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不知情深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璧月堂
银翘若有所思地点头,她平素也觉得棠姐儿有些太畏惧谦卑,甚至比不少丫鬟都畏缩,实在不像卫国公府的长孙女。
正走去小花厅的霍棠儿当然不会知道,霍云浅和银翘正在背后说着自己。
她捏着那纸包,一想到等会可能会见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便一阵害怕和恐惧,连手心都被沁出的汗弄得湿哒哒的。
“棠姐儿,到了。”面前的丫鬟忽然站住脚步,回头小声提醒。
霍棠儿一震,也随之停下,瞧着近在咫尺的门槛,双腿却没来由深深打颤,那一脚怎么都迈不出去。
要不……还是回去吧
小姑姑只是因为梳妆而不想出来,等小姑姑梳妆完毕,不是就可以亲自来送这个粉包了吗
而且,这粉包既然是秦王府要的,小姑姑分明应该很乐意亲自送出去这个粉包……
霍棠儿心里天人交战,不料眼前突然蹦出来一个人。
“啊呀县主你总算——咦,你是谁”
“……啊!!!”
这一声尖叫,险些震聋了尹沣的耳朵。
他在小花厅等得很不耐烦,但想到霍云浅毕竟是女子,可能就是会磨磨蹭蹭的,也只好耐心等着。
方才霍棠儿过来,他就已经听到了脚步声,没想到那脚步声竟然随后停下了,还在门外半天不离开。
这是在故意忽悠他吗
尹沣索性也“将计就计”,突然从门里跳出来准备好好吓一吓霍云浅,没想到眼前竟然是一个陌生的少女,还直接被他吓得放声哭了起来。
“哎哎哎你别哭啊!”尹沣又是无奈又是懊悔,看霍棠儿哭得撕心裂肺,慌得赶紧去身上找手帕。
可才一摸到那硬邦邦的布片,尹沣嘴角抽了抽,果断还是不把那破玩意儿掏出来了,尴尬而焦急地搓了搓手。
“阿沣,你在这做什么”
“棠儿这是怎么了”
几乎是同时响起的一男一女的声音,瞬间给尹沣解了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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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谁为良配
说完这句,霍棠儿想了想,出于礼貌又说了一句话:“没事……不怪你。”
小花厅里忽然一下静了。
卢梦春眨眨眼,这个侄女竟然还会说这种话
难不成真是被小姑给调理好了
但见霍棠儿拿出纸包来,卢梦春还是心里紧张了一下,连忙道:“这是什么”
“这是秦王找我拿的、从北疆带回来的胡粉。”霍云浅的声音姗姗来迟,从门口传了过来,“尹校尉,你快拿了这粉回去交差吧。”
尹沣如蒙大赦,连忙从霍棠儿手中拿过纸包。
可那纸包竟有些湿哒哒的,他心里一慌,不经意又触到少女温润的手掌,更是一阵心脏乱跳,往怀里一塞就匆匆告辞走了。
看着尹沣狼狈地逃走,霍明佑才好整以暇地看向面前出现的小妹,“怎么回事,竟然叫棠儿来给你做跑腿”
霍云浅笑眯眯地过去挽了他的胳膊,把他也拖进了花厅里。
“我想让棠儿多出来见见人,不然她总是把自己关起来,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我担心她会把自己关出心病来。”
她笑着看向霍棠儿,“是不是……呃”
这小丫头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尽管霍棠儿眼角还挂着泪珠,可满脸呆呆的,一副没听见她说什么的样子。
卢梦春端详了霍棠儿片刻,忽然眼前一亮,笑着搂起棠儿,又冲霍明佑使了个眼色。
“这孩子肯定受到惊吓了,我先把棠儿送回去休息,你们俩在这等着。”
“哦……好。”霍云浅无意识地跟着点了点头,和霍明佑面面相觑。
不一会儿,卢梦春果真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把霍明佑二人一手一个抓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
“刚刚那少年是谁,叫什么,在秦王府是干什么的”
