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切对于死境的生灵却是截然相反,他们无论如何也难以跨越两境长城。
死境的生灵奇形怪状,种类庞杂,有些体型巨大,甚至可以一步横跨地势低洼之处的两境长城,可惜如何也不能够跨越,那对于它们来说永远都是难以逾越的高峰,若是强行跨越,甚至会被两境长城的神秘力量击杀,直接灰飞烟灭。
所以只剩下了四大关,这是死境的生灵想要进入人族居住地生境的唯一途径。
故此,只要爆发两境长城战争,长城四大关立马就会成为兵家要地。
至于两境长城为何会有四大关这不是给死境生灵侵入生境的机会吗
无人能够解释得通,有人说,是建造两境长城的大能用来磨砺惊醒人族,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什么时候也不能缺失危机感,那才是人族可以存活世间的永恒之道。
也有人说是过犹不及,两境长城抵挡住了所有死气,也需要宣泄,四大关便是它的宣泄口,以维持两境长城的恒古长存。
这里是会阴,曾经爆发过生死境大战的地方,或许是一次,也或许是很多次。
然而即便是最近的一次,目睹的人挡不住岁月的侵蚀,已经在逐渐凋零。
戮的目的正是于此,他要寻求出当年大战的痕迹,他急切地想知道,那个强悍的男人,如今究竟去了哪里
未完可待续,精彩后纷呈。
052 怒斩苍穹(戮)
初阳取代了血月,或者说,初阳的光辉遮盖了血月仍旧存在的痕迹,原本的的黑幕退却,哪怕这里是死境,也暂时成为一片光明。
死境里听说起有永昼和极夜的现象,一个永远白昼,一个永恒黑夜,然而永昼里总还有黑暗,极夜里也存在光明。
光明和黑暗,是从来没法儿真正区分的貌似两个事物,实则同根而生。
戮站在会阴前,两百米的巨大城墙之外,这里是死境的范围,当年生境与死境大战的会阴主战场。
痕迹是明显的,巨大的城墙上有斑驳的裂痕,这些都是当年大战留下的会阴城墙的创伤,尽管经历了数十年的风风雨雨,也还是无法退却,正无声地诉说着当年战争的惨烈。
城墙的“伤痕”不计其数,一眼望去密密麻麻。
创伤的种类也是繁多,剑伤、刀伤、爪痕、拳印、火焰的炙烤、极寒的冻裂让人在震惊之中浮想联翩,这会阴的城墙,究竟是遭受了怎样的攻击,又曾面对了多少敌人,什么样的敌人。
创伤分布的位置也是毫无规律,最底端的触手可及,高一些的需要伸手触碰,还有更高的抓痕,足足百米之高,像是猛禽的攻击。
百米多高还有拳印,几尺长宽的拳印深深地嵌在城墙之中,先不说这拳头的主人身躯有多么的高大,便是在这坚硬似铁的会阴城墙上砸出一个深坑,就需要不可估量的强力。
更高处还有火焰的炙烤,生生将坚硬冰冷的城墙烧出一个大洞,这是极其恐怖的高温,直接融化了城墙石,人的身体别说沾染上,就是靠近些,只怕立马就会化作脓水。
这是怎样的火焰,居然可以达到如此高温,难道真有真龙,曾经在这里用焚天灭地的龙炎喷向城墙
那巨大的拳印,炙热的龙炎,禽类的爪痕,漫天的残缺,摧残了城墙,也击裂了大地。
当年的大战究竟如何一切不得而知,仅凭当年旧痕,你永远无法详细还原当年的情形。
这一道道痕迹一一引入戮的眼帘,他的脸上却并没有因此表现出半分的震惊。
他仔细地探查了城墙上的所有个痕迹,包括会阴城墙外的坑洼之地,到处充满着已经消逝的力量的残影,随处可见的刀与剑的火拼。
然而这一切对于戮已经并不重要了,他并不是来惊叹当年大战的惨烈,他只是来找人,寻找他熟悉的痕迹和气息。
可惜
“为什么,没有,这里还是没有他的气息,还是没有”
戮的话语低沉,自言自语,四下死寂,自然无人回应。
他仰望苍穹,一碧如洗的死境上空不知何时密布乌云,阴沉沉四际,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戮的神情依旧,他绝不允许自己的情绪表现在脸上,这在他看来是最愚蠢的行为,情绪哪怕表现出来,也不会得到半点释放,还会暴露自己的破绽,最是得不偿失。
