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女侯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温晓
前世她就是个独身主义者,现在,老天送给她一个将死的男人,不就是想让她实现“独身主义”的愿望吗
就算那玉锦……她其实还想看看他是否还有救,到时候也能拿她所了解的消息跟他换条件。
二来,玉府有一个二姨娘要斗,可时府也好不到哪里去。反正都是虎口谋日子,怕什么。
三来,商户规矩少,更自由。没准儿还能跟着经商队伍游走天下。
“完美!”时非晚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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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世间可否多点善意
“无需多礼。本宫听说玉府的酒庄属泠州之最,今儿不过是过来讨杯酒的罢了。”
宁安长公主摆摆手,笑容温和端庄却又透着淡淡疏离意。
这位长公主在泠州身份高贵不说,还因经常布施的缘故很受尊敬。玉老爹这会儿意外之余只觉得倍儿有面子。
长公主这一来,以后其他商户,不上赶着来与他合作
玉老爷笑得差点让一些同行没忍住去揍他。但他见此却愈发得意,忙吩咐人过来接待长公主跟时老爹。
时家一行这次是只来了时老爹跟时非晚。其他时家人……没什么特殊缘由,他们是不会为了一个商户之子的寿宴赏脸的。
这种寿宴之上男女数量都不少,所以宴席分为了女眷区与男眷区。中间或是用屏风隔开,或是分属在不同的院子里。
此番时非晚自然没多会儿就跟时老爹分开了。也因男女眷分开的缘故,她倒也没瞧见那这阵子总被两丫鬟挂在嘴边的玉家公子。
刚倒瞧见了将来没准会喊一声“公公”的人物,可惜人家一双眼睛全粘在长公主跟时老爹身上了,估计连发现她的存在都不曾。
不过此时落座于女眷区,时非晚却是见到了玉府的女眷们。好一大群!竟不比时府少多少。
这会儿便有一名住在玉府,唤作“林浅歌”的年轻姑娘,主动坐在了她的右手边,和她攀谈起来。
“你就是时家的非晚妹妹”她问。
“是。”时非晚客气礼貌的点点头。
她前世是个军人,对待正常的女性态度有着绅士习惯。
当然刘氏那一系除外。
“我叫林浅歌,是玉锦哥哥的表妹。不过我母亲早丧,父亲去外乡谋职了,我便一直寄住在这玉府里。非晚妹妹嫁进来后,我们就会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林浅歌介绍起自己。
这话她说得很低声。
这门亲,时玉两家人虽已心知肚明。可玉府还未曾下聘,外人是不知晓的。而且为了姑娘闺誉也是不便乱嚼舌根的。
时非晚礼貌点头。暗道:这背景跟姓氏怎地跟红楼中的黛玉妹妹如此类似。
“非晚妹妹可觉得无聊”林浅歌又问上了。
“还好的。”
“不如我带你去园中逛逛。”
“无妨,我待这便好。”时非晚拒绝。
“去嘛去嘛。我瞧着妹妹不似传闻中的那等恶人,反倒讨喜的很。这府中能说话的不多,非晚妹妹就当是陪陪我了。而且我有些悄悄话想跟非晚妹妹说呢。非晚妹妹便不想听听这玉府的事”林浅歌拉着时非晚的手摇晃了起来,眼中竟有几分恳切与期盼。
“呃,别这样……我去便是。”绅士时非晚受不得女子这般。
不过,去听她说说这玉府情形倒也好。反正以后是得在这混的。
“小姐……”候在时非晚身后的丫鬟流衣跟麦丫也要跟上。
“非晚妹妹……”林浅歌忙给时非晚使了个眼色,“妹妹,就咱两个嘛,说点悄悄话。”
“你们在这候着便好。”时非晚听后只得嘱咐。
