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十六
女君看起来也太小了,及笄了吗?这根本就是一个小孩子啊!让小孩子做国君,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还有人连连哀叹:“歌布要完,歌布要完啊!”
孟书也站在底下,听了这话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歌布要完?在以前的国君手里那才叫真的完呢!我不信你们没听到现国君的事迹,也不信你们不知道以前的国君都干了些什么。为什么你们在听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对现在这位国君是拥护的,而等到见了她本人,却又嘟囔什么歌布要完呢?歌布哪里就要完了?歌布明显是一天比一天好啊!”
哀叹要完的那位岁数挺大了,至少在孟书玉看来,这位比他爹还要老,他就不明白:“您都这个岁数了,才来参加殿试?”
那位很骄傲地说:“我六岁进学堂,八岁参加童生试,有生之年,我终于考进殿试了。”
孟书玉明白了,敢情这位从八岁起就开始考试,一直考到这个岁数了才进殿试。他不想再跟这人说话了,万一一会儿再给打击着了,一激动晕过去可不好。
白鹤染也知道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无外乎就是自己年纪小,看起来压不住阵。
但实际上,人有多少本事和能耐,跟年龄并没有多大关系。就好比孟书玉,小小年纪就已经进了殿试,未来一定可期。再看那些岁数已经很大的人跟这样的小娃娃一科,就只能感叹人与人之间是不能比的,天赋决定命运,这话一点都没错。
殿试按着她的要求来,文章要做,体能要测,除此之外还增加了一个辩论环节,辩题就是歌布国君这个位置,究竟该不该由她这么年轻的一位女君来坐。
一时之间,正方反方辩得是热火朝天,她也从众人的辩论中,听到了来自民间百姓各种各样的想法和说法,更听到了这些学子们的心声。
当然,辩论也并不是只为这些,也是为了求人才。
就比如说她发现有一个文章做得一般,但是辩论时就有理有据口若悬河的人,有些明明是可以落在文章里的,但是他提起笔就写不出这么好,用嘴说就可以说得特别棒。
这是一位典型的外交型人才,不可以错过。
再比如说她还发现有一个人对朝政的分析不是很精准到位,但是对于畜牧业的发展和规划却有自己的一番独道见解。那人还分析了她从东秦带过来的种子,包括经过改良之后能够为歌布带来什么样的变化,这样的变化产生了之后该如何引导歌布人继续往好的方面发展。
还有一人跟白蓁蓁很像,文不成,但理就特别成。他做的文章里,几乎都是用数字、比例来进行讲解,将歌布近几年的数据分析得十分漂亮。
白鹤染很高兴,她最希望的就是能看到这种全方位、多样化的人才,而不是一个个都跟要当丞相似的,一心扑在朝政上,一心扑在文章上。
这一科殿试,是歌布有史以来上榜最多的一科。且除了状元榜眼探花,还细分了许多学科品类下发喜榜,比如说农业榜、外交榜等等。
孟书玉不辜所望高中状元,喜报传到孟家的那一天,同科的学子才知道,原来这位孟姓同窗竟是国君的干弟弟,因为国君丝毫没有避讳,亲自上门,把喜报送到了孟书玉手里。
这是白鹤染为歌布的将来培养的一位少年丞相,她对其寄予厚望。
没有人因为这个就质疑孟书玉这个状元,因为孟书玉的文采和表现都是有目共睹的,就连那位哀叹歌布要完的大龄学子,都不得不佩服这位少年学子的才气。于是,“歌布要完”就换成了“未来可期”,虽然自己落榜,也没有再像从前一样感叹世道不公。
这一次,他败得心服口服。
不过,白鹤染也通过他的心服口服和态度的转变,发现了这个人的闪光点。对看到的、认为不对的东西可以大胆提出质疑,但是在认识到是自己错了之后,也可以不假思索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地承认错误并改正错误,这也是十分难得的一种品行。
且她发现这个人虽然并不聪慧,但因为几十年寒窗苦读,为他打下了极其扎其的基本功。他的基本功之扎实,甚至是孟书玉也无法与之相比的。
她也需要这方面的人才留用,不需要有创新,只一板一眼认认真真记录所闻所看,这是一位极好的史官人选。
于是落败的人也被留用,成为了歌布天赐元年的第一位史官。
他姓齐,名叫齐良。
殿试过后,国君连朝五日,大量的任务宣布并布置下去。
今生阁要设立,天赐书院要设立,凤乡城里要加设一间专卖改良种子的商铺,还要开山,大量种植山果和草药。
从前人们只听说草药要去山里采,如今国君居然要把山里随处都能采到的药材大量种植,也算是让他们开了眼界。
白鹤染还告诉他们:“作物种子的改良,是我第一次做,从前在东秦也没有做过。而经过改良的种子,不只适用于歌布种植,在东秦的冬天也可以种植。所以这也是一个商机,我们可以把这种种子卖到东秦去,以此来打开歌布与东秦通商的大门。”
人们大喜,从前都是歌布想办法从东秦买点东西,现在终于翻身了。有个给力的国君可真好,歌布人自此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攻打寒甘的事情也提上日程,月夕中秋一过,国君亲征。
人们算算,距离月夕也没有多少时日了,满打满算还有十天,这么一想,还多多少少有些紧张。不过紧张之余多更多的是期待,期待国君打个漂亮的胜仗,从此一半的寒甘国土就归歌布所有,歌布国土进一步扩张,就远远压过彼邻的罗夜了。
然而,罗夜也不消停。
朝早过后剑影来报:“罗夜使臣已经入了歌布境内,算算日子,正好月夕当天到达凤乡。”
白鹤染以前没做过国君,不懂这个规矩,于是便问:“既然是使臣,那出访他国是不是要先跟被访问的一方打个招呼?让他们来他们再来?”
