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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女侯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温晓

    那会儿担心时非晚又失踪了的后怕恐慌是真,直到现在他后背的衣服还有些湿,那是被先前的汗给浸湿的。后来时非晚质问他恼他时,他心慌无措也是真。天知道时非晚一落泪他当时心底慌乱成了何等程度。而此时……岑隐便像是一块冷石完全化开了似的,别说再有半分戾气了,只怕是此时天塌下来他都不会觉得心情差。

    而这情绪的质变瞬变,就发生在时非晚先前主动送上那一吻之后……

    时非晚也不是那么个不近人情,不懂场合不知分寸之人。

    她先前能亲岑隐,便代表着她已打算跟他和解,不计较前头那件事了,那么,这会儿她自然不会再对岑隐板着一张脸。

    她先前恼……的确是无法忍受岑隐过于残忍滥杀的行为。可她心底也再清楚不过……岑隐接受的就是那样分等阶的封建教育,而她能够对着他发脾气也其实是他的宠给了她这样的资格与机会。

    他已不欠自己分毫!落花本也是他的人!她怨不得他!

    更何况他……堂堂擎王世子,竟还能为了哄她直接丢出“我可以改”这样的承诺。

    落花他已经放了,还承诺了会改,再与他那身份地位一相照……时非晚是真觉得,她没半分理由再气下去责怪他下去了。

    更何况,责备并不是她的目的,让他放了落花,或者说……让岑隐能改一些,本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那么,此时注意把握分寸的消火,和解,沟通,其实才当是达成目的更好的方式。

    “世子爷不放便不放。”

    于是,时非晚也成了个变脸极快之人,火意一消,神色此时已柔和了不少,语气还故意带上了几分娇俏来。见岑隐这会得了便宜还卖乖,便故意不给面子的回道。

    反正,她肯定,就算真亲了岑隐也是不会放手的。

    “晚晚不亲,爷自己动手了。”

    时非晚话音一落,岑隐也不介意。侧低头,唇真就轻轻在时非晚脸颊上碰了碰,时非晚只当没看见,低下头去忙就要自己动手喝汤。

    岑隐却忙抢过了勺子,也不闹了,端起碗来竟还真就喂上了她来。

    后头落花瞧得目瞪口呆的,差点连手中扫把都给惊掉了。

    “世子。”时非晚喝了几口汤后,途中忍不住开口说话道。

    “嗯。”岑隐忙应。

    “可否帮我一个忙。”时非晚道。

    岑隐愣了愣,“晚晚需要跟爷客套?”

    “世子爷在这潞州,可是有人?”

    “世子爷可有法子离开这儿?”

    “嗯。晚晚不必担心,爷一定带你离开。”

    “不急,我……”

    时非晚刚要说什么。

    “咚咚咚……”

    只这时,门外忽然地又响起了敲门声来,“世子爷。”

    “进来。”时非晚这会毫不客套的替岑隐应道。

    “是。”

    很快,黑刹走了进来。

    “何事?”岑隐忙问。

    “世子爷,只怕事儿不好。属下猜想,呼延炅怕是会查到烟雨楼来。”

    黑刹忙道:“世子爷,之前您不是让属下在烟雨楼办个拍卖会么?如今拍卖会还没有办,可是消息有些地方已经放出去了。世子爷,那呼延炅,一定能够猜到那把匕首乃是来自于世子爷您的。属下想,过后不久,他们应该会查到这里来。属下方才打探到,有一批北戎的人马已经往烟雨楼的方向再次搜查来了。

    可是这条街,他们明明已经反复搜查过了的。”

    “拍卖会,匕首?”

    时非晚先是听到了,一愣。

    岑隐闻言却是只瞧着时非晚,应起了她的话,道:“是那把银刃。”

    说罢,对黑刹道:“把东西给世子妃拿上来。”

    “是。”黑刹应,又退出去了。

    等他再回来时,手中已经端上了两份东西。

    黑刹将东西递给岑隐,岑隐立马便将东西递给了时非晚,时非晚一见,眼底几乎是瞬间便荡起了亮光来。

    “这……这个怎么在世子爷手里?”

    这把匕首,不是在天成郡主手中么?

    “爷拿过来的。”岑隐道:“还有这个。”

    他又指了指另外一份东西。

    “这是……我的防护衣。”时非晚瞧过去,却是更愕了。

    是的!岑隐让黑刹拿过来的东西,除了那把匕首外,还有另外一件:那就是一套黑色的衣服!

