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玉即墨
床上铺满了白色的羽毛,看不出被子和枕头的颜色,关久久想,这睡觉的时候,羽毛掉了满地怎么办?这么想着,关久久跳下秋千,一路小跑地来到床前,摸了摸羽毛。
梦姑扭着贴上了关久久的身体,小声道:“沉小姐可知道,这是什么羽毛?”
“不知道。”
关久久拿起一片羽毛,玩弄着,羽毛细长柔软,十分浓密,握紧了一捋,也没有掉落,隐隐可见羽毛闪着银光。
看着像个稀罕的玩意儿。
“这个啊,是白凤的羽毛。”
梦姑神秘地附耳轻笑,“白凤是阴阳山上的神兽,百年不得一见,所见之人一定一生交好运。咱殿下能弄来白凤的羽毛,您说呢?”
关久久一愣,这么稀奇的玩意儿,又是给了这个叫金盏的花魁?!是这个二殿下的脑袋有问题,还是这个金盏奇货可居?
关久久刚想把羽毛放回原位,梦姑却不动声色地将关久久的手压了下去,羽毛自然而然地塞进了关久久的腰带里。
“沉姑娘,这等带来好运的东西,你有缘拿了起来,就随身带着吧。”
嗯?关久久没有懂,梦姑就将手伸进了羽毛里,然而梦姑的手就像穿透了羽毛一般,直接拎起了被子,羽毛原地不动。
“呵!”
关久久明白了羽毛为什么不会
35沈风
沈风更加不屑地轻笑了起来,左脸浅浅一个酒窝,映衬着洁白整齐地牙齿,还有丰润的双唇,显得格外好看。
关久久不得不承认,这是人的相貌,远在随风之上。
嗯,至少他比随风成熟很多,年龄压制吧?
沈风慢慢合上扇子,起身,随手将扇子插到了后背的腰带里。
关久久扬了扬嘴角,明明是把好扇子,居然这么随便的插在了腰带里,这个人应该不是不识货的蠢货,那就是钱太多了,比这把扇子名贵的还有很多,他才这般不看中。
高大的沈风一走到关久久面前,关久久就被笼罩在了阴影里。沈风站也没有站相,歪歪斜斜,吊儿郎当地,一手搭在了梦姑的肩膀上,原本气焰嚣张的梦姑一下子变成了怀春的少女,轻轻搭着沈风的腰:“沉小姐啊,这是我们沈风沈大老爷。狼眼有名的富商,春风得意刚开的时候,沈大老爷还给我们送来了许多的姑娘呢。金盏就是其中之一。”
“小人沈风,久闻水木小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沈风轻蔑地笑着,抬起手就像摸关久久的脸,关久久本能地后退,身体记忆让她转出了一个漂亮的圈。
“哟…”
沈风吹了吹口哨,“身轻如燕啊,能做掌中舞吗?”
“放肆!”
关久久怒喝到,这就是个小流氓,有钱的小流氓。
梦姑听了连忙拍了拍沈风的胸口:“哎呀,沈大老爷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这沉小姐可是殿下的心腹,怎么会是舞女呢?”
“也是。”
沈风坐在了桌子上,金盏和梦姑退到了一边,一人捧来一杯酒,一人捧来一盘子水果,立在沈风两边。
“沉家小姐我都认识,按的是金木水火土来排。”沈风捏起一颗葡萄朝天上一丢,仰头张嘴就接住了,“我很奇怪。按道理,最小的小姐应该叫沉土木,老二应该叫沉木木。但是呢,你却是最小的小姐,老二却叫沉木。来来来,水木小姐你给我说说,我脑子不好使呢。”
“脑子不好使就别使了。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关久久根本就不知道他说的是对是错,关久久要是正面把话接了,那很容易漏出破绽。他能找到当花魁的美人送来春风得意,搞不好他和二皇子也有关系。不然他这个土豪,是怎么知道自己是谁的?
关久久转身,疾走几步回头道:“今日多谢梦姑招待,他日再来拜访。”
“诶,水木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啊?”
沈风跳下桌子,梦姑也跟着开口了:“沉小姐等一等。”
梦姑转了转眼珠子,金盏会意,从墙柜的抽屉里翻出了一个长长的小盒子,捧到关久久面前打开。
关久久看着盒子里精雕细琢的玉簪,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梦姑笑了:“沉小姐久在大漠有所不知。紫气东来现在是殿下的废棋了,开关与否都无所谓的,你倒不如留在春风得意,与我一起经营,同样是帮衬殿下,他是不会有意见的。”
“紫气东来?”
沈风眉头一皱,又重新打量了一番关久久,脸上一抹笑:“曾经我也是紫气东来的常客,可惜了,如今已经衰败,姑娘们也早已各奔东西。水木小姐又何必一意孤行呢?”
