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行的端坐的正,别说是周公之礼了,就连小手自己都没碰过一下,从来没有的清白。因此,师中泰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也不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更没有哪些地方对不起她的。
再说了,他们又还没有成亲,小丫头片子凭什么管自己的事儿!就算是成亲了,他们之间也只是早就说好的感情交易,扯什么犊子的出轨不出轨,竟说没边没影的鬼话!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不知道,可我师中泰行的端坐的正,做过的事情我自己会承认,没做过的你也别想诬赖我!”
见他说话慷锵有力的,不卑不亢仿佛真的没做什么亏心事似得,明黛差一点都要信了,嘴角冷冷一笑,反问道,“你这是在为自己喊冤?”
“冤不冤的我不知道,我只是在为自己正名。”
“正名?”
“你还有脸为你自己正名!”
本以为他会乖乖的认错,并且保证此事以后不会再犯,也会将那些花花草草都料理干净,没想到得到的竟然是这种结果。
明黛很生气,是那种不可原谅的生气,“方才我亲眼看到你抱着那个贱人,两个人亲亲我我的好不亲热,你还有脸说什么行的端坐的正,我看你是为你自己正淫荡之名吧。”
淫荡之名!
这不能称之为责骂,得要称之为侮辱。
“啪!”
师中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冲着明黛低吼道,“龙明黛,你别太过分了!”
“就算是我在外面找女人又怎么啦,你我两人早先就说好的,我娶你是为了帮你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我并没有责任和义务为你断子绝孙!”
“你是公主没错,可是我也是堂堂的男子大丈夫,我也有自己的生理需要和基本需求。如果说行周公之事就算做是淫荡的话,那也不能就我一个人,全天下所有的人都应该有一份!”
。
第198章 褫夺封号
一番激烈的争吵,襄王有梦厢房中只剩下剧烈的喘息声,还有带着恨意的无声视线千百万种的秒杀。
“我今天来这里是有事要跟你说,并不是为了跟你争吵的,咱俩谁都不要吵了。”
“是吗?”
师中泰没好气瞄了明黛一眼,冷笑道,“我还以为你就是为了跟我吵嘴才来这里的呢。看来,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师中泰!”
见他还咬住不放,明黛气的小脸铁青,她就从没见过像他这般没气量的男子。明明自己都已经服了软,他竟然还拽着前面的小尾巴不放。
师中泰二郎腿一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头也不抬随口道,“有话你就说,我也没捂着你嘴不是。”
狠狠地咬了咬牙,长出一口气,明黛压制住自己想要拍死面前人的心情,平稳呼吸道,“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若是你仍在外面一直不注意自己言行,朝臣对你的非议,以及皇上要如何处置你,我都无权干涉。”
“我能做的,至多也就是接受父皇的安排,褫夺你的驸马封号!”
褫夺封号!
师中泰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周康仁跟自己说过的话,大概是若是自己从驸马位置上掉下去,最后的结果就只有死路一条。
“褫夺我的驸马封号之后,那我是不是就自由了?”
明黛嘴角咧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轻声答道,“对,一旦父皇下旨褫夺了你的驸马封号,不单单是你,还有你的家人,也都会恢复自由之身。”
这个笑看的师中泰汗毛炸立,脖颈没来由的一阵寒凉。
心中甚是不安的吞了下口水,师中泰战战兢兢地问道,“你说的自由之身,不会是去死吧?应该不是吧?”
“呵”
明黛淡淡笑了笑,站起了身。
“哎,你先别急着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走至门口的明黛顿了顿脚步,头也不回道,“是也不是,凭着师大人你的聪明才智能够能想清楚才对。”
“哦,对了,我还有最后提醒一下师大人,别忘了把自己活的泥巴擦干净,要不然等到某人问起的时候,那到底是泥还是什么,就真的搞不清楚了。”
“还有,至于师大人方才说的生理需要,宫里很多太监也都有,我看他们至今也都活的好好地啊。”
“咔吧”
最后一句话说完,明黛便停也不停的离开了厢房,夜晚的风透过门缝钻进房间,吹过捂着下档的师中泰,帮他将额上的冷汗刮得干干净净,仿佛那些密密麻麻的冷汗不曾在他脸上停留过。
“操!这哪里是丫头啊,分明就是个魔鬼!”