    时非晚一眼便认出来了,那正是岑隐用那防护材料,给自己定制的那套防护衣!她放出还给蓝天写过一封信,想让蓝天给自己捎来的防护衣。

    因为,这衣服,本来是放在建安伯府的。

    然而此时此刻……这衣服,分明落在了岑隐手里!

    “你离开京都后,爷便派了人去寻你。想着你需要这个,便嘱咐人从伯府拿了这东西出来。本想着,一寻到你,便让人将东西交给你的。可未想……”

    岑隐一说着,便疑惑的眨了眨眼,“晚晚去哪儿了?”

    岑隐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人脉。可时非晚这阵子一直没下落……

    ()是,,,,!




第287章晚晚当初为何逃婚
    【】(),

    :

    “我来了潞州。”

    被岑隐忽然问起失踪后的行程,时非晚含糊的说道。

    “晚晚离开这阵子一直隐在潞州吗?来潞州途中,怎查不到半分踪迹,后来潞州那么乱……”岑隐继续往下问。

    “世子。”时非晚打断岑隐,亮了亮手中的银刃,便当着岑隐的面收在了自己身上。过后一笑,道:“谢谢。”

    言落,时非晚侧转了下脑袋,唇竟是忽然轻轻往岑隐唇上覆了去。轻轻一碰后时非晚往后一仰,又重复道:“谢谢世子。”

    “……”岑隐身子略僵了一瞬,过后唇边几乎是瞬间便溢出了一抹笑来,忙便回道:“晚晚不必跟爷客套。”

    “那便不跟世子客套了。”哪想时非晚还真接了句,接着不带半分含蓄的直接道:“我不想答的,世子爷可不可以不问我。”

    “嗯。好,”

    本以为岑隐会略迟疑的,只时非晚话落,便见他忙点了点头。

    “也不许去查我。”时非晚又说。

    “好。”岑隐点点头,一边说着一边用筷子夹起了一块软绵绵的糕点送至了时非晚唇边。另一只扣在时非晚腰间的手轻轻一紧,时非晚便觉耳侧有热热的呼吸散了来:“爷保证,不查。”

    一听岑隐应得如此快,时非晚反倒奇怪的抬起眸来,“世子不怕我不安好心么?京都可都在传我与圣莲宫勾结,世子不觉得他们说得很有理,我,的确处处可疑么?”

    实话时非晚这会只觉有些捉摸不透岑隐了。她不相信岑隐对自己就不怀疑。若她是岑隐,是任何一个旁观人,也绝对会怀疑起“时七姑娘”的。毕竟,自己诡异的身手以及其他本事,唯有那一条能解释。

    就算是齐管家那件事,一声不吭的忽然失踪过后又被发现没被绑架……无上帝视角的情况下,再联系她与圣莲宫的关系,有几个不会去想她乃是自己逃离建安伯府的?

    可岑隐,这些事后还能为她来潞州就简直已不可思议了,如今见面他竟一直还没质问过她……

    “爷不在乎。”岑隐听她问起,想也没想的,便答道。

    “不在乎?”

    “就算传闻真是真又如何,就算晚晚使的是美人计,有所图谋,不安好心,那又如何?爷……”岑隐语气略顿了片刻,脖子竟在此时添上了一红来。时非晚接着便听得耳边飘入了极轻的一声低喃:“爷只在乎晚晚到底愿不愿意跟爷。”

    “……”时非晚默。

    岑隐神色忽然一肃,接着问道:“其他爷可以不问,但晚晚,是自己逃婚的吗?”

    “不是。”时非晚不介意这个问题,答得极快。

    这二字一落,房内便连那连头都不敢抬的黑刹与落花,也感觉到了岑隐情绪猛然间的变化。尤其是黑刹,便是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也没用内力刻意去细听,他都感觉自己也听到了主子忽然加得极重的心跳声,感觉到了那股子忽然漫开的极致窃喜与兴奋。

    屋子内的氛围莫名变得格外平静宁和。黑刹一声也不敢吭。落花更是停下了手来完不敢再清扫闹出半分声响来。

    过了好一会儿,二人才听得沉寂被打破了:

    “还饿不饿?”是岑隐的一声轻问,极为柔和的一声低音。

    “吃饱了。”时非晚回。

    “那便不吃了。晚晚先前想说让爷帮什么忙?”接着又听得岑隐道。

    “世子可否派人帮我找找流衣。”时非晚道。

    “流衣?”岑隐一怔。

    “对。我想,她还活着。”时非晚语气里添上了一抹悲,“我想,她现在也在潞州。”