霍云浅想了想,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那是尹沣,在三哥手下当校尉,他娘是秦王府内院管事……”
“啊”卢梦春送开手,双臂抱在面前陷入沉思,“只是总管之子啊……但他自己既是个校尉,看着又年轻,倒也不错……他爹呢”
霍云浅摇了摇头,她还真不知道。
但卢梦春如此一番问话,霍云浅忽然明白过来,“三嫂,你不会是想把他们俩拉郎配吧”
“有什么不行啊”卢梦春骄傲地抬了抬下巴,扭着腰走到霍明佑身边。
“瞧瞧现在的国公府,棠姐儿的婚事——包括你将来的婚事——可不都是要靠着你三哥张罗刚刚那小子我瞧着是个好的,而且你看棠儿那样,分明呀……”
她暧昧地笑了笑,推了还在发愣的霍明佑一把,“你说嘛,我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啊……额,这事儿,应该不大好说。”霍明佑才从刚刚自家媳妇的惊人言论中回神,抓了抓脑袋。
卢梦春脸色一沉,抬手作势就要掐他脖子,“说什么呢你就是要跟我抬杠是不”
“没没没。”霍明佑熟练地捉住她的手,看了迷茫的霍云浅一眼,这才无奈地道,“三妹,你可能不知道,阿沣……他其实大名不叫尹沣。”
“……什么鬼”霍云浅翻了个白眼,“你不会想告诉我,尹沣真的是秦王的私生子吧”
难道她最早的那个狗血猜测还真的是真的
霍明佑一愣,顿时哭笑不得,“你想到哪儿去了!既然知道他娘是秦王府内院管事妍夫人,那你可知道他爹是谁”
霍云浅轻哼,“我怎么知道,前天我只看到他和他娘吵架。”
霍明佑腾出一只手在她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阿沣本名是何尹沣,他是秦王府那位何大总管的儿
038、凯旋(打赏加更,求推荐求收藏!)
从收到来自巳云的飞鸽传书之后,霍云瑰和凤夫人几乎日夜睡不好觉。
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仿佛半年一般漫长,除了霍云浅的那封信,根本没有任何别的消息传来。
霍云瑰在心里把这个自作主张的臭丫头不知骂了多少遍,可即便如此,心中的担忧仍然没有丝毫减弱。
听到她这个问题,卓曜一呆,心中顿觉不妙,“浅……浅姑姑也去了北疆她什么时候去的”
他的心沉了下去。
怪不得最近他在国公府后门徘徊,也没见霍云浅出来遛马,还以为是她故意避着他……
霍云瑰摇摇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又追问道:“望曦,捷报里当真没有提到阿浅吗”
卓曜好容易从呆滞中回神,苦笑道:“不曾。”
霍云瑰脸色唰白,踉跄着后退一步,险些要晕倒。
“娘!”裴槿儿慌忙上去扶住母亲,瞥了一眼卓曜,急得直跺脚,“这种时候你还回答干什么,快走快走!”
卓曜更觉委屈,只得暂且告退,只是不忘顺便叫了大夫过来给霍云瑰查看情况。
消息传到许珵的耳中时,他正在清水寺与人弈棋。
与众不同的是,对面棋手显而易见是一位女子,只是脸上戴着厚厚的面纱,只露出一双忧郁的美目。
来送信的是一个机灵的小厮,口齿伶俐地把霍明佑立大功的事完整详述了一遍,说完便识趣地离开了。
听到说只有几名新兵受轻伤,许珵微微颔首,对着棋盘送下一子,“这次霍家时来运转,定能一举扭转局势。”
对面的女子身子轻颤,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也轻轻落了一子。
许珵拈着棋子,并不着急下,摇头道:“英居士,您的心乱了,这一子落得实在没有章法。”
被称为英居士的女子呆呆地看着棋盘,一双美目已然通红,静静地落下泪来。
许珵推动轮椅离开棋盘边,回头看了她一眼,“英居士,斯人已逝,不应再困于心。何况……这回霍家得遇贵人,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说着这话,他眼前立时浮现了那个少女倔强的神情,还有她梨花带雨的脸庞。
那个丫头也要一起回来了啊。
只是短短几天的相处,他明确感觉到这个少女身上的变化,以及她那股子执着和坚强。
是的……就是她。
她一定会为原本注定式微的霍家带来新的希望。
英居士垂泪片刻,只是轻轻点头,起身拂袖而去。
许珵摇动轮椅到了小院门边,守在门外的唐棋立即过来接手了轮椅,推着他到了寺外山路口。
