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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不知情深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璧月堂

    京兆尹心满意足地离去,到了门外上了马车,舒舒服服地让人驾车回衙门。

    走出去才不过一个路口,忽听车外的文书恭敬的声音道:“什么风把昌武侯您吹来了”

    京兆尹一个激灵,赶紧坐直身体打开车门探出头去。

    面前的人骑着高头大马,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模样,白净的脸上只有微微短须,不正是皇后的亲弟弟昌武侯

    昌武侯只在马上一欠身,向京兆尹笑着招了手,“钱大人这是刚刚抓了犯人回来是什么案子,竟这么劳师动众”

    京兆尹忙笑着拱手,“不瞒侯爷,方才下官去了一趟卫国公府,那儿的丫鬟被人杀了,没想到竟然是被她亲哥哥下的手,还诬陷栽赃给了霍三小姐,当真可恨。”

    昌武侯眸光闪了闪,啧啧道:“想不到竟有如此刁民!如今小国公在外打仗,这群妇孺最是需要公道,钱大人可得秉公办案啊。”

    京兆尹笑呵呵地点头,“侯爷说得极是,下官正有如此打算。”

    二人就此作别。

    等京兆尹的车马已过,昌武侯回头看去,抬手揉了揉肩膀,喃喃道:“祥文,这回你可是预估错了……就算是舅舅也帮不到你了。”

    ————

    送走了京兆尹,国公府内众人都大大松了口气。

    卢梦春搀扶着凤夫人先回去宁苑,霍云瑰刻意放慢了脚步,等她们二人走远,立即掉头回到霍云浅身边,“阿浅,你可知方才京兆尹审问之下,他们说的是什么”

    霍云浅揉了揉额角,“反正不会是真话,随他们说去。”

    霍云瑰蹙眉,“我只怕,这事就会如此不了了之。”

    “不然还能说出什么连自己妹妹都能杀的人,对自己一定更惜命。”霍云浅摆摆手,“二姐,我先回屋去睡会儿。”

    “哎等——”

    霍云瑰刚开口,霍云浅已经脚步虚浮地一步步往屋里挪了过去,纤瘦的背影看着让人格外心疼。

    霍云瑰也不禁有些头疼了。

    今天的小妹果真有些怪怪的……而且,这样突然弄什么“防盗装置”,难不成已经料到会有这样的内鬼害人么

    霍云瑰这样想着,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定苑,并没有注意到苑外枝叶繁茂的榕树间仍然隐藏着的黑衣人影。

    躺在床上,霍云浅翻来覆去却无法合眼。

    只要闭上眼睛,那张令人生厌的脸就会浮现,让她回忆起曾经的那么多次屈辱时刻。

    要改变这一切……她就是为了改变才回来的!

    霍云浅猛地从床上坐起,随手抹去脑门上的冷




019、擒盗
    立在她身后的,是一名满脸写满不耐的美貌道姑。

    道姑的年纪瞧着不过三十多岁,因为带着怒色而眸光凌厉,与霍云浅的五官更有三四分相似。

    这正是与大哥霍明佟双生而出的大姐霍云琚,如今道号“巳云”。

    霍云浅深深凝视她,前世,不懂事的她和这位大姐之间关系并不算亲近,更嫌恶大姐抛弃家人不顾、出家在外。

    可是在她死前,在国公府几乎天塌地陷之时,是这位大姐毅然从修行的太素宫赶回来,帮助二姐撑起家中的一切。

    也不知道,最后两位姐姐有没有撑过去……

    “阿瑰没说你要来。”

    霍云浅回神,看到大姐身形笔挺地立在夜风中,娥眉紧拧,显得格外单薄。

    “你们果然常有通信。”她笑了笑,举起自己手中的信,“我这儿有封信,正要拜托大姐寄到二姐手中。”

    巳云眉头并未舒展,伸手接过了信,用略带沙哑的声音淡淡道:“你要去哪”

    “北边。”霍云浅也不打算向这位大姐隐瞒,微微一笑,“我要去把三哥救回来。”

    巳云轻嗤一声,声音陡地变得严厉:“早些回府,休得胡闹!”