剑影点头,“理应是这样的,以往罗夜与歌布走动,也是要先知会彼此,才会成行。”
“那这回呢?这回有没有?”
“没有。”剑影说,“什么都没有。”
“那他们来个屁!”她不高兴了,“这罗夜人也是有意思,去年罗夜国君出访东秦,就是偷偷摸摸来的。如今又出访我歌布,还是偷偷摸摸的来。”
剑影赶紧纠正她:“这回还真不是偷偷摸摸,而是正大光明入了境的。”
“边关就这么让他们过了?”她开始质疑歌布的边防。
剑影也无奈,“不知道过去是不是有过这样的先例,对方报了门户,说是来拜见新君,边防还真就把人给放了进来。咱们如今还没顾得上整顾边关大营,但是这样肯定不行,回头咱们带五万兵马出征了,就把凤郊大营剩下的人跟边关对调一下,都调回京急训。”
白鹤染点头,“是要整顿,都这样可不行。罗夜这次来的是什么人?还是国君?”
“不是。”剑影告诉她,“这次来的是呼元家族的一位少主,名叫呼元奉。据说是呼元家族小一辈里最出色的一位毒医,被送到国君身边辅政了。”
“就是代替呼元蝶了。”她记得罗夜一直尊呼元家族为国师,死了一个呼元蝶,自然得再有人补位上来。“这呼元奉是呼元蝶的什么人?”
“是呼元蝶的亲侄子,今年刚二十岁。”
“如此年轻就能替代他的姑姑,要不是呼元家族真的没什么可用之人了,那就是这位新国师确有过人之处,比之姑姑呼元蝶有过之而无不及。”话虽这样说,却丝毫没有重视起来的觉悟,毕竟毒这种东西在她眼里,那是血液相连与生俱来的本事。呼元家族人苦练一生,所得成就不过就是她挥一挥手的事,实在没有重视的必要。
但是对于罗夜这种没有礼貌的突然造访,她觉得还是要严肃处理,否则罗夜蹬鼻子上脸,还以为她这位新君好欺负。
“你说,该给罗夜一个什么样的打击?”她问剑影,“总是收拾人家的毒医似乎也不太好,没有什么创意,但他们总拿呼元家族来恶心我,也实在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剑影觉得此言有理,“呼元家族人不少,要是年年都整这么一出,确实招人烦。不如咱们给他来个连锅端,把整个呼元家族都给端了,罗夜国君也就不再蹦哒了,主子以为如何?”
