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奉了白先生的命令,前来协助公子扶苏殿下,眼下胡亥以在咸阳称帝,自称为秦二世,荣登大统,并且将扶苏公子斥责为叛逆”略微抬起头看了扶苏一样,伍六七很快就低下了头,继续说道。
“这件事,李丞相与赵大人亲口所说,并且也取出了诏书宣告天下,的确是将帝位传给了十八世子,胡亥殿下。”
“荒谬”蒙恬猛的一拍桌子,气的一下子站起来“李丞相赵大人谁不知道他们拥护的人就是胡亥殿下,谁不知道他们正是因为看十八世子纯真无邪不懂世事,所以想要将他辅佐登上帝位,实则是自己得到权力。”
“一手遮天他们也配宣读诏书他们也能宣读诏书他们不配”
“蒙将军稍安勿躁,其实”说着,伍六七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些话都是易经让他来到这里说的,并且还是用青龙会特殊的手段,也就是空中传讯十万火急送过来的。
虽然伍六七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这自家老大的命令,他也没什么想要拒绝的。
可是现在看看蒙恬这气氛的模样,若是将接下来的消息告诉他的话
“你还有什么话,一起说完。”扶苏这时候也缓过来了,听不出他语气里的喜怒,但的确是很平静,平静到令人觉得害怕。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从咸阳方面传来的消息蒙将军的府邸,造人屠戮,一家老小,悉数被灭除。”伍六七的腰越发的低了,但他说出来的话,却不亚于晴空霹雳,一下子劈在了蒙恬还有扶苏的脑袋上,和心理上。
这一道雷霆的强悍,震的他们现在都无法缓冲过来。
“你刚刚说蒙家,被灭了”
“千真万确,从咸阳十万火急传来的消息。”
“蒙家我的家陛下”
“陛下啊”
“蒙将军蒙将军你怎么了快去请人来蒙将军呕血了”
第907章:胡亥:快意!愉悦!
“还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借口,而这个借口,就在咸阳宫中,就算嬴政告诉我很及时,但赶路还是花费了我不少时间,这样算来,我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和人接了头,在深巷里看着来人,易经指了指不远处高大的咸阳宫,转而继续说道:“和氏璧是诱饵,天问剑才是真正的重头戏,可我多方探究,终究还是找不到天问剑在哪里,胡亥,藏的还真够深的。”
“其实有一个人,能够对当前这种困局产生破解的效果,那个人我不说你也知道是谁。”说着,白玉京背着双手来回走动,同时说道。
“你也是看过胡亥的人,也知道他是一个具有何等心机的家伙,赵高在桑海就曾大肆宣扬嬴政的遗诏乃是让胡亥继位,哪怕到了现在,只怕仍旧还是这个理。”
“非但如此,咸阳里,他只会变本加厉,更是伙同李斯将一切有可能造成的阻碍全部剔除。”
“你说的,难不成是她?”易经非是愚钝之人,虽然因为长期被困锁于大阵中导致外部的消息还有发生的事情有些脱节,但这么些天在青龙会不断的传递之下,也让他有了一个大概的知晓。
自然,那位女子被嬴政带入咸阳宫也不是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她是唯一的破局人,但我唯一担忧的,便是她的身份,扶苏的妹妹,昌平君的女儿,这个身份很有可能会为她招致祸端,以胡亥的性子,只怕她现在也……”
白玉京虽然知道破局人,但却无法保证她是不是还活着,毕竟真正意义上他来到咸阳的时间也只是今天,对于咸阳现在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早在伍六七离开了以后,青龙会还残留在桑海的势力就已经很小了,自然对于其中发生的那些隐秘的事情不甚知晓。
“这些天还算好,我时常混迹在王宫之中寻找天问剑的所在,也经常能够看到她的存在,虽然过的并不好,但比起她的那些兄弟们也算是活的不错了。”生为女子,或许有时候的确是一件不幸的事情。
但生为女子,有时候却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起码涟衣若不是女子的话,只怕她早就命丧黄泉了。
“是么?看来是身份还有威胁程度上没什么值得称赞的,所以才会被搁浅到现在,若是换成男子,只怕就不会那么好过了吧。”白玉京深知其中的道理,因为这方面的事情,他以前也经历过。
他的那些兄弟们可没打算把他当做是兄弟,那也只是没机会,若是有机会,只怕第一个被弄死的,就是他了。
兄弟有很多,帝位可就只有一个,人越少,争夺的人也就越少,自然能够登上帝位的可能性就更大。
