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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十六
歌布朝臣都听懵了,让歌布给罗夜岁贡?罗夜人是不是疯了?做什么梦呢?就算要岁贡,那也应该是歌布给东秦岁贡,你罗夜算个屁啊!
但也有一些老臣想起来,早在许多许多年前,歌布还没有被东秦收为番属国时,的确是尊罗夜为主的,是要向罗夜进贡的。因为那时候歌布还没有蛊师,林氏一族也没有崛起,但罗夜却一直都有呼元家族在,迫于呼元家族的威胁,歌布不得不向罗夜低头。
至于那个时候的东秦,人家一直都是大国,可能也没太瞧得上罗夜歌布这种小地方,所以就由着他们折腾去,东秦懒得管。
直到后来林家崛起,歌布有了同罗夜抗衡的能力,这才不再依附于罗夜,不用岁贡。
向罗夜岁贡的那些年,是歌布的耻辱。罗夜不同于东秦,东秦是大国,向东秦岁贡那是给自己找靠山,所以歌布人并不觉得怎么样,甚至还觉得挺好的。可是罗夜那种小破地方竟要强压歌布一头,这就让人心里不舒服了。
好不容易翻身了,好不容易如今连东秦都跟歌布成亲戚了,没想到罗夜却在这个时候跑来提岁贡一事,罗夜国君怕不是个傻子?你让东秦太子的未婚妻给罗夜岁贡,怎么想的?
孟书玉把这个话给问了出来:“罗夜国师,你们国君提出这个不要脸的要求时,有没有考虑过东秦太子的感受?有没有考虑过东秦皇帝的感受?咱们女君可是跟东秦皇帝叫父皇的,他敢让东秦皇帝未来的儿媳妇给他岁贡,是不是脑子让门给挤了?”
呼元奉其实也觉得自家国君的脑子可能是让门给挤了,白鹤染好惹,东秦太子不好惹。混世魔王的名号那在这片大陆上可是响当当的,谁吃饱了撑的找他晦气?
可是国君也有自己的想法,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白鹤染在歌布登基称女君,这根本就是在打东秦的脸。天下是东秦太子带着大军拿下的,凭什么白鹤染自己登基了?除非东秦那些朝臣都是傻子,否则他们一定会奋起反抗,集体反对白鹤染此种行为,并非认真地分析这种行为到底是要干什么,且很快就会分析出来,白鹤染是想自立为王,跟东秦对着干。
对,只要东秦朝臣不傻,都一定会这么想的。
这是罗夜国君的理论,而事实上,东秦朝臣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就白鹤染在歌布登基为女君这件事,东秦一连几天的早朝都是在讨伐天赐公主。
可是罗夜国君却不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整个上都城的人命,都是白鹤染给救下的。
东秦所有朝臣都欠白鹤染一条命,老皇帝把这个话往出一扔,所有人都不敢吱声了。
至于天和帝自己,人家想得多开啊,白鹤染就是个过路皇帝,歌布君位早晚是他孙子的,他着个什么急?现在不过就是当娘的帮未来的儿子打扫一下战场,仅此而已。
所以呼元奉不得不带着这个始命前来,当然,他也是想来会会白鹤染的,却没想到歌布人对他这位国师居然是这么个态度,对于岁贡一事,居然也是这么个态度。
敢说他脑子让门挤了,他真想下个毒毒死那个小孩子!
等等,又是小孩子。
他仔细去瞅孟书玉,毛还没长齐的一个小孩儿,就上朝当官了?再瞅瞅坐在白鹤染下首边的另一个小孩儿,那小孩儿他认识,歌布的大卦师。这歌布也是有意思,从国君到卦师再到大臣,一水儿的小孩儿,歌布小孩儿当道么?
呼元奉的思绪都快飘到天外了,孟书玉的声音又扬了起来:“看来脑子确实是让门给挤了,你们瞧他那个样子,迷迷糊糊的,罗夜怎么派了这么个人来?”
“你脑子才让门挤了!”呼元奉终于回过神来,立即反击,“你们全家脑子都让门挤了!”
孟书玉“切”了一声,“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啊,这么容易就动了火气。你可是罗夜的大国师,要容人的肚量,要心不浮气不燥,要始终保持淡定从容之姿。可是你看看你,你的表现也太不好了,呼元家族怎么会派你这么个毛头小子出来办事?”
边上众臣附和:“确实啊,还是太年轻了,一激就动怒。”
呼元奉掀桌子的心都有了,什么玩意儿这都是?
