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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吃相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牧尘客

    太史鸣此言一出举朝哗然,满朝文武无不惊恐骚动,就连始皇帝都豁然站了起来,脸色变的异常狰狞扭曲。

    华夏文明源远流长,而观星术对于华夏文明来说,是一个最极特色和重要意义的成果。

    而观星家也是诸子百家中最为神秘而且最为受人尊重的门派。

    观星术起源极早,最早可以追溯到河图洛书的传说,是道家追求天道探索宇宙奥秘的重要途径,除开观星术之外,太极、八卦、易经、六甲、九星、奇门、风水等等百家门徒研究的学问都源于此,因此在这个蛮荒的时代,星象自古就和气运息息相关,生死祸福都可以从星象的变化看出端倪。

    根据星象学说的不断发展和星象家门徒不断的推演和总结,到了春秋战国和大秦时期,星象之学已经非常完备,以二十八星宿为神将,将天分为四方神灵镇守,刚好一方神灵管辖七大星宿,构成了天神的势力范围,而四大神灵就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在这个极度崇拜鬼神的时代,一旦任何事和神仙扯在一起,必然会引起巨大的动荡,比如陈旭自称仙家弟子,而且各种行事也表现的极度神奇和神秘,于是上到皇帝和文武百官,下到普通百姓全都深信不疑,不然就无法解释陈旭这种妖孽的属性。

    而观天象辨气运,也是凡间通过星象来感悟天神警示的重要依据,荧惑,既是火星,此星行踪诡异不定,东南西北都能出现,而且一直都被观星家认为是一颗灾星,每次出现变化,必然会给人间带来灾难。

    荧惑守心是一种带有极大灾难的天象。

    不是战争就是死亡。

    眼下大秦平稳繁荣,爆发战争的可能性为零,那么荧惑守心带来的极有可能就是死亡,而这个死亡并不是针对普通老百姓,大部分针对的是君王。

    而根据占星术的说法,这种灾难也并非不能避免,而是可以向天神祷告转移给一位重臣,采用嫁祸之法化解。

    这个说法在中国的后世历史上也有印证。

    西汉末年发生了荧惑守心的天象,汉成帝惊恐之下嫁祸丞相,赐下毒酒,丞相只能一口闷下把自己毒死了,当了这次灾难的替罪羊,不过汉成帝也没活多久便暴毙而亡,于是民间对于荧惑守心这种天象的惊恐更加剧烈,老天要让你死,嫁祸都逃脱不掉。

    眼下的大秦民众对于这种厄运天象同样笃信不疑。

    于是在惊呼骚动一阵之后,满朝文武的眼神慢慢都落到了陈旭身上。

    卧槽,这些虾子太不要脸了!

    陈旭虽然不信天不信神,是一个在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五好青年,但面对这种满朝文武的集体诅咒,仍旧感觉到一阵浑身发冷,同时也感觉到背后有一股浓浓的阴谋味道。




第1417章 奏书大法
    对于荧惑守心,陈旭一点儿都不了解。

    但了解秦朝历史的人一定也不会对这个词语陌生,因为就在秦始皇去世不久之前,的确发生过荧惑守心之象,东方突降天火,有斗大的星辰坠落齐地,最后在天火消失之处,发现了一块‘始皇帝死地而分’的石头。

    这件事其实并不复杂,肯定是有人借助了荧惑守心这种星象的厄运传说,然后故意制造了这块留下字迹的石头,以此祸乱大秦的统治。

    但在这个时代来说,就像刘邦斩大蛇起义,陈胜吴广鱼腹藏书一般,这种借助天神警示的事情就能蛊惑天下百姓,以此动摇大秦根基。

    陈旭虽然心头乱入麻线,但脸上却并没有太多变化,依旧平静的坐在太师椅上半闭养神。

    半年不在咸阳,只怕赵亥胡亥等人已经开始按捺不住要将自己除掉,以此扫清矫诏登基的障碍。

    而提出这条奏书的太史曹鸣,只怕就是胡亥集团一步极其重要的棋子。

    尼玛滴个葫芦瓢,老子才回来好吧,能不能消停几天让老子休息一下!

