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女截殉录

    “我带给皇爷。”朱瞻基接标语看一眼孙嫔说。这一眼不消说，孙嫔的心一激愣，朱瞻基眼神很不友好不说，还有怀疑孙嫔在背后捣鬼的因素朱瞻基是狐埋狐搰！孙嫔从心底里一下更厌恶人殉制，决心要反对到底。

    孙嫔突然想起那天，有人背后塞到孙嫔手的纸条:张营、陈传与爆炸案有关。俩人不仅是杨士奇追随者，且是联络邓果，签成万民请愿书的人。孙嫔感谢写纸条人。要将纸条交给蹇义，请蹇义派人暗查此事。兜里揣着纸条，孙嫔却没见到蹇义。朱瞻基告诉孙嫔，前天在朝堂看到皇爷手拿一副标语。皇爷很是恼火，一连串的案件:特别炸龙辇和爆炸大案，皇帝命刑部、东厂等人追查截殉帮和炸龙辇的凶手，其中含司中劫匪案漏网“鱼”。

    朱瞻基和父亲太子向皇帝汇报爆炸案况，皇帝未及处理，李小叶皇妃无理取闹地让皇帝盖香炉铺房。李璐以老兵身份，直接找英国公、都督府总管张辅、兵部尚书陈洽，说冲李璐为国家效过力的份，给盖上此纸铺房。皇帝既没理李小叶皇妃，也没理张辅和陈洽传李璐的要求。爆炸案虽无人员伤亡，但出乖露丑不该发生的问题竟以事实状态存在。李小叶皇妃家人出租被充公的房，中饱私囊。鞭炮主人找京知府，求尽快破案追偿其所受损失。朱瞻基回来告诉孙嫔的。朱瞻基还和以前一样，有事爱与孙嫔说。

    “大学士好！”孙嫔想着，拉朱瞻基来到夏大学士前地说。

    “好好！皇太孙少主、孙嫔好！”夏大学士有说有笑地说。

    孙嫔听朱瞻基说，夏原吉早年丧父，遂力学养母，以乡荐入太学，选入禁中书制诰。明太祖朱元璋，以夏诚笃干济为所重。建文帝时，夏原吉先进户部任右侍郎，后充采访使。朱瞻基还介绍说:朱棣靖难后，夏原吉于永乐元年又被提升为户部左侍郎。永乐年间吴浙两地水患严重，地方官连年治理无效。洪涝成灾，百姓流离失所。当年八月，夏原吉奉令前去疏浚吴淞到吴浙等地水患，每到一地立即察看灾情、河道。太湖流域下游地势平缓、河道弯曲狭窄。因此，此地疏浚下游河道（吴淞江、刘家河、白茆河）畅流入海，乃是治理吴浙水利的关键。于是，夏原吉动员两地民工10余万人，日夜奋战，先后疏浚吴淞江等河道，引吴淞江上游之水取道刘家河入长江，重点凿范家浜使之与黄浦江相接。将太湖东部河湖水，特别是浙西来水循黄浦江排入长江，使黄浦江成为太湖主要排洪通道，并因地建闸用以蓄泄。这次通过疏浚不仅改善太湖下游的泄水状况，且改变了泄水的格局，一直延续至今，从而治理了水患泛滥的太湖两地。同时，夏原吉还上书朝廷，百姓受灾饥苦，要求减免灾民税赋，请发赈粮三十万石，以赈济灾民。夏原吉是朱瞻基的老师，朱瞻基也念念不忘夏原吉对皇朝的贡献。1405年升为户部尚书，夏原吉掌管天下户口、田赋、财政等政令，上疏曰“裁冗食，平赋役……广屯种，以给边苏民，且便商贾”。

    孙嫔想着朱瞻基介绍夏原吉的情况，又想起在第一次听夏讲课时，夏原吉说女人陪读是违反天规的话，孙嫔当时很是反感。孙嫔想到夏原吉治水的功绩且也常听其授课，竟对夏也肃然起敬了。

