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凤还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一鹄淮水
“你到底是不是凤主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说时迟那时快,趁着她刚才被掐,还在咳嗽,无力反抗,左手直接拽下了她的面具。
…………
看着眼前的人,林续结巴地半天都说不上话来。
下一刻,一阵风后,他就老老实实地捧着剑,跪在了宁语面前。
宁语虽是气恼,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感觉胸腔里,涩的像是长了藤曼,根本止不住的咳嗽,但望向林续的眼里却是写满了委屈。
林续一脸着急,想去给她拍拍背,但又心下愧疚,只得老老实实地跪在那。
终于,宁语顺上了一口气,她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着林续。
林续终于扛不住了,小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此时,宁语想说些什么,但那张嘴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似的,撅得越来越高,心里越来越委屈,到最后,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啪啪地直掉。
林续更不知如何是好了,跪在地上的膝盖像跪在火上似的,来回挪动。
“我……”
还未开口,宁语就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生怕他跑掉似的。
林续未说出的话,还是咽到了肚子里,手里的剑咣咣落地,他的手也想抱住她,可是,最终还是停在了她的身侧。
“对不起。”又一次的道歉。
“为哪一件事说的道歉你欠我的可不止一个道歉!”
“对不起!为以前,为刚才。”林续无奈地闭上眼。
宁语感受到他的冷漠,缓缓松开了他。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不去找我了”
“没有为什么,只是我公务繁忙……”
“你这个师傅可真是好不负责!轻功没教我,你就溜了,这次还不容易给我自己找了一个借口来找你,那你出手真是够果断的!”
“宁小姐受惊了,是我的错!只是你冒充其他江湖人到了我的府上,我……”
“不要叫我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再说了,谁说我是冒充的。”宁语挣扎着站起来,“我就是凤主,刚才若非是你,我也不会轻敌!”
林续也站了起来。
“谁让你起来的!继续跪!刚才若不是我基础打得好,说不定就死在你手上了!”
林续只好继续跪好。
“你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为何这样避我”
还是无言。
宁语似乎自己想到了什么,“原来真的是我自己多想了……呵,晋王殿下,赶紧起来吧,否则你的公主知道了是定要心疼的!”
林续的脸上写满了“你说什么”
可宁语已经不想看他了,直接看向天空,“师傅,我的武功进步了哟!没有你,我也能找到师傅,你不用担心……还没赐婚呢!”
话音落地,宁语就踏步而起,没了人影。
听到她那语无伦次的话,林续的心像是被人攥住了一样,
“你让我如何是好啊”
。
第五十五章 赐婚大皇子
宁语挣扎着回到了清苑,先去了韵儿的偏房,看着她已经睡下,宁语才安心地回到房中。
侧躺在床上,宁语捂着自己的胸口,现在还有点疼呢……
她直接换了一个月白色睡衣,乌丝散落在身后的软枕上,那双翦秋水眸直到后半夜才半拢半张地闭上。
第二天韵儿端着水盆来到宁语房间,打算叫醒小姐,可是小姐却一直躺在床上,没有反应。
“小姐”韵儿只好拉开床幔。
宁语这时被刺眼的光给惊醒了,捂着胸口咳了两下。
“该起了吗”宁语感觉身上很是沉重。
“是的,小姐,该起来了。”韵儿柔声说到,弯身扶着还在床上挣扎的宁语。
宁语一手撑着床,一手捂着头,“韵儿,我今日不太舒服,就简单给我梳个妆就好了,一会用过早膳我还要歇下的。”
“小姐,您身体不舒服啊要不要去帮您请个大夫”
“不用了,先给我梳洗吧,别让爹爹他们等。”
宁语到正厅时,大家已经都落座了。
宁语抱歉,屈身行礼,“祖母,爹爹,阿爹,让你们久等了。”
“无妨,我也是才下朝,快快坐下吧。”宁致远一脸忧心,并没有注意宁语脸色的苍白。
“爹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看上去如此忧心”宁语落座。
宁致远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小女儿,嘴抿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今日朝堂上,圣上亲自为大皇子赐了婚,许的就是孙西丰的嫡女孙觅柔!关于自家小女儿对大皇子的情意,宁致远他多多少少知道的,此时,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向女儿说明。
宁语看到父亲那副样子,便不在问了,有些政事她是不便过问的。
这时宁致远停下了筷子,“没什么,今早圣上为大皇子和孙尚书嫡女赐婚了,圣上的意思……这是昨晚皇家宫宴上皇太后的懿旨。”
话音一落,几道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突然凝滞的宁淑。
伸向菜盘的银筷突然悬在半空,宁淑的眼光似乎粘在了面前的菜上,但随后立马觉到自己失态了,连忙回神,环视大家,“大家为何这样看着淑儿”
宁致远不忍,安慰说道“淑儿,京中才俊众多,那皇宫深处不一定是好归宿,爹爹日后会为你寻得一个更好的夫婿!”