有了龙明黛正大光明的威胁,师中泰可算是再次“懂事”的收拢起了激动不安的心。在四娘再次过来的时候,单刀直入直接问明四娘的目的,熟料四娘以为他是图谋不轨,一直词不达意的有一句没一句答着,急的师中泰差点对着神明发毒誓。
“四娘,我是什么身份你也知道,所以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我都不会做。那一日若不是为了帮你,我也不会同意留下来。这几日你有一直上门拜访,我是想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彻底做个了断,这才同意再次前来的,所以还请你如实相告你的意思,若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帮你。”
四娘掩嘴一笑,道,“没想到一些小事竟让师公子想了这般多,妾身真是该死。”
小事?
神呐,你这要是小事的话,方才那魔鬼也不会大半夜出宫来找我了,还对我说了那么多警告我的话,这堪比蝴蝶效应啊。
师中泰可不敢把自己受的委屈讲给他听,他现在只是一门心思想要解决掉眼前这个诱惑物,省得自己又一时控制不住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所以,四娘你的意思到底是?”
“嗨,其实也没什么啦,妾身只不过是想跟师公子你做个知心的朋友,这样妾身也好在伤心难过的时候有个可以说话解闷的人。”
装作磨不过师中泰这才吐露实情的样子,西施画扇朝着旁边轻轻一打,四娘含羞带笑解释道,“若不是那一晚师公子出手救妾身,妾身都不敢想象现在我会落得什么境地。”
“方才又听了师公子那番言语,妾身更觉得师公子你是一个知冷知热的好人,有你这样的男子在身边,妾身就算是身处青楼,也觉得倍感心安。”
四娘眼中闪过几丝水光,下一秒泪水珠子便从眼眶中溢了出来,“像我们这种出身苦寒的女子,能在世上活着也实属不易,权势银子那些我们也都不在乎,我们在乎的是别人会如何看待我们。”
“可,当今世上又有谁能像平常人那般看待我们的?”四娘摇了摇头,看着师中泰陈恳道,“除了师公子你一人,妾身真的再也找不出这第二人了。”
这话听在师中泰耳朵里,他也不知道是夸还是表白,但是不管属于哪一个,他都习惯性的谦虚推让,“不不不,四娘你言重了,我想这世上肯定还会有其他人也是能够看出你们的辛酸苦辣的,并不只是我一个人而已。”
“或许这世上还有其他人,可是,妾身遇到的人中,却唯有师公子你是这种人。”
面对四娘泪光闪闪的柔情目光,师中泰心里没顾得上高兴,反而觉得自己不知不觉中又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师公子,妾身自然知道你是明黛公主的驸马,妾身就算是想,也没有资格去喜欢你。”说到喜欢四娘脸红了红,低着头羞答答道,“妾身只想安安静静的待在公子你的身边,开心或是不开心妾身都能陪着你,仅此而已,别无他想。”
仅此而已,别无他想。
这简简单单的要求听得师中泰心生感动,一个女子能这般死心塌地的对自己,不论哪个男人都会高兴的不能自已,更何况表白的还是个极其漂亮的女子。
强忍着感动,师中泰移开自己的目光,脑子里不断回想着方才明黛告诫自己的话,一遍又一遍,在死亡面前师中泰的选择一直都未曾变过,至少在理智上没变。
“四姑娘你的话师某听懂了,也明白了四姑娘其中的意思。只是,师某还是要说一声对不起,请恕师某不能答应四姑娘的要求。”
。
第199章 过堂审问
“四姑娘的好意师某心领了,只是四姑娘你也知道我如今的身份。”
师中泰苦着脸笑了笑,站起身走至窗边,看着外面繁华柳绿的烛火道,“十年寒窗苦读,才换得今朝的金榜题名。一朝题名便是光宗耀祖,说起来我本该高兴,可是师某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就算是得到了天大的欢乐,我也无人可以与之分享。”
“蒙皇上看重,亲自为我与明黛公主赐婚,也让我有了一个可以诉说心事之人,这才算是彻底有了一个家。”
眼眶中包含热泪,师中泰缓缓转身,看着听得入迷的四娘,笑道,“若是师某能早一些认识四姑娘,或许就不会是如今这般局面。”
“人世间的缘分便是如此,等你我情意两相知之时,却忘却了对方早已成为他人怀中的恋人。”
“或许四姑娘会觉得我很无情,但我不想给任何人一丁点儿的希望。我若是有百分百的把握做到,我会给你一半的希望,我若是有一半的把握,你得到的将会是失望。”
“所以,四姑娘的这份青睐,师某愧不敢当,还请四姑娘勿要见怪。”
深深鞠了一躬,师中泰起身走向房门,到了门口脚步突然驻足,微微侧头,轻声道,“四姑娘若是有什么困难,只要师某能帮得上的,必定竭尽所能。”
门“咔吧”一声再次关上,听着走廊上脚步声愈渐愈远,四娘突然笑了,柔媚的脸上散发着迷人的神采,紧接着两行清泪顺着眼角夺眶而出,四娘一边儿用双手擦拭着泪水,一边儿笑道,“我这是怎么啦,又哭又笑的,好生奇怪。”
翌日刑部衙门。
公堂的桌案后摆放着三张椅子,吴思明坐在首座,一左一右分别坐着付悯竹和陆秉开,右侧录事小吏笔墨早已备好,静等着犯人登堂。
吴思明左右看了看,向二人微微示意,手持惊堂木朝桌案上一拍,朗声道,“带疑犯祁树礼上堂。”
两班差役齐声吼道,“带疑犯祁树礼。”
少有,便有差役押着祁树礼走进大堂,见堂上三位大人坐着,祁树礼屈膝下跪,喊道,“卑职祁树礼见过三位大人。”
“祁大人,你可知你因何被关进刑部大牢?”
