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豪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安吟
念及于此,卓亦疏便按捺下来,脸色丝毫不变,只是在心中暗暗提防。
只听他说道:“皇甫大人还向我交代了一件事,我走时却忘了告知左相,这才匆忙赶回来。”
李适之何等人物,一听这话便知他必然另有要事,只是不便明说,是以他便笑道:“有劳公子了。”
“我听说府中遭了刺客”卓亦疏问道,漫步来到李适之身前,确保他在自己的保护范围里。
他这几步走的甚是随意,别人也看不出端倪,韦芝和韦兰面色不改。
李适之回道:“想是我久在官场,是以得罪了人,这些刺客便是昨日我回长安时向我行刺的那些人,他们三番两次的来杀我,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最近一段时间,左相要注意安全,身边最好留有人手。”卓亦疏说道。
听了这话后李适之便说道:“他们接连受挫,想必也不敢太过猖狂,皇上已经下旨全力捉拿,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一旁的韦芝也是说道:“左相吉人天相,必能逢凶化吉。”
李适之笑道:“今天有诸位相助,昨天我遇刺时有亦疏公子奋力相救,我李适之的面子还真大,哈哈。”他说到这里却是一顿,又是说道:“只是全兄弟受了重伤,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众人一阵黯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李霅见此便出言安慰,说道:“医师说全前辈已无性命之忧,诸位不必太过担心。”
正在众人说话的时候,海老突然浑身一颤,旋即身子一斜,竟是直接倒在了地上。
见此变故,众人皆是一惊,李适之离他最近,立刻前去查看,急声问道:“海老,你怎么了。”
海老倒在地上,面色极为痛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脸色越发苍白,双眼涣散,众人见他如此皆是眉头紧皱,海老毕竟内力高深,须臾之后终是勉强开口,却只是模模糊糊的说着同一个字,他声音太小,众人听不清楚,李适之附耳去听,这才听清原来他说的是‘毒’。
海老说完之后当即气绝,可见所中之毒异常猛烈。
众人见此惊疑不已,海老未吃未食,又如何会中毒
便在这时,却又有人来敲门,李霅开口问道:“谁”
只听管家在门外答道:“钟士先生回来了,还说有要事向老爷禀告,请老爷移步府外。”
闻听此话,李适之也是一愣,但他与钟士乃是旧识,便不疑有他,先将海老的遗体交给李霅,而后自行起身向门外走去。
哪知就在此刻,韦兰突然发难,长剑突出,直奔李适之而去。
见此变故,李适之亦是大惊,李霅反应迅速,就要出手去阻挡,哪知刚要起身,却突然胸口一震,不自主的摔倒下去,神智逐渐模糊。
眼见韦兰的长剑就要刺中李适之,卓亦疏却后发先至,他的剑法由白云院主亲传,精妙无比兼之巧捷万端,韦兰与他对拼几招,双方均觉吃力。
李适之错愕不已,而韦芝又在此时出手,他绕开卓亦疏和韦兰的战圈,提剑直奔李适之而来,哪知卓亦疏竟舍弃韦兰,拼着挨了一剑的代价挡在韦芝面前,韦芝见此便即大怒,长剑猛然刺出,卓亦疏出招抵挡。
韦兰见他如此却是冷笑一声,再不去管他,而是向李适之袭去,卓亦疏还想去救,却被韦芝缠住。
单论武功,李适之在韦兰面前毫无招架之力,韦兰正要下杀手,却听有人喝道:“韦芝韦兰,两个欺师灭祖的叛徒。”
听到来人的声音,韦芝和韦兰均是大惊,发声怒喝之人自然就是刘明义,他和钟士赶到左相府,也知道了韦家兄弟二人还未对李适之下手,便想着将李适之叫出府来,让他远离韦家兄弟的攻击范围,哪知这一举动却惊醒了韦家兄弟,他二人先见卓亦疏去而复返,心中已是惊疑,此时见钟士也回来了,便知事情必然败露了,这才当即出手。
钟士和刘明义见李适之没出来,管家也久去不回,均是在心中暗道不好,当下也管不得许多,当即冲进了左相府,而刘明义人未到声先至,方才有了那一声怒喝。
韦兰虽惊不乱,他本是想直接杀了李适之,但此时却剑势一缓,便抵在了李适之的颈边,只要稍一用力便能杀了他。
他将李适之挟为人质,果然大有用处,钟士和刘明义冲进屋中,眼见此番情景,自是不敢轻举妄动,刘明义怒道:“韦兰,你放了左相,否则我将你碎尸万段。”
韦兰冷笑道:“我放了他你也会将我碎尸万段。”
刘明义大怒,却不知该如何回话,双眼之中似是
第五章 同路行
漫路落雪堆积,仍是天寒地冻,卓亦疏却信马由缰,任凭坐骑漫步而行,自己则在马背上喝着酒,这酒是李适之所赠,香气四溢,喝入口中后却不乏猛烈,让人不禁为之一震。