    陈旭眯着眼睛冷冷的瞅了曹鸣一眼,他突然发现这个平日对他很是热情的糟老头子坏得很。

    而此时曹鸣竟然也在偷偷看陈旭,迎着陈旭冰寒的眼神,身体情不自禁的剧烈颤抖一下,瞬间有一种大小便失禁的感觉,似乎灵魂一下子都飞出了体外。

    人的名树的影,即便是荧惑守心的天象不假,但眼下也不过才观察到一点点的征兆而已,距离火冲心宿还有许久的时间,甚至可能最后根本就不会出现,而且陈旭乃是得太乙仙尊亲传的仙家弟子,有仙术护体,只怕即便是上天降下灾劫也丝毫动摇不得陈旭半分。

    一时间各种想法从曹鸣心头掠过,而最后推测的结果一下让曹鸣方寸大乱,浑身哆嗦牙齿磕的砰砰只响。

    “曹太史无需如此惊恐,荧惑守心虽伴有灾难,但与你我无关,只看陛下如何处置!”旁边有礼部的官员宽解老头儿。

    “陛下,星象之说虚无缥缈,何况即便是天神警示也并非就会落于我大秦地界,天分四野地分四时,我大秦眼下不过偏居一隅而已,还请暂且宽心!”无神论者蒙毅站起来驳斥太史的说法。

    “陛下,昔楚惠王灭陈,荧惑守心,其时心宿所在当属陈国也,楚王惊惧而问群臣计,司星子韦曰天高听卑。君有君人之言三,荧惑宜有动。於是候之,荧惑果徙三度。守心之象复之不存!”蒙毅之后,冯去疾也站起来提出自己的见解,并且还顺带说了一个很出名的历史典故。

    “蒙大夫和冯相言之有理,臣附议!”

    “臣等附议,陛下暂无需忧虑也!”

    在两位大佬接连发言之后,惊恐的文武百官有许多人也回过神来,尤其是中书省下的一群新法家门徒和工学院科学院的一群官员,这些人平时连鬼神都不怎么相信,对星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更加不信,在他们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科学和法术。

    而在这些人的带动下,三省六部又有不少官员站起来顶帖,有的驳斥曹鸣,有的认为星象还未确定,曹鸣有哗众取宠甚至是扰乱朝纲的目的,于是一番争吵之后,朝堂之上的气氛也随即缓和下来。

    始皇帝似乎也发现自己表现的不够沉稳有些失态,习惯性的转头看了陈旭一眼,发现陈旭脸色平和坐的四平八稳,甚至还对着皇帝微笑摇头,于是脸色很快平复坐了下来。

    “星象乃是天神警示,然太史所言之事还未确认,请礼部安排司星官员仔细观察,若有变化再报,此事暂且放下,诸位爱卿还有何事要奏”

    “陛下,臣有奏!”

    还未等三省六部其他官员开口,陈旭先站了起来。

    “太师所奏何事”始皇帝脸色和煦了许多。

    陈旭打开鼓鼓囊囊的公文包,开始往外掏奏书。

    一本……两本……三本……七本……十本……

    看着陈旭已经掏出来十多本,而包里面似乎还有差不多数量的奏书,整个朝堂一片惊恐哗然,面对陈旭这种不讲规矩的奏书,始皇帝情不自禁的手脚开始微微颤抖,捋胡须的手都有些无法控制。

    所有的奏书都掏出来,厚厚一叠堆在太师椅上,陈旭仔细的数了一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还好还好,这次没有妻妾偷臣的奏书!”

    “哈哈”朝堂之上瞬间响起一阵笑声。

    一句玩笑之后,始皇帝微微哆嗦的手和有些扭曲的脸皮也瞬间平息舒展开来,微笑着点头说“爱卿出门巡视,还不曾忘记朝堂之事,实乃劳苦,这许多奏书只怕今日早朝处置不完了!”

    “陛下宽心,这些奏书臣已经在去来的路途上反复斟酌,还与各地郡县官员仔细询问,皆都是针对农商工矿以及百姓衣食住行方面的法令和改革奏书,并非紧急之事,其中许多都息息相关,若是单独拿出来讨论则繁琐无比,因此便今日一起提出来,综合在一起提请陛下和诸位同僚帮忙斟酌讨论,看看该如何执行或者是该如何修改的更加合理……”

    “为了继续推进农业的发展,臣以为要进一步加大对于农民的扶持,特别是针对农业工具的生产近一步降低商税,让从事这些产业的工坊商户能够有更多的资金投入扩大经营,打造出更加便宜的器具,同时还要加大对于农具和牲畜的补贴,鼓励平民精耕细作,进一步放宽平民种植经济林木的限制,鼓励引导条件和气候适宜的地区大规模种植茶树、油桐、乌桕、甘蔗等作物,以此为工业的发展提供充足的原材料,由此臣提请陛下通过农村农业以及人口发展十年规划,为大秦打造一个更加稳健的农业生态发展模式,这十年规划的内容如下……”