“卑职有罪,大人依法办事,卑职无话可说。”
还未开口发问,祁树礼便已认罪,吴思明颇有些惊讶,“哦?你倒还算老实。”
“既然你承认自己有罪,那你便把怎么吩咐众人盗走军器监器械,以及卖于何人,银子又藏在哪里一一说明清楚吧。”
祁树礼大惊失色,张大嘴巴道,“大人,您说的那些卑职可一概不知啊。”
“一概不知?你方才不是还口口声声承认自己有罪的吗,怎么现在却说什么也不知道?莫不是你在逗弄本官?”
前言不搭后语,吴思明显然有些动怒。
“大人息怒,且听卑职容禀。”
“你说!”
祁树礼抱了抱拳,撩开遮挡住自己视线的乱发,道,“卑职言说有罪,乃是因为卑职早就知道军器监贪墨银两,以及器械被盗卖一事,卑职隐而不报此乃大罪,卑职不敢为自己辩白,这是罪一。”
“罪二,卑职因为担心家人被他人伤害,便与其同流合污,明知不该为而为之。对上,卑职辜负了皇上的厚爱,对下,卑职愧对中朝的黎民百姓。明大义却不敢为,知小节却妄为逆,卑职枉为读书人。”
“眼看着北河西山两府闹蝗灾,万千百姓饥不果腹,甚至闹得卖儿卖女还得背井离乡,可卑职明知道军器监有人如蝗虫般吃食着国库的钱粮,却迟迟未报,卑职实乃罪该万死。”
三条罪名说罢,祁树礼早已泪流满面,跪伏在地上无力起身,高喊道,“卑职愧对皇上,愧对两府百姓呐。”
明明祁树礼是在讲述自己的罪行,可听到某些人耳朵里却有了另外一番韵味,好似他做的那些事儿,都是他迫不得已而为,并不是符合自己当初的意志,更何况他还是被人威逼利诱所迫。
“如此说来,祁大人是被人胁迫才会做出盗卖器械,贪墨朝廷制造器械的银两了?”
“是,哦,不不不。”
“啪!”
见他又是如此,手中惊堂木一拍,吴思明怒斥道,“到底是还是不是!你若是再反口胡说,小心本官手中的牌子。”
祁树礼诺诺点头,解释道,“回禀大人,卑职的确是被人胁迫才会做出盗卖器械之事,至于说贪墨银两一事,卑职可从未做过。”
“你还敢撒谎!”
听他拒不承认,吴思明拿起桌案上的两本账簿,示意给他看,“这两本账簿上,不论是哪一本,都清清楚楚写明你祁树礼祁大人授受官银,你还敢说自己从未贪墨银两!”
“本官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刑部衙门的大门到底朝哪开!”
“来呀!”
随即末尾左右两差役挺身而出,喊道,“在!”
“杖责一十!”
眼看着差役要来对自己行刑,祁树礼高声喊道,“大人,大人,卑职真的从未贪墨过银两,账簿上所记的十万银卑职早已主动呈交,还请吴大人明察啊。”
“还敢胡言乱语,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来呀,给我狠狠地打!”
吴思明只当祁树礼是胡说八道,若真是银子已经呈交,为何自己却不知晓,分明就是在戏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