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玉即墨
井乐听到蓉绿这么说话,连忙挨到她身边,将王后的金簪拿出来,在蓉绿手里戳着:“好姐姐,你看,咱们的任务都是一样的,就不必见外了吧,殿下是否有所吩咐啊?”
蓉绿眼尖,识货,捻着金盏细细地摸了几下,“好说好说。见你也是个机灵的,懂事儿,说吧,王后娘娘叫你来找我作甚?”
井乐一听,乐了:“哎呀,姐姐果然是厉害的人物,一眼便识得这是王后娘娘的金簪。王后娘娘的意思是,你看是不是…”
井乐没有把话挑明,指了指空如,又指了指自己和铃铛,双手交叉在一起,讨好地冲着蓉绿笑的跟条狗一样。
铃铛也是明白人,她看明白了井乐的意思,知道了眼前这个年纪不大心性挺高的蓉绿,便是空如的接头人,她身上,一定有三殿下交代的东西。
果不其然,蓉绿白了一眼空如,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香袋,轻轻地交到空如手里:“这里面的粉末,你只需要藏一点在指甲盖里,悄悄融在水里即可。其他的,别多嘴。”
空如捏了捏香袋,这是平时装香粉的带子,用的是普通的不料,根本不会让人察觉有什么不妥。
“是大姑姑,奴婢记下了。”
空如恭恭敬敬地,像是真的乖巧一般。
蓉绿似乎特别喜欢看到这样的反应,点点头:“嗯,乖。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自己蠢钝,还不听殿下吩咐,一进五谷丰登楼就被发现了身份,关了这么久,如今五殿下是为什么放你出来?”
空如不敢直视蓉绿的眼神,她的眼神就像市井里的流氓,生生地将自己身上厚厚的冬衣扒个精光,从骨子里都看了个通透。
“这全靠铃铛姑姑…”
铃铛上前一步,将腰间随风赐的萃带露了出来:“我是二殿下送给五殿下的通房,见空如在角楼受苦,便求了殿下放她出来。以后下药这种事儿,交给我就好,空如的身份曝光,我没有。”
铃铛说完,将手伸到空如面前,空如连忙将香袋放在铃铛手里:“多谢姑姑!”
井乐站在铃铛身边,笑了笑:“二殿下和三殿下素日交情甚好,唯有这五殿下是他们的眼中钉,我们作为下人,都是为主子办事的,以后,常来往啊。”
说着,井乐歪着头,对蓉绿弯了下膝盖。
蓉绿打量了一下铃铛,“嗯,确实是股清流啊,也难怪能打动那个冰山一样的五殿下。行了,今日我们且散了吧,呆久了容易漏出马脚,你们,从前面离去吧,我翻墙就好。”
 
118捉【奸】
逐月一把扶住飞鸢,没什么事儿,还是吓的胆颤心惊的,缓了好一会儿,检查了飞鸢一遍,才放心地吐出一口气来,看了看地上都是些什么东西。
“你这是踩到什么了?这暗室里怎么会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逐月和飞鸢仔细看了看地面,隐约是一只鞋。
“这鞋似乎是高天宇的?”
飞鸢认得这鞋,上面的绣花正是出自金坤宫的绣娘之手。
逐月皱着眉头,扶着飞鸢走进暗室。希望别是我想的那样…
结果,刚刚推开暗室的门,逐月和飞鸢就听到了宛若天籁的呻吟,虽然声音小,但是在安静的暗室里,那叫一个清晰啊。
“高天宇…”
逐月带着闷气,咬着牙看着高天宇强有力的后背,以及被他压在身下娇喘不停的宝贝。
飞鸢呀的一声就捂着眼睛,转过身去,“高天宇,你这是在做什么呀你!”
正在激战的高天宇和口木羽根本停不下来,口木羽独有的特性吸着高天宇的身体,没有那传说中的巅峰是分不开的。
逐月深知这一点,握紧了拳头,死死盯着天昏地暗的两个人,气到浑身发抖。
过了许久,在高天宇的低吼中,口木羽气若游丝,结束了空气里的氤氲。口木羽的双腿依旧挂在高天宇的腰间,麻的根本动不了,高天宇轻轻地将她的双腿放下,横抱起来,准备将口木羽放回琉璃缸内。
口木羽看着满脸阴郁的逐月,羞红了脸,轻轻拍了拍高天宇的肩膀,“宇…是殿下…”
高天宇一惊,木偶一样的呆呆转身,正对上逐月要吃人的眼睛,噗通一声跪下,“殿下!殿下恕罪!”
“好啊,原来本殿和皇妃进来了这么久,你居然根本不知道!”