他抬头看白鹤染,“歌布到底怎么想的,国君给个话。”赶紧说他赶紧走,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疯了快。
白鹤染琢磨着开了口,却是跟呼元奉说了这么一句:“要说让歌布向罗夜岁贡,其实也不是不行,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神医毒妃 第1297章 狡猾的女君
国君一说这话,可把一方朝臣吓了一跳。本以为国君把宫宴办成这样,是成心想给罗夜使臣难看,可这怎么话锋一转,到是打起赌来了呢?这赌怎么打?万一输了又怎么办?
有人担心起来,开始窃窃私语。到是孟书玉从容淡定,开口同身边担心的人说:“咱们这位国君,打从她还做东秦的天赐公主时,就没干过赔本的买卖。所以到了咱们歌布,也绝对不可能把自己送到一条窄路上去。咱们就瞧好吧,罗夜可能得被她给算计死。”
呼元奉很高兴,白鹤染能做这样一个提议,肯定比直接回绝要好得多。罗夜国君的打算他不是不知道,整个罗夜国仰仗的都是他们呼元家的毒术,国君派他亲自过来,就是想让他用毒术震慑住这些歌布人,让他们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可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还用毒术震慑人家,他的毒打从进了这座大殿就开始暗中布了下去,结果呢?非但没把人家震慑住,还让人家把他给震慑了。
瞧瞧这一殿的人,哪一个像是中毒的样子,不但对他的毒没有反应,还奚落他,他怎么可能还有自信能让歌布国君点头同意向国夜岁贡。
正想着回去如何向罗夜国君交待,到是歌布女君提出一个赌约,这可是来得正好。
于是他直了直身子,开口问:“不知女君要赌什么?”说完就有点儿后悔,该不会是要跟他比毒吧?就像去年毒死他姑姑一样,这位女君今年想把他给毒死?一年一个啊!
他有点儿发虚,白鹤染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当时就笑了,“国师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谁怕了?”他狠狠翻了一下眼睛,“我是在等女君回话,要赌什么我陪着就是。”
白鹤染笑眯眯地说:“确实是得你同意,只有你点了头,这个赌约才进行得下去。”
呼元奉心都哆嗦了,合着真是要跟他比毒?
临来时他是很有信心的,可是歌布这场宫宴办的,把他的信心都给办没了。
“你到底要赌什么?”他有些急躁,“本国师不过就是个使臣,也就是传话的,国君要是想赌什么,也得是跟我们罗夜的国君去赌,要他点头才成,我就负责传话。”
他急着表明立场,生怕白鹤染把这个赌打到他身上。
白鹤染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你比你的姑姑呼元蝶可是差太多了,那呼元蝶不管怎样,对罗夜国君还是十分忠诚的,宁愿自己有事也绝对不会把国君推到前面来。你同她比不了,你太惜命了,完全没有身为国师忠于国君的自觉。哎,我听说你们罗夜的国君已经换过人了,换成谁了,不是贺兰封了吗?”
呼元奉听得直皱眉,罗夜的国君早就已经不是贺兰封了,这位女君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于是他反问:“如此大的事情,女君竟然不知?”
白鹤染一脸茫然:“确实不知,一来我这个女君也才登基没多久,二来,区区罗夜,那么小的一个地方,我为什么要关注你们的事?今日是因为你来了,所以我随口问这么一句,你要是不来,这个事我肯定是不会打听的,毕竟同我没什么关系。”
呼元奉又做了几次深呼吸,他真是嘴欠,人家问什么答什么就好了,吃饱了撑的多说话,简直是自讨苦吃。话又说回来,这位歌布女君的嘴怎么这样锋利?
他闷哼一声,开口道:“新君早就登基了,如今的国君是前国君的胞弟。”
刀光在边上提醒白鹤染:“确实是。前国君去年从东秦回去后就遭遇了宫变,他的胞弟贺兰择在宫变中脱颖而出,成为了新一任罗夜国君。至于那贺兰封,失了势的国君,通常没有再活下去的可能。”说到这里,顿了顿,再道,“说起来,这件事情还是主子您的功劳。”
白鹤染想起来了,似乎君慕凛也同她提过这个事,她当时听了,也就是一听一过,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那时候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歌布女君。
她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那贺兰封不是个好东西,死有余辜,就是不知道现在这位国君怎么样。”说到这,看了看下方的呼元奉,冷哼道,“看来也不怎么着,否则怎么可能没事闲的整个国师跑到歌布来要岁贡。罗夜当真是穷!”