    潞州一直封着城。流衣不比自己,她应没那么容易离开潞州。

    “爷已经派人找过了,现在也派人在找。”岑隐回道:“还没消息。”

    岑隐本就是来寻时非晚的。他派人调查时非晚的下落,是连着流衣一块儿查的。可潞州的消息……时非晚没有,流衣同样没半分。

    时非晚一听,脸色便不大好看了。

    岑隐见此,忙便看向了黑刹,道:“不必停止拍卖会,继续办下去。”

    黑刹这时才敢抬起头来,只却猛地怔了,“主子,这……”

    “若是呼延炅真疑了烟花楼,银刃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无论继续办不办,他都会怀疑。此时忽然停止不办了,他反会更加怀疑。倒不如继续办下去,再将消息继续散下去。呼延炅便是再了解我,怕也不敢想我胆敢如此高调行事。这般不顾忌的宣扬银刃宣扬烟花楼,反能打消他的几分怀疑。银刃是怎么落在烟花楼的,编个合理的理由便成。”

    岑隐接着说道。

    “可是主子,便是他反而能打消几分疑,依呼延炅的性子,他也会来探探这烟花楼的。”

    黑刹大着胆子道。

    黑刹跟了岑隐不短的时间了。他此时可以断定:自家主子说继续办拍卖会,绝不是因为这反能打消呼延炅对烟雨楼的几分怀疑。他敢肯定这绝对就是因为世子妃的那一句“寻流衣”。

    流衣是世子妃的丫鬟,必然也知银刃。

    银刃的消息传出去,流衣若是真在潞州,也听到了这消息,那么,就能将流衣给引出来了。

    可……世子爷怎么能为了世子妃的一句话,为一个丫鬟,继续如此冒险下去……

    “去办。”岑隐坚持。

    “……”黑刹迟钝片刻,却还是只能道:“是。”

    接着,便走了出去。

    “谢谢。”时非晚并未阻岑隐的这决定。黑刹一走,她便瞧着岑隐道。

    “不是说了,晚晚不必跟爷客套吗?”岑隐回。

    只话是这么说着,可岑隐接着却又厚着脸皮又道:“晚晚若真要谢爷,那……这儿。”

    他指了指自己的唇。

    “世子不是说不用客套么?”

    “就一下。”岑隐鼻间轻轻湊近时非晚耳侧的一缕柔发,深吸了口气,回道。

    时非晚抿抿唇,脸颊红得滚烫,闻此,也不介意,脑袋往前一湊,唇便轻轻在岑隐脸颊上碰了碰。

    只脑袋才要抬正,岑隐一只手便轻轻抚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世子爷可是又想食言了?不是说就一下嘛,”时非晚故意拧起眉。

    “是晚晚错了,不是那……”岑隐道。

    “不都一样。”

    “不一样。”

    “我觉得差不多。”时非晚道。

    但她虽反驳着岑隐,可头还是又低了低,这一次,唇直接轻轻的落在了岑隐的唇上。过后时非晚抬起脑袋,便就要说些什么,只却是听到岑隐先开口说了话:“晚晚真是一点亏都不能多吃。”

    言罢,时非晚唇便被猛地堵了住。时非晚猛地推了一下他,抢了口气说道:“是世子得寸进尺。”

    岑隐不答。但他的确是个得寸进尺的主儿。手轻轻一用力,时非晚整个人便直接倒在了他的臂弯里,岑隐侧俯头,美人不再主动干脆便自己主动的完覆上了时非晚的唇。他也果真是个反复食言的主儿。此时一覆下,便似再也停不下来了般。

    尤其此时,时非晚已是十分乖顺了。她没躲,途中,她伸出了手来轻轻环上了岑隐的腰。此动作下来,岑隐便觉灵魂彻底被吸走了似的。一时间他只能感觉到一股奇异又兴奋的感觉在血液里沸腾流淌。却几乎忘了自己身处何地,更是忘了这房里还有一名落花。

    当然,便是他知道,岑隐这种性子也绝不会在意此。

    但时非晚显然在意。途中,她似意识到了什么,忙推起了岑隐来。

    而敲门声也在这时再度响起:

    “世子,不好了,下边来了个北……北戎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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