逐月怒发冲冠,一挥衣袖,抬脚就踹翻了暗室正中间的石桌,石桌朝高天宇的方向滚去,高天宇互助口木羽,一掌将石桌劈了个粉碎。
“放肆!”
逐月差点没咬破嘴唇,上前就准备打,被飞鸢一把拉住:“殿下息怒!”
“你叫我怎么息怒啊?!这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捞回来的鱼!要献给父王的!你看看高天宇这干的是什么事儿!”逐月生气归生气,但是不会把怒气撒在飞鸢身上,只是轻轻扶着她,语气里全是杀意。
“鸢儿,你可知道,我抓这鱼回来的时候,还从未听过她发出声音,更别提她的鱼尾还能变成腿了!我!”
逐月气的指向高天宇,手指都在颤抖,恨不得一指头戳死高天宇。
“这!可是寿礼啊!”
飞鸢顺着逐月的胸口,感受到他连心跳都快了许多,显然是气的不行。
飞鸢看了看口木羽,勉强笑笑:“殿下,我看也看过了,让她回到水里去吧。高天宇,把她放回缸里,穿好衣服,本宫和殿下到大殿等你。”
“是,多谢娘娘。”
飞鸢拉着逐月往外走去,要不是看在这是寿礼的份儿上,逐月可能直接把他们都剁成肉酱了。
“殿下息怒啊,父王这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吧。”大殿里,飞鸢帮逐月顺着气,一边劝到:“马上要过年了,父王也要大寿了,你若在此时处置了他们,寿礼怎么办?整个狼眼都知道,你逐月带回来一只会吐宝的鱼…”
“那鱼我不会杀的…”
逐月打断了飞鸢的话,不耐烦地拉扯了一下衣领,露出了脖子上挂着的一颗鸡蛋大的浑圆的红色珠子。
“殿下…娘娘…”
高天宇穿好了衣服,来到了大殿,跪在大殿中间,“属下知错了,自愿请罪。”
“你也知道你错了!”
逐月拿起旁边的茶壶直接摔到了高天宇头上,刹那间,高天宇的额上就破了一块,鲜血直流,他也没有擦,保持着那个姿势,继续说:“属下知道自己僭越了,只要殿下能息怒,属下怎样都行,只希望殿下看在羽儿是寿礼的份儿上,不要迁怒与她。”
“羽儿?!羽儿?!”
119宫之
“请。”
冷面朝一个方向伸出了手,院判大弟子背着医药箱就快步往里走去。
沉金木却看了高天宇很久,“你这个头…”
血流的实在是太多,而且伤口上似乎还留有茶杯的细小碎片,不及时清理,是怕是会更加严重。
眼见沉金木要蹲下来处理伤口,高天宇抬手就拒绝了:“多谢大小姐美意,皇妃娘娘情况不好,烦请你速速前去诊治。”
高天宇做了个请的姿势,沉金木抿抿嘴,想想也是,皇妃娘娘要紧,便对着高天宇点了下头,“好吧,若有机会,我再出来帮你医治。”
“如此,多谢了。”
高天宇依旧一动也不动,跪在地上像一座石像。
把院判大弟子带入寝殿后,冷面就转身出来将沉金木带了进去,然后又转身,来到了大殿,静静地跪在了高天宇身边。
这让高天宇很是不快:“你干嘛,兄弟情深啊?保命要紧啊懂不懂?不想和铃铛成婚了?”
“兄弟,一样重要。”
冷面双膝跪地,直挺挺地立在高天宇旁边,远远看去,就像大门口的石狮子,冰冷带着绝望。
冷面不爱说话,高天宇也闭了嘴,一时间,空旷的大殿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
沉金木来到寝宫门口的时候,发现院判大弟子站在门口,愁眉不展。
“宫之,你怎么不进去啊?”
沉金木直呼其名,似乎十分熟识。
院判的大弟子宫之,为人正直,心善纯良,生的俊朗,是许多闺中女子心里所求之人。
这二人常在王城里走动,又都在尚医院抓药,一来二去,经常携游相伴。
“唉,金木啊,你看不出来吗,这里是二殿下的寝殿,我是个外臣啊…”
宫之轻轻地叹气着,刚才一时心急就进来了,现在才发现不妥,为时晚矣,进退两难。
恰巧沉金木是女子,她莞尔一笑,对着门高声地询问到:“臣女沉金木,前来为皇妃娘娘请平安脉,劳烦姑姑通禀。”
沉金木声音清澈,穿透力极强,在床榻旁的逐月自然是听见了。
“传啊赶紧的!”
