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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满京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衣布衣出

    第二天的早朝,朝臣们依照常例进行日常的奏报。

    将近年底,事情不少,但皇帝的情绪却不很高。

    待到朝臣们奏报完毕,殿堂上安静了一会儿。

    皇帝抬眼,把下面朝臣挨个儿扫了一遍,众人俱都心惊。

    这啥情况,陛下这脸色,怎么感觉不对呢

    待到皇帝是的视线落在户部尚书身上,众朝臣才松了口气。

    这样才对嘛,有事儿陛下您就应该找正主儿,看他们也没用不是。

    “刘务。”皇帝清冷的声音响起。

    户部尚书刘务忙跨前一步,躬身道“微臣在。”

    “前几日,建阳方面传回来的消息,平阳郡的商路,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这时的问话已经不是情绪不高了,里面含着凛冽之意。

    虽然这事儿和刘务关系不大,可他的心肝儿还是不由自主的颤了几颤,忙回道“昨日,户部派往建阳巡查的主管魏昌平已经回京复命。据魏昌平所言,平阳郡商路受阻,是唐州及相邻州郡乡绅和平阳郡知府张鼎臣有嫌隙,为了压制张鼎臣的政绩,让他翻不起身来,雇人盯着张鼎臣,阻碍平阳郡的商业贸易发展。”

    这是魏昌平带回来的消息,也是成郡王想把事情大事化小,让魏昌平知道的原由。

    刘务这时的奏报,也是尽量照搬魏昌平的原话,免得一个不慎,把祸端引到自己身上。

    这事儿可大可小。

    如果不当回事儿,那就是一个能力不佳的官员,摆不起朝廷命官的威仪,被当地势力压制并追着打的无能之辈。

    各地都有地方势力,不是什么大事儿。能力卓著的官员,也不见得就会把当地势力如何打压,而是妥善利用各个势力和他们之间的矛盾,让他们为朝廷效力。

    张鼎臣贵为一州知府,官职不算小了。可他在唐州连三年任期都坐不满,就被唐州当地势力挤兑的呆不下去,打发到穷山恶水的平阳郡。

    这事儿朝廷上下差不多的人都知道。

    如今,那帮乡绅盯着他不放,对他不依不饶的追着打,这可以解释为张鼎臣无能,认定这是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

    只是当地豪绅做法失当,当是触犯了律法。鉴于没闹出人命,推出几个人背黑锅,流放充军就能了事。

    但如果往大里说,这事儿可就麻烦了。

    六个州郡,那得有多少朝廷官员平阳郡通往外界的大小道路,居然被恶匪刁民控制,这让朝廷的脸面往哪里放

    而东南六郡的大小官员居然视若无睹,任其猖獗。

    皇上若要追责,东南六郡的官员,尤其和平阳郡相邻的三个州郡,怕是没几个能逃脱责任的。

    再加上当地乡绅富豪,如果深究,那就是对朝廷官员和官府不敬,无视朝廷法度、买凶劫道,一样可以治重罪。

    事情的未定因素这么多,所以,刘务才会小心谨慎。

    事实证明,他的谨慎没错。

    皇帝听了他的话,果然就阴沉下脸了,阴沉着斥道“平阳郡知府是怎么当的治下的商务出现问题,为何不奏报朝廷平原郡相邻州郡的官员又是怎么做事的难道这许多的官员都和盗匪暗中勾结”

    这算是已经开始了吧

    何守礼和展康文对视一眼,连忙出列跪地“是臣等监察失职,臣等这就派人前去核查此事,望陛下恕罪。”

    阁部另两位辅臣很有默契,看到何守礼两人出列跪地,他二人紧随其后,几乎同时跪倒在两人身旁。

    这时的刘务还没退回行列,见阁部几位相爷都跪下了,他哪里还有机会退回队列,很识相的跟着跪下,心里还颇觉自己冤枉。

    皇帝凌冽的视线没有丝毫减缓。

    然后,户部兵部以及和地方管理有关系的大臣呼啦啦跪了一大片,请罪声此起彼伏。

    皇帝冷冷的看着匍匐在地的一群人,冷声道“朕只想知道,东南六郡还是不是朕的国土那里又是些什么样的乡绅,不但能压制朝廷的四品官员,还能控制一个州郡的商贸运输。

    而朕的臣子们、六个郡的官员,居然把此事遮掩的密不透风。如此看来,莫不是大梁朝东南的六个郡名存实亡,已经落在他人手中”

