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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少年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开耳言十

    原本夜无仇信心满满青年镖师定然收手防护,可孰知青年镖师脸上划过一丝不屑的神情,竟视若无睹般不守反攻,树指成剑,刁钻地向夜无仇脖颈间天突穴点来。

    联想到青年镖师鳞甲的诡异,夜无仇不敢托大,不得不分散进击势头分出精力去躲避。如此一来,拳力大大不如之前,甚至有些轻飘飘。

    青年镖师身上仅存的布片在这一拳造成的动荡下彻底脱落,整个上身好似鲛人一般生着光洁晶莹的暗紫偏黑色的鳞片。

    这一拳不偏不倚实实在在击打在膻中,可再看其效果却有些莫名心悸。青年镖师好像除了身上少了几片有碍观容的褴褛衣衫之外,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难道是拳劲太轻?夜无仇自问如果完美复制刚才的他那一拳到自己的膻中,自己绝对已经吃不消了。

    青年镖师的鳞甲密布的上身,鳞甲的出现让他的身形暴涨一圈不止,肌肉隆起,线条硬朗。就审美角度而言,圆滑的胸肌,整齐对列的八块腹肌,强健的背阔肌使整个身形呈倒三角形状,这等身材令人赏心悦目暗暗咋舌。

    夜无仇不禁有些艳羡,他知道自己身材干瘪,虽然有棱有角却肌肉分明,可终究少了些人家的美观。

    他暗下决心,日后练功之余多少塑塑型。

    二人一触即离,稍顿片刻,接着又如火如荼战做一团。青年镖师施展这门功夫之后的境界大抵在斗婴之右,其间多少次霍杰云小婵欲来相助,却被夜无仇推却,他想以战此立威,再说他心里多少期望从眼前之人身上捞到什么有趣的信息。

    在青年镖师看来,拿下这场争




第73章 心网中有千千结 青年镖师惨饮恨
    行至如今,断天山脉已行程近半,按照以往有经验的经常押镖运货走这趟线的镖师来看,抛去在桃醴山庄逗留的那段日子,这么长时间行进如此距离已经是十分可观的速度。据他们了解,这一带的土匪山贼可不是一般的多,此次押镖所遇劫匪已经算少的了,要是往常都得交些钱财半推半就也算各生欢喜安全过关,可在夜无仇的带领下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土匪的拦截频率大幅度减少而且质量亦有所下降。夜无仇同时也是手段老练,雷厉风行,一路冲将过来,堪称兵贵神速。

    队伍中异样的声音自中午时分的一战便安分了,可现在夜无仇的心情依旧兴奋不起来,不是因为自己身空体乏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不是因为他为车队前途担忧,而是他心中挂念着一个冰雪般的人儿,她的未归使他忧心忡忡。晨间匆匆一面,未免有感于心,那女子第一眼给他的震荡就是古井微澜使他回味至今,虽然相识的日子还是短暂,但在夜无仇内心深处,却是故人。

    夜无仇从来都不承认自己多情,他一向认为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寂寞良久的孤独产物,人哪那么容易动情,全是自己的无聊自我暗示罢了。可事实却总与他相悖,年少时代的许多观念都得到了经历长足的教训,曾信以为真的许多事都不过是唯美的幻觉。所谓的坏,并非不美好,正如此刻夜无仇心中荡漾着的幸福感与焦虑感,无论是霍灵畅还是蓝如玉,她们所给予的潺潺源泉,皆是真善美所化,皆是属于青涩单纯的少年情怀,皆是和花前月下、朝朝暮暮等明亮且富于诗意的词语息息相关。如此说来,又岂能用“坏”一字以蔽之?

    夜无仇总是期待与蓝如玉下一次的见面,为此他幻想了千千万万遍,每值有月亮的夜晚,他便总是被一股甜蜜的忧伤所笼罩。他或依着树望着靛蓝的夜色,他或坐在车辕看着迷离的湖泊,他自己本身也察觉到自己的状态充满对年轻人具有十足诱惑的情绪,因此难免多少存在些刻意,同时也就难免愈发浓烈。少年不是不识愁滋味,只是情绪敏感的有些荒唐,所犯愁的事情简单直接。但无论怎么说,夜无仇的心情是真实的握得住的,要不他饱受沧桑却依旧灵动的内心世界,为何会流动着静谧而安详的岁月长河?

