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大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笔韵随风
“那姑娘怎么选自己的心上人”宕桑又问。
“姑娘平时门都不出,哪来什么心上人,父母选中谁就是谁了呗。”胤祚又坐回茶摊,继续磕瓜子。
宕桑长大嘴巴:“啊这样也行”
“有什么不行,几千年都是这样过来的。”胤祚不屑的道,“听说过存天理灭人欲吗这年头,哪来什么自由恋爱。”
宕桑也不客气的坐到胤祚对面,抓起一把瓜子嗑了起来。周围做布衣打扮的二十几个护卫顿时都围了上来。
胤祚偷偷打手势,示意他们不用紧张。
宕桑嗑瓜子的手法熟练,胤祚便打趣道:“你们那边不产这个吧”
宕桑道:“切,别小瞧人。”
磕了几颗瓜子后,宕桑又凑活来,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问:“那个……窑子,里面好像有女人。”
胤祚怒道:“上次你还没去够真想把命搭进去”
宕桑顿时苦了脸。
321. 第三百二十二章 闻香
胤祚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看到大厅中央搭了一个小台子,台上四边支着棍子,上面缠着轻薄白纱,微风吹来,朦胧舞动,可不就如白帐篷一般。
更巧的是,白帐篷中就坐着一个女子,白纱舞动之下,朦朦胧胧的看不清面容。
女子怀中抱着一把琵琶,正在调音,偶尔拨动琴弦,弹出几个音,都是清脆空灵,一看就是精于此道的大家。
全聚德耗费无数金银追求一个“雅”字,故请了乐师,也要蒙上白纱,以示闻声而不见色,与那些以色娱人的青楼酒肆区别开。
全聚德的雅间都是临窗而建,中间镂空,所以大厅中的琵琶声能悠扬传入每一个雅间之中。
胤祚对宕桑道:“这不是白帐篷,这是个唱曲演戏的台子。”
“我只见过做法事的台子。”宕桑道。
胤祚道:“和那种差不多吧,台上这姑娘是弹琴的,别去轻薄人家。”
说话间,小二已将菜单递了上来,胤祚接过之后慢慢翻看,寻常酒楼是没有菜单这种东西的,一来无论是客人还是伙计都不认字;二来菜色就那么几样,随口便能报出来。
可全聚德的顾客都是朝廷高官,要么就是一方巨富,来点菜的管家自然都是认字的,况且全聚德菜色繁多,就算伙计记得住,也不能每次有客人点菜,就像相声贯口一样的报一遍菜名。
“每桌来一份烤鸭。”胤祚随口道,他带了二十几个护卫,算他自己这桌整整十桌。
伙计的下巴差点惊掉下来,上一个这么点菜的还是昨晚的那十几位大人,一顿饭吃了上万两银子。
“这位客官,这个烤鸭都是现杀现烤,您现在点,最快晚上才吃得到。”伙计既是怕胤祚吃霸王餐,也是说的实情。
大清但凡讲究一点的菜色,都要十几二十个时辰来做的,所以高端的酒楼才需要预定,先尤管家来点好菜色,等约定的时间到了再过来吃。
胤祚福满楼一类的快餐吃惯了,对这么慢的上菜速度非常不满,皱眉道:“不能快点吗”
伙计赔笑道:“实在对不住,对不住……”
宕桑道:“先上酒,上好酒。”
伙计笑道:“这个倒快,关外朔白……”
“有没有更好些的”朔白虽然名字好听,但说白了不过是高度的玉米酒,除了浓烈外,滋味口感都略差,宕桑年纪虽不大,但浸淫酒道许久了,自然能尝出优劣。
伙计道:“屠苏、荷花蕊、寒潭香、秋露白、竹叶青、金茎露、太禧白、猴儿酿……”
宕桑道:“女儿红有吗”
伙计心中一沉:“有。”
“多少年的”
伙计道:“本店只有十年的……”
宕桑笑道:“好,就要这个,每桌一坛。”
伙计心中打鼓,嘴上说道:“客官,这酒没……没这么多……”
胤祚道:“喝酒误事,女儿红就不要每桌一坛了。”
伙计如蒙大赦道:“好,全听客官的。”
又废了许久口舌,菜终于点好,烤鸭终究还是点了,胤祚打定主意要来吃烤鸭,反正闲来无事便等他一等,至于佛跳墙一类,只能忍痛放弃了。
伙计下去传菜,片刻后有人抱来一小坛酒,看样不过一斤,拍开泥封后,确是酒香四溢,比之朔白纯粹的酒精气,还多了些醇香。
女儿红是黄酒,窖藏时间长了,自然有种异样滋味。
宕桑给胤祚和自己都倒上一杯,然后端起酒杯道:“恩人,我敬你一杯。”
胤祚与他碰杯,一同饮下,只觉得一道酒线入喉,随之通体舒泰,连呼吸间都是酒气氤氲。