马行多时,已是不见了长安城的模样,时至正午,卓亦疏却觉得有些乏困,便将马栓在路旁树干上,自己则靠在一旁呼呼大睡,这里正是官道旁,来往的行人见此也是啧啧称奇。
待他睡饱睁眼,已是一个时辰后,卓亦疏站起身来,兀自一跃上马,就要继续前行,却突听得身后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卓亦疏回头看去,只见钟士纵马而来。
钟士来到卓亦疏身前,喜道:“我听左相说公子要回江南,恰好我与公子同路,便一路追赶,幸好又见公子了。”
卓亦疏闻言笑道:“昨日在左相府中听闻钟大哥高谈阔论,古往今来、四书五经,当真是无一不通,正是意犹未尽,今日若能和钟大哥同行,当真是人生快事。”
钟士闻言更喜,开口笑道:“我这点微末道行实在不值一提,在白云书院的高徒面前侃侃而谈,实在是贻笑大方。”
卓亦疏闻言大笑,回道:“钟大哥是在取笑我。”
两人就此同行,也是漫步缓行,饮酒谈笑。
原来钟士年约时随先生学文,精习四书五经、诗词歌赋,本是想着考取个功名光宗耀祖,可是后来那先生举家搬至长安,钟士没了约束,功课便也耽误了,钟家老爷见此先是无可奈何,后来得遇一位武林前辈,求他将钟士收入门下,那人见钟士天资聪慧,便将他收为徒弟教授武艺,钟士由此文武双全,他成年后每年岁末之时都会来长安拜见教自己学文的那名老师,也是因此和李适之相识,每年都到他府上饮酒畅谈。
“今年我也来了,却不想竟碰到了朝中变故,左相身负重责,我不敢搅扰,便告辞回家,听闻公子先行一步,便快马加鞭想要追上公子同行一路。”钟士说道:“幸好公子走的不快,我这才能追上。”
卓亦疏闻言笑道:“这沿途风景何其壮丽,我怎舍得快走。”
钟士说道:“公子果然是。”
两人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间已到了下午,此时正是岁末,天黑得早,两人便想着找个地方投宿,走了一阵后却仍没看见有民居,更不要说客栈了,两人只能继续前行,幸好两人武艺高强,是以无所畏惧,仍是喝酒畅谈,皆是打定主意大不了在雪地里睡一夜便是。
便在这时,突听得前面传来一阵打斗声,两人纵马向前,便见前方正有数人恶斗,却是一个青衣男子被一群人围攻,那男子使一柄长剑,在十余人的围攻中顽强抵抗,但他身上血迹斑斑,显然已经受了伤。
眼见此景,钟士却突然说道:“青城派的剑法。”
闻听此言,卓亦疏心中一动,开口道:“这人莫不是韦家兄弟的同门”
早在左相府中时便听李适之便说过韦芝和韦兰师出青城,名震剑南道,只是没想到又在这里见到了青城门人。
钟士也只如此,便点了点头,说道:“即是如此,咱们更要出手相助了。”
卓亦疏笑道:“那是自然。”
他说完这话后将壶中美酒一饮而尽,而后将那酒壶随手一抛,旋即身形一动,带着一股剑光袭去。
眼见卓亦疏持剑攻入战圈,钟士便也纵身跃起,他以折扇为兵器,刚猛时断人筋骨,柔和时专点周身要穴,攻守得当,厉害无比。
被围攻的男子突见有人袭来,本以为是敌人又有援手,心中暗道不好,却不想竟是相助自己,当真是喜出望外,当下长剑抖动,气势大盛。
三人合力抗敌,对方纵然人多,却也被打的手忙脚乱,便在此时,却又见有大队人马奔来,眼见于此,青衣男子怒道:“奸贼,竟然还有帮手。”
闻听此言,钟士随即大惊,赶忙说道:“对方人多,不可力敌,咱们先撤。”
卓亦疏横出一剑,迫退诸多敌手,继而说道:“你们先上马,我来断后。”
他说完这话便纵身冲向敌人,手中长剑猛然刺出,所过之处鲜血横流。
钟士和青衣男子趁此机会转身上马,卓亦疏眼见对方援兵赶至,便也不再恋战,又抢了一匹马旋即撤走,此时天色已晚,乌云遮月,是以漆黑一片,三人各乘一骑,仰仗夜色纵马狂奔一阵后终是甩开了敌人。
此时三人来到一片林中,依靠夜色藏身于此,自然安全。
三人各自下马,青衣男子对二人行礼谢道:“在下刘明义,多谢二位出手相助。”
钟士笑道:“小事而已,何须言谢。”
刘明义却道:“对二位来说是小事,但对我来说却是关乎性命的大事。”
钟士说道:“兄台是青城派的人吧。”
“正是。”
“我二人有两个朋友,也是青城派的,想必阁下也认识。”钟士笑道。
哪知刘明义听了这话后却是神色一凛,可卓亦疏二人在这黑暗之中也看不清他的变化,只听他问道:“是什么人”
钟士回道:“是韦芝和韦兰两兄弟。”
刘明义一听这话却眉头紧皱,冷声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他二人派来的。”
一听这话,却让卓亦疏和钟士皆是一愣,可还没等他二人有所反应,却突听得刘明义恶狠狠的说道:“受死吧。”
话音未落,钟士便听得耳边恶风呼啸,竟是刘明义一剑刺来,直奔自己的咽喉,钟士大惊,赶忙向后退去,那长剑却并未跟进,似是停在了刺来的途中。
原来是卓亦疏伸手扼住了刘明义的手臂,让他的长剑再不能挺进半分。
刘明义大惊,怒道:“你....”