    亦或有时,夜无仇心情低落,便将一切往事赋予悲伤的意味,每每回想,不禁泪目。每一个从少年时代经历过的人都会有深刻体会,那时的心情往往会因为不经意的细节而有所触动,会从一只秋日的虫、一片春天的叶看到洞天福地,会从苔藓上的韶光、烟雨下的屋檐看到沧海桑田,而这个触动则是和经历有直接关联。

    而霍灵畅这个温婉的女子,在夜无仇承受这些年轻生命的慨叹同时,她总是悄无声息的掀起帐篷一角默默地注视着他的背影,仿佛这样可以与他忧患同担似的。她秋水明净的双眸自白月光洒落下来落到夜无仇银色的长发上泛着颇具质感的毫光,亮晶晶的,一如少年时常挂在嘴边的玩味似的笑,此刻都梦幻的令人心悸。

    “夜公子……”霍灵畅时常欲叫他说些什么,可下一秒就必定慌乱丛生全然不知该如何说,因此本就轻柔的嗓音划道嘴边就是出神中的一句呢喃。

    是夜,夜无仇并未向以往那样临睡前去看会儿月亮,毕竟自己体虚困乏,一下午的运功虽然已恢复的差不多,但仍是留有一点尾巴。吞下一颗养气的丹药,夜无仇盘膝坐在马车中,屏息凝神双手于胸前结印,周身雾气弥漫,朦朦胧胧,黑袍时而无风自动。气游周身,脉络通达,夜无仇运功之时,忽觉灵犀一闪,金煜斗气登时光彩照人,波动明显剧烈起来!

    如果需要一段形象的文字来形容夜无仇此刻的状态,那么他现在就好比一个即将破壳的蛋,蛋壳表面裂纹密布,只需得最后一点时间便可脱壳而出,彼时,夜无仇将达到另一个境界——斗婴!

    可就在这即将成功的时刻,夜无仇已经品尝到了晋级的喜悦的时候,马车外却突兀喧哗吵杂成一片。如此变故让夜无仇登时惊醒,微微一怔,旋即怒容满面噔噔噔疾步走出车厢。

    扰人清梦尚且怒火中烧,何况这等在晋级路口徘徊着的而被打断的呢,夜无仇刚欲发作,却只见人群全涌向一个地方。他缓缓吐了口气按耐下心中坏情绪,看着向这边跑来的霍杰。

    “无仇,死人了!”距离尚远,霍杰便向这边叫道。

    夜无仇愕然,一缓神,便挤进人群,来到事发地点。死者夜无仇很熟悉,正是正午与其发生争执的青年镖师!死者是被一击毙命,喉咙上的血痕纤细却清晰,夜无仇仔细观察了伤口,喉管刚刚被切断,分毫不差,精妙异常,显然凶手是武艺精湛的行家里手。

    原本因晋级被打扰的躁动的心此刻缓缓沉淀下来,夜无仇的眉头微微缠作一结。队伍里突如其来地死了人,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都不是一个好现象。发生这种事



第74章 絜而试投石问路 敏而思明察秋毫
    “侯广么。”夜无仇沉吟片刻,蓦然站起身向外走去。是骡子是马,牵出去溜溜就知道了。他暗暗想着,在车厢门口木阶上停住脚步。“霍杰,帮忙把慕容将军扶出来。”

    霍杰疑惑的与慕容沉疴对视一眼,虽说他们不明白夜无仇要做什么,但从他郑重的面容中可见一斑。经得慕容沉疴的允许,霍杰小心翼翼将其扶住,慢吞吞挪动脚步跟着夜无仇走出车厢。

    天色渐晚,月挂枝头。无关的人已经各自散去,与已经归西的青年镖师亲近的人皆愁云惨淡收拾他的遗物欲将其尸首入土为安。薛可琪刚好检验完毕,见夜无仇出来便欲上前搭话却被他抬起的手打断。

    “薛姐,尸检如何一会再说,我现在要做一件前途攸关的大事。”夜无仇如是对薛可琪道。

    大事?薛可琪眼睁睁看着夜无仇向营地边沿处的帐篷走去,她想不出此刻还有什么比尸检的事情更重要。

    夜无仇远远看见那营帐前篝火堆上围坐几个人有说有笑,其中一人尖嘴猴腮,颧骨凸出,干瘦奸诈相,此人便是侯广。

    原本这个小圈子兴高采烈探讨着什么,夜无仇走了过来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话匣子立马合上,一个个眼光锐利在夜无仇脸上扫来扫去。

