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玉即墨
关久久又举起包子:“肉包子?”
宁冉狠狠地点了点头。
关久久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带着泪花,咬了一口肉包子,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好吃!好吃!”
宁冉也跟着笑了,指了指酒:“你喝喝看,这个酒可厉害了,能治病呢!叫千里醉。千…里…醉…”
“千里醉,这酒叫千里醉…”
关久久仰起头,把酒一饮而尽,眼角滑落一滴眼泪。
温热的千里醉在口腔里留下醉人的芬芳,顺着喉咙一路滑下,瞬间觉得冰凉的身子热了起来,连脚趾都是暖和的,身上也不痛了,眼前也明亮了许多。
“这个酒,好棒啊…可是为什么要给我呢…”
宁冉收了空碗,笑眯眯地对关久久说:“好姐姐,今晚我再给你带肉来,等你辉煌腾达了,可别忘了我。”
“切,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好心,居然指望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囚!她自己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呢!”
囚犯们不满地嘟囔起来,宁冉又抽出鞭子狠狠地打在了小笼子上:“都闭嘴吗,今晚还想不想吃肉了!”
“是是是,今晚的肉拜托你了!”
关久久感激地看着宁冉的背影,虽然还是没有听懂他刚才的话的意思,但是心里居然安定了许多,如果有机会出去,一定要感谢一下这个孩子…
借着酒劲,关久久迷迷糊糊的,昏昏欲睡。
此时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
大营的正中间燃起了一人高的篝火,篝火旁架起了十个烤架,士兵们正在帮着剥洗牛羊,整个大营热热闹闹的,充盈着千里醉的香气。
士兵们还从地底下挖出了腌制许久的腌菜,有酸有辣,人人都开心,跟过年一样。
五皇子带来的侍者们也取出了从异邦采购的美味佳肴,还有大漠难得的调味料。
歌舞伎们对食物没有研究,却搭起了一个小舞台,在舞台两边摆上了士兵们见都没见过的乐器。
小舞台搭建完毕,歌舞伎们又开始给五皇子布置上座,皆是上好的皮毛与兽骨。给北辰将军和老巫搭了上好的金丝楠木桌,给众将士们搭了连在一起的木板桌。
来来去去中,士兵们已经被身带奇香的舞女吸引住了。
“诶诶,听说这些舞女啊,都是异邦人!”
“我说怎么这么香呢,她们是吃了什么吗,还是生来就带香味的啊?”
“你问我,我问谁?诶,快看快看,过来一个…”
士兵们虽然有着严格的训练,可是大漠难道
8圣女
北辰将军看到那个红色的图腾后,觉得有些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便说:“殿下,这些舞女的身份是否查清楚了?”
随风拍拍北辰将军的肩膀,暗暗用力了一下:“查过了,都是好人家的女儿。”
“好人家的女儿会去当舞女…”
北辰将军满心的疑虑,他明白随风拍自己肩膀的那几下是个暗示,却没有想明白问题在哪里。
随风帮舞女把黑纱拉好,遮了那个图腾,温和地说:“好好跳,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等回到国都,哄的父皇开心,说不定还能封妃呢。”
舞女娇嗔地拉着随风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殿下,那今晚让小女伺候你好吗…”
“那可不行。”
随风不留痕迹地收回手,勾了勾嘴角:“万一你被父皇看中了怎么办?本殿可不想耽误了你的前程。”
舞女轻轻地一哼,旋转着飘走了。
暮色吞没了大漠,熊熊燃烧的篝火照亮了大营,映红了大营的上空。
噼里啪啦的烧柴声,让人的心都暖了起来,伴随着烤架上滋滋的油响,牛羊的肉被火一烤,油不停地滴进柴火里,火烧着油,燃的更旺了,肉也越来越香。
小舞台两边坐满了乐师,开始弹奏地轻快的异邦舞曲,舞女们活动着筋骨,准备给众人献上轻歌曼舞。
将士们纷纷入座,北辰将军和老巫也搀扶着随风,坐到了上座。
“把旱牢的门帘拉开吧,犯人们关的久了,也让他们透透气。”
随风轻轻地对北辰将军说。
“是。殿下还真是善心呢。那水牢呢?水牢可都是重犯啊。”
甚至还有直属于二皇子的杀手。
“不了。水牢里的人,尽量不要让别人知道的好。那圣女呢?这么热闹也不出来吗?”