关久久拍了拍背着的包,对着梦姑说:“我进来这么久,梦姑不会不知道我背的是什么。殿下既然要我去紫气东来,自然有他的意思,我们又何必擅自揣测,自作主张呢?”
“可是沉小姐…”
“诶!梦姑!”
沈风趁机绕到了关久久身后,负着手,凑近关久久闻了闻:“真是好闻啊,梦姑,这水木小姐身上的香气不似寻常俗物。如果放在你这里,染上了胭脂水粉的味道,那可是掉价钱的买卖,我也不乐意呢。殿下既然让水木小姐重新经营紫气东来,不一定是开什么呢,您啊,就别操心了。走吧水木小姐,我带你去?”
沈风抽出扇子,刷的一下打开,在关久久面前轻轻扇着风,风里带
36老妇
关久久挣脱不了沈风有力的臂膀,只是气鼓鼓地在沈风肩膀上咬了一口。沈风虽然吃痛,脸上却没有表现,轻快地笑着:“怎么,饿过头了吗,连我都要吃干抹净?”
“我说你嘴里能不能干净点?!”
关久久没好气地扭过头去不语,沈风笑到:“好啦,到了。”沈风将关久久轻轻地放在地上,关久久看到了面前的一家小店,闪着微弱的光芒,“这儿是哪儿?”
沈风径直向前,敲了敲门:“店家。”
关久久好奇地跑上去看,这是一家普通的店面,有一些老旧,不知道为什么,半夜还在营业。
店门缓缓地开了,一位老妇拿着烛台走了出来:“是风儿吗?”
“诶老姑姑,是我,这是水木小姐。”沈风将关久久往老妇面前一推,关久久有点拘谨,就点了点头:“老姑姑好。”
“诶诶诶,风儿又带姑娘来了,你呀你,老大不小的人了,也该把亲事定了,总是换姑娘!”老妇的眼睛不好使的样子,在昏暗的烛火下没有看清关久久的样貌,只是拉着关久久的衣袖,往屋里带:“姑娘进来吧。每次姑娘饿了,风儿就把人往我这儿塞,好在老婆子我还能煮点面,再过几年啊,怕是连店都没了哟!”
沈风嬉皮笑脸的,对关久久说:“你跟着老姑姑去,她做到面可好吃了,等我回来。”
沈风将店门关上,看看四下无人,三步两步飞上屋顶,轻点几户人家,又悄悄地在黑暗中落在地上,刷的打开扇子,往春风得意的门口一靠:“梦姑,听说水木小姐的马在你这儿?”
梦姑一听是沈风的声音,一扭一扭地出来了:“哎呀沈大老爷,沉小姐呢?你特地给她牵马吗?去,叫瘦子把沉小姐的马牵出来!”
梦姑朝门边儿喊了一声,随即挽起沈风的胳膊:“沈大老爷,再进来喝两杯呗?”
“不了,我还要带水木小姐去紫气东来呢。”
沈风靠在门边儿,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梦姑身上游走着,看到瘦子牵着马走了出来,一下就推开了梦姑,跑了过去,一步跨上蜜香:“行嘞,梦姑你进去吧,我走了!”
“诶!老爷明儿个再来呀!”
沈风对蜜香悄声说:“好马儿,快点跑起来,去你主人身边了。”
蜜香像听的懂一样,一声嘶叫,抬起蹄子就跑,达达的马蹄声在黑夜里愉快地回荡着。
沈风嘴角扬着笑,梦姑还真是对不起了,只怕小爷往后只会去紫气东来了。
小店里。
老妇为了让关久久看清楚点,特地在桌面上点了两根蜡烛,自己端着一根,立在灶台,就开始拿食材:“姑娘可吃辣?亦或是吃甜?”
“一点点辣,一点点甜。”
“哦?”
老妇转头看了眼关久久,和蔼地笑笑:“姑娘的口味和风儿一样呢。”
老妇等锅里的油烧开后,加了青菜,蛋,肉丝,还有一些奇怪的条条。
“老姑姑,我听春风得意的梦姑喊沈风沈大老爷,您却喊他风儿,老姑姑,沈风到底是什么人啊?”
关久久看着老妇拿着铲子熟练地炒着配料,再猛地倒入事先准备好的汤水,哗啦一声,白烟腾起,老妇一边手持扇,将白烟扇开,满意地看着锅里的汤底,等汤煮沸后,从旁边的篮子里,抓出一把沥好的面,丢进了锅里,盖上木盖子,等待着。
等待的间隙,老妇微微张嘴:“风儿啊,是狼眼有名的富商,原可以不用理会我这个老婆子的。那年风儿不知道为什么受了重伤,刚好躲在了老婆子这儿,老婆子我啊,照顾了他三天三夜,风儿心善,见我孤寡,便认了我做姑姑。时常带姑娘来我这里吃面。”
老妇盛好面,端到了关久久面前,粉红色的汤和面,看的关久久少女心都泛滥了,“那我开动啦!谢谢老姑姑!”
