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十六
这一切,是不是就叫做因果循环这是不是孟书和来向他索命来了不但要索他的命,还要索了他的国,索了他弑父囚弟得来的王位
“既然卦象都如此说,那孤王还坐在这里干什么”他突然就笑了起来,“巴争你告诉孤王,卦象于孤王来说是死卦,那么孤王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巴争也只说实话,他告诉淳于傲:“之所以还坐在这里,是因为国君陛下对卦象并不全信,还试图逆卦而为,驳了天意。说来也是,没到最后那一刻,又有谁会甘心呢左右也快了,就再等等,等到最后一刻,看看命运的天平,会偏向哪一边。”
巴争走了,淳于傲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问了一句:“你最近似乎总是在为他们说话。”
巴争摇头,脚步没停,“我只说卦象,与人无关。”
话说完,人出殿,一步一步走到淳于傲再看不见他。
卦象,淳于傲努力回想,是从什么时候起,歌布人热衷于卦象呢是从什么时候起,歌布人信奉起大卦师呢不只皇族,就是民间也有卦师在行走,每一个高门贵户的背后都有一位卦师的存在。几百年了,卦师与皇族相辅相承,互相利用,慢慢的就成了现在的歌布。
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自古就有的吗
并不是,他看过歌布典籍,歌布建都之初并没有推崇卦象,后来似乎是受了东秦的影响。因为中原占星,东秦朝廷设立了钦天监,歌布先祖得知此事后欲效仿之,可又寻不到可占星之人。慢慢的,就以卦象替代,逐步发展,就成了今日在歌布拥有极高地位的大卦师。
他知道巴争的卦不会错,可如此这卦象,就算明知不会错,谁又肯信呢谁又肯真的就放弃挣扎,举手投降他做不到,他相信任何一个位高权重之人,都做不到。
巴争说得对,不到最后关头,他是不会甘心的。所以一切还得继续下去,明日寿宴要继续,萱儿与琴扬公子的婚还得赐,不但要赐婚,婚期还要提前再提前,提前到一切都还没有变数时,就把他的萱儿给嫁掉。他总得亲眼看着萱儿成亲,然后就告诫那琴扬,带着萱儿远走高飞,走得远远的,别理凤乡城内的任何事。只要他们过得好,他就算应了卦,也安心了。
这一夜看似安宁,但安宁的只是表象,只是凤乡城的大街一如往常。但是每一座府邸里都人心惶惶,每一个身位贵重之人,都在这一晚陷入矛盾与挣扎,还有无穷无尽的煎熬。
剑影在白鹤染的屋里,正与她说着凤乡城这一晚的动静。他掰着指头数,“至少有三十户人家,老爷夫人都是气得要死要活的,因为他们都有女儿送进宫里为妃,原本以为是荣耀,可如今形父的事情一传了开,便觉得是耻辱,也是对女儿的羞辱,更是将他们的家族推到了一个不仁不义不忠不贞的边缘地带。那些大人们全都在担心今后行走在城里会被人戳脊梁骨,更担心万一他们的女儿生下的孩子将来继承了国君之位,会被人质疑不是皇族骨血,从而被推翻朝政赶下君位不说,还要祸连他们母族也跟着一起灭亡。那些夫人们则哭女儿的不幸,心疼女儿被那些山野村夫祸害,因为那都是她们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宝贝。”
剑影讲着凤乡城内大大小小的府宅里发生的事情,同时也问白鹤染:“主子给那圣运公主下的是什么毒一定可以牵制住国君,让他不敢对咱们如何吗”
白鹤染当时就笑了,“下毒我根本就没给淳于萱下过毒啊!”
第1190章 真的不会出事吗?