    只有经历过失去,才知道眼下的“拥有”是如此的难得和幸福。

    即使看到的是一张严厉的脸,霍云浅却依然觉得那么温暖和可爱。

    起身拍了拍衣摆,霍云浅笑了笑,仿佛没听到刚刚那声训斥,“太素宫的鸽子训练有素,这件事交给大姐最合适不过,那——我现在走啦。”

    “……站住!”

    巳云对她这番举动大感意外,好半天才回过神,急忙伸手去抓霍云浅的肩膀。

    那道人影明明近在咫尺,她的手伸出去,眼见就要抓住了,眼前忽然一花,那道娇小的人影已经稳稳地坐在了马背上。

    霍云浅回眸,向巳云一拱手,衷心地道:“大姐,我们都好好保重。”

    勒转马头,她向着山下奔去,留下巳云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从京城到白岳山,是沿着东北方行,而从白岳山转去四方城,则是一场西行的艰难路途。

    夜色如墨,林中愈发显得阴晦,道路也不甚清晰了。

    耳边只有一阵阵穿林打叶的风声,霍云浅拼命平复自己激动的呼吸,紧紧伏身于马鞍上任凭震云驰骋。

    白岳山西面的树林绵延数十里,以震云的脚程,也得跑上小半个时辰才能出去。

    越过一片灌木丛时,忽然几声抱怨钻入耳朵,听得出是几个气喘吁吁疲惫不堪的人。

    “等来日东山再起,一定把徽州城的这帮狗官都砍成十块八块的!”

    “咱们就剩这么几个人了,还能怎么办……”

    “说什么丧气话!首领的话还能有错”

    “可是咱们怎么就遇上那个杀星呢……他还在一直追着呢,首领有法子么”

    声音一下低了很多,后面已经听不清楚。

    霍云浅微微蹙眉,思忖片刻后令震云渐渐缓住脚步,悄悄躲进了树后。

    这群人明显不是善类,她着急赶路,不可令他们注意到自己。

    等那几人说的“杀星”到了、和这几人交手,她就能趁着无人注意而离去。

    天上月光黯淡,穿过层层枝叶落下来,只能勉强看到六道仓皇的身影。

    听他们说什么“首领”,莫不是什么盗匪山贼之类的人

    霍云浅回忆了片刻,却实在记不住当初盘桓在徽州一带的山贼名号。

    况且她单枪匹马一人,还是不要冒险了。

    霍云浅小心地牵了震云的缰绳,准备先从旁边的岔路绕开。

    “首领,那边树丛有动静!”

    霍云浅下意识地将手滑到腰间,飞快地扣住剑柄。

    作为卫国公的幺女,虽然



020、为什么跟着她
    “你……”山贼首领感觉左眼又要开始渗血了。

    这小小女子,竟然比刚刚那个杀星还可怕!

    霍云浅收剑回鞘,看着地上的匪徒,眸中闪过一丝计算。

    已经过了两世,原本对于山贼匪徒之流,她并不会记得那么多。

    可偏生是这个外号叫“红鳄”山贼!

    而且重点并不是他,但擒住他的这个官员,是徽州下辖的一名姓叶的普通县令。

    这名叶县令因擒住这名大匪而名望高涨,又的确很有本事,日后直接步步高升,最终成为了殿上臣。

    更重要的是,他将是日后太子最大的一颗绊脚石!

    可偏生,现在夺得这份功劳的是身边这个人……她不能把这份绝佳机会拱手让给这个秦王府的家伙。

    霍云浅心头有些恼怒,这人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是跟着她似的

    地上的匪首已经瘫软,霍云浅上前试了试,有些羞窘。

    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地上这家伙简直稳如磐石!

    黑衣青年早已收剑回鞘,看到她的动作,眸中一阵玩味。

    隐隐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脑后,霍云浅越发较上了劲,咬紧牙关干脆上前拖拽。

    无奈这“红鳄”本就人高马大,虽然受伤不能动弹,一身横练肌肉却十分结实。

    霍云浅感觉脸上都烧了起来。

    忽然,她手上一打滑,整个人因为惯性往后跌去!