“这些天,咸阳宫里面的惨叫,和那些在深夜下被人拉出去的尸体,我可见得多了。”虽不曾正面回答,却也算是从另一个角度回复了白玉京的话。
深夜惨叫,咸阳宫里的尸体,那些逐渐稀少的胡亥与扶苏的兄弟们,这一桩桩一件件,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了。
“既如此,我们晚上就去见见涟衣姑娘,赵高和李斯既然回来了,他们肯定会很快展开他们的计划,时不我待,一切都要早做打算。”白玉京沉声说道。
“若是天问剑还找不到,就算和氏璧真的是个饵,我们也不得不去吃下去了。”
“也好,我进去摸索一番,你在外面接应,此事不能失败,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必须要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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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来过了?”背负着双手站在宫殿之前,只有这一刻,起码只有这一刻,他是能够感受到江山在手,天下我有的感受的。
那种他忌惮的,崇敬的人终于死去,再也没有人压迫在他的头顶上的那种快意。
那种掌控偌大的一个帝国,甚至整个天下的幕后主人的感受。
这是多么的美好,这是多么的令人觉得赞叹啊。
“是的,那一天城墙上的变动虽然很短,但这天下能够无视咸阳的城墙以轻功进来的人屈指可数,他,便是最有可能的那个。”双色异瞳加上波浪般的卷发,胡亥的确有着一半西域胡人的血统,这在他的面容长相上都能看出来。
只是他这张脸落到了从未见过西域胡人的中原子民的身上,难免会让人觉得惊诧,这就是很简单的审美观的不同。
“他来到咸阳,无怪乎就是来给扶苏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天问剑与和氏璧,这就是他想要的东西。”赵高一眼就看透了其中关键,但看破了也不代表就能解决。
俗话说只有千日抓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一天没有抓住易经,这件事就不算完。
“和氏璧那边,我已经布置好的一切,就等着他进去自作自受了,只可惜他来得早,心却是一点都不急,根本就没有上当。”胡亥有些可惜,也觉得有些有趣,这样不在他掌控的人,让他愤怒,这样不被他猜测的人,让他疯狂。
但在这之外,也存着一份有趣的心思。
毕竟不受掌控,才能有更多的意外之喜。
“和氏璧的位置不会改变,但,天问剑呢?”赵高反问道。
“说来也奇怪,无论我在宫中再怎么细心寻找,我也根本就找不到天问剑究竟在什么地方,哪怕是再隐蔽的地方也找过去,却始终一无所有。”胡亥抓着头,神色陷入了迷茫。
“我还以为是他拿走了天问剑,可夜里几乎每次都能看到他来到宫中,若是他得到了,大可以直接离开,去做他想做的事情。可他既然还在,那就代表天问剑,他也没得到。”
“看来宫中,并不是只有你和我的人,陛下还是留了一手的。”这肯定是有人把天问剑藏起来,只是不知道是谁罢了,但这个人,好找也不好找。
“不过虽然留了一手,可这能够称道的人选却不多,而在现如今里,对帝位没有兴趣,又不会第一时间被公子视为眼中钉除去的人。”
“原来如此,我的那几位姐姐么?”作为男人相信没有不对帝位动心的,那几个兄弟如果真的得到了天问剑肯定早就有所行动,而不是留在这里被他斩杀。
而且赵高也说了,不会被胡亥放在心里的,那么这样一来,无资格争夺帝位,也没有兴趣,同时也不会被他视为阻碍的,只有他的那几个姐姐。
“公子殿下即将登上帝位,皇家的事情,赵高是个外人,这种事,还是十八世子殿下,自己去得好。”这是借刀杀人?不完全是。
赵高只是想看看,看看胡亥的心,究竟能够冰冷到一种什么地步。
“既然如此,我的几位姐姐既然心也不向着我,那我也没办法,只能……”眼里闪过一丝丝的痛楚,但更多的,是深埋其中的愉悦:“只能让我自己,心痛了。”
第908章:涟衣与胡亥,易经与胡亥
以前的时候在想,究竟是将她带到这里来,是好还是坏,若是嬴政还活着,或者说登上这个位置的人是扶苏的话,或许都没有什么问题,涟衣可以凭借之后的一切安安全全的生活下去。
可惜世事沧桑,变化总是来的这般莫名,登上帝位的人是胡亥,此刻是这咸阳之主的人是胡亥,并且还是对于扶苏抱着最大恶意的胡亥。
涟衣无论怎么看,都是落入了最黑暗的环境中,再也没有了任何能够翻身的机会。
就算日后真的有一天扶苏能够重回咸阳,拨乱反正,可是那时候,她又是否真的能够活到那时候呢?