这话一出,剑影愣了一下,白惊鸿直接就站起身来,“你没给她下毒
阿染,仍然怎么可能没给她下毒
那你依仗的是什么
你都没有下毒,淳于傲如何怕你”
白鹤染挑着唇就笑,“我抓了她的手腕,这就足够他怕我了。”
白惊鸿惊得张大了嘴巴,“阿染,你是不是太”“太自负了”
她笑笑,摇头,“大姐姐,我们在提美城时,我也只是扒拉扒拉那些人,抓一抓他们的手腕,但后来呢
这些事不可能不传进淳于傲的耳朵,就算还没有传进来,我也绝不相信他没有听说过东秦的天赐公主医毒双绝,连罗夜的毒医都死在我的手里。
所以就算我只抓了他女儿的手腕,这也足够他担惊受怕。
如果我没料错,他现在应该是很怕我一不小心就死了,因为我死了,就没有人替他的女儿解毒了。”
剑影也附和道:“即使他的女儿根本没有中毒,但在他心里就是中了。”
白惊鸿不再说话了,因为她忽然觉得白鹤染是对的,震慑力到了这种程度,你不做,对方都以为你做了,所以就不需要真的去做,只要吓唬,就足够了。
“你看,一个下午了,宫里都没有动静。
外头关于形父的事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剑影也亲眼看到淳于萱进宫了,但是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人来找我的麻烦。
大姐姐你看,这就说明我们成功了,眼下别说是我,就是你到凤乡城的大街上去走一遭,都不会有人敢把将你如何。
因为淳于傲明白,但凡他敢对我的人如何,我就敢对他的女儿如何,除非他豁得出去他的女儿,那样的话,我到是真的拿他没有什么办法了。”
白惊鸿苦笑摇头,“不会的,他是绝对豁不出去他那个宝贝女儿的。
他就那么一个女儿,我不敢说那个女儿对他来说比皇位都重要,但除了皇位之外,其它任何人任何事,都是跟淳于萱比不了的。
即使是从小把他养大的贵太妃,即使是形父这么重要的事泄漏。”
剑影听到这里就点头,“好像国君是没把她怎么样,她进宫之后待了两个多时辰才出来,我是在圣运公主府门口看到她回来的,虽然眼睛还是红的,明显哭过,但却并没有其它痕迹。
没有被打,也不像被骂得过凶,可见国君是真疼这个女儿。”
“明日会有好戏看了。”
白鹤染最后总结了这么一句,赶走了剑影,上榻睡觉。
睡着之前,白惊鸿的歌声又扬了起来。
听着后世熟悉的曲调,她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科技无限发达的那个时代。
好像身子底下躺着的是乳胶软床,身上盖着的是蚕丝薄被,就连四周都是淡淡的祖马龙香水味。
深吸一口气,能闻到牛奶和面包香,那是她爱吃的早餐。
次日晨起,孟夫人照例来到了她的房间,坐在榻沿边等她睡醒,看她洗漱,再一起用过早膳。
一连数日,白鹤染都已经习惯有这样一位母亲每天早上等她起来,也已经习惯洗完脸时接过孟夫人递过来的布巾。
有时脖子上还有水珠,孟夫人就会替她擦上一把。
前世妈妈早亡,这一世淳于蓝更是没等到她来就不在了,母爱于她本是求不得的奢侈,却在孟夫人身上又找寻回来。
若非只是匆匆过客,她到真想就此留在孟府,继续贪恋这所谓亲情。
可惜,终究是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分离的,这亲情她也不过就是贪一日便是多得一日。
“今晚寿宴,母亲给姑姥姥备的寿礼可都查验过了”
早膳过后,她主动问孟夫人。
孟夫人笑着点头,“都查验过了,完好无误。
唉,其实年年办寿,该送的都送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还能送什么好。
我们这边不比中原,物产丰富,我们这里什么都金贵,就只有各色的宝石多。
可什么东西一多了就不值钱,明明在外面很贵重的宝石,到了歌布却是人人家里都能翻出来几块儿的平常玩意。
好在这次有你突发奇想,用这些宝石做成一棵树的模样,看着到是十分新鲜好看。
书玉还雕了几个果子形的,也坠在上面,你姑姥姥一定会喜欢。”
这确实是白鹤染给出的主意,因为孟夫人一直为寿礼发愁,按说每年这个时候,孟家的礼早就备下了,但今年不是孟书和出事了么,孟家人就没了这个心情,也把这事儿给忘了。
临到头了才想起来,再想去淘弄好东西却有点儿晚,于是白鹤染就出了主意,用歌布最常见的宝石来做创意,制成一棵宝石树,即使不是最贵重的,也是最新鲜的。
孟夫人很开心有这个点子,立即着人却做,也仗着孟家宝石多,不出三日就把这棵树给做了出来。
当然,树也不大,不过手臂那么高罢了。
这是孟家的寿礼,正常来说,每年的寿宴一家也就这一份礼。
但是今年不同,今年的孟家备了两份礼,一份是孟夫人的,一份是孟老爷的。
孟夫人的礼送给她的姑母贵太妃,贺贵太妃大寿,而孟老爷的礼,则是献给国君陛下的。
这一切孟夫人并不知道,只是在早上跟白鹤染一起用膳时,没有看到她身边那个中原长相的丫鬟,于是便多问了一句:“你的那个丫鬟呢
为何今日没见着她”
白鹤染说:“她是中原长相,带进宫去怕会有麻烦,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发她到外头去学咱们这边的花样绣法了,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孟夫人点点头,“也是,她长得太过好看,带进宫里是怕会有麻烦。