    此话一出,不论站着的还是跪着的官员,都是脸色大变。

    已经跪下的,把身体伏得更低。那些以为和自己没关系的,也吓得忙不迭的跪倒。

    皇帝这意思,是说东南六个州郡,要脱离大梁朝统治、谋反自立了

    皇帝眼中满是怒火,越说火越大,眼看着控制不住怒气,袖子一挥,把手边的一叠案卷扫落在跪地大臣的脚下,怒斥道“简直岂有此理着何守礼和展康文查办此事,兵部派人随行,如有必要,可以调用当地驻军。另,侍卫统领刘协亲赴东南六郡,协助阁部办理此案。

    你们立即去给朕查清楚,东南六郡到底有怎样的风云人物,竟有如此神通,可以掌控东南这么大片疆域脱离朝廷控制。再去问问当地主官,他们到底拿了人家多少好处竟然置朝廷和天下于不顾,甘愿为人走狗”

    这是昨晚上,皇帝已经和何守礼和展康文、刘协定下的基调。

    只是,现在的皇帝看起来很是暴怒,这情绪的宣泄,比昨天可豪放多了。

    何守礼两人看起来诚惶诚恐,刘协则满脸阴沉。三人异口同声的领命,中气十足,殿堂之上的官员听得清清楚楚。

    匍匐在地的大臣们的想法,和昨日何守礼、展康文一样。

    能把刘协派过去,这次的动静必定小不了。

    听皇上刚才怒气所指,主要针对的是当地的乡绅势力,而朝廷官员,在皇帝的定义里,只是拿了当地乡绅富甲的好处,尸位素餐,应该不打算谋反。

    刘务战战兢兢,果然,此事闹大了啊

    夏珂也在跪地大臣的行列中,他不知道成郡王和唐州这些事情的内幕。

    他只是疑惑,这明显就是两家的玻璃行的争斗,由于唐州的玻璃生意是当地势力,所以站在主动一方。

    只要让人盯着清韵玻璃行分号的动向,一旦有人购买玻璃外运,把消息传出去,让人在路上拦截即可。

    有必要把事情闹到如此大的层面吗他可不相信,皇帝对清韵玻璃行有好感,用这样的大手笔替清韵斋做主。

    还是其中有什么别的隐秘






第二百五十一章 这事儿可以做了
    


    想到这次同去建阳的丁博昌,再想想皇帝对邵毅异乎寻常的信任。夏珂直觉此事,邵毅应该是知道内情的。

    只不过,这个内情,他不好探听就是了。

    他若相询,邵毅说不说是一回事,他能不能听却是另一回事。只看皇帝在东南六郡动手,都要借着商贾之间的倾轧发作,怕是这档子事儿干系不小。

    这种事,不知道更安全一些。

    让夏珂稍稍安心的是,历朝历代的天子,在皇权稳固和谋逆这类事情上,都极其敏感多疑。

    不管皇帝存了什么心,唐州玻璃行针对平阳郡玻璃行的打压行为,的确太出格了些。为了坐稳江山,皇帝就算手段狠厉些,那也是说得过去、有充分的理由的。

    成郡王府在多处都安插有眼线,这些眼线的深入程度恰到好处,看起来并不会涉及机密。而他们在讯息的传递上,又小心谨慎、会拐好多道弯。

    所以,待到早朝发生的事传到成郡王府,已经是午后了。

    成郡王阴着脸,坐在主位上一声不吭。

    姜翰文和另两个谋士,也都皱眉不语。

    他们之前谁也没想到,户部的巡视官员会这么多事,会在意建阳的玻璃品质不如京城的。

    而事实上,一般情况下,如果没有实物比对,人们很难发现建阳玻璃和京城玻璃的差别。

    就算发现了,也不会操那个闲心。

    所有这些的前提是,如果此次建阳之行中没有丁博昌。

    只要没有丁博昌,或者说没有邵毅暗地里谋划,这些事情都不可能发生。

    姜翰文叹了口气,把责任揽了过来“是属下考虑不周,没有密切关注京中动向,才导致王爷在唐州多年的部署有此危机。”