关久久迫不及待地呲溜地吸着面,不停地感叹着好吃。
老
37夜半…上
没有梦姑的阿谀奉承,女人开了门,双臂一交叉,靠在了门边:“还给我带什么人,我楼里这几个姑娘已经喝西北风了,你还带一个来跟着我们受罪吗?”
沈风拉过关久久对牙婆说:“牙婆,别这么垂头丧气的,二殿下派了水木小姐来帮你,说明他没有放弃你们啊!”
“水木?”牙婆这才注意到黑暗中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沉家的小姐,沉水木?”
“正是在下。”关久久抱拳道。
关久久从刚才就一直在努力分辨女人的样貌,可惜实在是夜色昏暗,烛火也不亮,只能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和一张惨白的脸。
有点像鬼片。
牙婆不屑地一笑:“听闻沉小姐一年前就去了大漠,今日才回来,殿下还把你送到我这里来。看样子,沉小姐也算是没落了啊…”
“牙婆不想重振紫气东来吗?”
关久久的声音清脆有力,一双明亮的眼睛在黑夜里反着光。
“重振?”牙婆不以为意,“沉小姐这次回来,不会没有听说过殿下刚开的春风得意吧?殿下是三天两头的往那儿跑,经常带新的姑娘进去,还不断地砸钱。沉小姐,你说我们如何重振紫气东来?”
牙婆自然也是想到,只是这么个小丫头片子,能改变什么?
关久久将一直背在背上的包袱取了下来,拍了拍:“你说如何?”
金块碰撞的叮当声大家都熟悉,牙婆的脸色拉了下来,虽然夜里看不清楚,切能听到她瞬间压低了嗓子:“沉小姐,这是殿下的意思吗?”
“不,这是我的意思。”
沈风对金块最为熟悉,伸手一托包袱:“水木小姐,你哪儿来这么多钱?这一包袱的金块砸进紫气东来,不说能扳倒春风得意,就是重建个紫气东来都没问题。”
“哦?重建都没问题吗?”关久久开心了,够用就好,“我没有说要扳倒春风得意啊,都是为殿下办事,怎么能内讧呢。”
最多,就是吞了她们。
关久久心下想着,嘴角高高地扬起。牙婆马上端着小蜡烛,将关久久和沈风往一旁的二楼引:“请沉小姐跟我来,今晚您先将就一晚,明日我们再从长计议,可好?”
“不急不急。反正我从现在开始就住这儿了。”关久久一蹦一跳的,莫名的有些欢喜。跟在牙婆后面,关久久看着牙婆又黑又长的秀发,只用一根红绳扎在头发的中间部分。
到了二楼,牙婆对关久久说:“沉小姐,这间上房原是花魁的房间,只是她如今去了春风得意,房间就空出来了。您先住着,有什么不方便的,下来叫我。”
“多谢牙婆。”
牙婆打了个哈欠,抬起袖子遮住了嘴,“沉小姐失礼了,我先去休息。沉小姐也休息吧,明日我会来帮您洗漱的。”
牙婆说完,转身就走了。关久久也没有在意,那么早就睡下了,突然把人叫起来,本身就不是很礼貌地行为,她直接回去睡,也是应该的。
关久久把包袱往枕头旁一丢,准备脱了外套睡觉,突然意识到,房里还有一个人。
“喂,我说,你打算呆到什么时候?没看到我准备睡觉了吗?!”
沈风毫不客气地做在椅子上,翻了翻桌上的茶壶,空的。面对关久久的质问,他满不在乎的将脚踩在了椅子上,刷的打开扇子,不紧不慢地扇着:“哎呀,这夜半露重的,我又帮你跑来跑去的牵马带路,没有水喝也便罢了,连句谢谢都没有,就想赶人走吗?”
“今日多谢了。请沈大老爷回吧,我要睡觉了。”
虽然这个男人很讨厌,但也不是不讲道理,今天如果没有他带路,想要找到紫气东来也却是不是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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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夜半…下
沈风停在了关久久的身体上空,嘴角带着戏谑的微笑。
关久久皱起了眉头,脱口而出:“你居然连我中毒的事都知道,你究竟是谁,意欲何为?!”
“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些,”沈风耸耸肩,双臂交叉,坐在了关久久的腿上。
“喂你下去啦!重死了!”
关久久拍打着沈风的胳膊,气鼓鼓地冲着沈风叫到:“我不知道行了吧?!我这么大张旗鼓地回来,二殿下一定知道了。他原本就给我下过毒,这次刺杀随风失败,他还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要杀要剐快一点,别让我疼太久。”
关久久嘴上强硬,其实已经怕的要死了,我不想死啊…只是这呐喊根本无济于事。关久久干脆闭上了眼睛,等着被抹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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