    “视察江南，师往返数日，多有辛劳！”朱瞻基莞然一笑地说。

    “




第25 节 独往独来是小赢 截殉应暗度陈
    第25 节 独往独来是小赢 截殉应暗度陈仓

    “呵呵！我来了。”宁小赢出现在门口，对坐在客厅的孙嫔和周小妞笑地说。

    “独往独来，是小赢！”孙嫔莞然一笑地说。

    “我知成语释义:出处:《庄子在宥》:‘出入，游乎九州，独往独来，是谓独有。’”宁小赢戏言地说。

    “是！小赢以后别翻墙钻窗户啦。你是我姨妹，从大门来，一说找我，门卫不会拦。”孙嫔一看进来的宁小赢，忙站起拉住宁小赢手，并让其挨坐孙嫔身边椅位笑地说。

    “是啊！孙姐被定嫔，是皇朝主子。你是她姨妹，没人敢拦的！”周小妞也笑说。

    “我没翻墙，走大门进来的。我在门口见姐夫了，姐夫让来的。”宁小赢呵呵笑地说。

    “你姐夫干啥”孙嫔问。

    “他与人说话，让我来陪你。我今晚住这儿！”宁小赢笑说。

    “这有闲屋，你爱住哪就住哪屋。”宁小赢大闹京城事后，几个遗孤小乞丐被押，很长时间才被释放，宁小赢还冲孙嫔，争强显胜地显白是谁谁让放的。宁小赢后来又帮孙嫔赶跑几位占卜大师。按孙嫔父说，宁小赢查纪纲鼓捣汉王争太子位事，得了有力证据后，又按孙父亲意，给相关人写了密信，孙嫔很佩服姨妹。宁小赢消失有两年，孙嫔倒是挺想的，也更担心着她安危。皇朝新任一指挥使，传说纪纲是外出了，孙嫔和贵夫人很高兴。皇帝一直没追截殉帮。宁小赢突然地出现，孙嫔意兴盎然地说。

    “小赢武功这么好，也教教我呗”周小妞笑说。

    “你将来是主，学这无用”宁小赢笑地说。

    “人殉制要人命，我不寒而栗。孙姐入主弃奴，我要当奴弃主!”周小妞不无奈何地说。

    “是啊！我被定为嫔，陪葬已写我命中！”孙嫔一想所处嫔位，情绪低沉了下来，颔首低眉地说。

    “前天是良辰吉日，街上一对对结婚的，有几十对。有嫡妻，也有小妾。京城大富豪邓久天，娶第十妾，路三娶第七妾。有两富户娶第四、第五妾，陪葬二字，都写在了妾的命运之中，将来和我妈一样，太悲惨了！ ”宁小赢黯然神伤地说。

    “是的！你父死，你母被陪葬！”周小妞说。

    “是啊！古往今来，妻妾成群，古代是有。社会应进步，皇朝必须截殉，不应泥古守今！”孙嫔一听感慨地说。

    “皇朝狗屁制度，我定要截殉！”宁小赢坚定地说。

    “你怎截殉”周小妞问。

    “呵呵呵！我瞎说呢！”宁小赢嬉笑着说。

    “你敢组织遗孤游说《孤女》，我很敬佩！”看着宁小赢，周小妞真诚地说。

    “《孤女》，你写得好！”孙嫔也笑说。

    “是的！我还记几句:‘各位姐妹听我言，我妈不幸嫁官人……”周小妞说。

    “我瞎写的！”宁小赢开玩笑地说。

    “孙姐，奴婢听肖四说，朱瞻基派邝御史去查标语事。”周小妞说。

    “是么朱瞻基怀疑指使人是我。朱瞻基昨晚没来，对我有了意见。你告诉秀红待在门口，来人说一声，咱姐仨聊会儿。”孙嫔看向二女，愁眉不展地说。

    “嗻！”周小妞应着出去，告诉吴秀红又回了来。仨人一同坐在客厅椅上。自打孙嫔见标语引来的朱瞻基那种对视的目光后，心中的郁闷沉渣泛起。朱瞻基昨晚没来睡觉，孙嫔郁郁寡欢。孙嫔进宫后，与朱瞻基接触以来，产生的第一次低沉的情感，是标语触动皇家祖制。从这一点上说，孙嫔理解男女情深意切得有个限度。在皇朝违背祖制，朱瞻基也可能不会答应。那一刻犀利的目光，是朱瞻基对孙嫔的警示人也许都是如此，涉及到个人名誉、利益，一下都会自私自利的孙嫔和周小妞在永城街上找她傻哥时，那人说殉葬的话，孙嫔那时是小丫头叫英子，总觉得是遥远的故事，可时光荏苒转眼间就嫁人了，孙若薇真成了名副其实的皇孙嫔。朱瞻基是皇室太子合法继承人，时间看来很是遥远，但一步步地走来会很快，这是使孙嫔难以接受的现实。宁小赢是个既普通又善良的姑娘，母亲被其父死陪葬后，立志学武截殉，为其母报仇！为被殉庶民报仇！为庶民争取生存权利!

