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是彻底服了这个女人,想了想,突然发问。
“那你和阆风楼的关系怎么样,有熟人吗”
“阆风楼”
段云秋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杨辰把话题扯得这么远,但还是点了点头。
“如果你有想法的话,我可以将阆风楼的少主引荐给你。”
话一说完,段云秋也算是聪明,立刻就猜到了杨辰的意图,紧跟着补充道。
“阆风楼的生意只做到金水台,和你们是敌对关系,自然会受到金水台高层的授意和影响。”
“如果你拿着凭证去取东西或者进行生意来往,肯定会被阆风楼内部的金水台眼线察觉到。但如果由我引荐,就可以绕过这些。毕竟阆风楼是做生意赚钱的,并不想掺杂在金水台和陈国的争斗里面。”
杨辰赞赏的望了段云秋一眼。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儿,自己只问了一句,她就把自己想要的信息都了,舒坦。
阆风楼的少主。
杨辰想了想,如果能搭上关系也是不错。
“那你身上现在有多少块铭牌”
杨辰再次岔开话题,开口对段云秋问道。
段云秋直接从身上摸索了一番,呼啦啦将铭牌堆在面前。
“大概就是这些了,算算的话有二百多枚,因为我们并没有刻意的去收集这些。”
也算不少了,参加会猎的一共才千人而已。
“你如果想要就尽管拿走,只要给我留下一点能应付过去的交差就行。反正我巴不得金水还在这次会猎中落败。”
段云秋毫不在意的说道。
有她这个表态就够了,杨辰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以后估计还有事情要你帮忙,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杨辰此话一出口,意思就表达得很明确了,同意放过对方一命,两人会联手演戏。
段云秋顿时喜上眉梢,一个劲的道谢。
说完这些后,段云秋想了想,还从身上拿出来仅剩一丁点儿的小七叶聚元草,交给杨辰,以示自己没有暗中突袭的念头。
经过这段时间,杨辰的愿力在不断的汇入,现在实力已经恢复了大半,而段云秋一直没有调理内息,手中再没了这个奇药,已经完全不是杨辰的对手了。
杨辰也不客气,直接接过来收好。
然后才再次走到史东来尸体前。
用手中半截短枪将他的衣服挑开,想了片刻,杨辰直接踩住史东来腰背,很快,在史东来的背上,隐约可以看到一行细小的字迹。
这史东来也是个狠人,乾坤七剑的剑诀十分重要,轻易不会外传,就算教授的时候,也都是口口相传。
所以史东来干脆把剑诀纹在了自己背上,而且用的还是隐刺的手法。
这种隐刺很奇妙,如果皮肤上不充斥血气,从外表看来和平常没有两样,十分隐蔽。
史东来虽然死了,但体内的血液还是有的,强行挤压到这里,自然渐渐浮现。
见杨辰没有自己的提示,竟然就看出了里面的门道,段云秋也是十分意外。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你这么强,完全不符合常理”
杨辰借过段云秋的火折子时,她忍不住问道。
见杨辰没有理会,段云秋依旧不放弃。
“那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表面看起来很平常,但实际上我能感受到,你的身体强度以及后劲是常人无法比拟的,你的师承呢”
段云秋问了半天,杨辰依旧不理。
“哎算了,我知道这些是忌讳,只是忍不住好奇心嘛。但是我要提醒你,已经不止一拨人在暗中调查你的来历,因为你的出现实在太突兀,好像天上掉下来的一样,而且强得令人发指,不光是我们金水台。另外,付远已经被好几股势力盯上了,估计会以他为突破口,到时候你回去小心一些。”
段云秋再次了一些信息。
杨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说话间的功夫,他已经借着光线将乾坤七剑的剑诀反复看了许多遍。
又过了一会儿,杨辰在心里反复记了几遍,将剑诀一字不差的全都背了下来,然后才站起身,给史东来的尸体上放了个小口子。