书和啊,你也不小了,此番进宫我同你父亲已经商量过了,不如就趁此机会为你觅一佳婿,这样也省得你今后总是一个人往外跑,没有个照应。
不过我私心里是想,咱们不必嫁那些达官显贵之家,莫不如挑个家境平常的,招个上门女婿是最好,这样你就继续住在家里,也省得我们想你。”
白鹤染听得无奈,“母亲就别替我操心了,这些事情我心里有数,总不会在家里熬成老姑娘就是。
今日是祖母大寿,听说国君陛下还要在寿宴时为圣运公主赐婚,所以咱们还是多为秋雁表姐操心操心,别让她闹出什么事来才好。
我的那点子事,往后放放。”
她用理由一挡,孟夫人到真的顺了她的意,点了头,“是啊,秋雁那孩子也是个撅脾气,这些年她跟那位琴扬公子的事情我也是有所耳闻,你姨母很喜欢那位公子呢!可惜被圣运公主抢了先。
唉,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国君的女儿,秋雁跟人家比不了。”
成功地把话题给拉了开,白鹤染便又陪着孟夫人为任秋雁发了一会儿愁,很快地罗安公主就来了,姐妹二人在一起说话,她便有空抽出身来。
今晚的寿宴原本她是不打算去的,怕国君将她认出,乱了她的阵脚。
可如今有了淳于萱这个机会,她便也无所谓认不认出的事,反到是有些期待,当那位国君看到她明目张胆大摇大摆走进宫里时,会是个什么反应。
白惊鸿是今晚孟老爷送给国君的寿礼,这位曾经的惊鸿夫人如今以寿礼的形式再次出现在淳于傲的面前,她相信淳于傲一定是震惊的。
淳于傲知道了她在孟府,却不见得就知道白惊鸿也在孟府,那些暗哨从始至终关注的人也只有她一个,至于她身边的白惊鸿,极有可能是被忽略掉的。
毕竟惊鸿夫人以国医林寒生之女的身份去了铜城和兰城,谁也不会想到她突然之间又会跟着她白鹤染回到凤乡。
在淳于傲的认知里,白惊鸿跟她白鹤染是死敌,是势不两立的。
当然,她也无所谓淳于傲知道什么,包括教给白惊鸿唱的那首歌,也不过就是个幌子,是表面工夫。
真正能够促使白惊鸿能够成功回到其身边的,是那句:我能治你隐疾。
她相信淳于傲拒绝不了,特别是在这种时候,在这种整个凤乡都知道后宫的皇子公主都不是他亲生的时候,他就更加迫切地想要治好自己的病。
他才四十多岁,只要治好了病,孩子还是可以有的。
所以白鹤染笃定,只要给白惊鸿一个机会,让她把话说出来,再次回到淳于傲身边,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当然,谨慎如淳于傲,他是不会相信白惊鸿的药的,也是不可能会吃白惊鸿的药的。
所以,白惊鸿只能以身试之,只能用自己的身体让淳于傲知晓,自己真的又可以做到征服。
隐疾可愈,却只对白惊鸿一人有效,同时,一种毒也下入到淳于傲体内,让他衰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短短时日内,完成这一生的岁月变迁。
寿宴定在晚上,与宴人申时半入宫。
孟家去了两辆马车,一辆是白鹤染同孟夫人坐,会直接到迎接女眷的宫门。
一辆坐着孟老爷和孟书玉,从接待男宾的宫门进入。
临上马车时,孟书玉拉了白鹤染一把,小声问了句:“姐,真的不会出事吗
我虽不知道你让那个丫鬟去做寿礼有何用意,但这两日,我总瞅着那丫鬟有点儿邪性。
虽然孟家已经做好跟国君撕破脸的准备,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的计划,或者你告诉我,那个丫鬟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一定是她”
第1191章 今晚要跟国君讨个说法
孟夫人已经在催她快些上车,晚了就来不及了。她抬步往马车处走,只扔了一句话给孟书玉:“她不是我的丫鬟,她是惊鸿夫人。”
孟书玉最初还没反应过来,待孟夫人和白鹤染的马车已经先走,孟老爷也在催着他上车时,方才恍然。只是这一恍然,整个人就像忽然被定了一身,一下子就定在了原地,再也迈不动脚步,任由孟老爷怎么喊,都喊不动他。
孟老爷无奈,只得下了马车走到他面前,皱着眉低声问道:“你在干什么”一边说一边还往孟夫人马车行去的方向望了一眼,他刚才看到了,白鹤染临走之前说了一句话。
“父亲,你说究竟是咱们想要给姐姐报仇,她好心帮忙。还是她自己想要做什么事,咱们正好给做了桥梁”孟书玉看向他的父亲,小声问道。
孟老爷听得直皱眉,反问孟书玉,“不管是哪一种,最终所指向的那个人,是不是我们的仇人如果是,那是我们主动还是她们主动,又有什么区别莫非你以为只凭我们孟家,真能报得了你姐姐的仇吗”他抬手去搓自己的脸,“书玉啊,你姐姐是死在国君手里的,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是为父在许多年以前,曾与一位郡主谈婚论嫁……”
白鹤染自是不知在后面的车里,孟老爷把当年与淳于蓝那些事情讲给了孟书玉听。她只知道孟夫人一遍一遍不停地同她说:“进了宫以后,一定要紧紧跟着我,不能乱跑,不要乱看,更不能随便与人说话。如果有人问你什么,你能避就避,实在避不过了就含糊做答,总之凡事都要留个心眼,不要跟那些人说太多的话。还有一会儿见了你姑姥姥,你只管磕头祝寿,其它的什么也别管,她若问你什么自有娘亲替你做答,你听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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