北辰将军面露难色,“圣女…不是末将可以请的动的。”
随风嗤嗤地笑了,“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这样任性。罢了,本殿亲自去请便是。”
“殿下,殿下…”
北辰将军十分窘迫,老巫却托着酒杯轻笑了起来。
随风走到黄色帐篷里,看到圣女依旧背对着门口,坐在桌子上,光着双腿赤着玉足晃着,脚踝上是随风亲手编织的红豆串。
“渺渺,我这次来,你怎么不出来迎接啊?白天不出来也就罢了,今晚可是你爹给我办的接风宴,你也不声不响的。”
随风快步走到北渺渺身边,看到她拉低了狼皮,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翘到了天上的小嘴。
“你这是在气我来迟了?”
随风一把掀开狼皮,刮了一下北渺渺翘挺的小鼻梁。
北渺渺嘟着嘴,佯装怪罪地戳了戳随风的胸口:“你个没良心的,又去异邦带了这么多美人回来,你想气死我吗?”
“哎,好渺渺,我是要把这些美人送给父皇的,我对她们才没兴趣呢!”
随风拉着北渺渺的手,放在唇边浅吻了一下,一脸的嬉皮笑脸。
北渺渺跳下桌子,发现随风似乎又长高了不少,一阵对比后发现,自己站着已经打不到他的脑袋了,又坐上了桌子,拿起兽骨棒敲了敲随风脑袋。
“你个杀千刀的随风哥哥啊!我哪里是担心你看上她们呀!你明明知道舞女里有木柳逐月的杀手,你还特地带回来,你这不是找死吗?!”
“我才不怕。”随风一把抱起北渺渺,准备走出帐篷,“我这不是还有比老巫更厉害的你吗!”
北渺渺连忙挣扎着跳了下来,跑回桌边,把落下的狼皮拾起,重新披好,还不忘用力戳了戳随风:“你小心点行不行!你可是体弱多病的五皇子,我是狼头圣女,你这样抱着我出去,被木柳逐月的人看到了会怎样?!”
“好好好,一切都听你的…”
随风笑笑,轻轻咳了几声,“你的药喝的我真的病恹恹的,不想再喝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随风揽过北渺渺,帮她戴好狼头帽子,突然凑近:“想死哥哥了,
9是蛊是毒*上
小舞台上,十名异邦黑纱舞女婷婷袅袅,形态各异,眉眼里的秋水却一样满满当当。
随着轻快的鼓点响起,舞女们踩着节拍翩翩起舞,自带芬芳,不亚于千里醉。
跳的人沉浸其中,看的人也忘乎所以。
只有北渺渺认真地看着每一个舞女,想找到那个混迹其中的杀手。
领舞的是刚才那个围场门口的舞女,她已经脱了鞋子,光着脚,迈着几乎飞起来的步子,飘到了随风面前,北渺渺一惊,是她!
舞女在扭动中,肩上的黑纱不经意地滑落,肩膀上盘着吐着信子的红蛇,北渺渺记得很清楚,木柳逐月的手腕上就是这样的图腾。
就是她!
北渺渺准备起身,却被北辰将军一把按住。原本他还没有明白随风的意思,现在看到女儿这个反应,一下子明白了。
“爹爹!”
北渺渺愠怒地抗议着。北辰将军面不改色地说:“死丫头,你跟着殿下这么久,还不知道他的脾性吗?不要坏了殿下的计划。”
“可是爹爹!随风哥哥会死的!”
“你以为你这个圣女是当着玩玩吗?!”
北渺渺突然沉住了气,她看到随风望着自己的眼神,热切,带着希望,带着信任。
“我明白了。”
舞女并没有察觉到北渺渺的变化,只是专心地在随风面前跳着舞,不停地挑逗着随风。
随风却不为所动。
舞女越跳离随风越近,最后绕到了随风的身后,北渺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舞女,就想看清楚她是怎么下手的。
不料,舞女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的样子。
不应该呀…
北渺渺暗想。
舞女搭着随风的肩膀,挨着他的身体坐下,黏在随风身上,拿起随风的酒杯,送到他嘴边:“殿下,小女子敬你…”
舞女声音软糯酥麻,随风也配合她将酒喝下。
为什么是直接拿起酒杯?北渺渺不解地想着,目光时刻不离舞女,她要是再倒一杯还能下个毒之类的,直接拿起酒杯,即便指甲里藏着毒药也下不进去啊!
难道还有其他的下毒方法?