话又落到了罗夜穷上,呼元奉气得直跺脚,“罗夜怎么就穷了?再穷也比你们歌布要好许多,至少我们的冬日里不至于连口青菜都吃不上。”
孟书玉的声音又扬了起来:“那是以前,今年就不一样了,今年冬天我们就有新鲜的青菜吃了。不但有青菜吃,还有水果,反正歌布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但你们罗夜却还是那个德行,几百年都没有变过。没有进步就是退步,一个一直在退步的国家,还好意思舔着个大脸来跟我们要岁贡,谁给你们的自信呀?”
呼元奉砰砰拍桌,“大人说话小孩儿少插嘴!”
温丞相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你也不过就是个二十左右的毛头小子。”
呼元奉反驳:“我乃罗夜大国师。”
温丞相指着孟书玉:“他也是我们歌布的新科状元。”说完又指指巴争,“那还有一个更小的,是我们的大卦师,要不要让我们的大卦师给你算算,你这辈子能活到多大岁数?”
“用不着!”呼元奉当场摇头。
开玩笑,谁愿意算自己什么时候死,算完了后半辈子还活不活,还不得整天想着死期啊!
真是要了命了,歌布人都有毛病,都有病!
“到底赌什么,国君给你痛快话。”他有点儿坐不住了。
白鹤染也不再逗他,戏虐的表情收起,冷声道:“罗夜人,听着!本君知罗夜皇族仰仗呼元家族毒之一术,且近百年来,不管是歌布还是东秦,都常受其扰。你那姑姑呼元蝶更是装扮成宫女,跟着前国君贺兰封混入东秦上都城,其心可诛。如今你来我歌布,开口提岁贡一事,本君便想,既然罗夜有意让罗夜与东秦分出个上下高低,那咱们便立一个赌约。”
她说着话站起身来,“罗夜仰仗呼元家族,而我歌布没有那么大一个家族给我指望,他们能够指望的就只有我这个国君而已。所以这个赌局便由我与你们呼元家族来做,我愿不带歌布一兵一卒前往呼元家族,你们可设堂,可布阵,可摆局,也可立关。呼元家族以毒著称,那便与我来比一比毒,敢不敢?集你们一个家族之力与我比毒,我若输了,依你们所言,歌布向罗夜岁贡。若我赢了,则反之,罗夜向歌布岁贡,如何?”
呼元奉觉得这位女君可能是个疯子,否则哪来的自信只身闯入呼元家族总堂还能全身而退?就算她曾经毒死过呼元蝶,那也是在东秦的皇宫里毒死的,东秦人有优势。
何况当时究竟是什么情况还不一定的,保不齐根本就不是毒杀,而是谋杀。
这位女君居然膨胀到想要一个人去跟整个呼元家族比毒,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呼元奉笑了,“好啊!既然女君有此雅兴,我呼元家族岂有不欢迎之理。”
白鹤染问他:“你做得了主?”
“当然!”他哈哈大笑,“我乃呼元家族少主,又是罗夜国师,这个主我自然做得。只是女君可别后悔,也别害怕了不敢去。”
白鹤染撇嘴,“毒堂而已,有什么可不敢去的。”
“好!那咱们就这样说定,本国师立即返程准备,一个月后,恭迎女君大驾!”
呼元奉说走就走,一刻都不愿多留。出大殿时几乎是小跑的,不一会儿就没了影子。
把跟在白鹤染身边的冬天雪看得直笑,“这应该算是逃吧?还是夹着尾巴逃的。”
白鹤染轻哼,不做评价。
到是下方朝臣有些急了,温丞相开口道:“国君三思啊!那呼元家族以毒著称,从前我歌布的林寒曾与其斗过法,可惜蛊术虽也精妙,却终是敌不过呼元家的毒。”
苗扶桑也道:“没错,呼元家族把毒之一术用得极其邪门,据说天底下就没有他们毒不死的人,也没有他们解不掉的毒。任何人只要跟呼元家族对立,无一例外,都不会有好下场。”
白鹤染不解,“那你们看看本君,本君曾经毒死过呼元家族上一任国师,可我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所以凡事都有个例外,用不着将那呼元家族过于神话。”
“可是……”人们还是担心,“可是呼元家族总堂到底是在罗夜境内的,国君只身前往,怕是会有危险啊!”
“是啊,罗夜人不会那么守规矩的。”
白鹤染笑了,“谁说本君要只身前往罗夜的?”