林浅歌一喜,热络的牵起时非晚的手,便往玉府园中走去。
时非晚不喜被人碰触,便不经意的将手抽了出来。进了后花园,林浅歌便给她介绍起了这玉府的布局。时非晚安静听着,突便瞧见有丫鬟朝这边走来。
“姑娘。”那丫鬟行至林浅歌跟前唤道。
时非晚瞧见丫鬟端着一个漂亮的盒子,此刻瞧见林浅歌什么也没多问便将那盒子接了过来。
“行了,你下去吧。”林浅歌又朝丫鬟摆摆手
丫鬟退下后园中就只剩二人了。林浅歌将那盒子打开,竟是递给了时非晚,道:“非晚妹妹,我与玉锦表哥的关系极好。早年就跟他说了,他要是要说亲了,我必备礼相赠。前先日子父亲派人稍了一些东西过来玉府给我,我瞧着这琉璃杯便喜欢得很。这杯子本是两个,成双的,是西凉第一器师亲自造烧制成的,名叫鸳鸯碧,一个我送给了玉锦表哥。这另外一个,自当送给未来表嫂。”
时非晚略诧。所以她想说的“悄悄话”,就是送自己礼物
穿来的这地方,大楚的琉璃器属稀缺之物。稍精美一些的琉璃器都是来自于西凉,对时非晚这个现代人来说这不算多稀奇。可放在大楚来说这算是极重的礼物了。更何况眼前的虽是一杯子,可那做工之精细,造型之别致,质地之细腻,便是放在现代也算得上是杯中艺术品了。
时非晚当下便推迟道:“林姑娘,此物贵重,我不能要。”
哪想林浅歌竟是真的又接了过去。只是她脸上的笑意却在此时忽敛,竟是举高那琉璃单杯,突然冷笑一声,然后猛地便将杯子往地上砸去。
时非晚忽而一滞。
“非晚妹妹你怎么能这样这杯子你不喜便还给我便是。”
林浅歌语气怪异的说了声后,却也不等时非晚回话,她突然便蹲了下来,去捡地上摔碎了的琉璃碎片。
哪成想便是此时,她的身子竟是自发的往那地上的碎片栽去,那漂亮的脸蛋随着这一栽倒,直接磕在了一处琉璃碎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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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牛屎一样的烂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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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地会有这种不知耻的恶女,来别人府中为客,竟还……”
围观的家眷以及下人们听此悄声跟着议论起时非晚来。
“时大人,毁女子容颜实在是天理难容的事,贵千金这般作为,这是毁了我玉府这可怜见的姑娘一辈子呀!都说时大人为官清廉公正,还望今儿个能给个公道!”
玉老爷也是气愤得很,这会儿行至时满墨跟前便凛然道。
他虽有攀官之意。可这林浅歌是他绝疼惜的外侄女,这些年他都是将她当成了亲女儿在疼的。如今见她受了此等委屈,他的愤然之情不假。
对时非晚,他现在连杀人之心都生了出来。原那些想利用将死的嫡子攀上知州之家的心思,此刻也全淡了。更甚至心底里生出了几分庆幸感来。
幸得还未来得及下聘。纵他再想攀官,这点子气节也还是有的。这般恶女迎进府中以后还得安生以后又让他如何面连林浅歌的亲父。
罢罢!这亲不要了!不过今儿这事却不能这么罢了。
“这……”时满墨还是头次碰着这种事,此时又是愕然又是不信,“逆女!怎地回事”
所有人的目光便朝时非晚落来。
时非晚这时挑了挑耳侧的一缕青发,有些头疼的摇了摇头,皱着眉无奈的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嘀咕了句:“真是闲事多得慌!”