    惊叫声还没出口,已经落入了一个怀抱。

    “……放开我!”几乎一秒钟都不用,霍云浅就想到了背后的人是谁,如避蛇蝎般猛地弹开。

    黑衣青年的臂弯一下空了,双手仍然张开着,看向霍云浅的眸子却越发深沉。

    霍云浅重重地喘了几口气,有些沮丧地看着地上的匪徒。

    看来在这个节骨眼上,凭她自己当真没有办法带去找叶县令。

    为今之计,她只能求助于……

    霍云浅用力一拍自己的脑门。

    这是何等的造孽。

    尽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她转过头,努力扯出一个还算正常的笑容,“唐、侍、卫,请您过来搭把手,咱们把他押送到就近的休宁县衙去。”

    若是光线足够明亮,任谁都能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是多么虚伪。

    黑衣青年转过身,在听到“您”字时皱了皱眉,终究还是依言过来。

    先将匪首先点了穴,黑衣青年随后轻松地将“红鳄”扔到自己的马背上。

    霍云浅羡慕地看着他的动作。

    收拾完这一切,黑衣青年转头,见霍云浅仍然呆呆地站在原地,挑了挑眉,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霍云浅上马。

    霍云浅回神,努力压制住心头澎湃的思绪,轻松翻身上马,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唐侍卫,你的手语莫不是退步了还是说,陪着秦殿下太久,忘了自己的老本行”

    趴在马鞍上头昏脑涨又浑身剧痛的匪首眼珠转了转,默默吞了口唾沫。

    怪不得这杀星如此厉害……竟然是那个秦王的侍卫啊!

    放眼整个中州,谁人不知秦王许珵的“战神”之名

    若不是六年前一场坠马意外使这位当今皇上的幼弟从此与轮椅为伴,如今整个中州只怕早已尽归大景了。

    匪首红鳄翻了翻白眼,认命地瘫软在马背上。

    唐棋盯着云浅看了许久,缓缓做出一个手势。

    明亮的月光下,可以看到他的动作清晰而熟练。

    等他打完手语,云浅耸肩,“我去哪儿还用向阁下报备么先送他去县衙,过后的事再说。”

    唐棋略一沉吟,只



021、互换
    秦王府内,何飞容健步如飞地向着福熙阁走去。

    门口守着的丫鬟向他行过礼,何飞容微微点头,等到关上大门,他努力维持着的和善表情瞬间垮掉,阴沉着脸往楼上走去。

    走到二楼最尽头的房间,何飞容不管不顾地一把推开门,压低声音叱道:“王爷离开多久了”

    偌大的房间里装饰并不繁复,桌边有一道人影正坐在轮椅上,听到是何飞容的声音,他转过头来,面上尽是无奈之色。

    何飞容关上房门,大踏步走到轮椅旁边,用力一拍轮椅扶手,“唐棋,你们这次简直是胡闹!从来不曾让王爷独自在外过夜的!”

    轮椅里的青年叹了口气,忽然站了起来,扶着何飞容往旁边坐下,又做了几个手势。

    何飞容拍了拍心口,把他的动作瞧在眼里,嗤笑一声:“你拦不住,那就该叫我来!现在联系不上王爷,什么都是扯淡!”

    唐棋倒吸一口冷气,有些犯愁地拍了拍额头。

    ————

    风有些凉,呼啸着用力吹过耳边,竭力地想掩盖住原本不应存在的声音。

    但霍云浅清晰地听到了,那个熟悉的、低沉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面前站着的似乎仍然是那个侍卫“唐棋”,但他开口的瞬间,气质已经截然不同,深邃的眸子紧紧注视着她。

    霍云浅的泪一下涌了出来。

    自重生以来,她曾因为感激老天爷让她重新拥有失而复得的家人而哭泣,也暗中发誓,只会仅仅因此哭泣。

    她以为,她已经控制住了。

    就是现在听到的这个声音,曾经在她饱受太子许祯精神折磨的时候,对她说着各种情话,安慰着、让她一步步沦陷在他的温柔之中。

    许珵……秦王许珵,她整个少女时代都深深崇拜着的偶像,也是前世她至死都不曾停止爱恋的那个人!

    那时的她以为,他终于回应了她这么多年来的痴心。

    可是,也只有她这么以为。

    在太子起意抛弃她时,便故意制造了许多时机,让她和秦王暗通款曲,以她为工具色|诱他的小皇叔;

    看似一无所知的秦王全盘收受了她,与她深情款款花前月下,却靠着她不知不觉中了解了更多太子党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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