鲜血流出,剑诀再次消失不见。
“我们不能在这里多呆了,是时候出去了,你看这场戏要怎么演,我们提前商议好。”
杨辰抬头望了望,然后对段云秋说道。
外面,在接近会猎之地中心地带。
经过轮番的厮杀,再加上那么一点点运气,已经有不少人突破了截杀,成功冲进了最后的终点。
即使杀红了眼,即使缠斗在一起,但是一只脚刚刚踏入中央高台的范围内,就必须停手,旁边有大梁王朝的高手会上前制止。
很快,有十几人都进入了终点,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满脸劫后余生的表情。
到了这里后,他们反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终于在杀机重重的会猎之地中熬了出来。
稍稍休息了片刻后,他们立刻就被控制起来,带到了各自阵营的指定位置。
他们在会猎之地中抢了多少物资杀了多少人,这没人会管,但第一时间就要交出身上搜刮的铭牌。
大梁王朝有专门的探测手段,来检测有没有人私藏。
然后现场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铭牌的数量统计。
仅仅统计了几人的收获,在场的几名陈国将官脸就开始发青了。
第一百八十章 杨辰发财了?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双方的战果差距,实在太大了,大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最先赶到的几名金水台武者,身上都带着至少数十块铭牌,“呼啦啦”倒了一地。
而与他们形成鲜明的对比,到达终点的几名陈国武者,就实在太寒酸了,摸出的铭牌加在一起,满打满算也就是几十块,说不定还没有人家一个人的收获多。
大梁王朝负责统计的人员可不管这些,直接大笔一挥,将这些数目都记录在册。
而且每记一笔,都要高声喊出来名字和铭牌的数量,让人说不出任何徇私的地方。
这边的声音实在是太大,本来还一心关注着远方乱石堆,惦记杨辰生死的靖云伯,也也被吸引来的注意力,顾不上其他许多了,急忙带着陈和回来。
“怎么回事”
靖云伯修为毕竟还是较弱,在空中看了这半天好戏,身上的真气几乎已经被掏空,落地的时候喘气有些急。
但是不用手下的将官汇报,他一眼扫过去,脸色就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人家金水台那边的铭牌堆得像小山似的,而自己这边稀稀拉拉。
再仔细看一下,赶到终点的这些陈国武者一个个垂头丧气,明显不是打了胜仗的样子,仿佛能捡回一条命,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只有极少数几人收获了二位数以上的铭牌,绝大多数人都少的可怜,更有甚者是零收获,只贡献出了自己身上的那枚铭牌。
这让靖云伯如何不气恼
他早就知道陈国和金水台的武者在实力和战斗意志上都有差距,但没想到差距会这么大
照这么下去,己方岂不是输定了
靖云伯心烦意乱,脸色直接阴沉。他本身就脾气不好,现在一不顺心,顿时到达了爆发的边缘。
偏偏正在此时,金水台的大长老金百川也回来了。
他只是扫了一眼这些铭牌数量,好像根本就没感到意外,随即将目光挪开,那神情压根儿就没当回事儿。
这比任何言辞讥讽都要扎心,说明人家早就料到了这个情况,相比于这场会猎的最终胜负结果,金百川倒更关心史东来和段云秋的安危。
靖云伯也彻底急了,直接走到高处,眼巴巴的望着会猎的方向,指望能不能有什么奇迹发生。
但是接下来,赶到的依旧是金水台武者占大多数。
金水台那边的铭牌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堆越高,陈国这边只是零散的积累,差距迅速增大。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只要到达掌灯时分,这场会猎就算彻底结束了。
那时还没有赶到终点的武者,就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世人面前了。