涟衣不知道,可是自从她将天问剑给藏起来的那一刻开始,也是她决定自主走入到这漩涡中心的开始。
她并不知道要将天问剑交给谁,也并不知道天问剑应该托付给谁,她只是有一种感觉,有种不得不将其收起来的感觉。
或许不去做的话她会暂时没事,但终究会有胡亥想起来的那一天。
但既然去做了,就代表涟衣并非是只想着眼前的苟且,她,还抱着希望。
与在醉梦楼的衣食住行截然不同,或者说那里的生活已经很好了,,但比起咸阳宫这等地方,还是不如的,但无论如何,醉梦楼是心的囚笼,咸阳宫则是身与心的囚笼。
无论到了哪里,终究都是没有自由,只能像是笼中鸟一样被人拿捏着性命,被人……随处把玩。
“近来可好。”孤单单的一个人,空荡荡的大殿,寂寥幽深的环境,种种看起来是不是就像是一个大型的囚笼呢?
只是在这个囚笼里突然想起来的声音,还是让涟衣浑身一颤,带着受惊般兔子的小眼神望了过去,只是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个持剑而立的人。
便是一个她不认识,却应该认识的陌生人。
“先生是……”挽住袖口缓缓的走下来,粉白色的宫装拖动在地面上,这洁净的地板怕是有一大半原因是因为那长长的下摆吧。
涟衣目露奇色,这种打扮,这种气质,可不像是在咸阳宫中能够有的,尤其是那般在晦暗的灯光下忽明忽灭的剑,较之一般的都更有长度。
“忘了说,公主似乎还不认得我,在下是易经。”
易经开口说道“我来此,是受人之托,要将公主带走,离开咸阳宫,眼下赵高与李斯即将一手遮天,胡亥当得帝位,咸阳宫中将要掀起腥风血雨,胡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他的兄弟姐妹,无论是谁。”
为什么这么笃定胡亥不会放过自己的兄弟姐妹这件事?因为这是在历史上,乃至于出土的秦皇陵外围陪葬墓里的尸骨,都已经是明明白白的说明了一切。
胡亥就是这样的人,不需要怀疑。
“先生是易经?那位名剑剑谱第三的易经?也是东郡上下人人都在寻找的……”易经的名号听过的人不少,涟衣入宫之前是农家醉梦楼的人,而且也差点真的见了易经一面。
对于他,涟衣不陌生,她只是好奇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罢了。
“涟衣小姐其实与我,是见过一面的,只可惜当时我受限于情况无法表达,更加无法自证己身,故此这一次,还算是我俩之间的第一次会面。”欢乐喜剧人一只手拿着天焰无锋,易经继续说道。
“我来此,一就算是我之前所说,第二,则是因为要将涟衣姑娘带走。”
“先生所言,涟衣未尝不知道,只是这咸阳宫中守备森严,若是只有先生一人尚可来去自如,若是多上了着,涟衣转过身,眼眸里虽然充斥着对于生的希望,却也只是一丁点罢了。
“如今咸阳上下,早已是胡亥的天下,涟衣就算想要走,也只不过是将囚笼,换的更大了罢了。”
“涟衣姑娘放心,咸阳……还困不住我。”微微扼首,自有一番从容气度与自信留存在心中,咸阳,十年前就闯过一次了,就算是将当年的对手阴阳家换成罗网,也不代表不能将人带出去。
更遑论比起那时候的孤身一人,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了。
“先生来此,必然不会只是为了涟衣吧,我也听闻了陛下归天的消息,我也知道,以陛下的性子断然不可能将帝位传给胡亥。我那扶苏哥哥,只是在权谋与朝廷上,输了太多。”
涟衣双手交织在胸口,不安的手拽动着丝巾,继续说道“若是先生有什么要做的,还请告诉涟衣。”
“扶苏想要拨乱反正,需要一个理由,需要一个任命,来自嬴政的任命,这个任命我知道,白玉京也知道,但天下之人不知道,天下之人知道的,是胡亥为帝。”
易经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继续说道“真相掌控在少数人的手中,但天下悠悠众口,说是什么,也便是什么了。”
“那么,先生眼中认为的,需要的这个理由是什么?”涟衣转过身反问道。
“陛下虽然走的匆忙,但还是留下了遗诏,只是被赵高与李斯更改了罢了,但在缭子先生手上,尚且还有一卷诏书,这可谓是必杀,但,还缺一样能够真正让天下信服的东西,不然的话,就算你说你的诏书是真的,可谁又能相信呢?”
“满朝文武上下,有多少人会放弃自己的性命,选择站在扶苏这一边?”这是明晃晃的事实,而事实就是,鞭长莫及,一旦出界便是生死。
“所以,我需要天问剑,或者和氏璧其中之一,都可以作为号令天下的砝码,二者相接,足可在舆论上五五胜负。”
“先生若是想要天问剑那可真是找对人了,在他离宫的时候,天问剑就被我藏了起来,落在我手。”涟衣快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