人们一愣,“先前陛下您不是说不带歌布一兵一卒前往呼元家族么,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白鹤染告诉他:“意思是这个意思,但本君说的是不带歌布一兵一卒,可没说不带东秦的……”




神医毒妃 第1298章 九阵十八关
人们恍然,女君太狡猾了!这就是在玩文字游戏,把那个傻了吧叽的呼元奉给算计了呀!
所有人都一脸崇拜地看向他们的女君,几乎都要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说不带歌布的兵,结果带着东秦的兵,罗夜人还不得被东秦人给玩儿死。
想想都激动,想想都有趣,嚣张的罗夜也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
东秦的兵其实就在歌布境内,由她三叔带着,为她镇守大后方的。
君慕凛走时并没有撤走白兴仓的兵马,怕的就是白鹤染一个人留在歌布会有危险。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歌布人造反呢?他不在这边,总得给媳妇儿留个保命符。
三叔白兴仓是最适合的人选。
一个月,从凤乡城到呼元家族总堂其实也不远,快马单程,也就七八天脚程就到了。就是坐马车慢慢来,半个月也足矣。
呼元奉是快马回去的,他还要回去禀报国君,还要让呼元家族准备,所以以一个月为期。
白鹤染这头也没闲着,凤郊大营的训练早就已经步入正轨,已经不需要她天天都在那头盯着了,干脆扔给剑影。生死堂有刀光和冬天雪管着,她则带着默语到了她三叔的营帐。
到时,征北将军正在看家书,是三夫人关氏从上都城托商队送过来的。见她来了,三老爷白兴仓就将手里的家书扬了扬,无奈地说:“阿染你快来看看,你三婶给我写的家书,结果上面十句有八句是问你好不好,问你适不适应这边的气候,还有东西吃不吃得惯。你说她要问这些何不干脆把信带给你,到我这儿来绕一弯子干什么?”
白鹤染听了就笑,“三婶惦记我,让三叔吃醋了。”
白兴仓笑着点她的头,“傻丫头,你三婶惦记你我高兴都来不及,吃什么醋。”说着,又指指边上放着的一只大箱子,“一会儿走的时候把这箱子带走,都是给你带的东西。你三婶说歌布这边的布料和棉花都不好,外袍也就罢了,底衣怕你穿着不舒服,便从东秦选了好料子给你做了好几套,我瞧着够你穿个三年五年的。”
白鹤染感叹:“还是自家人贴心,歌布的料子我还真是穿不惯,太粗了。”
白兴仓乐呵呵的,“你需要什么就给你三婶说,都说了是自家人,就不需要客气。”说罢,站起身来,让着白鹤染到座位上坐好,这才问,“阿染你此番过来是不是有事?我听说昨日罗夜人进京了,还出席了宫宴,他们此来是何意?”
白鹤染撇撇嘴,“罗夜人不要脸,说要让我们歌布向他们岁贡,就像他们向东秦岁贡那些,让歌布成为罗夜的属国。”
“这,这还要脸吗?”白兴仓都听笑了,“如此看来,那罗夜新上任的国君脑子也不怎么好用,明知东秦跟歌布的关系,竟还敢来向歌布要岁贡,谁给他的胆子?”
“可能是以为我坐了这歌布国君,东秦皇帝十有八九会跟我翻脸吧!就算皇帝不翻脸,朝臣也不能乐意。所以我歌布的政权在他们看来,是岌岌可危的,所以便想趁火打劫。”
白兴仓摆摆手,“虽然我没回京,但也能断定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十殿下从来都不是冲动行事之人,他做事看起来乖张任性,但实际上哪一件事都是十拿十稳才会去做的,且在做的同时,还能给自己留出来一百个退路。就比如说我留在这没走,就是他告诉我你才刚刚登基,变数太大,一定要留我下来帮你守着这江山。直到等你攻打寒甘回来,三叔才会带兵撤出歌布国境,将这里完完全全交给你。”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安排,君慕凛临走之前也同她说过这番打算,但今日再听三叔提起,还是会在心中感叹,被一个人照顾,有一个人惦记,这样的感觉真好。
她告诉白兴仓:“不管罗夜是为何这样做,既然他们开了口,这一轮你来我往就已经开始了。三叔,我昨日答应了那罗夜国师一个赌约,我来与你说说,还请三叔全力助我……”
一个月之期才过一半,白鹤染便启程出发,坐了宫车赶往罗夜国的五溪城。
五溪城并非罗夜国都,它只是呼元家族总堂所在之地。因境内有五条溪流,故称五溪城。
据说呼元家族为了彰显家族显赫地位,把这五条溪水都用毒术染了颜色,五条溪五个颜色,看起来非常漂亮。
只是这种漂亮在五溪城的百姓看来就特别危险,因为呼元家族是掌毒的,被改了颜色的溪水就是用毒改的,那还能吃用吗?虽然呼元家族一直对外宣称溪水无毒,但是百姓们依然不愿意再去溪边用水。一来二去的,五溪城的五溪就成了人人避讳之处,住得近的都搬走了,方圆三里内都没有人家。
呼元家族干脆把家族总堂搬到了五溪中间,沿着五条溪盖起一座庄园大宅,十分气派。
呼元奉带回来的消息让呼元家族的人有喜有忧,喜的是白鹤染愿意不带兵马来到罗夜,那就相当于任由他们宰割了。忧的是,白鹤染以国君的身份夸下这样的海口,怎么可能没有依仗。如果她有依仗,那么依仗的又会是什么呢?