逐月头都没有回一下,就朝身后挥了挥手,侍女听到后,连忙开了门,沉金木就要拉着宫之进去。
“等等金木。”
宫之从袖子里抽出一根极细的金丝,递给了沉金木:“带进去,绑在娘娘手腕上,我在这儿看。”
“悬丝症脉?你疯啦!”沉金木轻呼起来:“院判大人都诊不清楚的,你行不行啊!别勉强啊!”
“磨蹭什么呢?人呢?!”
寝殿里传出逐月愠怒的声音。
宫之连忙对沉金木挥挥手:“快去快去,这不是还有你吗!你也在一边诊脉,不会错的,我信你。”
沉金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小心翼翼地抽着金丝来到了床榻旁:“请殿下恕罪,臣女现在要将金丝系在娘娘的手腕上。”
“你要悬丝诊脉?”
逐月扬了扬眉毛,不是没听说过,而是这种技艺太高超,不是谁都能学会的,院判尚且还没有能力悬丝诊脉,什么时候论道这么个小丫头。
沉金木一边将金丝系在飞鸢手腕上,一边解释道:“回殿下,臣女自然是没有这个本事,院判大人的大弟子宫之,身为男子,不能入殿下的寝殿,所以就候在了门外,他愿意尽力一试。”
说话间,沉金木已经系好了金丝,拉了拉以作提示,自己再轻轻拉起飞鸢的另外一只手,搭上脉路,细细地感受着。
逐月好奇,起身走到了门口,见到一个身着医官白色长袍的年轻男子,正闭着眼睛,将手搭在金丝上,安静地像幅画。
“如何?”
不多时,逐月见宫之睁开了眼睛,便开口问道,这一问将宫之吓了一跳,但是他很快便冷静了下来,手指捻着金丝,对逐月浅浅地一拱
120沉金木
逐月拗不过飞鸢,气归气,但是飞鸢和孩子要紧,便松了口:“行吧,一切听鸢儿的。”
逐月走到门口,宫之对着他一拱手,沉金木也抱拳道,“殿下,微臣告退了。”
“殿下,臣女和宫之一起去开药。”
“且慢。”
逐月拉着沉金木的手,往寝殿里一勾,对宫之说:“你且退下,好好为皇妃看药,顺便把大殿里那个蠢货的头包扎一下。本殿有话问金木。”
“是,微臣领命。”
宫之背好医药箱就退下了,顺服的就像一只小绵羊。
待宫之离去,逐月将门一关,坐在了桌子旁。沉金木连忙放下自己的医药箱,倒了杯水递到逐月面前。
“殿下请。”
逐月没有接过杯子,而是将杯子推到沉金木嘴边:“今日你辛苦了,坐吧,在本殿宫里,也没有外人,你不需要这么拘谨。”
逐月说这话是客道,沉金木作为大小姐,自然是不会失了礼数的,她挪动了一下椅子,坐在了偏一点的地方,才小口地抿了一口水,将水杯捧在手里。
“殿下可是有话问臣女?”
沉木的事情已经过了几天了,随云一定已经来告状过了,逐月迟迟不发话,许是因为木柳鼎日的大寿更重要。
“自是有话,只不过,”逐月顿了顿,觉得有些好笑:“不应该是你来向本殿汇报一些什么吗?”
沉金木的手指不安地在茶杯上摩擦着,低下了头,有些不安:“殿下,是这样的,木儿她…”
“云儿那天带着伤来找本殿,”逐月打断了沉金木的话,一双魅惑的眼睛盯着她,“你们都是本殿的人,伤了本殿的弟弟,可是要挑拨本殿兄弟间的情谊吗?”
“不!臣女不敢!”
沉金木忽而抬头,撞上那双不怀好意地眼睛,心下暗想,不妙了。
逐月看到沉金木的反应,满意地梳理了一下鬓边墨绿的长发,继续说到:“本殿量你们也不敢的。但是,沉木伤了云儿是真的,你们家里的下人也都看到了,虽然土木进了王城当慰藉品,终归不解云儿心头之恨。”
沉金木的心一下子跌落了谷底,这是要赶尽杀绝的意思吗?
“殿下,求殿下放木儿一命吧!臣女愿意替她!”
沉金木走到逐月面前直直地跪下,将手里的茶杯捧到逐月怀里,头低的就快钻进逐月怀里了。
逐月慢条斯理地将沉金木扶起来,揉着这双有些陌生的手,轻飘飘地说:“金木,本殿也没说要她的命啊,怎么说,沉家也是本殿养的,要为了一个随云就搭上本殿一个炼毒的好手,有些亏啊。”
这殿下到底怎么想的啊…
沉金木皱着眉头,静静地听着,不过就听逐月现在的话来说,应该是不会有性命之忧吧?
“殿下,实不相瞒,木儿自那天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过了,爹爹命人捉拿,始终没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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