    “皇帝小憩，有病不朝。我昨晚饭后，去正宫看望李小叶李皇妃。她呆若木鸡般看着女儿，说皇帝病了。”周小妞一说，打断了孙嫔的遐想。

    “李皇妃”宁小赢问。

    “是的！皇帝若驾崩，李小叶皇妃得陪葬。皇帝60多岁，李皇妃还不到30岁。”皇帝病不病，李小叶的命运已经确定。周小妞对李小叶归宿担心地说。

    “是啊，妃嫔的性命危如累卵！我查过史书，《墨子节葬》篇即云:‘天子杀殉，众者数百，寡者数十。将军大夫杀殉，众者数十，寡者数人。’墨子说的是春秋战国，秦穆公的时代，穆公死后，有177活人殉葬。诗经中诗《秦风——黄鸟》云:交交黄鸟止于棘。谁从穆公子车奄息。维此奄息，百夫之特。临其穴，惴惴其栗。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诗以黄鸟，止以棘树，不得其所，暗示了子车（姓）氏之子，陪葬不得其所。《左传》文公六年，‘秦伯任好卒，以子车氏三，奄息、仲行、鍼虎为殉。他们皆秦之良也，国人哀之，为之赋《黄鸟》。’”朱瞻基怀疑我指使人写标语，目光竟那样犀利，我很是反感。轮到他称帝，能放我不去陪葬那是不可能的！这个社会是非常残酷的，人殉祖制惨害人命呀！”孙嫔不愿往下想了，因朝前走是一条死路，让人一想起心就发颤。李小叶今天见病了的皇帝，贪生畏死地愁楚。明天、后天……孙嫔和她一样



第26节 逆道乱常引爆乱 反对派倒悬
    第26节逆道乱常引爆乱反对派倒悬之苦

    “皇爷让群臣去听知情臣介绍的山东平息暴乱事。”朱瞻基在胡善祥那住一夜，又跑来与孙嫔笑着说。

    “皇帝今天，很是高兴！”宁小赢一听很好奇，向孙嫔请示去看朝堂。孙嫔经朱瞻基允许，叫着周小妞、宁小赢一起到朝堂小休闲室。保镖被挡门外。吴秀红留在东宫看家。三人在室门口看向堂上座龙椅的皇帝，周小妞冲孙嫔说。

    “是的。”孙嫔说。

    “今日早朝一个主题，朕和柳升讲评暴乱事。匪首是一个女妖，竟南面称尊为佛母……”皇帝从坐着的龙椅上下来，在平台上踱步，又站定一地气愤地说。

    “逆道乱常，引爆乱！”宁小赢站孙嫔一边，听皇帝话生气地说。

    “成语出处唐李公佐《谢小娥传》。指违背道德纲常。你说怎回事”孙嫔笑解释成语地问。

    “唐赛儿，就是佛母！”宁小赢说。

    “你小点声！”孙嫔笑提示宁小赢。

    “唐赛儿暴乱，起因之一是‘燕王扫碑’。 河北、河南、山东等地，燕兵所至村城成墟。打到冀、豫交界处时，燕兵遭到地方武装“十八村联谊会”抵抗。燕王无标转路攻取南京，后杀这一带人，只留孤、刘两家。那一带幸免于难人，仇视皇朝，同仇敌忾地拥护我姨姐——唐赛儿，共同对抗皇朝！”宁小赢理直气壮地说。

    “拥护唐赛儿，另有其一因:皇朝营建北平，皇帝不顾民生，征农工、征粮、征木材赴北平修城造殿。大米从南方运北平，开凿疏浚运河，耗资、耗工巨大，增加庶民的负担。特别运河开凿区，山东劳役最重。山东一次被征农工‘丁夫十六万五千’，‘中原无辜赤子困于转输，民不聊生。’庶民苦不堪言，才走乱政之路。我听人川说。”孙嫔小声地说。

    “你清楚唐赛儿”周小妞看着宁小赢问。

    “姨姐、周姐！我管唐赛儿也叫姨姐。她是我大姨大闺女。我母在世时，和大姨唐赛儿母亲关系好，年节常来常往。大姨和姨夫、姨弟是一般庶民，都被燕军屠杀。唐赛儿丈夫叫林三，也没能幸免。唐赛儿和小妹有幸逃脱了。我出家学三年武功，后去姨家碰到姨姐唐赛儿。她仇视皇朝，才组织信徒暴乱。那里人，均称她为佛母！我消失有二年，一直在唐赛儿那里。”宁小赢瞥眼朝堂地说。