    饶是成郡王一直都很沉得住气,当次局面,也忍不住暗自恼恨。

    他已经多少年没遇到过这样的挫折了可是在玻璃生意的开办和扩展中,却屡屡失策,现在更是危及到他部署多年、且卓有成效的唐州诸郡。

    那是他的财力支持,由不得他不懊恼。

    他现在甚至后悔,当时就不该贪图玻璃行业的暴利。

    没有这个暴利行业的收益,他可以像之前十几年那样,如常积攒财力、集聚力量。

    他已经忍了这么多年,再多忍几年又有什么关系

    可现在呢

    说实话,柳大富的玻璃行做的不错,唐州的作坊建的很大,产出的玻璃不但在东南几个郡卖得好,甚至已经运往更远的州郡。

    这两个月已经见利,而且利润颇丰。

    但这些利润,远远比不上蔡家几十年在东南经营的势力。

    他可以想象,有刘协亲自走这一趟,蔡家几十年经营的成果,差不多会付之一炬。

    追随蔡家、看蔡家眼色行事的那些大豪绅,一旦被查办、甚至抄家,其余势力必将四散、以图自保。

    若是真的会经历严酷清算,只怕东南之地经见过这一切的人,有生之年再也不敢和朝廷官员作对,再也不敢做有违背朝廷律法的勾当。

    可叹,他现在的势力还不够大,不敢硬抗朝廷的查办。

    如果真闹僵了,把事态扩大,只怕东南六郡会彻底易弦更张,让蔡家在东南彻底失势。

    姜翰文见成郡王脸色不停变换,依然不语,提着小心提醒道“阁部那边动作很快,已经安排了派往建阳和唐州的官员,据说已经强行下令,让他们明日就启程南下。

    王爷,事情紧急,咱们这里也得有个相应的章程。如果阁部和刘协可以调动任何兵力,怕是东南的势力无法都保全下来。”

    成郡王这才抬了抬眼,心知姜翰文这话说的委婉。当此情形,哪可能是无法全面保下

    只怕他们为了保住蔡家,要舍弃绝大部分势力了。

    “派人给唐州传话吧,东南各大豪绅,挑一些不惹眼的,尽量保下来。那些大族、在这件事情上明显冒头的”成郡王眸光暗淡,很是下了下决心,才继续说道,“就推出去吧。找几个能说会道的,最好能哄的他们把财产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只要有钱,就可以快速的培植势力、继续开办生意。若是钱财没了,只留下人,那却是没什么用的。

    就算那些豪绅有赚银子的本事,以他们守成的能力,那也得慢慢积累。等到他们积攒两三代财力,他这个等着登上天下最高位置的人,也早就作古了。

    见姜翰文几人应下,成郡王继续吩咐“还有,无论如何也要把柳大富和他管辖的绸缎、茶叶和瓷器生意保住。其余的尽人事、听天命吧。”

    话说的很理智,可成郡王感觉他的心都在揪痛。

    那可是他经营了多少年的生财之地啊。正因为东南地区能供给他大量钱财,他才能笼络部属,让部属对他有信心,甘愿依附于他,替他卖命。

    可现在,巨大的财力支持,眼看着就要接受扫荡。

    只要想想他那中断了的财物支持,成郡王好像看到那个至高无上、金碧辉煌的位置,距离他又远了些。

    这次平阳郡的事情,到底是夏珂、还是邵毅谋划的又是谁想起来去偏僻、贫困的平阳郡开办玻璃分号

    他现在很怀疑,前往平阳郡这招,已经充分考虑到平阳郡知府张鼎臣和唐州豪绅的恩怨。以及张鼎臣急于做出一番政绩,让朝廷知道,把他调离唐州是错的。

    除了平阳郡,不管夏家的玻璃行建在哪里,他都有信心,能想出办法遏制玻璃行发展。

    尤其玻璃行当,都是和柴火、高温打交道,想办法让作坊接连出几次事故,多死几个人,完全可以封了夏家买卖。

    可那多么交通运输便利,商贸繁华的地方,清韵玻璃行都没选,却选了鸟不拉屎的平阳郡,靠上了张鼎臣这颗大树

    姜翰文思量片刻,问道“县主已经办过两次宴会,不知黄家那位姑娘表现如何”

    成郡王点点头“嗯,这事儿应该能做了。明日就让人给襄亲王妃聊聊天去,告诉她邵毅如今有多风光。江王妃那里也可以找人说说话儿。”

    既然打压清韵斋这件事不好做,那就让邵毅尽早把黄秋容娶过门,快些把夏家玻璃行搞垮。

    邵氏母子怎样他不管,才是当务之急是让柳大富把玻璃生意做遍天下,尽快积聚银钱,笼络更多势力依附于他。





第二百五十二章 来了
    


    有多方倾情相助的事情,办起来就是快。

    过了两天,邵毅刚接到皇宫传话,让他安排时间,太孙会再次去窑场游玩。

    虽然邵毅对太孙去窑场游玩这个说法颇有微词,但对他来说,好处也是有的。

    他还在盘算着,怎么利用这档子事儿,再去夏家蹭个饭,结果刚迈进自家府门,知睿就贼兮兮的靠上来。

    “怎么啦”邵毅往一边侧了侧身体,这是什么情况,这家伙怎么看起来这么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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