一杯之后,宕桑又盯着台上那
第三百二十三章 斗诗
胤祚抽抽鼻子,只能闻到女儿红的酒香。
宕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可能我的鼻子好使些。”
胤祚给他一个脑瓜崩笑骂道“你狗鼻子啊。”
宕桑嘿嘿笑笑,然后盯着那个他觉得是姑娘的娘炮看。
娘炮兄没有在意宕桑的目光,而是对着台上拱手道“好一首《出塞曲》,道尽了离家远去的悲凉,姑娘不必借此自怜身世,怎知大好人生不在前方”
台上女子又是盈盈一礼道“多谢公子开导。”
娘炮转过来对胤祚道“阁下不解琴音,想以阿堵物动人,未免粗鄙了些。”他在琵琶声开始后便走了进来,看见胤祚听曲时抓耳挠腮的样子,又看见了那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于是便有了些联想。
胤祚想骂他放屁,可惜《出塞曲》确实没听出来,隐隐有些理亏,突然计上心来,笑道“怎么阁下若要拼文采,不妨都作首诗,请台上姑娘评判如何”
娘炮一声轻笑“输了当如何”
胤祚道“输了认错就是。”
娘炮道“没意思,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
胤祚笑道“你这套路我见得多了,下一句我是不是要说不可以是杀人放火伤天害理之事”
娘炮一愣,道“额……不错,正该如此。”
胤祚大笑“也罢,那我明人不说暗话,先把我的条件摆出来,你若输了,从此不可再穿男装。”
娘炮愣了愣,随即大怒“你羞辱我”
胤祚撇撇嘴“不比就算了。”
“比!凭什么不比本来我只想让你损失些钱财,不过为了公平,你若输了,以后便只可穿女装!”
胤祚笑道“也罢,我答应便是。”
娘炮道“男子汉大丈夫,你可不要反悔!”
“跟我玩这种语言陷阱,你还嫩了些,哪怕你是女人也不能反悔!”胤祚补充道。
娘炮大喊“本公子是个男人!”
他接着道“本公子不与你做这些口舌之争。”转而对台上那女子道“就请姑娘为我二人出题做评吧。
台上的女子道“二位公子,今日争端皆是因小女而起,小女子给二位赔不是了,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小女子何德何能给两位公子做评,不如请二位坐下,由小女再献奏一曲如何”
这一番话,可谓十分入情入理了,可惜娘炮和胤祚同时喊道“不行!”
娘炮眯着眼睛道“既然姑娘不愿做评,我们也不加为难,你我各写一首,放在酒楼之外,请往来人群评点如何”
“额……这个……”胤祚有些犹豫。
“现在才怕已经晚了。”
胤祚怒道“我倒不是怕了你,我是怕我这词流传出去,名声太响,有些不好!”
娘炮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哈哈……可笑之极,世上有人自夸至此,本公子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两人在大厅中的争论,传到了楼上雅间中,虽然雅间中都是些大人,但见是人间的文人之争,也乐得看个热闹,一时间围出来不少人。
此时正好一群人吃完准备出去,一个老者听到了两人的谈话,站住脚步,他本是无意参加这些人的意气之争的,但听闻其中一人口出狂言,便存现上来教训一二。
楼上有人见那老者停步,有人低声惊呼道“啊!是勿庵先生!”
勿庵先生是个已接花甲的老者,须发苍白,不过身子骨还算硬朗,走到大厅中,拱手道“小老儿听闻两位欲
第三百二十四章 二弟
白纱台上,宕桑借着一碗女儿红便不再下来了。
台下,勿庵先生还在看胤祚诗作,脸上表情分外凝重,已过去了一炷香。
雅间的大人们好歹有些耐心,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们已经不耐烦了。
“写的什么,念出来啊!让大伙评判评判。”
“就是,看变天了都,谁输谁赢给句话啊!”
勿庵先生不为所动,转眼邮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
就连那娘炮也不耐烦了,凑到勿庵先生身边去看,只轻轻咦了一声,便也如勿庵先生一般定住了神。
片刻之后,娘炮怒道:“你这词写得根本不是琵琶!”