靖云伯心急如焚,终于,远远的看到了几个还算熟悉的身影。
接连陆续有几名陈国杰出武者赶到,浑身鲜血,伤痕累累,显然是经过了残酷的厮杀。
而他们一到达,就直接拿出了沉甸甸的包裹,哗啦啦倒出成堆的铭牌。
事实证明,陈国的武者中也是有些能打的。
看着他们几人的收获,靖云伯喜上眉梢,急忙吩咐人上去清点。
随着数字一个个报出来,靖云伯的神情终于略微舒展。
最终,这几人所带来的铭牌数量,停留在了一百三十五枚。
这已经是足够突出的成绩,可以说这几人是除了杨辰外,陈国最大的希望,他们也确实没有辜负所托,做到了自己的极限。
有了这笔收获,就像是为陈国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双方的铭牌数量,差距瞬间拉小了许多。
金水台在二百多枚,而陈国加起来也有接近二百枚,这意味着重新有了获胜的可能。
靖云伯忍不住眼神再次望向已经开始低垂的天幕,心里期盼着再来几个人,再给自己来几个惊喜,说不定还有反转的可能。
而金水台的众人也是略微意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陈国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也算是不俗。
但接下来,就好像陷入了断层一样,足很长一段时间,双方都没有其他人赶到,平静得令人可怕。
越是如此,就越是有种风雨之前的寂静的错觉。
果然,等了好半天,终于有两个人影,一男一女,看起来脚步踉跄身形狼狈,特地绕了一个大圈,好不容易从另一个方向走到了附近。
等看清了之后,靖云伯的心凉了一大截。
正是刚刚从陆辰虹手中逃掉的白不平和万壬琪。
单从外表来看,这两人惨的不行,为了躲开杨辰,还特意绕了远路,身上增添了不少血迹,显然又碰上了其他的人,打了几场。
故意拖到最后时刻才现身,将那些想要截胡的敌人都熬的没有耐心离开了。
所以他们虽然看起来弱,一路竟然无比的顺畅,跨入了终点范围。
二人一抬头,金水台大长老金百川已经负手等在那里,脸上的神情堪比冰块。
他二人在投靠金水台之前,好歹也是在草莽武者中混出了一些名气,但面对金百川,根本连直视的念头都兴不起,直接膝盖一软,扑通扑通跪倒在地上。
“大长老息怒我们有负宗门重托,罪无可恕。”
金百川脸上的怒气依然未散去。
以他强势偏激的个性,根本就懒得问手下人为什么失败,哪怕是因为实力不济。典型的让你行你就得行,不行也行,失败是他最接受不了的结果。
金百川当即就想直接脱口而出,让他们两人自裁谢罪。
但这二人脸上表情惶恐,急忙将身上沉甸甸的包裹拿出来,恭敬的双手递上。
旁边立刻有人上前接过,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满满都是铭牌。
远远的看到这一幕,陈国的将官军士们都齐刷刷吸了一口凉气,知道这下子悬了。
都不用金百川过多催促,手下之人很有眼色,将这些铭牌拿到大梁王朝的使者面前,开始统计数量。
一,五,十,二十,五十,一百
随着不断的数字报出来,靖云伯心底的绝望越来越大。
之前给了他一个希望的苗头,紧跟着就被一脚踹入谷底,没有什么比这更难受的了。
别看白不平和万壬琪形容狼狈,收获可着实不小。
过程短暂而又漫长,好不容易等铭牌的数量统计完。
大家再望过去,发现金水台的那一堆铭牌已经远远领先了,如今竟然有足足四百块出头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说明金水台距离确定胜局仅剩一步之遥了。
参加会猎的一共才一千人,只要一方的铭牌数量超过半数就算赢。
实际上,局势要更加悲观,四百多块基本已经可以了看作胜利了,因为在会猎之地中这么长时间,无数的厮杀,肯定会有一些铭牌折损丢失。
现在意味着,陈国如果要翻盘,必须一口气整来三百多块铭牌,这简直是不可完成的任务。
“输了,就这么输了”
靖云伯,陈和以及诸多陈国的将官军士脸上,已经提前浮现出了绝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