    气氛略显尴尬。

    夜无仇却浑然不在意,他目不斜视冷冷直盯侯广,其他人被自动忽略。

    开始的时候侯广仰着头戏谑地看着夜无仇年轻的脸,可渐渐的,侯广被盯得有些毛骨悚然,他不耐烦道:“有什么事么”

    夜无仇冷哼一声:“量汝言也不足信!”话音未落,一拳突如其来直击侯广面门。

    侯广受惊不小,惊慌失措失声“呀”了一句,便手忙脚乱窜身而起。围坐在篝火旁的几人见夜无仇骤然出手,受惊之下顿作鸟兽散。

    侯广身如惊弦之余,却不忘反击,只见他双拳齐贯,结实落在夜无仇侵略如火的霸道拳劲上。可时间仓促,又是出乎意料,侯广所发出的力道实在有限,但饶算如此,不可忽视的力量仍旧侧推将夜无仇拳锋撼动,落到空处。

    “夜无仇!你在干什么!”侯广瞪大眼睛怒喝道,一拳让他有种危险的感觉并且让他仓皇逃窜着实让他有些难堪,更何况这危险源是一个毛头小子!

    “干什么嘿嘿,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夜无仇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这让侯广的心嚯的下沉,难道被他看出端倪了可我事事小心怎么会有痕迹

    侯广愕然,当下的处境他再清楚不过了,用“虎狼环伺”来形容半分不为过,只要稍有不慎,自己性命堪忧是小事,愧对肩上的重任是大事。虽则话是如此可以往高的说,可侯广自问没这么高尚,要不是箭在弦上大势所趋,他才不会趟这趟浑水!如果事成还好说,可一旦任务失败他背后的人盛怒之下会做出什么惩罚可就让人不寒而栗。

    所以说,侯广也是刀架在脖子上硬着头皮潜伏在这支押镖队伍中,早在潜入之前他就对这趟押镖的意义心如明镜。队伍中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如他一般隐藏起来的其他势力的人,此时正是处于一人出头群起而攻之的情况,因此他以及伪装起来的其他人都极力隐藏免得被别人怀疑,同时也暗中揣摩别人的言行举止是否有可疑的地方。

    每一个异己的势力都是威胁,而你却偏偏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势力在暗中觊觎,这让人很头疼之余,每一着棋都下得如履薄冰。

    除了那个傻缺!那绝对是个傻缺!侯广不自觉便想起那个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便无声无息死亡的青年镖师,竟然在这低微平庸没有任何可塑可变性的底层镖局展露出如此不俗的一手,那不是摆明着暴露身份么,他要死我不成全他自有人会去做。

    对了!侯广眼睛一亮,难道这小子因为我和死者是对头便怀疑人是我杀的?要不然他凭甚说我在装?

    明白了这点,侯广不觉腰杆挺直了些理直气壮反问道:“我装?我装什么了”

    人并非他所杀,他的底气自然足。

    “人非汝所杀,难道是我所杀!与死者有过节的只有你我二人,我到底干没干这件事我心知肚明,不是我那肯定就是你!我身为镖局暂时性领队的,如若妄纵逞凶杀人这种行为,如何服众!”夜无仇横眉立目义正言辞道。

    这边的混乱再度吸引了众人眼球,人群嘁嘁喳喳又聚过来。

    侯广支吾半天,愣是没找到话反驳,最后他



第76章 (三)
    细细数来,翻山越岭大大小小的山头已近十来座,夜无仇近日愈发感到此趟运镖不同凡响,有了这点认知再结合往日的疑问,倒似穿珠联璧般融会贯通解释得通。

    如果说夜无仇的疑惑仅仅来源于猜测没有什么实际根据,那么近来又一件事,则为夜无仇拍板敲定做出实际性触动。

    秋风瑟瑟,万物日益凋敝。山林里,车队停止了前行,一地残鳞败甲般的乱丢的武器与血污的衣物,以及混乱不堪的四周环境,齐齐彰显的东西极度吸睛——此地经历过一场险恶的战斗。

    从破坏的范围和程度来看,至少数名斗婴交战才会如此恐怖,而斗婴级别对于白虎镖局的大部分人来说却是足以膜拜的高度。超出认知的往往会引起无限遐想,私自密封的揣测从来堆积发酵膨胀,只会徒增如山似的恐惧。