“爹爹这时说的什么话……大皇子订婚与淑儿有何关系”宁淑强压心中难过。
身旁的李氏从刚才就红了眼眶,听到宁淑这样说,便忍不住起身,掩面回屋了。
“爹爹,淑儿也先告退了。”
“好,中午想吃些什么和爹爹说啊。”
看着淑儿寞落的背影,宁语心里像是噎住了什么,但转念一想,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心疼淑儿呢……
只是在心里慰问了一下那个林穹的家里几个长辈辈,包括我们那个高高在上的圣上。
在回清苑的路上,阿爹赶了上来,“语儿,刚才饭桌上看见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不舒服吗”
心下一暖,回身搂住阿爹的胳膊,“没事,就是有些咳嗽,头有些沉,怨我昨日未休息好,无大碍的。”
“那就好,你身子弱,我害怕你别再生病了。”
“阿爹大可宽心,我想回去补个觉。”宁语一脸疲惫。
“好好好,快去吧。”
回到房里,宁语就一头倒下,蒙上了被子,到现在一躺平还是感到咳嗽的异样喷涌而出。
明德殿内,林普民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殿下的孙西丰。
暗黄麒麟纹锦袍衬得他那阴沉的脸越发沧桑,缓缓开口,“怎么样网布的怎么样了孙爱卿。”
“陛下放心,冀州那边已经都布置好了。”孙西丰恭敬回道。
“那就好,你先下去吧。”林普民一挥手。
等孙西丰退下后,暗红的地板上悄无声息地跪落着一个影卫。
“陛下,有异状,羽锦卫又出现了。”
林普民灰暗的瞳孔猛地一收,“羽锦卫……有意思,灭了一次,又冒头了,朕可不想像农夫一样,打地鼠可不好玩,这次……要端了鼠窝!”
“是!”
当年他还未登基的时候,就发觉这个羽锦卫和一般的江湖门派不同,它似乎牵扯到了几件政事,于是他就怀疑这是某家士族门阀的豢养的探子,可却苦查无果,既然查不出,那……就毁了它!
这次把孙觅柔许给穹儿,不光是太后的意思,也是收拢孙西丰的心。
宁家、孙家、吴家,京中三大门阀,他这次利用孙西丰的手,就是想慢慢地一个个除掉,本不应该从无门阀士族的宁家开刀,但一想起每夜午夜梦回的场景,就觉得宁致远此人甚是碍眼。
万宴楼中,筱影看着面前的白止,脸红扑扑的。
“白止哥哥,听说这里出了道新菜,特意邀你来尝尝。”
白止的气色已经恢复如常了,若说以前他的脸色如一匹白绢,现在他的脸色就是一块羊脂玉,白里透着红嫩。
一身月牙白玄武纹蜀绣衫,乌发整齐的被束在玉冠里,眉眼里波光潋滟,竟像是含了水似的,好一个玉刻小生!
白止柔声开口“筱影有心了,你不是说语儿也会来的吗”
“嗯,本来宁姐姐是说要来的,可是韵儿刚才过来说她身子有点沉,就不来了,叫我们不要挂念。”
“莫不是生病了”白止白润如瓷的额头突然起了波澜,他一脸担心地问到。
“应该无碍,我看韵儿的神情并不慌张。”筱影的语气难掩落寞。
白止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对了,筱影,你不是要点菜吗快点吧,你别饿了。”
筱影无奈,“白止哥哥,我早就点过菜了!”