神医毒妃 第1295章 要气死了
白鹤染以为甚好。
有病得治本,从根儿上断绝了罗夜国君的依仗,他也就没有资本在歌布面前耀武扬威。
但这个连锅端怎么个端法呢?她细细琢磨起来,半晌,眼晴一亮:“不是正好来了个呼元奉么,不如就让他做个信使,给呼元家族带个话,本君要与他们打个赌。”
这个赌怎么个打法,白鹤染没说,但是凭剑影对他这主子的了解,这次呼元家族肯定是要倒大霉的。这位主子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必然扒层皮,有好戏看了。
月夕说到就到,为了迎接罗夜使臣,白鹤染特地举办了一场宫宴。
但这个宫宴跟传统意义上的宫宴还不太一样,正常的宫宴都是在京皇亲,以及正三品以上官员拖家带口的进宫来吃酒。宫里会先一处大殿摆上宴席,还会备上歌舞助兴。然后大家推杯换盏,你来我往,乐乐呵呵地吃上一顿。
这次宫宴就不是这样的了,说是宴,其实御膳房一个菜都没预备,就是象征性地整了点儿点心,一个桌给摆上一盘。桌也不是圆桌,而是长条的,一个桌并排能坐两个人。
所有能上朝的官员都被请进宫了,但是没让带家眷。所以这场宫宴看起来就跟大臣们坐着上朝似的,跟平常日子也没有什么两样。
女君端坐在龙椅上,一身龙袍是为她量身定做的,掐腰儿的,显得身段特别好看。
她不喜欢带顶冠,觉得不好看,歌布官员们也由着她。这么大本事的国君,歌布能拥有就已经是偏得,没必要在这些细节上太过苛刻,只要国君满意就好。
所以,当罗夜使臣呼元奉走进大殿时,找了半天都没找着国君在哪儿,还以为坐在龙椅上的是哪家胆子大的小姐。身边跟随而来的侍从提醒他:“那位姑娘穿着龙袍呢!”
呼元奉这才反应过来,“这么年轻?”虽然早听说歌布女君是个年轻小姑娘,但也没想到竟然年轻到这种程度。歌布这是干什么?小孩子过家家?
可是再一样,就在去年,就是这个小姑娘毒死了他的亲姑姑,不由得也重视起来。
他揖手见礼:“罗夜使臣呼元奉,见过女君陛下,陛下万岁。”
白鹤染点点头,“好说,赐座。”干脆利落,没有多余的寒暄。就像这场宫宴一样,简单得就快跟宴这个字不挨边儿了。
呼元奉也觉得现场气氛不是很好,落座之后见桌上只有一盘点心,宫人又倒了一盏茶,之后就什么都没了。心里还琢磨着是不是前面先说说话,宴席和歌布一会儿才上?毕竟这是月夕,月夕就该过得热热闹闹的,歌布不可能把月夕宫宴整得如此寒酸。
结果就听到女君白鹤染认认真真地说了句:“菜已经上齐了,大家请用吧!”
呼元奉懵了,菜上齐了?菜搁哪呢?怎么用,用什么?
再瞅瞅边上那些大臣们,一人捏起一块儿点心,再端起茶盏,互相之间乐乐呵呵地碰一下,像饮酒一样把茶水给倒进嘴里,还像模像样地夸赞一句:“好茶,真是好茶!”
他就觉得这话特别有违合感,再好也只是茶,这种时候应该说好酒。
可惜没有酒,人们就是喝着茶水就着点心来表达月夕团圆的喜悦,时不时还互相点评一下哪个样式的点心更好吃,甚至有的桌还互相换着吃。
女君也是如此,把个茶碗端得跟酒杯似的,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像在品酒。
呼元奉心里想,莫非是歌布的茶特别的香?他也尝了一口,香什么呀,全是茶叶沫子。
他就不明白了,歌布人这是在干什么?他们有病吧?
实在没忍住,他开口问白鹤染:“女君就是如此待客?”
白鹤染摇头,“没有待客,这些大臣都是自己人,不算客,所以能节俭就节俭一些。”
“那本使臣在女君眼里算什么?”他有些生气了。
白鹤染琢磨了一会儿,答:“估且就算是个不请自来的陌生人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呼元奉到底不是他姑姑呼元蝶,年轻人容易动肝火,激上几句就拍了桌子,当时就质问白鹤染——“你有没有把罗夜放在眼里?”
白鹤染眨眨眼睛,“罗夜堂堂一个国家,本君这一双眼睛怎么能放得下呢!要是一双眼睛就能放下的话,那罗夜国跟本君面前的这只茶碗又有什么不同?你们罗夜是茶碗吗?”
“放肆!”呼元奉身后的随从急了,“竟敢辱我罗夜?”