    “第一,扩大农学院在全国各地的招生数量,继续推广精耕细作的基础上,增加对于良种的培育和优选,不断扩大高产作物的推广,财政署每年拨付不少于两百万钱进行良种基地的建设补贴……”

    “第二,继续加大对于河湖沟渠的修建,扩大新的粮田灌溉区域,特别是温暖潮湿的南方要加大投入……”

    “第三,推行户有其居计划,针对特别贫困没有房屋宅院的平民进行大规模的税粮减免,资助其修建房舍或者翻新宅院,争取十年之内我大秦再无有饥寒交迫露宿荒野者……”

    “第四,继续推行铁锅计划,鼓励种植胡麻等油料作物,最终让平民百姓都能享受到美味的食物。”

    “第五……”

    拿着一本深化农业农村十年改革计划的总纲,陈旭一口气念出了七八条改革措施,每念一条,就有一本奏书被放到旁边,表示这是对应的改革章程,而每少一本,始皇帝的脸色变微微轻松一分。

    根据这些条款看来,似乎这厚厚一摞奏书也并不是特别恐怖。

    “为了继续推进商业的发展,臣提请进一步放开商业管制,降低基础商税,以此鼓励商贾将更多的资金投入到经营之中来,同时鼓励各地以集市的方式开展商品交易活动,加大对于厂矿工坊投入的支持,针对商业的发展,臣同样有一个为期五年的规划……”

    “第一,将粮食、布匹、食盐等民生相关的商税降低到十税一,同时取消各地粮食交易税,制定更为合理的市场指导价,鼓励商贾薄利多销,增加民间的供应……”

    “第二,取消丝绸少府专营模式,放开民间丝绸交易……”

    “左相,丝绸自古都不允许平民穿戴,如若放开岂不是乱套了”陈旭刚刚念出这一条,立刻就有礼部官员跳出来大声询问。

    “姚大人怕是几年没有出过京师了吧,还不知道如今东南诸郡丝绸产业的现状,少府令应该很清楚,若是由少府继续专营下去,明年少府全部的税收用来购买全国的丝绸怕是都不够!”陈旭不动声色的看着少府令赵威。

    赵威苦笑着站起来拱手说“左相说的不错,一年前,我大秦全部的丝绸产量加起来不过十万匹,这还包括绢纱等劣质丝绸,真正的上好绸缎不过万余匹,少府通过桑蚕税和各地郡县统购入库,所有开销也不过三百万钱,由此少府还能控制,但今年恐怕不行了,光是广陵和杭州两个丝绸厂,每个月的产量加起来就超过四万匹,而且具都是上好的丝绸,光是购置蚕茧、生丝和织机织娘的开销,若是全部由少府投入统购入库,每个月的开销就超过八百万钱,一年下来接近一亿钱,而根据少府和工部的推测,明年两座丝绸厂织机规模总数达到两千架,加上民间商贾投入有总数超过三千架的规模,还有改良的小型织机的推广,明年每个月全国的丝绸产量将突破十万匹,一年接近甚至超过一百五十万匹,而诸位可能还不知道,去年我大秦全国的细麻布产量也不过才五百八十万匹而已……”

    “嘶”赵威这样一解释,朝堂之上瞬间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



第1418章 逮谁杠谁
    “姚大人如今明白了吧,丝绸如今已经发展成为了一个巨大的产业,而且随着人口的增多,南方的桑蚕养殖和丝绸产业还将继续扩大,丝绸的产量也会飞速增长,根据本侯的推测,三年之后,我大秦的丝绸产量将突破三百万匹,五年之后将突破六百万匹,而我大秦的人口在五年之后将突破五千万,丝绸以前只能供给王侯公卿等贵族使用,不光是因为丝绸华美,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产量太低,无法满足市场供给,但如今有了高效的织机和大规模的丝织厂,丝绸必将和瓷器玻璃钢铁一样进入寻常百姓之家,何况衣食住行乃是正常需求,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们不能阻挡百姓对于美好生活的正常需求,而是要努力发掘这种需求,才能不断的刺激商业的更好发展,如若生产出来这些丝绸不能卖,不能换钱,那么我们研发织机开办工厂还有何意义东南方的桑蚕养殖也必然得不到更好的发展,当地百姓如何解决温饱,朝廷如何从中获取税收……农业的意义在于生产,工业的意义在于加工,商业的意义在于流通,而朝廷的职责则在于引导和教化……”

