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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女多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金妃惜笔

    只是殷青筠不太想叫青岚这么看得起萧祉,便咳了咳,清了清嗓子道:“青岚,你也太看得起萧祉了。”

    青岚偏头不解地望着殷青筠。

    殷青筠道:“上回咱们去参加张衍世子的诗会时,在舫舟阁楼上萧祉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吧。”

    青岚摇头。

    殷青筠笑了笑,玉白纤长的手指捏着帕子掩了掩唇角的弧度,“那日他说,云楼派人来催他好几回了。”

    云楼,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世家权贵最喜爱消遣的销金窝,却是寒门举子最扼腕痛骂的声色犬马之地,多少人因为在云楼中一掷千金而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青岚顿时噤声,直到走到了房门外,她想起了什么。

    “今日咱们从美人阁出来,三皇子便就是从云楼出来的。”她委屈地嗫嚅着嘴唇道。

    殷青筠微微昂着头,不置一词,只提着裙摆进了黑黢黢的屋子。

    由于殷青筠下令不许旁人进她的卧房,所以桌上的油灯熄灭了也无人重新点上,殷青筠径直走向床边解下了披风,然后往窗下的榻上一坐。

    青岚犯了懒,不想去寻火折子,索性把灯笼里的灯烛拿出来,借着火焰将桌上的烛台点亮,屋中顿时亮光了许多,她这才看清楚坐在榻上的殷青筠的神情。

    那是发自真心的笑容,她从未见过姑娘笑得如此开心。

    往日里就算有夫人疼着、宫里的皇帝宠着,可姑娘总是开心不起来,光是殷府里的烦心事就足够叫她彻夜难眠了,而如今却是两桩大事都一并解决了。

    “姑娘还说三皇子不好,瞧瞧您一提到三皇子,都乐成什么样儿了。”

    青岚一边说着,一边把琉璃瓶里已经枯萎的月季花拿出来,“这花儿枯了,奴婢明儿个叫碧珠换株新鲜的芍药来。”

     




057:怕是不妥
    殷庆望着殷青筠笑道:“这儿共十八件,用的料都是极好的,瓷色纹路一致,耐热耐寒,大姑娘可还喜欢”

    殷青筠喝粥的动作略一顿,抬头望了眼青岚。

    青岚微微点了点头。

    殷青筠才收回目光,转而漫不经心地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米粥,道:“青岚,收起来吧。”

    青岚闻言再次点头,上前小心翼翼地捧着半套茶具绕到了屏风后头去,放置好了,又回来取了余下半套。

    殷庆以为稳了,抬手摸抹了下额边并不存在的细汗,再次拱了拱手,准备告退。

    殷青筠突然抬手叫住了他,玉白的指尖在烛光下有些半透明,莹润的指甲边缘泛着些微的素光。

    “管家走那么快做什么。”

    殷庆身子一愣,右眼皮子跳了好几下,暗道恐怕不妙。

    殷青筠一边喝粥一边道:“我今晚去母亲屋里了,母亲身子一向不好,最近又病着,这府里日日乌烟瘴气的,母亲说她想去大佛寺住上几日。”

    殷庆心里觉着不妙,嘴边已开了口道:“几日是几日......”

    宫中的皇帝刚派了闻内监来敲打了相爷,这夫人后脚就要搬出去,要是叫人晓得了,不又时一场流言蜚语,相爷还不被人唾沫星子淹死。

    可若夫人执意要搬出去养病,相爷不放人,也是会遭人闲话的。

    殷青筠双眸含笑,侧脸精致楚楚,看得殷庆再次一愣,大姑娘生得这般美貌,又有皇帝替她撑腰,日后定是富贵无边,无上尊贵。

    只是皇帝一直没提解除她和三皇子的婚事,也不知是存的什么心思。

    他私底下也跟相爷提过几句,可相爷总以为皇帝是想给殷青筠寻个安稳的后路,而不是坐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长住。”

    殷青筠清清淡淡的声音将殷庆拽了回来。

    殷庆一瞬不瞬地盯着殷青筠的脸,讷讷问道:“长住的话......怕是不妥。”

    是根本就不妥。

    相爷也不会允许夫人如此做法给他添麻烦的。

    殷青筠原本还带着一丝笑意的桃花面顿时沉了下来,眼底浮起了片片霜寒,跟往日里的浅笑温婉的模样大相径庭,如同上了瓷釉的纤长手指捏着玉勺,舀着粥往嘴边送,不置一词。

    良久之后,屋子里只有碗勺轻微的碰撞声,连众人的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殷庆显然没料到事情这么突然,实在反常得很,硬着头皮开口道:“敢问大姑娘,是否是近些日子府里叫夫人哪处不如意了大姑娘您也晓得,府里的下人多有懈怠,老奴一人也管不过来,疏漏之处还请夫人别放在心上......”