眼下她怎地会不明白自己这是被这林浅歌跟这玉家闺女算计了呢。只是在此之前她都完全不识得她们。
唯一的交集便是将来可能会结成的这姻亲关系了。所有对方的动机自也只可能来自这里。
这诬陷若成了,算计者的结果便是:这门亲是订不成了的。
莫不是这两姑娘看不顺眼这桩亲
可怎地会选了这么个“毁自己容颜”的决然手段。
还有……青梅竹马这看不顺眼的目的莫不是……因情
“出来一下。”时非晚眉目稍扬,突然闲步行至林浅歌跟前,道。
“呃……”众人愕然。
怎地这反应,跟他们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这时大姑娘,眼下既无难堪,也无狂躁,容颜镇定,神情慵懒中带着几分随性自在。怎地那么像一个……局外人
还有……丑好吧那容颜确实有缺。可怎地瞧着那周身气派不似乡野村女。
“你……你想干什么”林浅歌这会儿歪在玉家老太太怀里。
“出来一下。怎地你怕我”
林浅歌一听,自不愿落了下乘,忙便走了出来。
只她神情有些怪异,许是时非晚的反应不如心中预想,使得她生出了几分忐忑来。
“你方才说你这脸,是怎地毁的”时非晚问。
“碎片划伤的。”
“如何划伤的”
“我蹲下身子捡碎片时,你故意踹了我一脚,致使我身子不稳脸晃倒在了碎片上。”
“是么”时非晚声音清风似的,淡淡而起,却是让听者突然生出了几分惊疑来。
林浅歌的神情突然不自在起来。
时非晚便没有继续问了。突然行至了林浅歌身后。
林浅歌只觉一双凌厉的目光落在自己背后,一时竟莫名觉得身脊生寒。
她纳闷,众人瞧向时非晚时,也纳闷起来。
便是这时,时非晚突然低下头,瞧了瞧自己的足,随后——
“……”
“啊……”
在一阵忽起的惊叫声中,时非晚猛地一脚朝着林浅歌的屁股踹了去。
“啊……”林浅歌被这一踹,瞬间趴在了地上,屁股朝天,登时羞愤地发出了一声惊叫。
本未全红的脸蛋以及耳廓,唰地一阵通红。
如此狼狈之态,此时竟被这许多人瞧见……这这……
行这粗鲁行为的时非晚却是不带半丝脸红的收了脚。只那青色的裙摆却还在轻轻摇荡着,一**的青色涟漪缓缓晕开,竟带出了几丝飒爽气来。
待正常女性,她向来礼貌。
可待疯子,她也向来粗暴!
“……”
围观众人,已然傻眼!
妈呀!
静静瞧着别人家宅院大戏的宁安长公主,差点没被惊得晃倒在地。她瞬间一阵猛咳,忙稳了稳身子,瞅着时非晚,眸色异动。
“你……你这恶女要干什么我可怜的儿……”玉老太太一滞之后,立马去扶起了林浅歌来。
“恶女,岂有此理!这是我玉府,岂容你撒野!”
玉老爷火气又更上了一层楼。
果然!果然是这样的!这就是一个肆意妄为嚣张狠戾的主!
这下,还有什么好说的。三皇子那事就已经暴露她的人品了。眼下这行为更是直接说明了那毁容之事她是真的做得出来。
“你……逆……逆女!”
时老爹本还觉得时非晚不像那种人的。比番一见,瞬间扬起巴掌便要去抽时非晚。
时非晚躲过,突然挑起清目,扫向林浅歌:“不是说是我踹的你么怎地没瞧见你身上有两处足印我这鞋……先前可是被你领着去赏了一会园的,期间也不是没有踏过土。”
时老爹扬高的巴掌,倏地一定。
“……”
怒视时非晚的众人,听此也忽觉一愕,喧哗声顿止。短短几眨眼的沉寂之后,他们目光禁不住的齐齐往林浅歌身上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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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不急不躁耐心真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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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杯子碎,脆声响,众人惊叫,再次傻眼。
“你个恶女,简直欺人太甚!”玉老太太见此,气得胸膛起伏,差点奔过来打人。
此器,价值可不菲!
“你……”时老爹同样,又要冲过来抽人。
时非晚继续一躲,扬高了声音忽道:“依林姑娘之言,这杯子是从我腰腹这个高度掉落至地的。而且既然只是故作的没有接稳,手便不会在砸杯的那一瞬用力。同样的杯子,同样的质地,同样的高度,怎地这只只碎成了三半整。你那只,却是散落得到处都是,且没有大块,几乎全是小碎末。”
时非晚说着,无语的瞅了瞅时老爹那只又僵在了半空中的手。
“这……”
众人这会愕然的去瞧那地上碎片。果然,时非晚刚砸的这只琉璃杯,只碎成了三片整。而前头那一只,碎得满地都是。
倒像是,砸下时力气不同,高度不同。
“你……这是强词夺理。”林浅歌总算是知道自己坠落陷阱了。
时非晚方才那么问,就是想误导她回答错那落杯的方式的,忙道:“总之是你砸碎的。我脑子现在混得很,你怎么砸的杯也记不大清了。许是你高举起来直接砸的。便不是这种方式,也许是两个杯子虽像,质地也还是有差别的,或是这地石板,质地也可能有异。不然……杯子砸在下地碎片成什么样子,每一次都是不同的。哪能次次都类似,这能说明什么”
众人也觉林浅歌说的不是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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