秦王府的车驾已经在山路下等着,唐棋背起许珵,正要抬步,许珵却在他的手腕上轻轻一搭。
两个小厮上来将轮椅小心翼翼地抬下去,唐棋会意,故意放慢脚步。
等那两个小厮走远了,许珵悠悠地道:“小唐,你平日该多笑笑,也让何总管给你些膏擦擦脸。”
唐棋:……
他难以置信地侧头瞥了一眼,方才还以为主子是有要事吩咐于他,可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珵忍笑,一本正经地道:“当心……将来会有人当街叫你‘唐大叔’的。”
等到许珵舒舒服服地坐进了马车,唐棋在外面车辕上默默摸着自己的脸,还是不理解主子的话到底有什么深意。
六月十五,天空晴朗,万里无云。
晌午时分,在琢天城百姓的等待中,北征军终于出现。
从琢天城郊外十里的位置就已经有百姓在列队等候,见到那戎装的人影,百姓们欢喜得连连招手,高喊着诸如“大景必胜”、“大景万岁”的
009、赔马(有更新)
霍云浅一踏进会客厅,就看到了一个着身青袍的中年人背对正门负手而立。
她唇角勾起,这种事竟然会劳动王府的何大总管出面,看来秦王府的确视她如洪水猛兽。
听到动静,何飞容回过头,浓眉下一双锐利的眸子从众人脸上掠过,向走在前面的凤夫人行了一礼。
“昨日得知王府侍卫误杀了三小姐的爱马,王爷命小人挑出了一匹送还,希望这匹马不会再令三小姐受伤。”
凤夫人正要说些场面话,听得此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三天前,三丫头在街上坠马,骑的的确就是烈云。
秦王府赔了马,竟还不忘冷嘲热讽一番,实在可恨!
一念及此,凤夫人连话都不想再说,只看了看身边的霍云瑰。
霍云瑰无可奈何,只得先将凤夫人扶到旁边坐下,转头向何飞容颔首致意道:“多谢殿下费心。阿浅少不更事,一心追贼才误冲撞王爷车驾,想来王爷的确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国公府感铭在心。”
何飞容挑眉,追贼误冲撞
这么糊弄人的说辞是谁想出来的
这位二小姐倒真是口齿伶俐,一下显得秦王府太过记仇了似的。
何飞容不由笑了笑,但这个笑容却越发显得面庞冷酷可怖。
他无意再与国公府的女眷们多作纠缠,敷衍几句之后告辞离去。
临走时,何飞容有意望了霍云浅一眼,却发现她也正抬起一双盈盈的眸子看过来,唇边似笑非笑。
当真怪哉!
从昨儿主子答应给霍家丫头赔马开始,事情就怪怪的!
何飞容出了卫国公府大门,轻飘飘纵身上马,目光淡淡从大门边的角落一扫而过,俄而转身离去。
秦王府离卫国公府只隔着两条街,何飞容不多时便回到了王府,下马后径直往福熙阁,不料里面空无一人。
守在福熙阁的丫鬟瞧见总管一副难得一见的着急样,赶忙道:“王爷正在清池喂鱼,何总管您直接去那儿就好。”
何飞容凉凉地瞥了她一眼,转头飞奔而去。
临近六月,琢天城里也渐渐热了起来,但往清池边走去,迎面而来的风都带着些凉爽,的确是个避热的好去处。
隔得老远,何飞容就瞧见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身影,以及立在他身后如标枪般的黑衣侍卫。
轮椅上的青年一身宽松白衣,扬手扔出一把鱼食,池中霎时一阵红浪翻涌,好不热闹。
秦王目光落在这些争食的鱼儿身上,头也没抬,“卫国公府为难你了”
何飞容走到跟前,没有行什么虚礼,反而耸肩道:“莫非王爷期盼我被为难”
秦王低低地笑了两声,把手中的鱼食袋子递回给身后的侍卫唐棋,抬眸看向何飞容,“若是在卫国公府里你都能被为难,王府总管怕是早就做不下去了。”
何飞容抬手揉了揉额角,虽然这似乎确是夸奖,可听在耳中怎么总有些不舒服呢。
趁着唐棋收拾鱼食的空档,他过去推起了轮椅,继续向秦王道:“虽然顺便知道了那日国公府送信来的缘故,但今日王爷这一举动,只怕国公府的苦心安排仍然要付诸东流了。”
“嗯。”秦王拍掉手上沾着的碎屑,似乎兴致缺缺。
何飞容有些意外。
难道他当真误解了,王爷并未对那个丫头改观或者有特殊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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