    殷青筠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管家是不是最近清闲了,这眼睛也出了毛病”殷青筠放下了粥碗,淡青色的衣袖下手臂如粉藕一般轻巧地靠在桌沿边上,“母亲她在殷府中处处都不如意,如今想出去静静心,管家也要拦着”

    “老奴不敢。”殷庆双腿发僵,身子躬得极低,听了殷青筠的话一时心里没了底。

    那叫夫人不如意的源头就是菡芍苑的林氏,难不成让他去收拾林氏那可要他老命了,殷府里谁不知道姨娘林氏是相爷心头好。

    不过殷青筠愿意跟他摊牌吱声儿倒还是好的,只是相爷那里他不好交代啊。

    “大姑娘,万事好商量,夫人乃是相府主母,哪能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外出长住,大姑娘同相爷本是一体,同荣同损,何必如此找相爷的不痛快,于大姑娘你也是不好的。”

    在殷庆看来,殷青筠同殷正业是一条船上的人,若殷正业被人闲话,殷青筠的脸面能好看不到哪里去。

    只是他不知殷青筠早已经对殷正业失



058:稀罕他看
    殷青筠第二日顶着两只乌青的眼去送陈氏,陈氏今日穿了件绣暗花云纹的素白长裙,更显得身形瘦弱,像是刮阵儿风就能被吹跑。

    “软软,你这眼睛......可是昨夜没有睡好”

    玉嬷嬷道:“夫人昨夜睡得沉,怕是没听见什么声响,昨夜那林氏的狗叫声传出老远,叫了一晚上。”

    殷青筠抬手掩嘴打了个哈欠,她岂止是没睡好,差点没将林姨娘那条半夜乱吠的狗当场杀了祭天。

    初时殷青筠心中的大石落下,正酣睡时被一声尖利的狗叫声惊醒,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顿时睡意全无,双眼瞪着帐顶瞪了一夜,直到天亮时,青岚来伺候她梳洗,提醒她母亲已经收拾妥当要出发了。

    思及此,殷青筠轻轻拉了陈氏微凉的手,声音瓮声瓮气道:“母亲何时回来。”

    玉嬷嬷替陈氏捧着披风,插嘴笑道:“夫人这还没走呢,姑娘就舍不得了。”

    陈氏也笑,回握住殷青筠的手背拍了拍,看着女儿垂头落泪,自己也不禁湿了眼睑。

    玉嬷嬷举着手帕给陈氏拭了拭眼角,三个人一齐站在侧门边上掉眼泪,其余小厮和婢女嬷嬷皆别开脸去,不忍再看。

    “母亲尽管放心,软软定会在家乖乖地等母亲回来。”殷青筠声音些微的哽咽道。

    陈氏弯了弯眉眼,又笑又骂:“我还不知道你这个猢狲,我不在,你更会闹翻了天去。”

    殷青筠没皮没脸钻进陈氏怀里好一顿撒娇乱蹭,终是陈氏心软,抱着她又哭又笑安慰了好一阵儿。

    玉嬷嬷擦了擦眼泪,替陈氏披上了披风,声音中尚带着几分气愤:“姑娘放心,夫人去大佛寺修养几日,等府里什么时候清理干净了,就回来。”

    庭院侧门旁的抄手游廊上,殷庆和两个小厮冒着腰躲在廊柱后,远远的就听见了玉嬷嬷说的话,顿时脸皮一抖,开始嘴里念念叨叨大事不好。

    殷庆身后的小厮嘀咕道:“怎么还不走,不然等会相爷回来了就走不了了。”

    殷青筠从陈氏怀里出来,抹了把眼泪,笑道:“嬷嬷可要好好照顾母亲,府里的事情有我,管她们什么妖魔鬼怪,总是要收拾的。”

    想想那吵了她一晚上最后拿了布条捆住嘴才消停的来福,她太阳穴就突突地跳。

    陈氏点了点头,由玉嬷嬷扶着上了马车。

    玉嬷嬷替陈氏放下了帘子,回头对着殷青筠道:“姑娘回去歇着吧,老奴一定会好好照顾着夫人。”

    殷青筠微微颔首,站在台阶上看着陈氏的马车缓缓驶出巷子,最后汇聚进热闹的街市里头去了。

    青岚伸手扶住殷青筠的腕子,提议道:“姑娘不若回房歇会儿,下午咱们再出去逛逛”

    殷青筠嗯了声,目光瞥了眼不远处的红漆廊柱后的几人,转身往后院走去。

    殷庆从柱后探出了身子,微微松了口气。

    “总算走了,你,快去找相爷,跟他说夫人突然收拾东西搬出去,去哪儿咱们也不知道。”

    小厮懵了,这是什么谎话,任谁一听就戳穿了好吗。

    殷庆瞪他一眼,忍住没再踹上一脚,“相爷到时定是怒气冲天,除了能想到是大姑娘唆使的,还能想到什么!”

    小厮摸了摸后脑勺,一拍,“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你还不快去!”