    仅仅如此,尚还不足以证明什么,直到霍杰略带惊慌的将一个物什指给夜无仇看,夜无仇在那电光火石间,想起这个物件的三次出现的地点。第一次,是在福来客栈,霍杰遇刺凶手遗留下来的;第二次,便是将他们误认为南华宗的那伙黑衣人出现的地方;而这第三次,便是此时此刻他们立足之处。

    这物什正是梭镖。

    按照空间来看,一路行来,三点一线,恰是镖局的行进路线,按照时间来看,这梭镖贯穿前前后后顺次出现。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梭镖所属的势力是一路尾随这他们的,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是统统落在那神秘势力的眼底。

    忽然明白了这种透明状态是自始至此的,夜无仇不禁心悸,既然一方势力能做到如此,那么其他势力没理由没有眼线。夜无仇心凉的同时也是庆幸,幸得势力为数颇多,相互拉扯牵制,他们之间的这种忌惮是夜无仇等在明处的人的安全最大的保障。

    “霍杰……”夜无仇欲言又止。

    “怎么了无仇?”

    “你说那个凶手为什么会火烧福来客栈,并大肆杀戮?”夜无仇话语中满是疑问。

    “可能福来客栈老板得罪了谁吧。”对于夜无仇的凝重,霍杰摆出一脸小题大做的表情。

    “霍杰,真的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我们是兄弟。”夜无仇说道。

    “无仇,你不会怀疑我吧。”

    “不是说怀不怀疑,我们是兄弟当然要彼此真诚,我们只是在单纯探讨事情的原因,捋一捋其中的关系或许可以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和你和我都无关,我们是出乎其外来看待整个事情的。”

    霍杰点点头:“我知道,无仇,这需要时间让我仔细回忆一下,现在实在没想到什么,毕竟当时比较惊慌,时间距今日也相隔甚远。”

    “也罢。”夜无仇苦恼地扶住额头,这一个烂摊子原本和自己相距十万八千里,亦或自己将此事不闻不问高高挂起也是无可厚非的,可心系一个人自然全心全意有与之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冲动,他不会眼睁睁看蓝如玉独自面对这棘手的局势,独自陷入云谲波诡的漩涡。

    或许,与心中挂念的人之间,不可能存在单纯的花前月下美到极致的浪漫,更多的可能则是在奔波疲劳亦或琐碎小事中过活。而平凡或是苦难,则是深沉浪漫的出产地,是忠贞的试金石。

    每一个成熟的心灵都不会期许爱情脱离油盐酱醋,或者说没有油盐酱醋茶作为基础构架的爱情,终究是空中楼阁过于虚幻,终究是昙花一现,绽放刹那芳华而终将归于靡寂。

    夜无仇此刻倒是乐得付出,哪怕此刻着实有些焦头烂额。因为出于某种内心的迫切原因,他完全没有感觉到累或者发怵,甚至要比他面对自己的事情来得更加热情洋溢。

    在确定了现在处境之后,夜无仇边前行边仔细琢磨这些事情,并且常与霍灵畅霍杰兄妹讨论一二。

    如此几日过后,忽遇人烟,垄畴交错,鸡犬互闻。此乃山中村落,与外界交流甚是不易,所以平日也没什么人往来。就是偶尔穿山越岭的商队从这附坦官道的而来,遥遥看见这里有人迹,便出于好奇或是亲切,亦可能赶上天色如墨,便会来此寄宿一宿。

    此时尚是白



第77章 抱不平中途折回 恶隼山新怨再结
    “恶隼山……”老者语气颇显疲惫与无奈。

    “老人家有话请讲,我等虽实力微末,但力所能及的还是当鼎力相助。”

    “年轻人,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恶隼山势力雄厚,远近闻名,还是少去招惹为妙。”老人语气无奈苍老的脸上满是黯然。

    见此形情,夜无仇于心不忍,便开口说道:“我与桃醴山庄庄主曾有过一面之缘,若有事相求他定会卖我几分薄面,老人家有什么事开口便是。”

    听到此话,老人似乎是看到了希望却将信将疑。老人目光闪烁却不免迟疑,他说道:“桃醴山庄独善其身,虽不逞恶行凶,却也不招惹是非,如何会因我这小村子去得罪恶隼山那等穷凶极恶的山贼?”

    一旁桃醴山庄庄主的女儿云小婵大小姐按耐不住了,大咧咧插嘴道:“老人家您放心,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桃醴山庄定会出手想助。”

    “这……”老人支吾着,着实不太相信桃醴山庄会为自己树恶隼山这等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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