鞠躬。

    “起来吧，拜森先生，收起来这些拙劣老套的赞词。”艾莉丝掩嘴一笑，“拜森先生手足无措慌乱害怕的样子真是可爱呢。没人告诉过你吗，用这么小天使的长相说着这么老成的话，真的很不合适吗”

    她停了一下，大笑道：“太虚伪了，可爱的拜森先生。”

    她说着，像是对拜森失去了兴趣，转身拈起裙子又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拜森这时才发现辜苏、姜一程和冉雪儿不知道为什么早就已经坐在座位上了，此时正看好戏一样看着自己。

    尤其是冉雪儿，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全然嘲讽，像是在说：“为了活下去，你真是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

    拜森握紧拳头，又松开，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走到长桌的另一边，坐到姜一程的对面。

    在他坐下的瞬间，他座位上的牛排和烤肉已经自动换成了面包和水果。

    他拿起一个片切好的西瓜，在西瓜被他咬进嘴里的时候突然之间很想哭。

    他想，他就不该来的。

    他好怕。

    姜一程并没有理会自己对面的人是谁，更不关心他的担心害怕，他认真地替因为自己受伤的辜苏切好牛排，把它们切成刚好能够一口吃掉的大小然后跟辜苏交换。

    端坐在长桌尽头的艾莉丝紧盯着辜苏手上只被姜一程用手帕简单抱起来的手，她面前的冰淇淋也一点一点变红了起来。

    德哈斯见此，连忙走到艾莉丝身边，问她是不是要给辜苏提供药箱包扎一下。

    艾莉丝盯着辜苏的手，好一会才收回视线，她开口：“不用了，就让她疼着！”

    她说着，又忍不住把视线放到辜苏的手上，然后赌气地扭头：“就为了一个负心人，她就该疼着，疼着就长教训了！世间的男人都是负心人！”

    说到这里，她看一眼恭敬的德哈斯，面无表情地说道：“除了德哈斯。”

    德哈斯微笑以对，看见艾莉丝的情绪好了下来，便退到一边去了。

    辜苏察觉到艾莉丝的视线，回望过去，恰巧对上说完最后一句话不知道眼神放哪又不自觉把眼神放到辜苏身上的艾莉丝的眼睛。

    双方对视，艾莉丝的瞳孔骤缩，像是惊吓了一下，没想到辜苏会突然抬头，她镇定了一下，很快掰回一城：“你会输的！这些男人没有一个是可以相信的！”

    她用唇语对辜苏说着，很自然地加上了一句：“除了德哈斯。”

    辜苏低眉看一下自己面前的餐盘，然后抬手扯着姜一程的领带，把他整个人拉近自己：“你，姜一程，你会骗我吗”

    姜一程正专心致志地切割着自己面前的牛排，猛地被她一扯，还有些懵，他下意识点点头，很快又反应过来抢救道：“不会！”

    辜苏听着，也不说话，另一只手摸起一把刀，直接捅进姜一程的胸口：“那你要注意了，千万不要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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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一程闷哼一声，忍着痛伸手抚上她冰冷的容颜：“我舍不得骗你。”

    “那要是你骗了我，”辜苏拔刀，血滴顺着她的刀势溅到她脸上，“就要你余生都难得好梦、不得安眠了好不好”

    她说着并没有马上要姜一程回答的意思，又说道：

    “我从前读书，很喜欢书上那句‘唯将终夜常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后来才知道，写诗的这个人原本也是个负心人，别说终夜常开眼，只怕这个人日日缱绻，夜夜**。

    我从此不愿读诗。

    所以要是你骗了我，就代替这个只会说好听话的诗人，终夜常开眼了，好不好”

    姜一程擦掉她脸上的血迹：“好，我不骗你。”

    我是真的喜欢你，喜欢你的模型，喜欢你的立绘，喜欢你的存在，喜欢你能为我遮掩。

    这世上，没有哪一个商人，看到你会觉得不喜欢。

    我不算骗你的。

    不算的。

    他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痴迷：“你好美，之之。”

    辜苏打开他的手，把手上的刀塞给他：“这把刀脏了。”

    “那就扔了……”姜一程将那把刀丢下，拿起桌上的热毛巾一点一点擦干净辜苏的手，“之之……”

    姜一程将十二分的专心都用到她的手上。

    从她修长的指节到透明的指甲，他握着她的手，从未觉得粉妆玉琢这样一个词竟然能用到一双手上。

    他抬头，认真地看她，看她的眉，看她的眼，看她的鼻，看她的唇，看她的耳垂，看她的脖子，看她的锁骨……

    这样精致美好的一个人，若是真的存在，他未必不能理解几千年前那个为博美人一笑，抛弃礼法戏弄诸侯的帝王。

    “可惜……”

    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谓叹。

    “可惜什么”辜苏问道，她一说话，就好像一副已经倾尽人力所能及的美人图忽然动了起来一样，虽然说出的话并不那么动听，“你看我的时候，给人感觉特别猥琐。”

    “没什么，”姜一程摇头，“我很可惜，我并不能拥有全部的你。”

    他没有说谎，像顾之白这样的美人，就算是重利轻别离的商人也会心动。

    但她不会属于他，等他得到恋游之后，她会成为他最为得力的敛财工具，她将会属于所有恋游的玩家。

    她会一次一次遇到跟他一样的人，然后喜欢上他们。

    她这样美，无一处不精致完美，但也只是一串数据。

    姜一程笑。

    艾莉丝看着辜苏和姜一程，手上的勺子慢慢在她的握力之下扭曲，她面前的那杯冰淇淋渐渐从红色变成黑色。

    “好了，”艾莉丝强忍着心中的怒意，放下手中已经被她捏变形了的勺子，开口，“我亲爱的客人们，单单只是享用这样的美食，未免无趣了一点。

    我的管家德哈斯已经为诸位准备好了精彩的节目，希望我亲爱的客人们能够在我的城堡中得到最愉悦的体验。”