但也有人说了:“不管是什么,也不管她有多大的本事,总归她是一个人入我五溪城,难道我呼元倾一族之力,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姑娘?如果真的对付不了,那呼元家族也就不用再在罗夜立足了,更不用指望辅佐国君,罗夜乖乖向歌布俯首称臣才是最好的。”
人们认为此言有理,于是开始为迎接歌布国君的到来,精心准备。
所谓准备,就是布毒。呼元家族世代与毒为伍,毒方密术天下第一,能于方圆五里布下毒障,还能将总堂庄园布设毒阵,再立关卡。白鹤染若真敢来,需先入毒障,再破毒阵,最后还要闯过十八道毒关,方才能见呼无家家主。
没有人会认为在这样的手段下白鹤染能够走到最后一步,所以呼元家根本就没打算去通知那位已经有一百三十八岁的家主。所谓的见家主,不过就是个说法,在他们看来,五里毒障就足以将白鹤染困住。就算困不住,庄园里的九个大阵也能要了她的小命。
再退一万步讲就算那九个大阵白鹤染也闯过了,但是堂内十八道关卡那可是呼元家族的精髓所在,这世间绝不可能有人能够闯过。
对于白鹤染,呼元家族志在必得,不仅是要为罗夜争取到歌布的岁贡,还要报一年以前呼元蝶的大仇。白鹤染之于呼元家族,是有大仇之人!
也正因为此,歌布国君白鹤染要前往罗夜一事,被呼元家族给压下来了,就连呼元奉回到京都景欢城后,也只是告诉国君贺兰择,说白鹤染要考虑,没有立即给答复。
国君贺兰择跟他的胞兄贺兰封长得极像,若不仔细辨认,基本很难分出谁是谁来。好在现在贺兰封死了,再没有人说他长得像哥哥,这让他很开心。
但其实他的头脑并不如前国君好使,否则早在很多年以前老国君传位时,也不会没争过他的胞兄。之所以后来能够上位,是因为贺兰封在东秦那边出了大差错,还把呼元蝶也给搭进去了。对此,呼元家族觉得这位国君实在是笨得很,也不够听话,于是联手贺兰择起乱,将贺兰封赶下了王位。
如今的贺兰择完完全全是呼元家族的傀儡,他的存在完全是呼元家族推上去的,所以他很听话,呼元家族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这次跟歌布要岁贡虽然是他的提议,但因为呼元家族跟白鹤染有仇,就顺了他的心意同意了。
眼下呼元奉从歌布回来之后说白鹤染要考虑,他也没了什么主意,只是问呼元奉:“你说他们会答应吗?如果不答应的话,我们是不是还得从东秦那头加把劲儿努努力?”
国君的意思呼元奉明白,这位国君一直坚信白鹤染在歌布称女君,东秦那头会很不高兴。他其实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对于国君的主意也没有反对,只是告诉贺兰择:“先不急,等两个月,看那边考虑之后是什么样的结果,咱们到时再做打算也不迟。”
贺兰择一听国师都这样说,便也不再坚持,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却不知呼元家族此时正张着天罗地网,准备将白鹤染给留在五溪城。
对于这些事情,白鹤染并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她坐着宫车一路欣赏着歌布美景,慢慢悠悠跟旅游似的往五溪城走,直到快要进入罗夜境内,这才悄悄告诉剑影:“将本君的名贴差人送到景欢城去,本君拜访罗夜,没道理不让罗夜国君知道。我们是一个知礼数的国家,不能跟罗夜似的那么没有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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