然而这一切还是令他失望透顶,他跋山涉水,费尽千辛万苦来到这个让他满怀期待的地方。
却不料,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满怀激动地搜寻了许久,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乌云在戮的头顶剧烈的翻滚,并不因为戮的情绪就照顾他的心情,该落下的雨滴并不留情,仍旧噼里啪啦地毫无预备就砸落在戮的青衫之上。
好一场迅猛的雷阵雨
整个世界瞬间被雨幕遮盖,黄豆大的雨滴伴随着电闪雷鸣,从九天高空直直坠落,砸落在身体上,引得一阵好揪心的疼。
戮的青衫已经被浸透,成股流下的雨水顺着他清晰的睫毛滴滴答答,有些干脆流进他的眸里,与泪腺分泌出的液体混杂。
可是他的眸子仍旧瞪得大大,就是不眨一下。
雷鸣声更烈
闪电扯出的光越发耀眼
初晨已经是一片昏暗
会阴似乎摇摇欲坠
天地间一片杂乱
剑鸣声骤然炸起,霎时间响彻天地。
戮的身躯化作一道流光,形成七尺剑芒。
剑芒直冲九霄,击落闪电,昏暗天光。
浓郁的乌云在颤抖,爆炸的雷鸣正龟缩,剑芒空绝出一片天地,雨幕遮天盖地,却遮不住剑芒,盖不住青光。
于是乌云被击落,闪电被杀光,雷鸣龟缩苍穹,雨幕支离破碎。
一道惊愕响彻苍穹好厉害的剑,好厉害的人
戮的声音回荡待在你的死境,小命还可长存。
那声音有了几分震怒狂妄,小儿太狂妄
戮不再搭话,他的剑光斩碎乌云,雨幕戛然而止,闪电和雷鸣消失的无影无踪,天空忽然放晴,重新一片清明,不远的天尽头,泛起一道美丽的彩虹。
苍穹里,那愤怒的声音在不甘中消逝,它依托乌云出来,乌云被戮的剑光斩碎,它也就不复存在。
清明之下,戮的身影没有停留,他之所以斩碎乌云,是这密布的乌云搅了他的心绪,是情绪,更是在发泄。
然而只是斩裂乌云,惊动苍穹,这并不足以释放心中的郁闷。
戮的剑光继续前行,划过两境长城上空,像是永远不会耗尽速度和力量的离弦之箭,在漫无目的之中肆虐前行。
戮的前行并无顾忌,穿梭的区域更是胆大包天,不止是在死境外区域,甚至深入死境深处。
有巨兽在厮杀,戮的剑光经过,巨兽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待剑光离开,巨兽停止厮杀,各自在满脸心悸中悻悻而去。
有死境猛禽遨游死境上空,由于躲闪不及,直接被斩断翅膀,砸落在地上,猛禽在咒骂真是倒了血霉了,遇到这样的变态
只是捂着断翅灰溜溜地逃掉,猛禽虽然口吐人言,却丝毫不敢挑衅半空那逐渐远去的剑光。
戮一路横行,惊起死境无数生灵,有些惊慌失措,有些愕然震撼,还有些冷漠观望,似乎并不把这剑光放在心上,死境的恐怖,绝不是这一道剑光就可以搅动的。
然而这些戮是不会在意到了,他只是在发泄,以身为剑,以剑为身,人剑合一,在苍穹里疾行,在日月下放纵,释去满身躁动,去除一身戾气
未完可待续,精彩后纷呈。
053 天城(戮)
那一日,青光纵横三千里
那一日,剑芒搅动九河山
那一日,死境生灵皆震动
那一日,邪魔鬼祟心中寒
戮的发泄整整持续了一整日,他纵着绝世剑芒在死境里漫无目的地的横冲直撞,惊动死境无数生灵,却无一生灵胆敢横加阻拦。
好一通发泄,戮已经不清楚剑光带着自己穿梭了多少路程,是几千里,又或者几万里。
他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这是心境的释放,尽管他可以克制,却必须完全祛除。
修剑,同样是修心,剑无匹,心无阻,方可人剑合一,摧枯拉朽。
夜幕遮掩下来的时候,天边的剑光才开始减弱,戮的身影从半空飘落,静静地在大地上形单影只地走着。
死境的月亮与生境的月亮绝不相同,两境长城隔断了生境和死境,仿佛也隔绝出两个时空,死境的月亮带着血红色,光泽昏暗,生境的月亮则是一片清明,皎洁明亮。
所以大家习以为常之后,就把死境里夜幕之时顶空的月亮称为“血月”,多么的贴切的名称吖