勿庵先生不语。
胤祚笑道:“怎么不是琵琶”
“你通篇跟琵琶没有半点关系,你连琵琶两个字都没有!”娘炮指责道。
胤祚狡猾一笑:“写琵琶而不见琵琶,才是诗词的最高境界。君不见东坡先生笔下庭中无月,而处处月华。另有宋时深山藏古寺之画,画中未见寺,而突出一个藏字。我这首词也是同理。”
娘炮指着胤祚怒道:“一派胡言,东坡先生不写月,而庭中竹柏清影便是月影;深山藏古寺,未见寺而见僧,已有云深不知处的遐想,你词里有什么雪把琵琶声比喻成雪吗可笑至极!”
这是周围人才听的明白,莫非那公子词作乃是首雪景词那确与琵琶之题不搭,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些读书人在争执以雪喻琵琶合不合适。
胤祚不屑道:“我这首词题目是什么”
娘炮一愣,笑道:“哈哈……你切莫告诉我题目便是琵琶,那可笑煞人了。”
胤祚接道:“我这词题为出塞,沁园春出塞,你可还记得姑娘琵琶弹奏的何曲吗”
此时勿庵先生道:“不错,台上姑娘所奏,正是出塞曲,而此词写得也正是塞外大雪纷飞之景,诗中有披靡天下之象,兼有王霸之气,若是老朽猜得不错,这是阁下为圣上大胜葛尔丹所作吧”
胤祚道:“老先生厉害,一语中的,只是这词确是在下刚刚做的,听闻漠北大胜,已心中有感,借姑娘一曲《出塞曲》挥发出来。”
娘炮道:“放屁!你根本没听出那是出塞曲!”
勿庵先生道:“昭君出塞,是我中原王朝不得以屈从匈奴,而阁下这首《出塞》,确是我大清北击贼寇,同样出塞,别样心情,又相互暗合。嗯,这位公子说以琵琶为题,确是审错了,老朽说的是以‘一曲琵琶’为题。故以出塞曲而有感,却也不算出题,公子能写出此等佳作,看来之前所说并非狂言,倒是老朽想差了,老朽给公子赔罪。”
胤祚赶忙还礼,连说不敢。
勿庵先生又转向那娘炮道:“那位公子一首《出塞》气象万千,大气磅礴,堪称流芳百世之作,相比之下,阁下《闻出塞曲有感》就稍逊一筹了,不知阁下觉得老朽评判是否公允”
娘炮道:“老先生且慢,这首词如此精彩,非惊才绝艳之辈不能做出,岂是这个连《出塞曲》都听不出的家伙做得出的”
胤祚面露不愉之色:“男子汉大丈夫……还有女人,都要愿赌服输,阁下要耍赖不成”
娘炮道:“耍赖自不会,只要能确认这词是你所作即可。”
“你可在别处听过此词”
娘炮道:“我看你写词时,那个少年与你交头接耳,怕是代笔之作吧。”说完四处寻觅宕桑身影,此时宕桑已上白纱台许久了,他仓促下并未看见。
娘炮继续道:“要证明,却也简单,你将此词背出便是。本公子明人不做暗事,既然让你背,本公子先将自己之作背给你听
324. 第三百三十五章 噔噔噔噔就是
胤祚心道:“我去,还真是个姑娘,居然还是重要商业伙伴兼大敌柳子辉的妹妹。”
未免误会,胤祚先开口把事情解释了一遍,并对那娘炮道:“适才在下不认得你是位姑娘,多有得罪,既然都是自己人,那赌约便作罢了吧。”
柳子辉怒道:“子钰,还不给殿下赔罪!”
柳子辉妹妹的闺名便是柳子钰,按理不应在人前讲出,只是他这妹妹从小性情古怪,明明生的女儿身,非把自己当做男人,就连喊她二妹,都要被纠正为二弟。
柳子辉不愿再这种事情上多纠缠,让别人看笑话,便干脆喊她闺名。
子钰明显吓了一跳,怯生生的看着胤祚道:“你……你是六阿哥”
胤祚笑道:“不才,正是区区。”
子钰吓得顿时跪了下来,口中道:“在下不知殿下身份,多有唐突,请殿下恕罪!”说着便要磕头。
云婉儿过去把子钰扶助,柔声道:“妹妹,六爷最不喜别人向他下跪磕头,况且你不知六爷身份,得罪六爷,六爷大人大量也不会怪你的。”
柳家既是银行的股东伙伴,又是银行的对手,关系本就有些尴尬,云婉儿不愿闹得僵了,胤祚暗暗点头,云婉儿本就是为人出事的高手,随着自己时间长了,连自己的性子都摸得一清二楚。
子钰偷偷瞥了一眼胤祚脸色,见他神态温和,便站了起来,同时嘴里咕噜道:“该叫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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