白鹤染手里的茶碗重重搁到桌上,小手一挥:“来人,把那人的嘴给本君缝上。本君是放肆,但这放肆二字还轮不到一个奴才来说。本君今日念你非我国之人,留你一条性命,但这张嘴却是必须得缝上的。至于以后要不要把线拆下来,那是你们离开歌布之后的事,总之在我歌布境内,本君不想听到你再发出一点声音。”
动手的人是刀光,自从来了歌布他一直都在生死堂那边做事,这还是头一回又能跟在主子身边。刀光还有点儿激动,从宫人手中接过针和线,琢磨了半天才想好从哪开始下手。
为了怕那人挣扎把线扯断,他很贴心地缝了四遍才算完。至于淌了满嘴的血,他不在意,这人是呼元奉的奴才,呼元奉这种毒医自然有止血的手段。
果断,就见呼元奉开了一瓶药粉糊到那人嘴上,血立时就止住了。
只是呼元奉也气得冒青烟,这里是歌布皇宫,刚刚他要阻拦,立即有十数高手围了上来,将他团团围住。他试着用毒,可是那些让他骄傲到在罗夜可以横着走的毒,到了这歌布皇宫里居然一点用都没有。这些围着他的高手面对他扬出去的毒粉,眼都没眨一下,甚至边上有闻着的大臣还用手扇了扇,说了句:“什么破玩意?呛人!”
呼元奉拿歌布人没办法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随从被人缝上了嘴,自己再赐一瓶子止血的药。人才刚来,面子就被踩到了脚底下,这让他很是不爽。
但不爽也得挺着,因为女君说了:“大大方方递了拜贴的,我们又同意了的,这才是客。不请自来的除了给我们增加麻烦之外,就只剩下招人烦了,所以本君待什么客?”
呼元奉怒哼一声,“我罗夜以往来歌布时,也不是次次都递拜贴。”
“所以以前那位国君因为失职,已经不在位了。”她说得理所当然,“如果罗夜使臣认为不递拜贴就可以随意出入我歌布国境,那也行,那以后咱们就都遵这个规矩,你们随便来,本君没事也往罗夜溜达溜达。对了,本君溜达的时候有可能还会带上未婚夫,也就是东秦那位太子殿下。我那未婚夫性格不太好,脾气更差,保不齐就在罗夜惹点什么事,到时候还请罗夜国君多担待。不知道这位使臣能不能做得了这个主,你们国君同意不?”
呼元奉被堵得没了话,国君当然不能同意,他们来歌布怎么都行,歌布人到罗夜来规矩可就大了。何况还有那个东秦的太子,那不就是那个混世魔王十皇子么,他怎么把这茬忘了。
呼元奉坐了回去,见他老老实实坐下,那些高手们就也都撤了。不一会儿有宫人拿着扫把走了进来,到了呼元奉身边扫了一阵子。呼元奉不解,这是扫什么呢?
有位宫人狠狠剜了他一眼,说:“还请罗夜使臣自重,不要随意往这干干净净的大殿上扬灰。您刚刚扬那么一下子,奴婢们就得拿扫把扫上老半天,很辛苦。”
说完,扫了最后一下,拿着扫把走了。
呼元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扬那么一下子?他扬哪么一下子了?他就挥一挥手,他的毒粉是无色无味肉眼也不是很能分辩的,他确信这大殿的地面还是干干净净,并没有沾上什么,可刚才那宫女是怎么说话的?还有刚才他刚扬出毒粉时边上的大臣怎么说的?呛人,对,呛人,可是他的毒粉怎么就呛人了?根本就没有一点味道啊?
这位罗夜大毒医开始对自己用毒水平产生了质疑,人也变得不再自信。
新科状元孟书玉坐在下方,瞅着这一来一回几番碰撞,心里头乐得都快憋出内伤来了。
他这国君姐姐是真牛啊,几个来回就把罗夜毒医给忽悠傻了,再这么下去这位毒医都得怀疑人生。想着从前那位国君对于罗夜毒医是十分忌惮的,即使歌布也有国医林寒生,他还是不敢招惹罗夜。眼下今非昔比,歌布终于翻身了。
宴会还在继续,皇宫里也算是大出血,不管菜肴有没有,点心是管够的。
呼元奉闷闷地在座位上,一口一口嚼着干巴巴的点心,心里琢磨着自己刚刚扬出去的毒粉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错。为什么歌布这些人一点中毒的反应都没有,又为何旁人又是说呛得慌,又是有宫女过来扫地的?分明那宫女什么也没扫出来啊!
他绞尽脑汁分析自己的失误,身后另一位随从小声提醒:“少主,咱们这次来是有任务的,临来之前国君交待下来的事,您可别给忘了。”
呼元奉咬咬牙,“没忘。”可没忘是没忘,女君上来就给他一个下马威,这事儿他就有点儿不太好开口了……
神医毒妃 第1296章 你们歌布人都有病吧?