    小厮旋即拔腿就往门边跑,殷庆扭头扫了眼另一个小厮,喝道:“记着,等会相爷回来了可别说漏嘴了,就说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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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各自瞧着
    今日晨间的风有些大,吹起殷青筠肩头的长发,露出修长雪白的脖颈,一路向下的细腰好似不盈一握,这样且娇且媚的姿态,满京城竟找不出几人来媲美。

    殷青黎看得火气更盛,刚迈前一步就被人拉了袖子,回头一看,见是映月拉着她还对她摇了摇头。

    映月跟林姨娘一样,总劝她收敛脾气,凡事别太跟殷青筠较真儿。

    可回回都是殷青筠处处炫耀,将她气个半死不说,还要借着身份踩上几脚,如今陈氏不在府中,难道还要她忍气吞声下去

    殷青筠娇嫩细腻的桃花面上浮现着盈盈笑意,手指尖拨弄着腕子间的镯子,垂了垂眼睑,笑道:“殷青黎,做人贵在自知,别这么不懂规矩,当心叫别人看了笑话。”

    殷青黎顿时面色一沉,扭头朝左侧不远处的回廊上看去,几个小洒扫丫鬟聚在那处,贼眉鼠眼地盯着她们这边瞧。

    但殷青黎的眼神扫过去时,那些人旋即掩嘴转身,作鱼虫鸟散。

    殷青黎脸色铁青,指尖深深陷进了掌心的皮肉里,到这个时候了还有这么多人等着看她们菡芍苑的笑话。陈氏走了整个殷府就是她们菡芍苑的天下了,她们居然还敢笑话她,等会儿她就去找娘亲来收拾了那些个小贱人们。

    “殷青筠,咱们走着瞧。”

    “那就各自瞧着吧。”

    你瞧着我,我也正瞧着你。

    大家都是戏中人,只是这出戏殷青黎到底是分不清楚孰轻孰重。

    殷青筠心情甚好偏头望了眼廊外万里无云的天空,嘴角笑意柔柔,一如往常并不将殷青黎的话放在心上。

    殷青黎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心里酸了又酸恨了又恨,殷青筠突然不跟她呛了,她反倒觉得浑身不舒坦了,但碍于面子又不能再跟她说些什么,不然就真叫旁人看了笑话去了。

    “走着瞧!”殷青黎美眸怒瞪,跺跺脚转身沿着廊道走了。

    映月着急忙慌跟在她身后,还被她一把推开,险些摔下了台阶。

    青岚看着殷青黎走远了,才稍稍挪动步子凑到殷青筠跟前,轻声劝道:“姑娘别跟二姑娘置气,她就不是个拎得清的人。”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殷府里怕是**成的人心里都是门儿清的,偏那二姑娘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心认为是大姑娘拦了她的路,这样狭隘的心思,实在恶心人。

    殷青筠轻抬眼睫,声音轻柔婉转,边走边道:“我跟她置什么气,恶人自有恶人磨,日后自会有人收拾她。”

    陈氏一走,她如今再无顾忌,可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对付趋炎附势的殷正业,哪儿有空去收拾殷青黎,只要殷青黎不撞上来惹人厌,她乐得眼不见为净。

    殷青筠复又变得精神恹恹,扶着青岚喊头昏,还捂着心口叫疼。

    青岚扶着她回了房,将她按在床上,盖好了薄被,才笑骂道:“姑娘既然身子不舒服,那就留在府里歇息吧,下午咱们不出去了。”

    “去,我要去。”

    殷青筠虽被老老实实地按在被窝里,但仍想着爬出来透口气,“母亲不在府中,我一个人哪里待得下去。”

    她话音未落,屋外就传来一阵暴躁的狗吠声。

    “听吧听吧,自从来了我这儿,就没歇停过,给我去把它剥了皮炖汤喝!”殷青筠揪着迎枕边的金丝穗子,面上难掩烦躁地道。

    “那姑娘您先歇着,奴婢去后院让来福闭嘴。”

    姑娘什么脾性她一清二楚,有时气得狠了口不对心得很,就算要对付林姨娘,也不至于真对一只畜生下手,不过是将来福要过来一段时日威慑一下林姨娘罢了。

    碧珠勾着头站在门外,探进来半个身子,“姑娘”



060:你要忍着
    江上凉风习习,吹在脸上虽有些冷,可来往的船只上男俊女俏,张衍最是欢喜这种风雅之事,拉着一众好友论诗说笑,好不肆意畅快。

    殷青筠偏头看了眼与江尾相接的镜湖,那庞大的舫舟已经变作了手指头那么大点儿,甚至随着身下船只随江水流动,镜湖便也愈渐愈远。

    “姑娘当心些。”青岚担忧殷青筠吹了风受寒,索性用自己的身子替殷青筠挡在了风口处。

    正与好友笑着说话的张衍看了过来,一张俊逸潇洒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叫阿阳带人在殷青筠身后支起了一道竹帘,挡了不少的冷风。

    殷青筠先是有些迟缓,而后才略抬眼睑,轻而又轻地道谢了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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