    陈旭针对需求和消费问题进行了一番演讲,并且将农业工业商业和朝堂政策上升到国家战略的高度。

    “陛下当年不忍见华夏纷乱诸侯相争,怜悯六国黎民不再年年经受刀兵之苦,于是驱大秦百万儿郎,费时十余年终于一统华夏,为的就是天下黎民皆都安居乐业,居有其屋耕有其田幼有所养老有所依,黎民百姓皆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以前丝绸价格堪比黄金,即便是王侯公卿也珍惜无比,而普通百姓更是拮据穷困,一匹麻衣就要穿许多年,如今这种艰难困苦已经过去,我大秦民丰物埠粮食布帛堆积如山,黎民百姓越来越富裕,国家越来越安宁,本侯受陛下重托掌控中书省,编制律法审核奏书签发诏令,为的就是让大秦能够在这条富民强国的道路上走的更远……”

    “丝绸从来都不是公卿贵族的专利品,诸位家族往上细数三代,可有所谓的贵族如今锦衣貂裘站在此处,岂能忘本耶本侯的出身更是天下皆知,是当初贫苦的村民一食一饭接济长大,而诸位每日吃穿住用,也都是普通百姓耕种织造而来,而我大秦从废井田开始,黎民百姓便一视同仁,又何来高贵低贱,商君制法,非军功不得封爵,就连皇族都不得例外,我等又何敢自称贵族独享人间财富耶……”

    陈旭一口气说到嘴都干了,转头对着始皇帝满脸歉意的拱手说:“陛下,臣失态了,此次巡查东南诸郡,又从西北诸郡返回,此行一趟所听所见给臣巨大的冲击和感慨,数年时间的改革,成效已经非常显著,时移世易,在如此巨大的变革时期,许多不合时宜的东西需要改变,许多不合时宜的观念也需要摒弃,我大秦起于革新,当然要在革新的道路上更加坚定立场,要让天下百姓知道陛下乃是胸怀天下的有为之君,仁德之君,当得起千古一帝的称呼万世流传,而大秦的盛世威名,也必将与日月同辉,与天地同寿!”

    “好好,太师所言极是,我大秦先祖当初也不过是周王的奴仆,地位低贱,因养马有功而被封于西戎地界为附庸之国,而后慢慢图强才有我大秦如今之盛况,我大秦之强,强于律法和军功,非是强于歌舞享乐,更非强于锦衣玉食,而丝绸也从未被令之以勋贵专用,何况如今丝绸产量如此巨大,放开民间交易也势在必行,不然必将压制东南桑蚕养殖规模,同时也会极大限制丝织产业的发展,此事朕准了,让户部颁布推行便是!”

    始皇帝被陈旭几句马匹拍的心花怒放,满脸笑容捋着胡须一口答应了开放丝绸管制的奏请。

    对于开放丝绸管制,其实除开礼部之外,三省六部其他部门许多官员根本就不在乎。

    随着经济越来越繁荣,如今民间也越来越富,对于高档消费品的需求也日趋强烈,普通百姓如今仍旧还处在为温饱忙碌的阶段,但满朝文武和王侯公卿这几年却因为权势地位,在陈旭推动的改革之中获益最大,因此也体味最深,每家每户车载斗量赚钱的时候,修房子买地买马买车买奴仆家私,金银珠宝绫罗玉器,就是展示家庭财力的最好方法,家族富不富裕,出门车马服饰这些就是最表象的东西。

    炫富,在任何时候都是最热门的话题。

    文武百官王侯公卿甚至是咸阳百姓每日感兴趣的话题就是讨论哪位侯爷又买了几匹骏马,哪位官员又修了宅院,哪位大夫又娶了第几房小妾等等等等。

    而瓷器玻璃丝绸陶瓷等这些精美贵重的物品,就是日常有身份的人互相攀比的一种最直接的方式,在家不摆放几样贵重器具,在客人眼中就体现不出自己的富有,如若出门不穿一身锦袍,不挂几样精美的玉佩,在王侯公卿之中就有些自惭形秽。

    这并非盲目的攀比炫富,而是经济发展到了这个程度,家家户户都不缺钱财的基础上,必然要追求的物质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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