“哦,这样啊,怪我刚才没注意。”
“白止哥哥,你这玉冠是在哪里订制的啊是寄月小阁,还是玉霖小筑啊”
筱影一早就看见他那只别致的玉冠了,银丝几层缠绕,中间镂着麒麟踏云,从远处看,那银丝同普通的银片别无二致,但却真真的是一根根丝缠绕在一起的,中间的空隙还镶有碎玉,若隐若现的,像极了星空。
白止笑了,“这呀,还是上次你陪语儿去我府上道谢那一次,语儿送的谢礼,星汉承麟冠。”
筱影的笑容又僵硬了一分,“是吗,真是精致啊……”
她是天真了一些,可并不是完全不懂,她早就感觉到了白止哥哥对宁姐姐的异样,可是她不愿放弃,因为她也感受的到,宁姐姐也已经很努力地在回避白止哥哥了。
一顿饭过后,白止起身告退,眼看着就要踏出雅间的门槛,筱影还是没忍住。
“白止哥哥!”
“嗯”白止惊讶回头。
筱影鼓足了勇气,站起来,与他平视,“白止哥哥……筱影……心悦于你!”
白止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只是淡淡地笑道“筱影妹妹,今日怎会说这样的玩笑话,日后可不准再随便说了哦。”
筱影没想到白止会是这样淡淡的反应,仿佛他早就知道,仿佛他就在等着她出丑。
筱影实在没有勇气说自己不是开玩笑,世家小姐,能说出那句话已属不易,她只好红着脸说道“是的,白止哥哥,你不要在意我的玩笑,我先走了。”
说完,就夺门而出,就像一阵风。
狂奔到大街,筱影才慢慢平复下来,步子慢了下来。
筱影害羞地打量着她的白止哥哥,注意到他今天带的玉冠甚是别致。
。
第五十六章 青梅无竹马
而万宴楼上,雅间外的走廊上忽传来一声讥讽。
“几年不见,白公子还是从容如斯,玩弄芳心丝毫不觉得罪过啊”
白止未转身,听到这声音他便知道来人是谁了。
“哪里是几年未见,前几月不是才见过吗霆宗!怎么,要不我们再进去闲叙片刻“
“好啊,白公子邀请,不胜荣幸啊!”霆宗哥挑起嘴角,眼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戏谑。
公子如画,两人静坐,袅袅熏香在二人只间缓缓生起,转而又在上空散成一片雾,就这样看上去,真是极养心的一副俊郎谈笑图。
“看着刚才那个小娘子飞奔的样子,怕是你又负了一片芳心吧!”
“霆宗这是哪的话,筱影在我眼里就像个小妹妹一样,我拒绝她也是为了不让她陷得更深。”白止直视着霆宗,眉眼含笑。
“白兄的小妹妹可真是多啊,当年在百越遇到你时,就已经是媵妾环身了呢,不知多少人是你的情妹妹呢!”霆宗这话玩笑中带了半分认真,眼中涟上了寒意。
“霆宗,你这话可就伤了我的心了,还记得那时你我促膝相谈,亭下赏雨,赋字吟诗,真是好生快意!我记得我当时和你说过的,那些媵妾只不过是一人的拼凑罢了……”
霆宗眼里的寒意再也掩饰不住了,“彭!”的一声,桌上的茶杯都被拍的溅出了几滴碧螺春。
“那你这是要我妹妹做你那梦中人的一份拼凑了!我告诉你,你在百越纳多少妾我不管,但你要敢打六六的主意……别怪我王家翻脸不认人!”
白止苦笑,“你怎知我是让语儿当那拼凑的一份子,而不是……”
“你不要再狡辩了!我不想听你在这虚伪的客套,我的话撂在这了!”
话落,霆宗便起身拂袖离开。
“霆宗!”这句话止住了霆宗的脚步。
“珠玉久藏于匣,必蒙其尘;蛟龙常潜于渊,终弗腾也。身为你的知己,不忍看你如此,难道你要装糊涂一辈子吗”
霆宗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回道“你已经不是我的知己了,知己不会不知我为何如此,更不会说出此话。”
说完,便大步走出了雅间。
身后白止却笑了起来,不禁地摇起了头,“霆宗还是霆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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