今夜的血月与往日的不同,淡淡的血红色依旧,倒是明亮了不少,四下死寂的死境之夜,被血月的光辉普洒,整体呈现出诡异神秘的气象。
戮仍旧在走着,在血月下,死境里,黑夜中,漫无目的地走着,他的脸上带着一抹疲惫,这一抹疲惫本是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在他的脸上表现出来的。
可是他的心着实是累了,又四下无人,这种油然而生的情绪,也就不可抑制地稍稍显露了出来。
不远处有一座一丈高七尺宽的大石碑,血月下的投影巍峨壮阔,石碑的前方写着两个大字,“天境”,字的本身没有任何颜色,就那么龙飞凤舞地镌刻在石碑的正面,入石三分。
脸上的疲惫瞬间消逝,像是从来不曾苦楚过,戮的自言自语中带着好奇“字是以剑书写,却不是用剑的本身,而是剑气,能够剑气入石三分,倒是个不错的人物,没想到这西方死境里,居然也有剑修的存在。”
“只是小小地界,居然就敢妄称天境,实在是夜郎自大,不知天高地厚,待我一剑斩之。”
戮的轻剑并不出鞘,一道恢宏的剑光便已经横空出世,直直斩向写着“天境”二字的石碑
天城是个性子高傲的年轻天才,出生以来就表现出惊人的天赋,从无败绩,在整个家族里都是独占鳌头的年轻一代第一人,甚至可以说,天城一族未来族长,那个最是肩负重任的位置,非他莫属。
然而就是这么耀眼的一位绝世天才,最近却受了罚,老族长,也就是天城的父亲,罚他看守天境边界半年。
原因无他,天城在与老族长的故人之子比斗之中,高调出手,打伤了对手。
老族长的故人因此不快,离别时对老族长道你这竖子,太过狂妄,过骄易折。
结果天城大怒,激邀老族长的故人出手,那老一辈也不含糊,打着替老族长好好教训一番狗儿子的噱头与天城激战。
对此,老族长并没有阻拦,他的儿子天城仗着自己天赋异禀,这些年骄傲自满,是时候给他点教训才是了。
然而事实令人大跌眼镜,那老族长的故人竟也不是天城的对手,最后还是天城看在他老一辈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故人灰溜溜的离开,满脸羞愤,说什么也不给老族长好脸色,看样子是再没了脸皮,不与老族长往来了。
失去一位故人,老族长自然不会太过在意,他在意的是,本想借着故人之手好好教训一下天城,好叫他知道何为天高地厚。
谁知事与愿违,故人不敌天城,反倒是让天城的性子越发的骄横了。
“臭小子,我罚你去看守边境你可服气”
“不服。”
“混蛋,死不悔改”
“我又没错,为什么要改”
“你把对手打伤,你还和老前辈较量。”
“我打伤他是因为他太弱,我收手不及,与老前辈只是切磋,况且我并没有输。”
老族长头疼道“算了算了,不指望你认罪,你去守护边境吧最少半年,什么时候你明白了,再回来。”
“哼,去就去,反正我没有错。”天城怒气冲冲的离开,老族长摇头苦叹希望这小子能够一路锋芒下去,虽然骄兵易败,却也能养成无敌的气魄。
天城独自一人镇守边境,原本还是有许多族人在此帮忙的,只是他性子傲,觉得人多了反而累赘,就把其他人遣走了。
只是短时间内还好,时间一长,天城便开始耐不住性子了,在族里的时候好战的他还可以四处找人打架,虽然对手不强,总算差强人意,也就聊胜于无了。
可是在这里,四下无人,之前倒是有些族人戍守边境,只是他们的战斗力太差劲儿了,天城甚至提不起丝毫的战斗。
于是便无聊起来,没事寂寞的时候,天城唯有举剑对血月,一剑一孤人,生活好不枯燥。
谁料突然有强横的剑道气息传来,天城几乎是想都没想,见猎心喜之下就冲了过去。
适逢那强人举剑要劈开石碑,天城自然惊怒,这可是他们天城一族的脸面所在,岂容贼人放肆。
“贼子,好大胆”
天城一声断喝,手中的墨黑宽剑便极速一挥。
墨黑的剑光冲天而起,直接将戮的那一道剑光拦截。
黑光对青芒,彼此在一瞬间消融,只是力量不同,以至于在黑光已经完全被消耗之后,剩余的青芒仍旧向着石碑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