可他已经气极,一个‘你’字说出口后却再没下文,这时一道月光洒落,终是能看清周围,只见刘明义满脸怒容,杀
第七章 惊案起
此后几天,卓亦疏都在左相府中养伤,他左肋处挨了韦兰一剑,又吸入了霜花鸠毒,可谓雪上加霜,幸而长安之中名医众多,又不缺药材,有李适之出面寻医问药,自然事半功倍,只消十余日的时间,卓亦疏身上的伤便已经渐渐好转,全英发的伤势虽然更重,但也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刘明义一路苦战,身上伤势更多,费了许多功夫终是逐渐恢复了。
在这期间,长安城中依旧波涛汹涌,李适之没了三庶人案的罪证,也就失去了扳倒李林甫的机会,李林甫更是肆无忌惮,对李适之处处排挤,李适之心中苦闷,夜夜饮酒消愁。
数日后,长安中又出惊天大案,这次的矛头直指东宫,威逼当朝太子。
韦家兄弟二人上状诉冤,声称是太子意欲谋反,并通过太子妃是韦坚亲妹的关系拉韦坚下水,让他助自己登基称帝。
此事一出,天下哗然,长安城中的风暴愈演愈烈。
李适之更是忙的焦头烂额,左相府和东宫本就是在一条船上,双方合力才能与李林甫持平,如今东宫遭受大变,左相府必然要做出反应。
卓亦疏等人都帮不上忙,只能看着李适之早出晚归,每日登门求见的官员更是不胜枚举,但时至如今,左相府和东宫都处于被动之中。
而李霅却被李适之严令不得参与到此案之中,想必是因为这件事太过严重,李霅无论是资历还是经验都还欠缺,贸然参与进来反而不好。
如此一来,卓亦疏等人便无事可做,只能安心养伤,李霅只是处理日常事务。
这天碧空如洗,连日的大雪仿佛将长安城洗刷了一遍,如今风止雪停,漫天晴空,让人不禁感到惬意。
恰好李霅闲来无事,便来到卓亦疏的暂居之处,此时卓亦疏的伤势已经快好了,正打算向李适之辞行,李霅知道他要回苏州了,便想在他离开长安之前带他四处游玩一番。
彼时的长安城繁荣无比,乃是四海中心,不要说炎黄子孙,就是外邦蛮夷都极其仰慕长安的繁华,长安城的东西两市更是名扬天下,尤其是东市,卖的都是极其昂贵奢华之物。
卓亦疏欣然应邀,此时全英发和刘明义虽然伤势好转,但还不适宜到处乱走,而钟士则在早些时候去了老师家里,此时不在左相府中。
卓亦疏和李霅联袂出府,一路来到东市,纵眼看去,果然琳琅满目,两人随意游走,倒也不亦乐乎。
这时只见前面有许多人围在一起,李霅便笑道:“必然是有什么新鲜玩意儿,亦疏公子,咱们也去看看罢。”
卓亦疏的猎奇心理也是大盛,便与李霅一同去看,穿过人群,只见是一人在卖刀,那刀寒光四溢,必然是万中无一的精品,而卓亦疏一见此刀当即神色一凛,原来这刀正是候泰所用的兵器。
那日在酒馆中卓亦疏和狄青、候泰二人不打不相识,起因便是卓亦疏见了这宝刀所以多看了几眼,此时更是一眼认出,只听那卖刀之人正说道:“我这刀乃是域外奇材所制,刃如秋霜,削铁如泥。”
卖刀人所说的只是普通的自吹自擂,而旁边亦有人问道:“你这刀要卖多少钱。”
卖刀人笑道:“十锭黄金。”
此话一出,皆尽哗然,他这个要价可谓是狮子大开口,当即便有人说道:“你还不如去抢。”
亦有人附和道:“锋利的刀剑多了去了,哪一把也没有你卖的这么贵。”
大唐崇文尚武,神兵利器确实多不胜数,而卖刀人听了这话后却是面不改色,仍是笑道:“诸位有所不知,这刀若只是锋利而已,当然是不值这么多钱,可我这刀最贵重的地方却是它的出处。”
立刻有人问道:“出自何处”
卖刀人嘿嘿一笑,回道:“我这刀出自东宫太子府,乃是太子妃的心爱之物。”
在人群中的卓亦疏听他如此说,更是不明所以,这刀必然是候泰所用的那把,可又和太子妃有何关系
由此疑惑的人不在少数,更有人揶揄道:“东宫的东西你也能弄来你要真有这么神通广大,何须在这里摆摊卖刀。”
卖刀人听后也不恼怒,只是叹道:“诸位久居长安之中,难道不知东宫出了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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