舞女见随风喝了酒,十分欢喜,放肆地搂着随风的腰,一手搭着他的肩膀,一手爬上了随风的胸膛。“殿下…”
随风没有推开舞女,而是淡淡地说:“本殿是不会临幸你的,放弃吧。”
舞女咯咯咯地笑起来,在随风的耳边吹着气,“小女子知道,入不得殿下的眼,只求殿下,让小女子放肆这一回…”
说着,舞女轻轻含住了随风的耳垂,惊的随风一个激灵,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放肆!”
北辰将军和北渺渺也立马站了起来,北渺渺怒道:“来人!将这个恬不知耻的舞女关进水牢!”
圣女的命令如同军令,而且是关进水牢。
最近的两个士兵马上放下酒杯,恢复了战场上的冰冷,冲上前,把舞女从随风身边拉开,另外两个士兵也拿来了镣铐和木拖车。
舞女的双手和双脚都被戴上了镣铐,被推进了关久久对面的一个帐篷里,这个帐篷通往地下,寒冷阴森的水牢。
除了水牢军,没有人下去过,水牢里的死囚没有旱牢的犯人的待遇,大家都知道,这是个只进不出的地方。
小舞台上的舞女们瑟瑟发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乐师们也停止了弹奏,地上跪了一片。而狼头军们也一改刚才吊儿郎当的样子,整齐地站成两排,仿佛刚才的歌舞升平没有发生过一般。
随风扫视了一遍众人,朝乐师挥挥手:“继续。”
乐师们战战兢兢地重新坐好,交头接耳了一会儿,换了一首温和的曲子,舞女们的风格也从妖艳换成了典雅大气的宫廷舞。
关久久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10是蛊是毒*下
北渺渺和老巫感到,看到电闪雷鸣脱了上衣,只穿着一件小肚兜,便感不妙。
“你们把衣服穿上!没有用的!”
“圣女。”
电闪雷鸣对北渺渺也十分客气,这是未来要成为她们另外一个主子的人。
“你们进来做什么!给我一杯凉水就好!”随风额头青筋暴起,见到北渺渺进来越发难忍,一把抓起兽皮毛毯,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
北渺渺脱了狼皮,从内衬里翻出一个小纸包,“老巫,圣水。”
老巫拆开兽骨权杖,将权杖里的圣水倒到了碗里,这是从国都带来的无根水,只在紧急的时刻使用,平时断不会拿出来,甚至没有人知道这兽骨权杖的机关所在。
北渺渺把纸包里玫红色的粉末倒进了碗里,水一下子变成了绿色。北渺渺轻轻摇了摇碗,让粉末和水充分融合后,推了推随风:“随风哥哥,把解药喝下去就没事了,你不要想别的。”
随风自然是信北渺渺的,立马转过身,从兽皮毛毯里伸出一只手,拿过碗,一口气喝光了水,重新把自己包好,闷闷地说:“好了,都出去。”
电闪雷鸣一步也不肯离开,跪在随风面前,也不穿好衣服,低下了头:“殿下中毒,是属下失职,请责罚。”
解药起了作用,随风慢慢觉得身体里凉了许多,神智也恢复了,也能看清眼前的人,便掀开了兽皮毛毯,捏了捏鼻梁,“下去吧,本殿有意如此,并不是你们当错。去,把本殿遇刺的事传扬出去…”
随风的话才说了一半,突然直直地向后倒去,咚的一声栽倒在榻上。
“殿下!”
“随风哥哥!”
电闪雷鸣连忙把随风躺直,北渺渺坐在榻边,检查了一遍:“脉象平稳,但是体内有股奇怪的气息。眼白浑浊,瞳孔似散非散。双唇泛紫,指尖也是泛紫…”
“是刚才的毒没有除干净吗?”
老巫急切地问,北渺渺摇摇头,“绝对不可能。解药的功效是我们亲眼所见,才重金购买回来的,一定是真的。”
“但是殿下现在的情况比刚才更严重了啊!”
电闪雷鸣不安地看着随风,只觉得他在微微地颤抖着。
北渺渺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当今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可以和毒想媲美。”
“是蛊!”
老巫心下也一惊,“不好,蛊更难办,我们对蛊一无所知啊!”
北渺渺咬了咬下嘴唇,对电闪雷鸣说:“电闪雷鸣,我想,我知道随风哥哥的意思了。现在,你们把随风哥哥的情况公之于众,最好传到国都去,尤其是要让木柳逐月那个混蛋知道!但是不要说是中蛊,就说是行刺,伤势严重,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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