    “你可别乱说。皇帝听到，要你命！”孙嫔仍小声地说。

    “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宁小赢问。

    “古语说:子不能庇父，君无可保臣。要谨言慎行”孙嫔说。

    “对！”宁小赢说。

    “你在她那里”周小妞小声地问。

    “是！”宁小赢说。

    “唐赛儿多大”孙嫔问。

    “大我四十岁。”宁小赢说。

    ……

    “永乐十八年（1420年）2月21日，唐赛儿在家乡，以“红白旗”为号，率众千人揭竿而起……”今天是皇帝小憩几日后的第一个早朝。皇帝介绍山东奏报:其它地方农民暴军头目如:董彦皋、刘信、刘俊等率农民数万人，响应号召，并投其麾下……

    “暴乱还有一诱因，是人殉制！”宁小赢不愿听皇帝话，插话地说。

    “人殉制”孙嫔问。

    “是的。”宁小赢说。

    “你说说”看眼孙嫔，周小妞笑地问。

    “路山任山东巡抚。姨姐可听说过”宁小赢问。

    “路山家是富豪，比邓久天产业差一点。路天浩有仨子:路山是大儿，路河是二儿，路树是三儿。家在南京、北京皆有府院。路河在随朱棣北征时为国殉职，无子世袭，朱棣提升其兄路山由五品升三品，去山东当了巡抚。”孙嫔想起朱瞻基说过路家插话地说，也想听宁小赢下文。

    “路山当巡抚后，几年下来，一年至少娶俩妾。安邱县令妹、成路山二妾。即墨县丞的表妹，成路山三妾。寿光县令小姨子，成路山四妾。诸城县令姨妹，成路山五妾。胶州县令的亲妹子，成路山六妾。唐赛儿妹子，成路山七妾。路山不幸的是，娶完第七妾，一病不起死了。路山与妻生一男一女，与其她妾均未生育。按皇朝人殉制，路山死陪葬七名妾。路山在弥留之际，几个县令、县丞去探望，同声相应，同气相求路家避殉，放过几妾一命。路山也答应了。信传到朱棣耳里，特派东厂执刑队去执行祖制！几个小妾，一起被吊死，全陪葬了路山。此事在济南及山东省，家喻户晓，影响极坏，激起民怨，谩骂皇朝残暴。唐赛儿是佛教信徒，有追随姊妹。唐赛儿一看时机已到，要学陈胜、吴广推翻皇朝，没怎么号召，群民激动，就蜂拥而至……”宁小赢说。

    “唐赛儿妹，也被陪了葬”孙嫔追问，周小妞附和。

    “是的。”宁小赢说。

    “人殉制等多因，惹事招非，庶民气愤呀！”孙嫔说。

    “是的！”宁小赢说，周也附和。

    “百姓与君臣该是一家，理应和谐相处。”宁小赢说，周小妞附和。

    ……

    “平息暴乱过程，由安远侯柳升讲……”皇帝说。

    ……

    “你截殉救妾，没去救她们”孙嫔也不愿听皇帝话，想起大妈经常夸宁小赢有胆量，一心干截殉事。孙嫔身份确切不移了，注定是人殉的对象。



第27节 身远心近谭探薇 旁见侧出谭截殉
    第27节 身远心近谭探薇 旁见侧出谭截殉

    孙嫔尽管不愿她死我活的争斗，也是不无奈何地到了此步。朱瞻基嫔的身份是不祥之位，谁都怕死也不想死，周小妞如此之说是对的。父亲捎信到东宫，让孙嫔到家铺等万老板，一起去探望王皇贵妃，时间定的是早饭后进宫。王皇贵妃身体近来不好，孙嫔近些日曾两次去看王皇贵妃。据传，王皇贵妃要被明确为皇后，肯定是从金口玉言的皇帝嘴传出。孙嫔把此信告诉了父亲，在永城传开了。万老板要来看王皇贵妃。永城是孙嫔的老家，孙嫔起码得体现出老乡的情礼兼到！中国是礼仪之邦，礼仪不能丢。家铺的会客室由正房堂屋搬到了门房的东屋，门房西屋给孙嫔来临时休息。孙嫔进客室见到万老板，万老板戴黑色小毡礼帽，上唇稀疏的黑胡须，剪得很整齐，脸白皙无褶皱。一身灰色布袍衫。万老板必恭必敬地站起笑看着孙嫔。

    “这位是万先生。”父亲站着笑地说。

    “先生好。”孙嫔冲客人施礼，莞然一笑地说。

    “我女儿孙若薇，孙嫔。”父亲冲客人，笑地介绍。

    “身远心近，谭探薇！我是谭娟，多谢您带信！”只见万老板笑摘下礼帽，把白头套放在茶桌上，露出一头乌发，手梳理下齐脖的秀发，哑然一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