近一个时辰过去,呼元奉有点儿吃撑了,面前的点心已经换到了第六盘,他觉得再这么吃下去他都得吐。于是终于不再朝着点心盘子伸手,此举却让身边的朝臣松了口气。
他听到松气的声音,扭头不解地问:“你们什么意思?”
边上的人一点儿都不客气地说:“也不知道是不是罗夜国穷得连点心都吃不起,堂堂大国师,非要千里迢迢跑到我们歌布来蹭点心吃。吃也行,咱们是不差这点儿,但你好歹顾及一下形象,哪有人坐着不动一眨眼工夫就吃掉六盘子点心的?你也太能吃了。”
呼元奉气得直翻白眼,什么叫罗夜穷得吃不心?明明就是你们歌布这所谓的月夕宫宴实在太无聊,这么大一张桌,就摆一盘点心,他不吃点心吃什么?
“哼。”他冷哼,“但凡再摆盘果子在这里,本国师也不会只吃个点心。”
“合着罗夜连果子也吃不起?你还惦记咱们歌布的果子了?”身边大臣纷纷露出一副同情的目光,“原来罗夜那样穷啊!那这位国师大人,你不如到我们歌布来吧,歌布虽然比不上东秦,但比起罗夜可是好多了,至少点心随便吃,水果在天不冷的时候也能随便吃。”
边上又有人纠正:“以后冬天也能吃着水果了,国君改良过的种子里,有好几种果树种子呢!所以国师你就来吧,点心果子管够。”
呼元奉都想骂人了,这歌布人是不是有病?
他觉得这一趟来得实在是不明智,从前只知道东秦的天赐公主是个狠毒角色,能当着罗夜前国君的面当场毒死他的姑姑呼元蝶,这个场子他一定得给找回来。所以其实他此番是憋着报仇的劲儿来找白鹤染算帐的,结果仇没报,却让歌布人集体奚落了一番。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呢?呼元奉百思不解。
身后随从再次提醒:“少主,正事要紧。”
呼元奉咬咬牙,左右今儿个已经这样了,在这些歌布人眼里他也没什么脸面可言,不如该说什么说什么,说完了赶紧走人。至于后面的事,让两边的国君自行交涉。至于他此番来的目的,他觉得就冲着歌布人这个无赖样儿,再冲着刚刚用毒都失效的情况,也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跟白鹤染比毒,他可能还是准备得不够充份了。
呼元奉清了清嗓,开了口大声道:“此番本国师到歌布来,一是代表我罗夜国君陛下恭贺歌布新君登基,二呢,也是有些规矩要跟歌布说上一说。”
白鹤染都听笑了,“恭贺新君登基你就用嘴恭贺啊?礼呢?不得送点儿礼?”
下方,不等呼元奉应话,就有朝臣开口了:“国君陛下,算了,别要什么礼了,他们罗夜穷得连点心和果子都吃不起。堂堂国师,还要跑到我歌布来蹭吃蹭喝,都穷成这样了哪还有闲钱儿给咱们送礼啊!咱们就大度些,别跟他们这种小地方的人一般见识。”
“对对对,咱们歌布是有大量的,不跟他们计较。”
白鹤染点点头,“众卿说得是,那既然罗夜都那么穷了,本君就不收你们的礼了。且非但不收礼,咱们歌布还得有所表示。国师爱吃点心吧!放心,回头走的时候本君一定会记得叫人给你带上几匣子,保证能让你吃到离开歌布国土。”
呼元奉鼻子没气歪了,谁稀罕你们的破点心啊!我是实在没什么吃的,干坐着还怪尴尬,这才不知不觉吃了六盘。早知道你们会拿这个悉落起个没完,打死我也不会碰一口。
他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能跟女人一般见识。
但是女人偏偏要跟他一般见识,就听白鹤染又问:“国师刚刚提到规矩,是代表罗夜来同本君讲规矩的吗?哎,算了算了,别讲了,说出来都丢人。一个去别人家坐客,连拜贴都不知道递的国家,还谈什么规矩。一个连恭贺别人都不知道送礼的国家,能知道什么规矩?”
呼元奉再次深呼吸,这天下,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歌布女君嘴皮子是真够利索的。”他冷声道,“但是光逞嘴皮子功夫没用,本国师还不至于被几句话就给气死。至于你说罗夜没规矩,那也行,随你怎么说,我只是来通知你,从今年起,歌布就要恢复对罗夜的岁贡,每年一回。另外,每三年逢国君大寿,也要进贡一次。同理,王后大寿,太后大寿,也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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