    说完，艾莉丝站起来，德哈斯就走了出来，附耳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艾莉丝皱眉，两人说了好一会德哈斯才退下，她拍拍手，几个穿着草绿色的木偶扛着乐器从花园中走出来。

    冉雪儿看着她的冰淇淋，若有所思。

    “只有真正有才华的人才有资格成为艾莉丝的客人，和艾莉丝一起坐在这样的美食面前，享用着一切。”艾莉丝看着众人开口，“好了，我亲爱的客人吗，该准备的我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

    她指着那几个木偶，木偶们随着艾莉丝的心意，将乐器一一放下，最后抬出来一个长得跟宦玲丽很像的木偶，那木偶端坐在众多乐器之中，木刻的眼睛呆呆地望着众人。

    “参加艾莉丝的宴会，成为艾莉丝的客人，艾莉丝会给你们最好的体验和享受。

    但神说过，永远寄望于得到而不付出的人是最失礼的。

    艾莉丝不能让艾莉丝亲爱的客人失礼，”

    艾莉丝指着端坐在众人的木偶，

    “现在，亲爱的客人们，享受过美酒与牛排，请展现出你们最优秀的一面，征服这位曾经失礼于人前的小姐，帮助艾莉丝教会她礼仪吧。”

    拜森看到变成木偶的宦玲丽，握着高脚杯的手抖了一下。

    他转头看向冉雪儿和辜苏，却看到她们两个面色不改，就好像那具木偶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地方。

    “拜森先生，你看起来好像有什么问题”

    拜森看向艾莉丝，见她端着那杯黑色的冰淇淋，在心底给自己打了好几回气才开口问道：“艾莉丝小姐，我们应该如何教会她礼仪呢”

    艾莉丝指着乐器：“这不是非常显而易见的事情吗，拜森先生用你们的才华，用艺术。”

    她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美妙的事情，发出一声谓叹：“唯有艺术，至高无上。”

    “那要是，我们不幸失败了呢”

    “失败”这两个字成功让艾莉丝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她阴冷地笑一下，“在艾莉丝眼里，进入艾莉丝城堡的就只有两种人——客人与佣人。

    拜森先生，你应当自信一点，要知道艺术是无所不能的。”

    拜森脸色难看，她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演奏乐器的人不能达到她那个没头没尾的礼仪要求，就要从客人沦为佣人。

    艾莉丝说着，在拜森以为她会立刻让自己表演的时候指着姜一程说道：“像这位先生，想必就非常有心得，不如我们让这位先生先来试一试”

    姜一程：“……”

    他怎么觉得这个叫做艾莉丝的nc非常讨厌他

    他看着拜森，与此同时，拜森面前跳出一个系统面板：

    拜森看着姜一程，忽然想起来自己的随机个人任务。

    他回复道：

    姜一程皱眉，他只是想要让拜森替自己去表演而已，毕竟先不说他会不会演奏乐器，单单是艾莉丝不喜欢他这一点就足够他失败了。

    毕竟失礼和不失礼完全就在于艾莉丝一言之间。

    辜苏看着拜森和姜一程的表情同时发生了变化，明白他们之间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关系在内。

    她注意到姜一程胸口的伤已经愈合了。

    也许在游戏里只有规则或者掌握规则的人才能真正伤害到他。

    她看着艾莉丝，忽然好像抓住了一些什么。

    垂落在另一边的手猛地握紧，她克制着心底的愤怒对姜一程开口：“我帮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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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一程愣一下，没想到上一场还要他替她受罚的辜苏这一场居然会主动提出帮忙。

    没等姜一程回答，艾莉丝就先开口了：“不行！”

    她喊完以后似乎自己也察觉到不对了，又说了一句：“艾莉丝的客人都必须是有才华的人。

    如果这位先生身上没有任何足以为人称道的地方，艾莉丝会让这位先生为他欺骗艾莉丝的行为付出代价。

    难道艾莉丝错了吗你为什么要阻止艾莉丝”

    “没有人说你不对，但是艾莉丝，你要知道……”辜苏把被姜一程握着的手抽回来，“有时候能让另一个人为你心甘情愿也是一种了不起的艺术。”

    艾莉丝：“不是！你这是在羞辱艺术！不过是像驱使一匹马、驱使一条狗一样驱使一个人，这算什么艺术！”

    “是吗那你又在为谁所驱使”辜苏看着她问道，“那你的神呢你不也是为他心甘情愿么”

    “这不一样！你不能这么说！啊——”艾莉丝尖叫，她掀翻了袭击面前的餐具和蛋糕，甚至连那杯冰淇淋也被她狠狠地砸在地上，她恨恨地盯着辜苏，“你为什么非要替他出头！他根本就是个负心人！他在骗你！”

    “你失礼了，艾莉丝，礼仪不会让你在客人面前随便发孩子脾气，对吗”辜苏点点头，“就算是那又怎么样，至少现在我还是想帮他的。男人的真心最不可信，我们玩得开心不就可以了吗何必管那么多真真假假呢”

    辜苏说着走到艾莉丝面前，她把她胸前歪掉的蝴蝶结拆开又重新绑了一遍。

    喜怒无常的艾莉丝在她走近的时候却没有如在场的其他人想象的那样排斥她。

    她在辜苏凑近的时候忽然红了脸，扑闪着一双满是期待的眼睛仰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